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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一刻起，南宫玺煜的言语里全然是充满嘲讽、不屑，仿若世间的一切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天地君王。
也许是莲雪姬十多载的抛弃、南宫野的诈死伤他太深。
只有历经过家破人亡的人也许才会明白，这其中的凄凉苦楚与无奈。
历阴周天盯眼看着南宫玺煜，南宫玺煜拥着奴柒的肩，恍然明白在上阴阳山剿匪的那夜……
“呵。”哑然一笑，南宫玺煜不屑的将视野转向别错，俊俏的侧脸轮廓更加分明。
历阴周天抿紧了唇，不再反驳。只是对着奴柒抱拳，就像七年前的冬天，他迎走冰雪姬那般。
在初升的暖阳下，男子逆着晨光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宫主，弟子恭迎宫主回宫。”
“再会了。柒柒。”历阴周天微微颔首，侧身翻上棕色大马，“驾”的一声快速追上前行的队伍。
就那样逆着阳光闯进她青葱生命里的男子，又这样逆着阳光骑马而去。
奴柒说不出此时的心境，有些情感，是无法用卑微的言语描写的。
“大哥哥曾带柒柒去漠北的。”奴柒缓缓将头依靠在南宫玺煜的臂膀上，喃喃自语着那些充满了和煦的阳光的一句句陪她走过生命中最艰难的岁月的言词。
“他说的，大哥哥说的，漠北的花儿最香。漠北的水儿最甜。漠北的人儿最友善。漠北的白桦林最好看。柒柒，你一定要来漠北啊。我等你啊，柒柒……”
“最后，你也放弃了不是。”南宫玺煜将奴柒搂紧怀里，看着冰雪姬领着随行的弟子越走越远。
她本是带着欢愉而来，不料却将人伤透而去。
“柒儿。”南宫玺煜低下头，看着眼底闪着泪光以及绝望无助迷茫的奴柒，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就像无数个亲密的夜晚，他低沉的声音如上好的美酒酣然，“不论生老病死，我们终会一起去……漠北。”
漠北——这带着新生的同样词汇却在此刻被南宫玺煜赋予了奴柒不同的含义。
也许从那个有星无月的夏日起，便有了这样的约定这样的承诺——
“非要去漠北？”南宫玺煜挑挑眉，认真的问着，似在问奴柒也似在许诺。“不论生老病死。”
“算了。”南宫玺煜瞪了奴柒一眼，不想让她再说“病”啊“死”啊这种令人忌讳的字眼儿。“本官带你去漠北如何？”
“真的吗？”
一声惊喜得仿若迎着朝阳的喇叭花，南宫玺煜的心底一颤，就是这种淡然得音调却充满惊喜得音色啊，认真的点头道。“嗯，只要你不死，本官此生一定会带你去。”
300。第300章 合纵灭燕07（）
秦文昌在朝堂上御赐南宫玺煜十六开间府宅，却被他谢绝，只道“妻家有产，微臣自当两袖清风。 ”于是皓沣官僚门客便开始盘询南宫玺煜口里的“妻家有产”“妻”者为谁，“家产”几多。
奴柒也让南宫玺煜留在了东郊的南宫府宅里，只道“葡萄藤还未开花，全鱼宴也还未让二公子看着吃。”
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转眼春末夏至，各大国、诸侯国之间又开始忙碌战事、防备。春忙过了，粮草足了，最容易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半山将军府却欢喜得就像****初一、夜夜除夕。
水嫣再有两日就要下嫁给贡井了，贡渠也少有往将军府跑了，当铺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在先秦国开设十家分店了。
南宫涅也真的学会爬行，还会蹒跚着小走几步了，虽然天生身子娇弱，脾性却和南宫玺煜有得一拼。
这不日子转到五月五端午节了，半山将军府一大早儿就挂好了菖蒲、插好了艾蒿，煮沸了以艾叶为主的百草药水。
奴柒将南宫涅抱进木桶里浸泡了一刻钟，才逗弄着南宫涅，“百草香香，艾叶帮帮，涅涅泡泡，百病光光。”
南宫涅很有南宫玺煜的模样斜睨了奴柒一眼，小腿儿在水里瞎折腾，渐起无数水花。
夜、魅、魍、魉四姊妹笑着躲开水柱，忙前忙后的收拾残局，南宫涅更是玩水玩得不亦乐乎，踢打得更迈力了，水珠或大或小得溅落，硬是消减了几分初夏的暑热。
奴柒赶忙将南宫涅抱离木桶，捏着她渐渐长肉的鼻尖教诲道，“嗯……不乖不乖，涅涅不乖。都四个月的娃了，还这般爱折腾。”
“夫人。”魍递上南宫涅上好的纯绵绸小肚兜，无奈的拉长了声儿道，“您真爱说笑，四个月的小主子能懂甚……”
“哼。”魍话未说完，就被南宫涅神气十足的冷哼声给打断了，小胳膊短腿腿不安分的舞动比划着。
“谁说本小姐不懂啦，谁说本小姐不懂啦！？本小姐只是还不会说话嘛！……”
魅笑着接过南宫涅擦身的浴巾，拍拍她滑滑嫩嫩的在半空中又摇又晃的小腿儿，“小主子表示不服了呢。”
“好好好。”魍无奈的摇头，也学着奴柒的样儿捏着南宫涅皱着的小鼻尖，“南宫大小姐可不容小觑呢。”
“嘿嘿。”南宫涅满足的笑了，还若有其实的点头拍掌，手上的银铃镯子更是比笑声还脆，奴柒哭笑不得的拍拍南宫涅白白胖胖的小肚子，系好腰带。“小丫头，竟爱听好听话儿。”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柒儿。”南宫玺煜听得里屋笑声朗朗，便敲门问道，“准备好了就用早膳。”
“啊，好咧。”奴柒将南宫涅抱进怀，魉静默的替上用艾草叶编织的外裳，依照先秦国的习俗，端午这日，稍有身份的不足岁的婴孩是要穿着艾草裳的，翠绿的艾草叶裹在活波乱跳的小婴儿身上，活像一个个淘里淘气的艾草仙。
南宫涅好不威风，全府就她一人衣着奇特，更是在奴柒怀里不停的牵扯着艾草衣，“吚吚呀呀”的惹得众人注目方才心满意足。
奴柒用著点了一点儿鸭蛋心，将著放到南宫涅嘴边，“啊，涅涅吃个大鸭蛋。”
岂料南宫涅很鄙夷的看着逗乐她的奴柒，“娘亲怎么总是那么愚昧呢”，才洗得白白净净的小手儿就往桌上的剥了壳的鸭蛋抓去。无奈鸭蛋太大，小手儿太小，硬是抓得满手黄白相间。
索性人多，夜端木盆魅拿手帕的，几下就打理干净了。
“好小姐，咱们今儿个可得美美的。”魅一边替南宫涅洗手，一边柔情念叨，“待会儿还得出去看赛龙舟，可得让满城百姓好生瞧瞧咱们将军府的南宫大小姐……”
“嘿嘿嘿。”南宫涅一被赞美就来净了，两只小手在盆里瞎折腾，又自然而然的伸手让魅擦净水渍了。
待南宫涅用好早膳，奴柒已经累得够呛了，虽然不是她一人照顾孩子，可南宫涅实在太能折腾了。
“真不知那些药材是否纯属浪费。”奴柒吹着热热的粥，皱着眉头。
南宫涅出身便体弱，可就是脾气倔、能折腾。
南宫玺煜不以为然，“涅儿体格健壮不好？”
“咳。”奴柒刚把粥送进口，就被南宫玺煜的“体格健壮”四字吓得烫了舌。“咳咳，健壮？！二公子，涅涅可是女子好不好，健壮二字……”
“哦？”南宫玺煜挑眉，奴柒顺眼望去。
女儿南宫涅将魅的画笔拿在手里，胡乱的挥舞，颇有练剑的风范，吓得魅一边惊叫一边抱着厚厚的一叠宣纸跳，无奈又不能制止南宫涅大小姐。
奴柒无奈的别过脸，故作甚也没瞧见，“太能折腾了。”
南宫玺煜哑然一笑，“看你这娘亲视而不见的宠溺涅儿，还不是苦了那四姊妹。”
“诶。”奴柒爱子心切的反驳道，“哪有苦了四姊妹，莫不是二公子心疼了？！哼。”
别头将勺子含在嘴里，奴柒偷偷的挪眼瞟着南宫玺煜，内心里止不住的期待他能劝劝自己。
谁说任性的只有南宫涅呢？
奴柒反将南宫玺煜一军，南宫玺煜自然不屑辩解，替她夹了泡得脆脆的红萝卜放进碗里。
奴柒已经别过头的小脸便忍俊不禁了，勺子还含在嘴里，笑声“呒呒呒”的。
正玩墨笔玩得起兴的南宫涅见爹娘如此和睦，便将画笔随手一扔，索性魅功夫好，轻而易举的接到手，南宫涅却挥舞着小手往南宫玺煜的方向直摇摆“咿咿咿呀呀呀”，晶莹的口水都流到下颌了。
“大玩意儿啊，不可以逗娘亲开心，涅涅的大玩意儿，涅涅要抱抱……”
热热闹闹的用尽早膳，贡井贡渠和几位家仆便在水嫣的带领下扛着两大捆洗净的粽子叶，两旦圆糯米，一旦红豆、蜜枣等佐料进了院子。
“柒柒。”水嫣的吴侬软语任谁一听都柔了身心，在这略觉沉闷的夏日，更是送来一丝凉爽。
301。第301章 合纵灭燕08（）
“来先秦一晃两载，嫣姊姊声儿还是燕语声声儿。”奴柒笑着回应道，众人一一向南宫玺煜道安后，又相互问好一番，才开始在院落里团团坐着包粽子。
南宫涅摆着身上的艾草裳，显示存在感，贡渠便从夜手里将南宫涅抱去，一番油嘴滑舌的好话说得南宫涅“咯咯咯”的直笑，还颇有礼节的用小手捂住流着黏黏唾沫的小嘴儿。
“贡二哥就只凶柒柒。”奴柒不满的将一团糯米捏得紧紧的，转头望着南宫玺煜，挤挤眼睛，故作可怜兮兮。
“教爷帮你凶回去。”水嫣手巧的将粽子叶转出个漏斗形，再放些糯米、肉粒、鸭蛋黄、蜜枣等佐料，套上棕绳，麻利的做好了一个小巧的粽子。
夜、魅、魍、魉四姊妹却也和奴柒一样笨拙，怎的也玩不转这不大不小的粽子叶，若不是南宫玺煜归顺先秦，终年习武暗杀的她们何曾会这般过着小日子。
“才不要。”奴柒将手里的糯米塞进南宫玺煜拱好形的粽子叶里，使劲儿的塞着，“二公子说有**份，分明就是任由柒柒被人欺。”
奴柒说得合情合理，更是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合十双眼眨巴着含情的望着水嫣。“嫣姊姊快嫁给贡大哥吧，这样就是贡二哥的嫂嫂，替柒柒教训贡二哥去。”
“噗。”魉不禁笑出声，见众女子疑惑的望着她，又低头包着粽子。
水嫣却红着脸，看着认真包着粽子仿若未闻其事的贡井，低头细语着，“好啊，柒柒，竟是说笑起嫣姊姊来了。”
无奈话语声儿越来越小，让奴柒听不真切，更是拉长了脖子往前倾听。
“坐稳了，柒儿。”南宫玺煜好心的将奴柒拉回木凳上坐稳，生怕她掉进身前的佐料里去。
“待成亲之日定会邀请爷和夫人的。”贡井顺手接过水嫣手里的粽子，却又抓着水嫣的小手儿不放，饱含深情的盯眼望着水嫣，更是让水嫣脸红得抬不起头。
“哎哟哟。”生性稍豪爽的魍叫嚣着，“贡首领好生折煞我们呢。”
转头抢过魅手里未包成形的粽子，模仿着贡井的口水情意浓浓对着不明所以的魅道。“待成亲之日定会邀请爷和夫人的。”
“啊？！”不知所云的魅张嘴，娟秀的小眉拧得像毛毛虫，苦着脸望着含情脉脉的魉。
“你这丫头。”做为大姐的夜看着魅被逗得一愣一愣的，拍着魉的头道，“还谈笑首领来了。”
“嘛。”魉吐吐舌头，俏皮至极。四周暗位都愣了。
“这还是曾经那令人闻声丧胆的四姊妹嘛，竟也如同小家碧玉一般嬉笑娱乐。”
“雄黄酒来啦！雄黄酒来啦！”随行还未踏进半山府大门，便开始叫嚷着，小小的院落、高矮的围墙，将端午的气氛浓浓的弥散在半山府的半空中。
随影和随行领着四名暗位兄弟抬进两大缸雄黄酒，随行手里还抱着一坛未贴标签的酒坛，谄媚似的跑到奴柒跟前。“夫人，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那老板娘说埋藏了十七载，想也和夫人年龄不差，小得就买来孝敬尊夫人您啦，还望您在爷耳旁多多美言。”
随行略带谄媚的话语让奴柒低下了头，含羞的看着南宫玺煜，又娇羞的低下头“咯咯”笑着。
“笨！”随影拍着随行的发髻，现下众人都爱学着南宫玺煜拍奴柒天门盖的模样了。随影轻“咳”一声严肃道。“爷就在跟前呢，还用得着夫人代为转达？！”
“你才笨？！”随行不满的反驳着，也想伸手反拍随影的发髻，无奈自己怀里抱着一坛女儿红，便孩子气得别过头，抱着酒坛子冷哼哼着。
“天呀，何时暗位们都成了普通人了……”
这是夜、魅、魍、魉四姊妹的心声。
在不知不觉中，众人都改变了，更为亲密、亲近，更活得像一个普普通通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嘿！”贡渠把着南宫涅在大酒坛身旁打转，还把南宫涅放在酒坛上，“呸呸呸，这么大的两坛雄黄酒，比十个大小姐都大，敢情你们是买来沐浴的？”
说罢，还做出逆水而泳的手势；南宫涅也分外配合贡渠，假装自己在雄黄酒缸里搓搓、洗洗、再泡泡。
随影、随行一干暗位兴致勃勃的笑意消减了几分，却也被南宫涅认真沐浴的模样逗乐了。
奴柒皱着爱皱的圆润小鼻尖道，“呵，这会儿在爹爹面前涅儿倒是乖了，怎么……”
“嘿嘿嘿。”南宫涅大大的笑声掩盖了奴柒的抱怨，还将身上的艾草叶摇摆得“哗哗”直响，更是让奴柒哭笑不得，原本作乐南宫涅的话语也就作罢了。
这厢贡渠见没人理他，绕着两缸酒坛子走了一圈，随性的坐在另一个酒坛子上，翘着腿道，“诶，这雄黄酒可是可使妖怪现行的，四姊妹，嘿嘿，可得注意点儿咯。”
贡渠很是得意的摇摆着翘着的教，履靴尖儿左摇右晃的就像在不停的颔首赞同主人的观点。
“我可不是。”夜耸耸肩，又对奴柒笑道，“夫人，夜瞧着这有人不因吃多味儿的粽子，要不就用一团糯米包几个给他得了。”
“嗯嗯嗯。”奴柒连连点头，很是邪恶的回首对着贡渠摇摇手里有着蜜枣、红豆、肉粒等作料的粽子。
南宫玺煜却极想洗手不再做这等厨娘活了。
“哇。”贡渠夸张的叫道，“大小姐，妖怪要现身啦，妖怪要现身啦！”
吓得南宫涅“哇”的一声装模作样的大哭起来，小手直向南宫玺煜伸去。
“爹爹，抱抱，有妖怪，涅涅是女子要抱抱……”
“涅儿。”南宫玺煜也顺势走去将南宫涅抱在怀里，看着奴柒她们包粽子。
“诶，嫣姊姊。”奴柒小声儿的低声询问着，毫无意识的将手里的糯米馅儿往身旁放去，却发现南宫玺煜不在身旁，瞪了南宫涅一眼，又继续问道，“四姊妹真真是妖怪？！要不好好的女孩子怎取这个名儿，看你们四姊妹“水笑嫣然”的可比“夜魅魍魉”强多了！”
被奴柒醋意满满的瞪眼，南宫涅很是得意的一笑，又抱着南宫玺煜的脖子“哇哇”干哭着，只打雷不下雨，眼泪一滴都没落。
302。第302章 合纵灭燕09（）
“强多了？！”水嫣挑出疑惑的字眼儿，柔声细语的追问道，“夫人，你真真上过学堂吗？！”
“咳。 ”奴柒抬起脑袋，干咳一声，魅连忙护主的接话道。“夫人，“魅”可是百物之灵呢。”
“才不是什劳子妖怪！”斜眼睨着吊儿郎当的贡渠，将手里的糯米团子捏得紧邦邦的。
“嘁。”贡渠不屑的撇过头，“嘁”了一声，护姊心切的魉一下抢过随行手里的酒坛，像贡渠扔去，破天荒的说了四字珍言，“就你性脾。”
魅还将手里捏得紧邦邦的糯米团子顺势拿给魉。“好妹妹，再来。”
贡渠接过酒坛子，却被糯米团子砸中了鼻梁，看得奴柒直接从小木凳上跳起来鼓掌，“好好好，魉姊姊加油，就您愿替柒柒教训教训贡二哥。”
瞧瞧，奴柒连“您”字都出来了。
于是重五气氛浓浓的包粽子大会就在奴柒领头打闹中完结，索性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时辰也包裹好了上百个有馅儿的没馅儿的粽子，暗位们一边在炤台旁摇着蒲扇看着拿着糯米团子打闹的奴柒等人，禁不住埋怨。
“夫人，说好的不浪费粮食呢，当初的野果子可是酸涩十足的！”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
旧俗方储药，羸躯亦点丹。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
热热闹闹的用尽午膳，饮了雄黄酒夜魅魍魉四姊妹也未变身妖怪，众人欢欢乐乐的整装待发去皓沣城郊的湄河看赛龙舟了。
南宫玺煜吩咐贡渠给了所有暗位兄弟每人十两银子，可以随他们一道前行、也可三五独自游玩。
于是众暗位更是欢喜得勾肩搭背的上青楼、去茶园甚的了。
到了湄河才知，摩肩擦踵的人群，声势之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