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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颔首应下,规规矩矩地在前领路。
司若婴借着走路的时间,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刚刚那处泉眼,泉水似乎有些奇异的功效,将司若婴体内的筋骨血脉洗涤一番,连带着金丹都轻盈了几分。
距离侍女所说的岚厅似乎不远,司若婴很快便是赶到。
侍女立在门边,恭恭敬敬说道:“黑池大人,白溪大人,璎珞姑娘来了。”
“进来吧。”
是白溪的声音。
侍女将门打开,侧身恭送司若婴入内,自己则是立在门外,等到司若婴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司若婴走进屋子里,嗅到了一股扑鼻的冷香,犹如冰天雪地里乍然绽开的花朵。
“我还以为你会睡好一阵子呢。”黑池笑嘻嘻说着,“靖灵泉的泉水有洗涤筋骨的功效,这些时间你也挺累的,好好泡一泡,睡一觉,舒缓一下,等到去见主子的时候,才不会过多失态。”
司若婴当即便是问道:“你一直在说你的主子,你们的主子究竟是谁?”
白溪道:“马上就会带你去见,到时你就会知道。”
黑池亦是说道:“不过见主子之前,你要知道一些事情。”
“你们不告诉我,我如何放心?”
黑池摆了摆手:“你尽管放心,等你听了之后,就大概明白了。不过具体的,还是要主子自己说,我们转述万一出现了问题,到时候是要受罚的。”
司若婴沉默了片刻,方才道:“要注意什么?”
白溪对于司若婴的态度满意了一些,开始说道:“先前你应该在我们身上感受到过一种压迫感,如今我们都把气息收敛了起来,所以你不会有什么不适。但在主子面前,我们都不会收敛气息,主子也不会,所以你可能会有些难受。”
黑池拦了拦,说道:“你别听他吓你。到时候你把这个玉佩戴在身上,就不会有什么不适感了。”
黑池反手祭出一枚玉佩,翠绿的颜色,雕成了流云的模样。
司若婴接过玉佩,接着道:“还有呢?”
“别问主子关于你父母的事情。”白溪道,“我们可以保证,你父母的死,和主子没有关系。你问这件事,容易激怒主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第二百零一章天镜道心()
司若婴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抬眼死死盯住了那两人,咬牙道:“你们知道我父母因何而死?”
虽然司若婴知道,自己所谓的父母,其实和自己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就算没有血脉相连,这十六年的抚育之恩不是假的,父女的亲情也不是假的。无论如何,司若婴要找到杀害父母的真凶,要为父母的死讨一个说法。
黑池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知道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见过主子之后,我们会把真相告诉你,就算是你同意去见主子的一些答谢。”
司若婴点头道:“好,现在可以去见他们了吗?”
“嗯,别的倒也没什么了,只不过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主子的脾气不大好,喜怒无常的,诸如同流合污之类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否则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不敢保证你能安然无恙。”
“没别的了?”司若婴又道,“这些我都记下了,没有其他的,我们就出发吧。”
“你现在比我们还急。”黑池从袖中摸出一面铜镜,向上抛出,铜镜悬立在空中。
随后,黑池引来一道光,照在铜镜之上。铜镜折出的光线将三人笼罩在其中,黑池默念着法诀。很快,司若婴便发现自己周围的场景正在不断地快速变幻,最终,场景定格为一处山谷。
三人站在一处草屋前。
司若婴对眼前的这处草屋以及周围的山谷有些熟悉,当即向着黑池问道:“你们的主子是常允?萧焕和涉谷呢!”
“当然不是。”黑池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跟上来吧,进去你就能见到主子了。只不过这个地方和常允隐居的地方有些相似而已。”
司若婴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幕后之人,住的地方会和常允隐居的地方那么相似?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黑池向着草屋走了过去,白溪在他身边,司若婴则是在后面跟着。
进入草屋之后,司若婴越发觉得这个幕后之人的身份有些奇怪,这草屋内的陈设也与常允的草屋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司若婴先前问过,现在就要以为是见常允了。
进入草屋后,又穿过外厅,而后黑池停下脚步,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子,人已经带来了。”
白溪亦是在黑池身旁屈膝跪下,态度亦是恭谨。
话音落下之后,司若婴看到眼前有无数流云穿梭,最终在几人面前织成了一道纱幔。
清风吹过,司若婴看到纱幔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分开,有三道人影,似是踏云御风而来,仙姿卓然,衣袖带风
白溪与黑池恭敬道:“恭迎三尊。”
而这见到这三个人的司若婴,有些诧异、惊愕、茫然以及无措。这三个人中,其中有两人,司若婴都是有些熟悉。尤其是为首的那名女子,正是司若婴在梦境中看过她的一生的司知茗。
可司知茗,早就应该死去,此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司知茗右手边的小姑娘,分明就是常允捡回家养在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叫做阿铭。
司若婴犹疑了片刻,很快便是单膝跪下,肃声说道:“晚辈司若婴,见过师叔。”
司知茗乃是司知一的胞姐,按照备份来讲,司若婴确实应该叫司知茗一声师叔。
司知茗抬了抬手,将司若婴托了起来,温柔笑着道:“不必多行虚礼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知一。”
司若婴好奇道:“师叔已经见过师父了?”
“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而已。”司知茗向着黑池和白溪两人挥了挥手,令两人退了下去。
黑池在临走之前,向着司若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让司若婴有些不适,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司知茗侧身指了指一旁的阿铭,说道:“阿铭,你应该在常允那里见过了。”
司若婴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发问。而阿铭则是补充说道:“道界的那个,是我的分身。”
司知茗又道:“这位是翎洛,当年也是他和阿铭救了我,否则我早就该灰飞烟灭了。翎洛和阿铭,都是成仙千余年的人物了,能够得到他们的搭救,是我的幸运。”
翎洛似乎不在状态,在司知茗说完之后,也只是瞥了司若婴一眼,便再没别的反应。
司若婴礼貌性的向着两人行了礼,而后问道:“师叔叫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铭在司知茗之前开口说道:“在问一些问题之前,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再做解释。”
司知茗似乎有些不悦,但到底也没有发作出来,而是附声说道:“你就跟着阿铭去吧,回来之后,该解释的我会向你解释一番的。”
阿铭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是向着草屋后面走去,司若婴跟在阿铭身后,突然在想,会不会这处草屋之后,也有一个令人震撼无比的万丈深渊?
没让司若婴疑惑太久,阿铭带着司若婴走入了一个深深的山洞。
山洞之后,有着亮光。
走到亮光所在的地方后,司若婴发现自己正在悬崖旁边。而对面则是宽度与深度都令人无比震撼的瀑布。
这一切,与当初常允带领她去看魔心的时候所经过的,都一模一样。
阿铭道:“是不是觉得来过这里?”
“当时常允带我去看的魔心的时候,也是如此。”司若婴轻声回答。
阿铭解释说:“我们现在在天镜之中,天上的一切,与道界中的都一模一样。”
司若婴有些惊讶,但事到如今令她惊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因而司若婴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是说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道界在天镜中的倒映吗?”
阿铭笑了笑,回答说:“道界的一切,都是天镜的投射。”
“天镜的投射?”司若婴稳了稳心神,让自己接受这件事情。刚刚司若婴还在想,所为天镜,应该是像镜子那样,将其所能照到的地方全都倒映出来。可现在阿铭所言,令司若婴难以相信,道界的山川河流,竟然都自是天镜内事物的投射。
没有给司若婴太多思考的时间,阿铭带着司若婴走入深渊之下。
两人落地之前,司若婴有种预感,她将会再度走入魔心周围的宫殿,但在宫殿当中,她将看到与魔心截然不同的事物。
阿铭带着司若婴落地,向着前方行去,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出现在司若婴的眼前,进入宫殿之后,司若婴同样看到了一片空荡荡的情境,最终,她在宫殿中央,看到了一团月白色的存在。
阿铭轻轻吐出两个字:“道心。”
“这就是道心?”司若婴忽然间有种窒息之感,万物的本源,此刻就在她的面前,触手可及。
司若婴不由自主地向着道心走去,想要近距离的一看究竟。阿铭拦住了她,接着说道:“别过去,待在这里。否则,你会被道心抽干体内的气——收走你的灵魂。”
司若婴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那团月白色的光华。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阿铭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司若婴有些茫然。
阿铭又道:“待在这里的一段时间里,你有看到有灵魂飞来吗?”
司若婴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人来到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可是这段时间中,司若婴没有见到任何一团灵魂飞来。
“难道它们都去了魔心?”
阿铭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如今道界死去的人的灵魂,都涌入了魔心之中,而道心,已经许久没有接收过灵魂了。”
作者题外话:补昨天的一章
第二百零二章世界停滞()
得知这一消息,司若婴再度将目光投向了那团月白色的光华。
不同于魔心的时刻运转,那团月白色的光华,似乎处于一种静止状态。
“道心自发的进入沉睡当中,已经三天了。”阿铭低声说道,“这三天里,不会有新的生命被孕育。如果道心继续沉睡下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的生命降生。”
万物源于一道气。
而这道气,发自于道心,拥有灵智之后,生长成万事万物。
如果到新沉睡,不再运转,那么便不会产生新的气,天地之间,自然不会有新的生命降生。
司若婴咬牙道:“可这一切,不就是乱魂珠造成的吗。”
司若婴知道自己面对翎洛、阿铭,甚至是司知茗时,都不是她们的对手,所以说话时只得婉转一些,没有直白的说出对他们的行为的愤恨,
阿铭的反应却是十分平淡,随后说道:“我听黑池说,你先前杀过一个我们的人,并且收走了魔种。”
“魔种是什么?”司若婴想起自己在青河镇外杀掉的那个人,最后,自己确实收走了一团不明之物。而那个人,竟然也是司知茗的手下。
阿铭向着司若婴勾了勾手,一个玉瓶便是从司若婴的随身空间袖中飞出,阿铭用拇指摸了摸瓶口,其上加诸的封印便是被抹去。司若婴不惊讶她的所作所为,而是说道:“你们想要做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魔种从瓶子中飞出,落在阿铭的手心,钻入阿铭的皮肤之下。
阿铭转身,带着司若婴回到了草屋之中,一路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回到草屋内,司知茗正在烹茶,翎洛不知道去了哪里,阿铭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拉过一个杯子,尝了尝里面的茶水,而后说道:“还不错,再多煮一息时间,可能会更香醇一样。”
司若婴看着屋内的两人,她们两人在此安逸的煮茶品茶,可是道界之中,已是大乱。
甚至道心都已出现了异常。
司知茗将新煮好的茶斟出,推到司若婴的身前,浅浅笑着说道:“你尝尝看。”
司若婴立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司知茗倒也不多在意她此时的动作,而是缓缓说道:“你出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注意着你,并且看着你一直到你遇上了知一。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确实很难找到已经成仙了的知一。”
司若婴低声道:“师父对于你的死,一直很难释怀。”
“是我的错。”司知茗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也想见见他,想让他不要那么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造梦给你,希望你能将他从过去的痛苦中拉出来。”
司若婴惊愕道:“我在梦境中看到了你的一生,这是你造给我的梦?不是清都?”
“清都再如何也不过是仙剑之灵,她有什么本事窥探仙者的一声。”阿铭道,“当初造梦给你,又引导清都的思想,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司知茗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离开天镜。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也离不开阿铭和翎洛。”
“为什么不能离开天镜?你不是已经成仙了吗?”
司知茗轻叹一声道:“我的灵魂是在天镜之中被修补,肉身也是在天镜中被重塑,虽然借此机遇成了仙,却必定要依托天镜才能生存。而且,我与知一是为亲生兄妹,天地不会容忍我们兄妹二人同时成仙。只有在天镜中,才能躲过天地的感应。”
司若婴复又问道:“你不能像阿铭那样,将分身投下界吗?”
“我试过,分身进入道界的瞬间,便是引来了雷劫,片刻之后,尸骨无存。”司知茗摇了摇头,“所以才会造梦于你。”
司若婴接着问道:“那你们想做什么?”
阿铭轻声道:“如今的天地,灵智有损,我们要修复天地灵智。”
“可乱魂珠与乱魂妖兽,又是怎么一回事?让道心陷入沉睡,就是你们修复天地灵智的方法吗?”司若婴疾声说着,“无数的世家子弟因此而死,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情吗?”
司知茗皱了皱眉头,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在司若婴梦境中的那个司知茗,一直是温婉贤良的化身,这让司若婴一时之间忘记了黑池和白溪的叮嘱,他们的主子是喜怒无常的。司若婴说完之后,看着司知茗的神色,突然发觉,似乎重生之后的司知茗,性情有了不小的变化。
起码,在梦境中的那个司知茗,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的。
阿铭说道:“你是想让天地众生一同消亡,还是只死去一些人,来保全天地。”
司若婴瞬间无话可说。
这样的选择,她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对。上一次,是在青河镇的时候,面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受伤平民,是为他们疗伤,还是赶赴各世家宗门,通知他们这一切。
如果当时,司若婴没有纠结这些,而是果断的将那些世家宗门的人联合起来,似乎也不会导致如今世家子弟的大面积伤亡。
她这一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正是耽误的这些时间,让那些人得不到救治,白白地死去。
司知茗似乎有些不耐烦:“解释再多,该有的妇人之仁也不会少分毫。”
司若婴道:“你们,想要修复天地灵智,但为什么是用乱魂珠这样的东西?”
“乱魂珠生出的魔气,可以污染人的灵魂本质,能够令道心对他们产生本能的排斥,最后导致道心的沉睡。”阿铭慢慢解释说,“一定时间之后,魔心崩毁,道心沉睡,世界的循环会因此陷入停滞。”
司若婴道:“这样就能修复天地灵智?”
“这只是第一步。”阿铭继续说道,“等到世界的循环陷入停滞之后,天地渐渐地会感觉到这个世界出了问题,他就会开始想方设法修复这一切。”
“你们怎么知道,天地会在感应到世界出问题之后,去修复世界。”司若婴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天地存活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已经丧失了灵智,只剩下简单的对错感受。
他感知到错误的存在,会动手销毁,比如凡人成仙时的雷劫。
如果他感知到了世界循环运转的错误,会不会,也产生销毁的想法?
阿铭道:“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了解多少,但有一点,你应该清楚。人在濒死的时候,都会有十分强烈的求生欲望。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天地逼到死路,通过激发他的求生欲望,来激活他的灵智。”
“可如果,没能成功呢?”
阿铭道:“天地如今的灵智虽然简单,但也不会任由自己崩坏,你大可以放心。”
“你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天地身上,可是如果天地的灵智没有成功激活,你们能让世界再度运转起来吗?”司若婴道,“世界循环停滞,到底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