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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宠姬之奴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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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将军怎……”一个宫娥拉着另一个宫娥的衣裳,窃窃私语着。

    “那丫鬟好幸运啊。好似是她小妾哦。”

    “对啊,对啊。将军只愿理她似的。”

    在众人的议论纷纭中,南宫玺煜背着奴柒一步一步稳步前进,不急不缓、不偏不倚。

    奴柒则在南宫玺煜宽厚的后背上乐滋滋的,却也不停的摇摆着空荡荡的衣袖为他扇风、用手绢擦擦汗,还好兴致的吟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

    “桃花依旧笑春风。”奴柒举起了小手,对着幽静的山林大声吆喝道,“奴柒依旧笑春风。哈哈哈哈。”

    静静的山林回荡着奴柒真实得不隐藏丝毫情绪的欢笑,酣畅淋漓的笑声,让众人不由侧目而视,又羡又艳。

289。第289章 伊本佳人06() 
登上弥山山顶时,奴柒情不自禁的想到。 那一天的夕阳,那燕国皇宫浣衣房的斜阳……

    橙红的夕阳慢腾腾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沉下去,留下绚烂的天空变成五彩的颜色;如果肆意挥洒的山水古墨画,东一笔、西一画,随心所欲的抒写着最绚丽的余辉落日图。

    依靠在她肩上的贵为圣上的男子总是用一种询问、尊求似的语气,“柒柒,夕阳美吗?”

    “嗯?美。”

    “那宫外的呢?燕国之外的呢?”

    那时的奴柒没能懂得燕玄嬴的言外之意,直到很久的今日,奴柒也未能完全明白。

    “二公子,为什么人生辰各异,相遇时辰不定。”她从南宫玺煜身上跳下来,静静的依靠在他的臂膀上,来到了深山古寺,自己仿若就进入了佛家因果轮回的境台。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奴柒凝视着远山,黄昏降临,笼罩在一片安详的夕阳之中的佛塔、古寺、禅院,屋顶皆呈现出温暖祥和的光泽,一切都仿若笼罩在金色的菩萨光圈中,远山红得愈红,绿得愈绿,这是只有深山古寺才能呈现的祥瑞之光。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不隐晦又不直白的八字,将奴柒的另一种哀而不怨的柔情展现在南宫玺煜眼前,南宫玺煜没有回答上奴柒这道简单又不简单的问题。

    “为什么人生辰各异,相遇时辰不定。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奴柒不言不语的依靠在南宫玺煜的臂膀上,安静的欣赏着远山斜阳。

    僧侣舍的屋顶上也升起了袅袅炊烟,那为了迎接皇族贵胄而升腾的一缕缕白烟,让禅院更显飘逸、仙境。

    身旁的伟岸男子不多言,却是静静的任由自己依靠,奴柒抬头,侧脸看着南宫玺煜。

    这一刻,斜阳完全收敛光辉,奴柒仰望着南宫玺煜的侧脸被斜阳的余光照得辨不清五官,可是那眼里深深的执念、着迷却仿若将阳光比了下去。

    南宫玺煜回首,对着奴柒安慰的一笑,这一刻,奴柒仿若听见了天境传来的福音。

    “二公子!”又是那种欣喜欢畅得如同晨曦下盛开的小喇叭花了,奴柒抱着南宫玺煜双臂的手捁得紧紧的,恬静的小脸上写满欣喜,蹦上蹦下的雀跃着。“柒柒知道啦,知道啦。”

    四下散步观赏落日斜阳的人频频侧首,有假意回首偷瞧几眼的;也有贵胄不屑的撇嘴的;更有人对奴柒接下来的言词好生探究一番的……

    “圣上曾对柒柒说,”奴柒轻“咳”一声,跳到南宫玺煜眼前,学着燕玄嬴那寂寥、无奈而又释然的语气。“柒柒,孤总算是明白了,不是南宫玺煜在你生命中出现得太早,也不是孤太迟。”是恰好哦,二公子,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是恰好哦,二公子,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女子已经日渐退却甜腻稚嫩的音色,说着这世间最真最善的美言,它没有“上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铮铮其骨;也没有“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的豁达明朗;更没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无奈凄凉;它是那般明朗却又缺少美感,它是那般唯美却也不觉苍白。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如此直白简洁明了的话语,让生性不多言的南宫玺煜不知说什么了。

    他竟乎都快沉溺竟奴柒这温暖馨香的话语里,竟乎想不顾前嫌的道出,“好,去漠北。放下一切,我们去漠北。”

    “柒儿。”可是南宫玺煜道出的,却只有这他唯独能用柔情以待的两字,他太不懂得表达他的情感了,他总是将自己的情感埋藏得太深了。

    索性是奴柒,索性他的她是她。

    “嗯嗯。”奴柒抿紧了唇,欢快的点着小脑袋,双目炯炯,仿若在鼓励南宫玺煜表达自己的情感,又似在表达自己的喜悦。

    四周的有心人士,却在仔细的琢磨着奴柒方才道出的“圣上”二字。

    “听她的口气,可不是咱先秦国的圣上,那是哪国君主,他们从燕国来,莫不是……”

    “可燕国新君做甚对一个丫鬟道出那样的话语?”

    “我。”南宫玺煜微微张口,俊朗的侧脸竟红润了起来,仿若那没入山林的斜阳跳到了他的脸庞上,看着四周表情不一的人士,南宫玺煜难能可贵的霞红一瞬就被掩埋。

    他又将好不容易跃然于脸上的表情沉溺了下去,俊朗的五官仿若刚降了一场寒霜,冷冽的双眸如豺狼虎豹盯着可口的猎物,让人望而生畏。

    “我会带你去漠北的。”

    从南宫玺煜的眼里,一瞬即逝的柔情,奴柒读出了这亘古不变的诺言,奴柒浅笑着,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的奔进南宫玺煜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着而有力的心跳,奴柒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攀附上。

    “无需言语,柒柒知道在这里。”奴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满足和隐隐的窃喜,仿若在庆幸自己遇见的是他,不早不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他。

    “嗯。”南宫玺煜轻“嗯”一声,又猛然一点头,仿若怕一个单音字无法表达自己笃定的神情,奴柒痴痴的笑了。

    他从来就无须多言,却足以温暖她的世界。

    远山传来暮鼓的回音,“噹——噹——噹——”的钟鼓声仿若从西方极乐世界而来,空旷却又清晰,仿若在撞击着世人的神经,僧侣的灵魂。

    秦文昌在暮鼓声中,率先到达禅院大门,酣畅的一笑。“天佑先秦,天佑先秦耶。”

    随后更上台阶的馨妃、饰妃、太子等人也连声庆贺,“天佑先秦,天佑先秦。”

    奴柒和南宫玺煜两人相视一笑。

    “这先秦皇族真可笑,真不知上山狩猎为何天相佑。”

    而后早已等候多时的禅院住持、老衲领着得意弟子恭候先秦皇族一年一度的降临。

    依照往年的惯例,明朝便是休憩的日子;后日是狩猎大典;大后日初六,才是真正的狩猎竞赛之日;这些皇族之人总是不喜登高的;狩猎尔尔不过是开春调剂、炫耀为主,却还是笑脸相逢,昧心赐福。

    天光不动晚云垂,芳草初长衬马蹄。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人生道路,在佛不在佛,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290。第290章 伊本佳人07() 
燕国新君亲临战场,亲率十万大军滚滚直逼许赵国都镐京。

    许赵国连连派出多路特使,飞驰奔向先秦、绥国、乌楚三大国都,最北的漠北国他们是无法轻易穿越的,只能寄希望于其中一国,望三国中一国能发兵援救镐京。

    接到求救急报,绥国欲立即发兵援许赵,却被百官劝阻,“圣上请按兵不动,待先秦、乌楚两国出兵再援不迟啊。”乌楚对先秦大败而归,正蓄精养锐,自然无暇关注他国;而先秦的丞相周易良却在接到求援后快马送至光宗圣上。

    光宗圣上正狩猎心情好着呢,于是对特使摆摆手操着一口皓沣俚语道,“许赵国乃大国耶,定能独吞燕国啦,尔等小国定时定会上贡啦。”

    秦文昌的心思转动得极快。

    “才与乌楚结仗月余,这安乐的太平之日没理儿就让它结束啦,许赵若是灭燕,他便连动绥国压许赵;燕若亡了许赵,天远地远的许赵关他甚事儿。”

    于是三国皆善待使者却又默契的按兵不动,不知是燕玄嬴早料定如此还是天佑燕国,他才敢空荡京都军力,亲自率军南下。

    清晨,太阳尚未出山,燕国大军列阵,燕玄嬴登上高高的战车,遥望着城墙凹处的许赵国丞相辛道。

    “对战一月尔,孤闻韩统帅惨死于贵族权谋与圣意之下,”虽然初登沙场,燕玄嬴却颇为从容,甚至还能谈笑风生的对着辛道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燕玄嬴那红色的衣着仿若真的是来道喜的,辛道冷言反击着,“新君不过是初生牛犊,竟着红色此等喜庆之色奔赴沙场,燕玄嬴,你还是滚回你燕国金銮殿上去吧!”

    “哼。”燕玄嬴冷冷一哼,跳下战车一跃上马,上好的良驹蹄起前蹄仰天长鸣,仿若在替燕国叫阵。

    “辛道,”燕玄嬴坐在战马上,缓步向前,音色依旧沉着而激昂,“孤敬你铮铮铁骨,一届文丞竟在国之危亡时挺身而出,孤现下令不对你施放箭矢,你等下来与孤堂堂正正较个高低何如?”

    “放你娘的狗屁!”辛道破口大骂,在国都危难存亡之际,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否则他早已连夜逃走了。

    复而又哈哈大笑,长剑指着燕玄嬴的头颅义愤填膺道,“燕玄嬴,本丞相生与镐京同存,死为镐京之魂;别磨蹭唧歪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奈你做何?!”

    “文丞就是文丞,死也要舞文弄墨一番。”燕玄嬴初登沙场的功力心顿时四起,从他跳动的经脉直击他的头颅,终于,他举起了右手,黑色的作战令旗在晨风中“哗哗”直响。

    燕玄嬴眯着眼看着辛道,那护家卫国的文丞相竟丝毫不输三军统帅的沙场男儿气,辛道却还在康康激昂着爱国陈词,湮灭了燕玄嬴心中最后的一丝耐性。

    “杀!——”

    令旗一劈,战鼓雷雷,将士们叫喝着,举着战戟、骑着战马、拉紧弓弦、抬着楠木,向镐京城蜂拥而去。

    楠木撞击的镐京城门,每一下、每一声仿若都敲碎着辛道的心,城门上朱红的漆已经被撞落得七零八落了,辛道退回城墙内,让碾辛先走。

    额头上刺着“辛”字的碾辛绝望的摇着头,终日不见天日的奴隶生活让她的脸尤为苍白,此刻被泪水浸润得更是透明。

    辛道看着碾辛那娇弱的面庞。

    “辛道啊辛道,妄你一世功高,你的女儿却是你辛氏一族的奴隶啊!”

    “碾辛。”辛道咬着牙,决定残忍到底。“许赵将不存,辛氏一族不灭,碾辛……”

    “宁可碾辛终生无父、亦不可在今日认父!”

    辛道闭着眼,将手上向着着文丞相的扳指取下,慎重的放置到碾辛颤抖不已的小手上。

    “那本应该和他的妻儿一样娇嫩白皙的手啊,奈何却失去了女子的光滑细腻、薄茧紧布。”

    “老……夫今日最后命你一事。”辛道握着自己女儿布满薄茧的手,不忍亦不愿却又不得不放下,“善待此物,能吗?”

    “女儿啊,希望日后你看见这枚扳指,还能想起为父来不及表达的关怀啊。”

    “嗯嗯。”碾辛连连点头,脸上的泪珠儿随着她重重的点头被甩落至地,“哒”的一声便化开了,合着屋外的刀光剑影,碾辛只有咬着唇点头、再点头。

    辛道放心的长舒一气,又正义凛然的登上城楼了。

    战火延续了五天四夜,镐京城的城墙,都已经抹上了一层一层酱红色的鲜血,分不出是许赵国的还是燕国士兵的,反正人的血色本是一色的,不是吗?

    碾辛并未逃出镐京,一则现在的密室暗道全部富贾贵族包围了,争先恐后的抢了去,甚至还在自家逃亡之后毁了密道,全然不给寻常百姓脱逃的机会,何况还是碾辛这样头带刺字的奴隶呢。

    那是比最低微的奴仆、甚至家禽走兽也远不及的刺字奴隶啊。

    血流像淙淙的小溪般流淌在镐京城外的战场上,城墙在每日的阳光下猩红得反光,又在月光下暗黑得吓人;镐京的穷苦民众,统统涌上城墙,对着墙下的燕国士兵扔着滚木礌石,甚至还将自家的房屋拆除了,拿着房梁硅棒击打着欲攀墙的燕国士兵。

    不论燕国还是许赵国的士兵,皆在这接连数日的战事里杀红了眼,喊沙了嗓,却也血气腾腾的瞪着对方,丝毫不肯服输。

    辛道也全然没有顾及到近在咫尺的碾辛,只以为她已随皇室百官出逃,拼命的游走在每一个货物运资地段,脸上又黑又脏、发丝散乱,仿若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不停的举剑叫,“杀!”

    “杀!”

    周遭的人已经没有空闲害怕了,却还是忍不住会嘀咕,“辛丞相莫不是疯了。”

    碾辛听得流言时,已经只能远远的望着生父刎颈自负。

    那一日,燕军攻进了镐京城,人群跌跌撞撞得让羸弱的碾辛无法发声;那一日,燕军攻下了镐京城,只给她三月关怀的老爷自刎以谢许赵苍生;那一日,燕军占领了镐京城,随着众人俯首叩拜的她看见了那红衣男子,燕国国君——

    燕玄嬴。

    他屹然站立在高台之上,任凭众人欢呼亦或是求饶而目不改色;他的衣着是那么红,在经过数日战争,每个人的衣裳都是紫黑色之时,他一袭红衣站在众人之间。

    红得那般张扬、红得那般刺眼。

    红润得,让碾辛白嫩得近乎透明的面色禁不住红润了。

    夕阳斜下、嘶嘶马鸣,喧嚣多日的战场忽的沉寂下来,许赵国染满鲜血的旗帜被摘下了,被燕军随意的丢弃到尸首之上,崭新的燕国黑色锦旗在氤氲着血泪的风中“哗哗”作响。

291。第291章 伊本佳人08() 
在镐京那血雨刀飞、燕军破城的惊恐、雀跃声是传递不到先秦国弥山的。

    先秦的皇族百官们还在享受着狩猎的喜悦,变着法子的对秦文昌邀功,什么林中美人啦、什么麋鹿仙子啊,越是低媚的手段越是不会过时,每每这些女子就成了权臣的献媚品,国君的调剂品。待班师回朝,谁还记得这些如花似玉的可怜女子。

    馨妃自是气得拿宫人发气,秦渃水在母后那里不讨喜,自然又是去纠缠付羚天,付羚天只得躲到奴柒帐中,才能避免秦渃水的纠缠。

    南宫玺煜便牵着奴柒往弥山禅院后山去了。

    深山禅院总有曲径通幽处的后庭,弥山的狩猎欢呼声传递不到这鸟鸣啾啾的后庭。

    “一定是开春了才这般热闹?”奴柒提着裙摆跟在南宫玺煜身后攀爬,南宫玺煜双手背后,优哉游哉的登高,就像在走平地踏春一般悠闲,奴柒却埋头看着脚下的阶梯,絮絮叨叨的说着,“二公子,为何动物会过冬呢,难道冬天养得胖胖的,就是为了开春被当猎物!?”

    南宫玺煜斜睨了奴柒一眼,这异想天开的话语让他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声道,“仔细脚下。”

    “哎,这倒不碍事。”奴柒连连跑了两级台阶,跟在南宫玺煜身后继续唠叨,南宫玺煜也是颇有耐心的回复奴柒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

    相隔不远还有三个黑衣莽夫装扮的人,在计划着怎么实施雇主安排的事情。

    “诶,我说老二啦,不是这样啦。”黑黑的扛着大刀的老三撇着嘴对他口里的老二操着一口皓沣俚语道,“你这样是行不通的哈,万一要是被抓啦,可得呆牢里的哈。”

    被唤做老二的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也挡不住被说红的脸,与狰狞的面部全然不符的语音,“那……那要怎么做呢,咱听……听老大的。老……老大,你……你说呢,咋……咋办?!”

    “嗯咳。”被两位手下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被唤为老大的人清清嗓子,缓慢的点点头,良久才大声道出一句俚语。“俺咋知道。”

    “噗嗤。”忍俊不禁笑出声的奴柒连忙跳着躲到南宫玺煜身后,说话竟也像络腮胡子老二一样结巴了起来。“二……二公子,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嗯。”南宫玺煜轻“嗯”一声,看着奴柒略带惊慌的神色,眼睑动了动,才柔情安慰道,“无碍的,柒儿。”

    “小……小声一点儿!”老二畏畏缩缩的缩缩脑袋,向自己的老大发出警告,却又在南宫玺煜眯着眼打量的眸光中再度缩了缩脑袋,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又红润了起来。

    “偷听!”老三抗在肩膀上的大刀一挥,“嚓”的一声,大刀的三分之一陷入土地里,平滑的地面裂开了数条大小不一的缝隙。

    “呵。”南宫玺煜哑然失笑,奴柒躲在他身后探出的脑袋又瑟缩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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