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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容氏集团。
商博急步走进总裁办公室,看着站在窗户面前的容瑾快速开口道:“容少,找到施维维的下落了。”
容瑾缓缓转过身,瞳孔危险地眯起,“人在哪里?”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已经让小四去拦了,不过二爷好像也知道消息了,他也派出了人,动作比我们快了一步。”
“告诉小四,一定在他之前把人拦下!”
商博凛了凛神,他拿出手机刚想拨通小四电话的时候,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正是小四。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他挂掉电话,抬头看向容瑾:“容少,出事了。”
“没拦住?”容瑾沉了眉。
“小四没有拦到车,因为施维维乘坐的出租车不知何故撞上了高架桥护栏,车上的人如今生死未卜”
容瑾闻言神色一冷,阔步走出办公室。
“今天早晨十点钟左右,在机场附近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一辆出租车撞上了高架桥护栏,据警方调查,本起车祸是因为车子失控引起的,当时在车上的出租车司机受重伤昏迷不醒,另外一名孕妇则是当场身亡”
当青城卫视播送这则新闻的时候,笙歌正陪着秦燃在大厅的沙发上玩智力游戏。
李妈本在一旁看着二人玩,看到新闻时候,不由感慨了一句:“一尸两命,太惨了”
笙歌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了眼电视,此刻画面正好切换到车祸现场,浑身是血的伤者被医护人员从被撞变形的车里面抬出。
她瞥见也好奇抬头的秦燃,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切了台,“我以前经常在医院看到这种天灾*,没办法的事情。”
李妈叹了口气,正好玄关处传来动静,她笑着起身,“应该是少爷回来了。”
笙歌目光移过去的时候,视线正好与进门的容瑾对上
232章 以后这些不堪的事情我来就好;不要脏了你的手()
笙歌移开目光,朝李妈吩咐着:“李妈,可以开饭了。”
李妈“哎”了一声,便走开去张罗了。
容瑾换完鞋,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端起她的水杯喝了一口后,才淡淡开口:“下次不要再把人甩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我。”笙歌没有抬头,把秦燃手里的平板收起,摸摸他的脑袋,“燃燃,你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秦燃瞅了眼二人此时怪异的神情,乖巧的爬下沙发撄。
“他们能保护你的安全。”容瑾声音有些不悦。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保护。”笙歌嗤笑一声,冷冷开口,自从两天前二人吵架后,气氛就就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偿。
容瑾顿了顿,放下杯子,捞过遥控器把电视调回青城卫视,车祸的报道已经过去,主持人沉稳的声音正在剖析青城的经济走势。
他注意着屏幕上的经济数据,声线有些散漫,“你见过施维维?”
笙歌蹙了蹙眉,把平板搁在茶几上起身,“没有。”
容瑾抓住她的手,笃定地看向她,“歌儿,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而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她垂眸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即使身为夫妻,我还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见过谁或做过什么事,我想我不需要全部向你报备。”
“今天机场附近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客出租车撞上高架桥,副驾驶座上的孕妇当场毙命,经过警方核实,正是失踪多日的施维维,而她出事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份足以乱真的假身份资料和一张海外账户百万支票,据我查悉,这个海外账户的户主属于祁皓凡。而祁皓凡是谁,你再清楚不过。”容瑾视线锁着她,目光沉着。
笙歌看着他扯了扯唇角,俯身从包里翻出录音笔和信封丢给她,“容瑾,何苦如此咄咄逼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情。”
她说完急步朝楼上走去,容瑾捡起手上的录音笔和信封,脸色阴沉地可怕。
李妈端着汤出来真好看见笙歌一脸铁青的消失在楼梯拐角,顿时诧异不已,“太太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秦燃一溜烟从椅子上跳下,“我去看看秦姐姐。”
李妈见状,连忙把汤搁下拦住他,瞥了眼犹然坐在沙发上的容瑾朝他摇了摇头。
秦燃跺了跺脚,有些不甘。
李妈毋庸置疑地把他摁回椅子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吃饭。”
“可是秦姐姐她”
“喏?”李妈抬了抬下巴。
秦燃看过去,只见不知何时,沙发已经空无一人。
卧室内,笙歌和衣对着门躺着,听见动静的时候,她眉心拧了拧,眼睛却并没有睁开。
很快,她就感觉身侧床铺塌下去一片,熟悉的气息,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
笙歌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身后的容瑾并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沉寂片刻后,她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应该是在翻阅她刚才给他的信封。
想起信封里的内容,她眉心拧了更紧了些,那的确是一份足以影响容瑾法医生涯的东西,这就是之所以施维维能够那么肆无忌惮的理由。
“啪嗒”一声脆响过后,一阵刺鼻的纸张燃烧的烟味传来,她马上就意识过来,容瑾在烧那份资料,也对,这样的东西,并没有留下的理由。
烟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容瑾没有出声,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笙歌不想理会他,无奈虽然闭着眼睛,意识却格外清醒,他的呼吸声和不疾不徐翻书页的声音清晰入耳。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她心里却一阵烦躁,刻意不去听,可那声音却犹如魔咒般怎么都摆脱不掉。
她握了握拳,刚打算发作的时候,身后翻书的动作却不曾再响起,男人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几分钟后,笙歌睁开眼睛,疑惑转身,却发现他根本就没睡。
容瑾倚在床头,抿唇注视着她,墨潭般的眸光里有几许幽深。
二人视线交接了几秒,他才淡淡开口:“过来。”
笙歌沉默地移开视线,打算再次翻过身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我七岁那年,我父亲在公司昏倒被人送进医院,半个月后,因为肾脏功能衰竭骤然离世。”
她诧异地看向他,却听见他盯着自己继续道:“我父母感情极好,父亲死后,母亲一度郁郁寡欢,两个月后她才发现自己再有身孕,只可惜,孩子生下来因为先天心肺功能不全的缘故,不到一个礼拜就夭折了,而母亲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最后也跟随父亲而去。”
他的声音很平静,“后来,我发现父亲的死并不简单,因为父亲每年都定期体检,在昏倒之前身体一直健康,当时入院检查是劳累过度,休息几天便可。但是入院一个礼拜后,病情却突然加剧恶化,直到诊断出肾脏功能衰竭。我还发现,母亲在父亲死后提出过尸检的要求,只不过爷爷没有同意。我母亲是个很理性的人,她深爱父亲,断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出这种要求,而爷爷对我越发宠爱更是引起我的疑心,因为一个人只有在愧疚的情况下才会变相弥补,深知这点后,再加上三叔因此与他闹翻远去英国,我就笃定父亲的死因跟爷爷脱不了干系,然后,我不顾他的反对,毅然选择法医专业,成了一名法医。”
讲到此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笙歌已经从施维维口中知晓了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法医时,他避而不答,那时候他的心底应该很不好受吧?
她猛然想起一个可能性,顿时震惊不已,“所以当年的事情,其实是你父亲的事情?”
容瑾不答,他看了她一眼,拿起录音笔起身,缓缓开口:“歌儿,以后这些不堪的事情我来就好,不要脏了你的手。”
笙歌阖了阖眸,看向他的背影,缓缓道:“已经脏了。”
自从她让方伟把施维维的下落透露给容世杰的那一刻,就已经脏了。
容瑾脚步停滞一瞬,才意味不明道:“不,你的手还是干净的。”
***
顾氏,方伟站在办公桌前。
黎臻迅速地签着字,头也不抬一下,“怎么了?”
方伟思忖了片刻,才看着他有些怪异道:“老板,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太一样。”
闻言,他停住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哦?从何说起?”
“就比如笙歌小姐那天让我把消息传给容世杰的时候,若是按照之前的你的态度,必定直接按她的意思做了,但是你却让我先通知了容瑾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最终的结果不是一样的吗?”方伟不解,这几天黎臻给他的感觉太反常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可分明还是他。
黎臻的唇边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意,“不,你看到的结果和我看到是不同的,而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呃?”方伟一脸茫然。
“你不明白没关系,反正有人已经明白了。”他放下笔,按了按太阳穴,端起水杯喝了口,眉心顿时蹙紧。
方伟见状,转身往办公室外走,“我让人重新送杯绿茶进来。”
黎臻搁下杯子,“不用,换成咖啡。”
“您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咖啡。”方伟提醒着。
黎臻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喝茶,尤其不喜欢绿茶。”
方伟讶异不已,心里想着老板最近不仅性格变了,就连口味也变了不少。
虽然奇怪,但他还是出去让人送了一杯咖啡进去。
黎臻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捞过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不多久,电话被接通,笙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有点冷,“那天不是说晚点给我复电?”
黎臻眼皮一跳,他苦笑道:“抱歉,我忘记了。”
笙歌沉默了几秒钟,“哥,阿纾打算接受向启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闻言,黎臻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歌儿,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我不给她希望,总好过让她再次失望。”
“无论如何,我不容许你再次伤害她。”
黎臻眸光沉了沉,“不会。”
“那没事的话,我先挂了。”笙歌似乎心情不好,并不打算跟他多聊。
“等等,明天有场游轮晚宴,你陪我去。”
233章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怜人?()
“我不想去。”笙歌拒绝得很干脆。
“你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先前不是说吃饭地点任我选?”黎臻慢悠悠地开口。
笙歌哑然,“可你说的是晚宴。”
“晚宴难道不吃饭?”他眯了眯眸,眼底尽是笑意,似乎料定笙歌必然会答应他的要求一般。
话落,笙歌沉默了两秒钟后妥协,“好吧,我去。偿”
“明天我去接你。”黎臻满意地挂断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合上文件,捞起车钥匙起身撄。
黎臻出了顾氏后,直接驱车去了郊区。
车子穿过一条小道,最后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这是栋红白相间的二层小楼,在这一片地方,有很多这样的小楼,似乎开发了有些年了,外壁上的颜料褪色得很厉害。
与其它楼不同的是,黎臻停车的这栋小楼院墙很高,爬山杂乱地虎攀附在墙壁上,看不出有人生活的气息。
他按了几声喇叭后,大门应声而开。
黎臻把车稳稳停在院子里,熄火下车。
刚进门就见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脸色凝重地从二楼下来,他见状眉心紧蹙,迎了上去,“冯重,情况怎么样?”
冯重三十五岁上下的模样,带着一副宽边眼镜,面容俊朗。他摇了摇头,“老样子,他还醒着,你上去看看吧。”
“好。”黎臻不再多言,越过他阔步朝二楼走去。
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房门前,他停顿了几秒后,才旋开门把手。
极大的一间卧室,两扇大窗户上都悬着厚厚的窗帘,此刻按着主人的喜好拉得一丝缝隙也不剩,卧室的光线有点昏暗,黎臻在门口适应几秒后,才阔步走到窗户边,“唰”地一声把窗帘全部拉开。
温暖的光随着他的动作争先恐后地翻涌而入,登时照亮了整间卧室。
“青城的天气很好,我很喜欢。”黎臻站在窗口,凝视着院子里长势喜人的爬山虎,枝蔓上翠绿的叶子泛着莹光,看起来生机勃勃。
“嗯,我也很喜欢。”不一会儿,有道沙哑的应答声在他身侧响起。
黎臻斜眸看过去,只见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有张特制躺椅,一个男人懒洋洋躺在其上闭目眼神。
他的神情很自若,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
黎臻看着他,神情严肃,“冯重说,情况不是很好。”
男人依旧阖着眼,声音依旧散漫,“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见到她了?”
他没有说她是谁,但是黎臻听后眉目瞬间柔软了下来,他的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没,但是快了。”
躺椅上的男人似乎被他的喜悦所感染,唇角亦是勾了勾:“她很敏感,你在她面前要注意些。”
“放心吧,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
男人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黎臻挑了挑眉,唇角抿起的弧度带着点探究的意味,“难道你就甘心?”
男人抿唇不答,只是微微侧了下身体,原本盖在他腿上的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黎臻叹了口气,走近拾起掉落在地的毛毯重新覆上他的腿,“你应该知道,我瞒不了多久。”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才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睛,他扯唇回答:“不用多久,半年就好,我相信你做能得好。”
他的语气很平淡,黎臻动作却僵住了,“半年?冯重说的?”
“嗯。”男人掀眸看了眼窗外,过于刺眼的光线迫使他蹙紧了眉心,他不适地抬起左手盖在自己的眼睑上,“阿臻,我有些累,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把窗帘拉上,照得眼睛不舒服。”
黎臻在原地沉默了很久起身,他回到窗边,把窗帘再次拉得密不透风。
回身看了眼躺椅上的男人,他阔步走出房间。
黎臻走后不久,男人拿下手掌,双眼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是不甘心啊可是又能怎么样?”
***
医院,容老爷子病房。
容瑾和容世杰分立在老爷子两侧。
“你说人没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容老爷子看着容世杰诧异地开口。
“五天前,但是您病情不稳定,所以现在才敢跟您说。五天前在机场附近发生了一场车祸,施维维当时就在车上,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容世杰恭敬道。
老爷子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一旁的容瑾,“你也去确认过了?”
容瑾颔了颔首,“警局那边传来消息时,我已经去确认过尸体了,是施维维没有错。”
说到此处,他似若无意地睇了容世杰一眼。
后者眸色顿沉,没有接话。
容老爷子沉默了半晌,才颓然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世杰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跟阿瑾说。”
“好,您注意休息。”容世杰打量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容世杰离开病房,容老爷子才定定地看向容瑾,“车祸具体怎么回事?”
容瑾垂了垂眸,才开口,“根据警方调查,车祸是由于车子刹车失控引起的,当时施维维大概是想带着腹中孩子离开青城,只不过没想到会发生车祸。”
话落,容老爷子按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容瑾见状,连忙走过去,顺着他的脊背,“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不用。”容老爷子按住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把管家叫进来,你也先回去吧。”
纵使憋得满面通红,容老爷子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老爷子这一生好强习惯了,在这当头更是不愿意服软。
容瑾心知他的秉性,收回自己本要按铃的手,淡淡开口,“若是如此,一年前您就应该选择做手术。”
容老闻言,纵横沟壑的脸上有几许晦涩,“容氏你也已经顺利接手了,爷爷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做不做手术都无所谓。”
“我去叫容叔进来。”容瑾抿了抿唇,转身离开病房。
容老爷子把轮椅背滑到窗户旁边,不多会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传来,他头也不回地开口:“管家,把我的律师叫来,我有些事情要交待。”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把门拉上。
***
容瑾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后,径直走向医院深处。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医院的回廊中响彻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僻静的病房门前停下。
一个医生带着护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