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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才会面临金丹即将溃散的惨状,父亲却因此厌嫌于她,未免太过势利了。”
封缮道:“你是在教训我?”
封卿兰道:“儿子不敢。”
封缮拍案起身道:“你不敢?敢在司氏宗族内仗剑妄图击杀司氏罪人,数百年来唯你一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封卿兰心中发苦,这件事一直梗在封缮心中,难以化解。
见封卿兰沉默不语,封缮又是道:“说吧,这次你又想为这个璎珞,干出些什么事来?”
封卿兰苦笑道:“父亲何苦取笑于我。”
封缮冷声道:“取笑?仗着自己天赋异于常人,便将我的教导抛诸脑后的人是谁?告诉过你,不要与常青这样的人来往过多。告诉过你,留在青河镇中是为了给玉源宗树立威信,也告诉过你不要在惦记司氏的那个悖逆之徒,你记得几条?”
“和常青称兄道弟,擅自离开青河镇,如今又为了一个璎珞当众失态,你这一段时间,可真是给我、给玉源宗长脸了!”封缮手掌一番,一道掌风便是击中了封卿兰。
封卿兰瘫在一旁,手掌撑着地板,垂首喷出血来。
封缮斥道:“我可受不得你这一跪。”
“常青少君虽然言辞多轻挑,但为人正直,并不会为非作歹。乱魂妖兽一事,并不是世家宗门所想的那样简单,所以我们才会协商之后,离开青河镇,寻求各位家主的帮助。而璎珞,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理。”封卿兰缓缓说道,“父亲以玉源宗的颜面为重,但若道界遇险,玉源宗也无法独善其身。与其留在青河镇树立什么虚无缥缈的威信,为何不趁早解决了这个祸患,更能取信于民。”
封缮冷笑道:“我之前怎就没有发现,你这班巧言善辩?”
封卿兰抹去嘴边的血迹,继续说道:“我知道一时之间无法改变父亲的想法,但是刚刚厅中发生的事情,父亲不应当只记着璎珞,也该记得那些魔气之间产生的异样。”
“你想教育我了?”封缮收手,摩挲着自己手指上套着的银制指环。
封卿兰低头回道:“我只希望父亲能够暂且不要因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置气。”
封缮站起身来,翻手拿出一瓶丹药,丢到封卿兰身边,冷冷开口道:“好好将养,别再给我丢人了。”
说完,封缮便是离开了这间屋子。封卿兰拿起药瓶,靠着座椅瘫坐在地上,顺了顺气息。
阿婴
柴珊带着司若婴到客房中,鹿宛然也是跟着一同前来。没过多久,柴扉到屋中,向着司若婴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一有消息,他们便会传信回来,届时我带着你前去寻找龙气。”
司若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道:“多谢前辈了。”
“你对柴氏柴门都有大恩,这点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柴扉上前,又向着鹿宛然问道,“侄媳妇,你有什么办法么?”
鹿宛然组织了一下言辞,而后不大确定地说道:“或许有办法能够暂时阻止金丹的溃散,这样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司若婴道:“鹿少夫人请讲。”
“金丹是以灵气结成,如今金丹沸腾,导致灵气逸散,也就出现了金丹溃散的前兆。如果能够阻止灵气逸散,暂缓金丹沸腾之势,自然也就能够将金丹溃散的时间推迟。”鹿宛然认真地说着,“但是我才疏学浅,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
柴扉道:“阻止灵气逸散?”
柴珊忙问:“那冻结金丹可不可以?就像先前用寒冰封印把我的经脉冻结起来一样。”
鹿宛然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无论何时,金丹都在运转状态,只是有时运转速度太过缓慢,所以难以察觉。金丹相当于人体的心脏,心脏连接着所有的血液,而金丹这是连接着所有的气。将心脏冻结,则血液不在运转,人与死无异。如果金丹冻结,那么所有的气将不会运转,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形同于废去金丹了。”
柴扉对着柴珊道:“听听,侄媳妇没比你大多少,现在还要给你上课。这些知识在修炼初期,我就跟你讲过,现在你还跟我说什么冻结金丹。”
柴珊尴尬地眨了眨眼,也不好反驳。
柴扉则是说道:“说起阻止灵气逸散,柴氏倒是有一门阵法,有次功效。在阵法之中,灵气的运转速度会被降至最低,想必灵气逸散的速度也会降低。”
司若婴看着有些犹豫的柴扉,问道:“前辈有什么顾虑?”
柴珊当即道:“他能有什么顾虑?他敢有什么顾虑!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柴氏子弟柴门弟子也都该死了,一个阵法而已,如果连一个阵法都不愿意布置,他就是忘恩负义!”
第一百六十八章压阵之人()
“前辈说的可是紊时乱辰阵?”
庄执渊的声音从外传来,而后朱红雕花镂漆木门被推开,庄执渊与常青两人左思右想,还是到了司若婴的房中,放心不下。
柴珊见两人进入,先是上前关上了门,而后瞥了瞥两人道:“进门也不敲一敲门,还在这边偷听墙角。”
常青这便是不服气了,问道:“我们就算偷听又怎么了?现在受伤出事的是我的妹子,我关心关心怎么了?不比你们名正言顺一些?”
司若婴强忍着不适,开口劝说:“常青大哥,柴二小姐,莫要再争辩了。”
柴扉则是向着庄执渊问道:“庄公子知道这个阵法?”
庄执渊颔首道:“曾听家父提起过一二,如果真的是紊时乱辰阵,也就难怪柴扉家主如此为难了。”
柴扉闻言叹息一声,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柴珊欲言又止好几次,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声。鹿宛然仔细回想了一番,看了看庄执渊,又看了看柴扉,最终摇了摇头,目光黯淡下来。
能让柴扉如此为难的阵法,想必确实不简单,原本想着有了解决的办法,但到底是没那么简单。
司若婴低声问道:“前辈若有难处”
柴扉抬了抬手,示意司若婴不要说话。屋子内沉寂许久,最终,柴扉下了决定,对着庄执渊说道:“庄公子,你跟老夫交个底,你是不是三尘谷的人?”
庄执渊道:“如果是为了救璎珞姑娘,我是。如果是其他,那我不是。”
“好,有庄公子这句话,这个阵法,我布。”柴扉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句话,随后便是推门离开。柴珊四下看去,最终跟着柴扉出门去了。
一阵风串入屋内,司若婴如今无暇避风,微感寒凉,稍微哆嗦了一下。庄执渊见状,便是上前将门扉闭紧,又向鹿宛然道:“鹿少夫人,柴扉家主如果要布置阵法,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暂且施法,稍微压制一下璎珞体内金丹的沸腾之势。”
鹿宛然抿了抿嘴唇,颔首道:“可以。”
庄执渊:“常青,我们两个可以来回换班,你得了空闲,就麻烦去柴氏讨一些补给气血的丹药,行吧?”
常青自知自己平日里练的都是魔气,灵气魔气难以相容,此刻如果是自己出手为司若婴压制金丹沸腾,司若婴的金丹上少不得要沾染一些魔气,之后就算圆满地将金丹稳定下来,也会因为沾染了魔气而不纯。所以对于庄执渊的提议,常青并没有辩驳推辞,当即便是去办了。
鹿宛然看常青已经离开,这才说道:“庄公子有什么话要讲?”
庄执渊低笑一声道:“瞒不过鹿少夫人的玲珑心思。”
鹿宛然道:“如果能用术法压制金丹溃散之势,哪能轮得到我们?各位家主出手,比我们这些小辈,要强得多。公子将常青少君支开,无非有话要讲,又不能告知常青少君罢了。”
“确实如此。”庄执渊走到司若婴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司若婴苦笑道:“你说得对,我不该逞强。现在的感觉,可真是不太好。我当初穿过凡世之门,被九道雷火劈散金丹,也没有现在难受。”
“雷火劈散金丹是瞬息之间的事情,金丹沸腾到溃散,却是一点一点地散去,散去的每一点一滴,都像是割肉削骨,令人心痛啊。”庄执渊感叹道。
司若婴抬眼看着庄执渊,轻声问道:“庄公子支开常青大哥,显然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吧?”
庄执渊道:“自然不是。”
“有话还请庄公子明说吧。”
“不知道璎珞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紊时乱辰阵?”
司若婴细思之后,摇头回答说:“未曾听闻。”
庄执渊了然道:“未曾听闻便对了,这个阵法,是三尘谷首创,由于是以人力强行更改天地运转之势,所以创造阵法的人,便是死在阵法当中了。”
司若婴与鹿宛然两人皆是大惊,鹿宛然追问道:“那庄公子说明白柴伯父的难处,是因为这个?”
“何止?”庄执渊讽笑道,“想要借这个阵法减缓灵力溃散,可行。但是想要保证阵法的完整运行,则需要一个阵眼,还要一个压阵之人。”
司若婴疑道:“压阵之人?”
庄执渊颔首道:“换句话说,需要一个术法高强还不怕死的人。我先前说了,这个阵法以人力强行更改天地运转之势,是逆天而行。自古逆天而行者,皆是会接受天地刑罚。雷火烙印是,引雷渡劫也是,就连我们所猜测的仙者无血脉流传,也是。”
“你的意思是”司若婴斟酌了片刻,而后才开口道,“这个压阵之人,是为我,来接受天地的惩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鹿宛然沉默片刻,而后说道:“想要成为压阵之人,有什么样的要求?”
司若婴抬手阻拦道:“鹿少夫人且慢,如果鹿少夫人是想自举自荐成为压阵之人,那璎珞宁可损失金丹,也不会让鹿少夫人为璎珞牺牲。”
鹿宛然苦笑道:“璎珞姑娘有所不知,以我贱躯,若能救下姑娘,姑娘则可救下千千万万的人。姑娘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届时多照拂照拂祁氏,照拂照拂我娘家,便是足够了。”
这话说得且悲且哀,让司若婴一时忘记反驳。
她先前听常青说过,鹿宛然曾经自己断绝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之后便是因为无法生养子嗣,而被祁子筠厌嫌。甚至整个祁家,都从尊敬鹿宛然,到背地里讥讽她。
无论是怎样的背地里闲谈,总是会传入到她的耳中的。
这些时日,想必她过得很是艰难。
庄执渊见状,只得道:“我明白鹿少夫人的心思,只是,这压阵之人,鹿少夫人做不得。”
鹿宛然诧异道:“为什么?”
司若婴松了口气,知道内情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劝阻鹿宛然,也能应下让鹿宛然来当压阵之人。如今庄执渊开口,倒是解了她的难处。
庄执渊回答说:“世有乾坤,乾刚而坤柔,人分阴阳,阴亏则阳补。阵法当中,原本是无法同时容纳两个人的,如果强行让压阵之人入内,则需要阴阳互补之人。璎珞姑娘为阴,则压阵之人应为阳。”
鹿宛然道:“那该怎么办?有实力去扛天地刑罚的人,无一不是世家子弟之中的翘楚,哪个会愿意来为璎珞姑娘压阵?”
庄执渊低叹道:“非是我爱惜自己,只是有难言的理由,无法为璎珞姑娘压阵。”
司若婴问道:“那柴扉家主现在出去,是要准备什么?”
庄执渊道:“压阵之人难寻,阵眼也是不容易找。”
司若婴惑道:“这个阵眼还有什么讲究?”
“紊时乱辰阵,阵法的作用,就是延缓时间的流逝,阵法之外过五天,阵法内的时间才刚刚流动一天。这样延缓时间流逝的阵法,并非单靠符文就能成功的,还需要有与天地时空相关的宝物作为阵眼,当作媒介,来催动阵法上的时空之力。”
与天地时空相关的宝物。
司若婴忽然想起,司氏宗族,似乎就有这样一个镇族之宝。
时简。
时简被供奉在司氏宗族之内,时简内自有空间,而这个空间却只能探测到,而无法进入。据传,这是司氏先祖从某个秘境之中寻到的宝物,上面书刻了与时空相关的秘密。
如果紊时乱辰阵需要一个阵眼,那么时简或许可用。
第一百六十九章倾吐往事()
但是司氏宗族距离此处路程不算很近,就算司秉然肯借,并且亲自回去取,也需要耗费一番功夫。
司氏宗族的长老们,顽固腐朽,时简被扣在宗族之内,一直找不到进入时简内空间的法门,就是因为这些长老们从中作梗。
司若婴低声道:“柴扉家主莫非是要借用司氏的时简?”
鹿宛然讶然道:“司氏的时简?这个东西我也有听说过,但是镇族之宝,很难借出的吧。”鹿宛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司若婴还是从前那个司若婴,是司氏一族的天之骄子,莫要说是借用时简,就连那个压阵之人,司氏都不会吝啬,当即便会派出家中的优秀子弟来担当。
可如今,司若婴已然不存,鹿宛然也清楚,司若婴根本就没有司氏血脉在身。
司氏是不会帮这个忙的。
庄执渊道:“不,柴扉家主应该不会去向司秉然借时简!他也清楚,借时简是远水,况且也并不一定能借到。”
“柴氏有这一类的法宝吗?”鹿宛然久思无果,旋即发问。
司若婴轻声道:“如果有,想必柴扉家主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庄执渊道:“璎珞,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也有这类的法宝。”
经由庄执渊的提醒,司若婴恍然道:“你是说,陆殷殷手中的六合骰?”
庄执渊颔首道:“青河镇距离此处不远,如果是柴扉,来回一趟至多一个时辰。柴扉真正需要为难的,是如何向上官娴开口讨要。”
鹿宛然蹙眉道:“难道柴伯父和上官前辈的往事传言,是真的?”
司若婴这才是想起,鹿宛然指的是什么。
柴扉年轻的时候,风头不亚于现在的柴衍、封卿兰,又是出身柴氏,自然是个风流无度的多情浪子。听闻柴扉当年曾经慕上官娴的美名,以琴挑美人,博得了上官娴的青眼。
但后来,柴扉和上官娴两人并没有如同戏文一般成就一段佳话,都说是花蓉夫人横插一脚,导致柴扉和上官娴两人有缘无分。但这些零零碎碎的传言,司若婴从来都不会相信,更不会用它来揣摩道界前辈。
但是今日提起,又看到柴扉那样为难的神色,司若婴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庄执渊道:“我也只是偶尔听到常青大骂柴羽的时候,会提到这些陈年往事。”
司若婴蓦然笑道:“也难怪你要支开常青大哥了。”
庄执渊摇了摇头道:“支开常青,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庄执渊道:“因为陆殷殷。”
司若婴不解。
鹿宛然同样有所疑惑。
庄执渊解释道:“紊时乱辰阵中的人会受损,压阵之人或许会承受天地刑罚,而阵眼同样会出事。”
话到此处,司若婴便是明白了。
陆殷殷是六合骰的主人,这种法宝,和主人都是定有契约的。法宝受损,则主人也会遭受一定程度的损伤。如果要借用六合骰,先是柴扉和上官娴的这层关系,再有就是常青对陆殷殷的心思。
任谁都能看得明白,常青是喜欢陆殷殷的。
至于是一见钟情,还是久慕盛名,谁都说不清。
可如果庄执渊当着常青的面解释了这些,司若婴能够明白其中关窍,常青自然也能明白。明白是一回事,舍不舍得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上人,和一个随意认下的妹妹,孰轻孰重,在场的几人心中都明白。
强行让常青来做出个选择,为谁开口为谁说话,也太过为难他了,倒不如不让他知道,还比较的仁慈一些。司若婴抬眼看向庄执渊,这才稍微有些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
但又似乎并不明白。
司若婴道:“庄公子这样为他着想,可他,还时常去挑庄公子的刺。”
庄执渊笑着摆摆手道:“你看柴羽,天天被他追着骂,不也没怎么他么?常青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愤愤不平的时候太多,但是世家子弟大多都羡慕这样的人。他们都想成为常青那样的人,可都无奈要变成自己的长辈那样的人。”
鹿宛然凄然笑道:“庄公子懂得,也不懂得。”
庄执渊疑道:“鹿少夫人请赐教。”
鹿宛然摇头笑着说:“谈不上赐教,倒是能谈谈我自己。”
司若婴神色肃然,庄执渊亦是如此。
鹿宛然轻声说道:“当年鹿家危在旦夕,我爹告诉我,走到这一步,想要救活自家,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爹从前是最为不喜这种家族联姻的行为,用他的话来说,鬻儿卖女之人,何谈修道?可是一个家族的兴衰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