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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的地方,听着那些学士们提问,试子之中有些拘谨地,便是瑟瑟不敢出声。有些大胆地,便是率先开始作答。
司知一的目光在试子之间掠过,最后锁定了其中一名身着青衫的试子。
这名试子面容姣好,神态自若,一袭青衣,颇显风雅。从他站的位置来看,此人并非是世家贵族,但是能有这样的气度,着实令人赞叹。
有几位臣子的目光,也是时常落在青衣试子的身上。
但是司知一关注他,倒不是因为他的气度。
而是因为,这是一个老相识。
垂帘后的司若婴猛然醒来,目光透过垂帘,瞬间便是发觉了人群之中的那个青衣的试子。
年宣芷!
司若婴的目光死死锁住那边,司知一同样是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先前宣芷费心费力,方才从司知一的手中逃脱。而安幸辞张贴天下的圣旨,更是点名了司若婴的名字,宣芷不可能不知道,司若婴如今就在皇宫左右。
明明知道,却要自投罗网,那么他的动机,便是要好好的思考一番了。
司若婴下榻,在垂帘之后站好。
殿上的几名大臣正问询着这些考生问题,宣芷混迹其中,屡屡作出些妙语来,令众位大臣啧啧称奇,安幸辞也是有些欣喜,觉得这是个不世出的人才,于是将目光转向司知一,发现他也注意到了这名试子。
安幸辞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宣芷含笑向着安幸辞行礼道:“回皇上,草民年墨,字宣芷。”
安幸辞颔首道:“年宣芷。朕来问你,前些日子,朕下令刊印,传阅天下的神女经,你可曾看过?”
宣芷道:“回皇上,草民看过。经文深入浅出,注解透彻,着实是佳作。草民看序言说道,这册经文,乃是神女授予皇上,心中思忖,亦是觉得,此种篇章确实乃是世间少有,唯有天上神女,方能作出。”
安幸辞又问道:“既然你已经看过,不如择一篇你理解最为深刻的,同在座的各位卿家讲一讲。”
宣芷的目光移向了诸位大臣,最后落在司知一的身上。看到司知一,宣芷既不害怕,也不惊讶,镇定自若地开始谈论自己的见解。
司若婴站在帘后,本来想要制住宣芷,却是被司知一的传音拦了下来。
司若婴疑惑道:“师父为何不让我前去擒住他?”
司知一道:“现在大殿之上这么多人,你公然出去捉拿一个中举了的试子,传扬出去,有损皇家颜面。虽然皇帝不会指责你什么,但是这些试子的嘴巴和笔杆子,不会饶人的。哪怕你给了他们一个解释,他们也能用笔,把你批驳的体无完肤。到时候神女变成了妖女,你倒是无所谓,皇帝可就要为难了。”
司若婴听着宣芷答题,又看着那些大臣的神色,愤愤道:“难道就由着他在这里为所欲为?等殿试结束,他得了功名,便更难奈何他了。”
司知一轻声道:“没事的,先看看他有什么打算。我看新科状元已经非他莫属了,也不知道他来考个状元,是为了什么。按道理来说,他这样聪明的人,肯定不会是来自投罗网的。”
司若婴道:“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开始开凿伪龙脉,等开凿成功,便能吸收龙气,炼化之以重塑金丹。等到我恢复实力,我会尽快解决了他的。之前李妃的事,就是他在背后教唆,能将手伸到皇宫中来,不得不防啊。”
第五十九章新科状元()
殿试持续了将近一天,中午时分,御膳房做了些饭菜,分发给殿上的人食用。
待到殿试结束时,安幸辞依照试子们的表现,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又点了三甲共三十人。不出所料的是,年宣芷果然是今年的头名,是为新科状元。
殿试结束之后,试子们也都纷纷退场,等着之后的圣旨。司知一步履悠闲地走到宣芷的身边,温声道:“恭喜啊,新科状元。”
宣芷笑道:“多谢国师。我还在担心,如果国师当场戳穿了我的身份,可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国师竟然如此大度,眼睁睁的看着我拿了今科头名,竟然还一言不发。仙子——不对,现在该是神女了——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身处垂帘之后,看到恶贯满盈的我,竟然没有现身来伸张正义。”
司知一笑嘻嘻道:“我们没有动手揍你,你还挺失落的?”
宣芷回道:“确实是有些失落了。本来以为今日殿试会有一场好戏,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匆匆收场了,着实可惜。不过也罢,等到皇上的圣旨下来,你我就是同朝为官的同僚了,还望仙人多多指教。”
司知一颔首道:“指教是自然不会少的。”
走到宫门口,宣芷向着司知一拱了拱手,低声道:“仙人不用再送了,我知道仙人还需要皇宫的气泽,来温养身子。也不知道在我正式入职之前,仙人能不能将伤养好呢。”
说完,宣芷便是向着宫外走去,司知一有些好奇,对着司若婴道:“他以为我受伤了。”
司若婴想了想,回说:“先前你故意放他走,给了他一种错觉。原本以你的能力,想要抹杀他易如反掌,但是他却从你手中脱逃了。而且你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国师,住在皇宫里。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稍微一想,便能猜到你受伤了、要借皇宫的地气养伤这样的事。不过可惜,猜错了。”
司知一感叹道:“真是个聪明的人,可惜心术不正。我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在入职之后,干一番大事,一会儿跟皇帝说一说,让他晚点儿入职。”
司若婴道:“会不会和李妃施用厌胜之术有关?他或许,有什么阴谋,与后宫有关。新科状元一般能录用什么样的官职?”
司知一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名词,录入官职的时候,都不会与后宫有关的。先前的厌胜之术可能只是试探,试一试这些邪术能否再皇宫之中施展。今日他进入皇宫,在到大殿之后,我才发现他,难保他在路上有没有做什么手脚。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先前殿试结束的时候,司知一随着宣芷一同漫步走到了宫门口,司若婴却仍在在大殿之中。
如今司知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宫门口,无论是大臣还是试子,已经散的干干净净。
司若婴道:“我已经回奉行院了。”
司知一心中好奇,安幸辞竟然就这样放她回去了?心中虽然好奇,但司知一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传音给司若婴道:“你再熟悉一下功法吧,我在这附近再转一转,看看宣芷有没有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司若婴应了下来,回到奉行院之后,萧焕第一个冲了过来,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新科状元是谁?长得俊俏吗?文采好吗?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萧焕一口气抛出去一串问题,听得司若婴头昏,司若婴抬手揉了揉额角,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萧焕真相。
此时涉谷也是迎了上来,亦是好奇地问道:“新科状元如何?”
司若婴无奈,只得道:“新科状元,如果不论其它,倒是文采卓然。”
“其他?”萧焕有些疑惑,“难道他长得很丑?”
司若婴道:“并非如此。只是这新科状元,是我们的一个熟人。涉谷,你可还记得,青白山谷之中,那十万战士的怨气?”
涉谷自然是忘不了在青白山谷之中见到的那些,于是点了点头。
司若婴继续道:“先前我同你们讲过,那个蛊惑皇帝,以十万战士的生命作为献祭的妖邪。这个新科状元,就是当年的妖邪。那人以舍寿邪术,将十万战士的寿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苟延残喘千余年。我与他交过一次手,却无法将其击败。师父也曾出手,但是因为一些缘故,放他离开了。如今,他竟是来考科举了。”
涉谷惊骇道:“他有什么阴谋吗?”
司若婴摇了摇头:“尚且不知。”
萧焕道:“你不是和仙人一起在旁观殿试吗,发现了这么一个妖邪,为什么不阻止他?或者直接将他捉起来!仙人那么厉害,这样的妖邪肯定不是仙人的对手!”
司若婴只得再将原因向这二人解释一番,随后让他们不要操心此事。
涉谷与萧焕听令,便是回到自己的屋中,也不知都在做些什么。司若婴则是站在院中,抬头看着越发浑圆的月亮,等到这月亮完全变圆的时候,便是凡世阴邪之气最为昌盛的时候。到那时,所有正直光明之气,实力都会有所下降,龙气也不例外。
而自己,则是要在月圆的那一晚,开始用伪龙脉吸收炼化龙气。
在此之前,伪龙脉必然要开凿成功。
算一算,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司若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提笔抄写了几遍清心经,随后又拿出功法,细细地阅读了几遍。
读着读着,司若婴忽而想到,如果宣芷知道龙气的存在,那他想要对皇室动手,就一定也会选在月圆那一天。李妃已经替他证明,他的邪术在皇宫之中可以使用,如果他想要对皇室不利
司若婴深吸一口气,传音给司知一道:“我重塑金丹那日,或许就是宣芷动手的时候。”
司知一很快便是回话说:“我也觉得。我刚刚仔细检查了一下皇宫,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大概是他还没有开始动手。看来这个月月圆的时候,会有一场大戏登场了。”
司若婴道:“我想尽快的开凿伪龙脉。”
司知一回道:“不急,你看过功法,应该知道,开凿伪龙脉,需要一气呵成,所以心态一定要调整好。如果以现在的心态去做,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你尽量不要想宣芷的事情,也尽量不要想道界的事情。一会儿我回去了,给你加持个法术,让你这些日子,能够尽快的静下心来。”
司若婴道:“师父可曾与皇帝说过推迟录职的事?”
司知一道:“还没有,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他这样子折腾,算是件好事。”
司若婴不解道:“怎么算是好事?”
司知一笑了几声道:“原本还要花些心思将他揪出来,现在可好了,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确定的是,在你重塑金丹完成之前,他是不会消失的。”
司若婴蓦然笑道:“言之有理。”
司知一道:“好了,我马上就要回奉行院了,功法上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没有的话我就直接去休息了。”
司若婴道:“没什么问题了,师父早些休息吧。”
接着便是再没听到司知一的回话。其实司知一早已渡劫成仙,无论是吃饭睡觉,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但是司知一喜欢下厨做饭,也喜欢睡觉做梦。而司若婴则是恰恰相反,她不喜欢做梦,因为梦中发生的一切,她都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
司若婴又看了一眼窗外,向着窗子抓了抓手,窗子便是自动地合上。
第六十章准备就绪()
翌日清晨,日光倾洒,隔着窗子落入室内。
司若婴睁开眼睛,脑海中缓缓转过屠龙功法的全文,尤其是刻印伪龙脉一章,司若婴更是细致地回忆了一番,而后方才起身。
院中空无一人,涉谷和萧焕应当还在休息。司若婴站在院中,召出清都,借清都为媒介,感受着四周的情况。皇宫之中,隔绝了所有奇人异士,因而也少有法力流转的迹象。这一番感知下来,司若婴一无所获,方才稍微放心一些。
年宣芷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来,那么小心一些终归是没有坏处的。
司知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司若婴的身边,轻声道:“状态如何?”
司若婴转身看去,回答说:“尚可。”
司知一自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抛给司若婴,说道:“这是护心丹,开始刻印伪龙脉之前,记得吃,万一出事了,还能保你一条命。至于宣芷的事情,你倒是不用操心,有我在这儿,他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来什么东西。你就安心地修炼,保证自己能够完好无损地将金丹重塑就好。”
司若婴点了点头:“我今晚就可以开始刻印伪龙脉,届时劳烦师父护法了。”
司知一道:“自然。”
随后,司知一又从袖中摸出一枚青木石晶,石晶在阳光之下折射着光芒,司若婴盯着青木石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下一刻,司知一果然是道:“这个是之前在青白山上找到的。当时去青白山时,我便感知到有青木石晶的存在,因而让蝴蝶引着你和涉谷,想着让你去把这青木石晶取出来。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都是小事,这颗石晶的纯度很高,用来打造仙剑,是绝佳的材料。”
司若婴抿了抿嘴唇道:“当时如果不是我强行引仙诅邪气入体,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司知一抬眼看了看司若婴眉心的三瓣莲花,在这三瓣莲花的下方,隐隐有一条紫黑色的细线。司知一在这仙诅咒脉上下了封印,可以延缓仙诅咒脉的扩展,可似乎是最近动用法力过多,将那第四瓣花瓣提前召了出来。司知一缓声道:“虽说仙剑最好由主人亲自打造,但是依你现在的情况,怕是无法动手。”
对于仙诅咒脉的扩展,司若婴本人自然更加清楚,但听司知一的意思,是要帮助自己锻造仙剑?司若婴心中惊喜,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司知一温和笑道:“我替你锻造。不过你要先将仙剑的模样画给我,我照着你画的模样来给你打造。”
司若婴万分喜悦,忙说:“多谢师父,我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司若婴便是折回屋中,取出笔墨纸砚,细细回忆了一番。
挽风是她的父亲替她打造的佩剑,自她凝结金丹之后,便一直伴她左右。可因为挽风折断,令她心伤,所以她很少去回忆从前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往事历历浮现,但却再难让她有所波动。
司若婴提起狼毫笔,仔细地将挽风的模样画在纸上。
被丢在院中的司知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追到屋内,站在桌案旁,看司若婴一笔一划地描摹佩剑的模样。司若婴画的十分细致,连剑鞘、剑格上的花纹,都描绘了出来。
司知一赞道:“很漂亮的一把剑。”
司若婴含笑应道:“我爹给我打造的,他说我长大了会很漂亮,所以我的佩剑也要是仙剑中顶漂亮的,才配得上我。”
话语柔和,司知一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也能明白,司若婴对父亲的敬重,和对从前生活的怀念。只是这柔和之中,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司知一从来都知道,司若婴身上背负着常人难以背负的苦和痛。但是司若婴从来没有提过这些,司知一自然也不会去问。
等司若婴将佩剑画好,待墨迹干透,司若婴才郑重地将图纸交给了司知一,并道:“麻烦师父了。”
司知一接过图纸,收入袖中道:“不麻烦,只是等你今晚刻印好了伪龙脉,最好先试着引一缕龙气,然后用龙气滋育些许精血,把精血交给我。每一把仙剑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复制一把,就要有东西作为媒介。你自己的佩剑,肯定你自己最为熟悉,以你的精血为引,才能复制出来一把一模一样的。“
司若婴道:“这个简单,师父还需要什么?铸剑的过程中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司知一想了想说:“没有。”
司若婴有些挫败,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司知一的。毕竟自己金丹尚未重塑,又有仙诅咒脉的麻烦,如果想要强行帮忙,只能是再给司知一添麻烦。
正在司若婴思忖之时,司知一又道:“我去取点儿铸剑要用的材料,你今天继续调整心态,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要开始刻印伪龙脉了。”
司若婴颔首应下,再一抬眼,司知一已然消失不见。
涉谷和萧焕很快便是醒了,司若婴得知挽风可以重铸,心情大好,便是随手又指点了萧焕一番。而涉谷正处于感知体内之气的初始时期,这时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感悟,旁人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司若婴与萧焕对练之时,司若婴陡然地将剑气折向了墙角,一簇黑气骤然爆开。司若婴当即便是凌空画了符咒,将那缕邪气净化了去。萧焕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司若婴向着墙角走去,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打了?”
司若婴在墙边蹲下,召出清都,用清都的剑尖在墙角的地面上画了个复杂深奥的符文。
很快,符文微微绽出光线,司若婴用手掌贴住地面,闭上了眼睛。
宣芷的身影突然闯入了司若婴的脑海中,在一片邪气缭绕之中,宣芷带着病态的笑意,不知在画些什么。
随后脑海中的画面便是断了,司若婴睁开眼睛,心情有些沉重。奉行院距离龙脉中心位置很近,但是宣芷竟然送入了一缕邪气,而不被龙气吞噬。更令司若婴震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