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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瑾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后,径直走向医院深处。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医院的回廊中响彻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僻静的病房门前停下。
一个医生带着护士开门从里面走出,后者手上的医用药盘子上有几块染了血的棉花、、消毒水、剪刀之类的东西。
二人看见他的时候,皆是一怔。
医生率先回过神来,朝他汇报病情,“病人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已经无碍了。”
容瑾颔首,手同时握上了门把手。
医生见状扯着尚在发愣的小护士急步离开。
小护士回头看了眼,小声地问前面的医生,“徐医生,你知道病房里是什么人吗?”
徐医生停住了脚步,看向护士的目光有些不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身为医护人员,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不要去窥探病人的*。”
小护士碍于他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垂下头,“我只觉得她可怜,一夕之间惨遭横祸,不仅孩子没了,就连双腿也没保住。”
徐医生看了她一眼,摇头离开,终究是太年轻,阅历太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怜人?
容瑾进门,在离病床一步之余的地方站定,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搁在床边的左手腕上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
施维维空洞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喃喃着,“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
容瑾扯唇笑了笑,笑意无温:“活着不好吗?这医院里,有多少人都渴望活着。以后别做这些无谓的傻事了,因为除了徒增痛苦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两行眼泪从施维维眼角淌下,她的声音已经接近绝望,“容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容瑾顿了顿,才继续道:“大概是因为我答应过要照顾你一辈子,而现在正好履行承诺。”
“照顾不会的你说谎”施维维的眼底有一瞬的失焦,“我的药还有发布会的事情其实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容瑾眯了眯眸,薄唇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你不是都猜到了?”
234章 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至此,施维维终于完全奔溃,愤怒和绝望一拥而上,她扭过头恨恨地盯着他,她嚎啕着:“爱一个难道有错?我之所以做那些事,不过是因为太爱你,我太在乎你了,可是你的心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爱一个没有错,容家有愧与你,在其他事情上,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唯一错就错在不该打她的主意!”容瑾眸光寒芒乍现。
施维维冷笑,“呵!如果顾笙歌真的爱你的话,怎么会问都不问就打掉你们的孩子,我是说了几句话不错,但是真正动手的人却是她,容瑾,真正动手的人是她,是她打掉了你们的孩子,跟小叔子远走高飞的人也是他,这一切的一切,充其量就是她不相信你,她不爱你,她自己?的犯贱,关我什么事!”
施维维一口气说完,本以为他会震怒,最好是掐着她的脖子给她一个解脱。
可是她失算了,因为容瑾没有!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不曾改变过分毫,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场心理战她已经输了。
良久,容瑾的口中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周茉。”
周茉?
这两个字太久远,久到施维维凝神想了很久才记起来。
那一瞬间,她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会”
“要我说还是你自己承认?”容瑾声线依旧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偿。
施维维看着天花板,嘴唇咬得青白!
容瑾见状,把手抄进口袋,缓缓开口,“当初,周茉手术后尚未完全脱离危险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而顾笙歌对手术的并发症的判断并没有错,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周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感染的情况?”
施维维捂着耳朵,“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事实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早在顾笙歌替周茉动手术之前你就已经醒了,周茉的继母因为周父对她的疼爱十分不满,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式唆使她在输液针头上动了手脚,陈芳虽然蛮横却也只是个粗妇,怎么会知道术后并发症无菌性和有菌的差别?”
容瑾的森冷的声音彷如魔咒般冲入她的耳膜,施维维疯狂的摇着头,“不是我,你污蔑我,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闻言,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声线凉薄,“维维,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你自学过一段时间神外科的课程。”
“是我又怎么样?我之所以会想学医,是因为我早偶然发现你喜欢顾笙歌,而她是医学天才,我便想着如果我也成为一个医生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可是无论我做什么,你的眼里都没有我的存在,在课业上,我也门门第一,我哪里比不上她,顾笙歌最骄傲的不就是她的医术吗?我就是要她出医疗事故,要她当不了医生,我甚至恨不得她去死!”施维维揪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俨然已经是泼妇的模样,“我的孩子没了,我的腿也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她还好好的,凭什么”
“够了,我告诉你哪里都比不上她,顾笙歌纵使饱受伤害,她会伤人伤己,可她却从来都不会伤害无辜之人,而你,已经是病态的自私!”容瑾冷冷地喝断她,“她失去过孩子,失去过引以为傲的双手,她满身伤疤,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所谓有借有还,她失去过的东西,你得还。你现在失去的一切,都是你理应赔给她的,但是还不够,所以维维,我不会让你死,死了多自在,活着才够偿还你曾经欠下的罪孽”
“好好活着!”容瑾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再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不”施维维挣扎地从床上爬起,腿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地喊道:“你竟已早知这一切,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来秋后算账?”
闻言,容瑾停住了脚步,他头也不回地开口,声线依旧薄凉:“因为你的债主另有其人,而我救你,只是不想因此脏了她的手!”
病房晃了两下,最终“砰”地合上!
仿佛有道闪电从身上劈过,施维维浑身打着寒颤,喉头涌上阵阵血腥味!
“顾笙歌,竟然是你!”
她的车祸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顾笙歌一手策划的,假装送她离开,却亲手策划了完美无缺的车祸
为了容瑾,身为医生的你,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
而容瑾为了你,却想方设法地救我!
顾笙歌,你说论心机,你不如我,可是论狠我不如你,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
容瑾走出医院,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却骤然黑透了。
天上浓云翻滚,风雨欲来的趋势。
他蹙了蹙眉,迈下了台阶,在他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商博驱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
商博下车,替他拉开了车门。
容瑾矮身坐进车内,按着太阳穴,“后续的事情,你来处理。这两天都有哪些行程?”
商博有条不紊地汇报着:“下午三点至五点,视察浅水湾的工程;五点半,与铭尚的王总有个短暂的会谈,您还答应了共用晚餐的邀请,明天早上要主持为时三个小时的半年度会议,的品牌宣传会安排在下午,哦,对了,明天晚上七点,有个商业晚宴邀请您出席,需要带女伴”
容瑾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钟。
“容少,我们现在去哪里?”商博启动车子,看了眼车后座询问道。
“浅水湾。”
***
容瑾应酬完回到别墅,已经将近十一点。
笙歌已经睡着了,床头还留着一盏灯,他坐在床头凝着她睡颜。
似是感受到他的注视,笙歌眼睛掀开了一条缝,看清是他的时候,她又合上眼睛别过脸去,口气颇有几分不满地喃喃着,“去洗澡,臭烘烘的”
调皮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沾了几根在她脸上,容瑾下意识伸手替她拨开。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女人因为之前的事情,这几天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而今半醒半梦间的廖廖数语,可以算得上这几天她说得最温情的话语。
自嘲地笑了笑,他放下衣服,走进浴室。
清洗好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特地往纸篓的方向睇了一眼后,又缓缓地收回视线。
笙歌已经再次睡熟,鼻息均匀,面容恬淡,安静得让人不忍心破坏她的美好。
容瑾大掌一捞,把她的身子密密地贴近自己的怀里。
女子的馨香从传入鼻尖,他的吻沿着她的后颈落下,温热绵潮的吻由轻到重,再到气息不稳
笙歌被他闹得不耐地扭动着身子,“别闹,我好困。”
殊不知,她的此番动作正好勾起了容瑾的渴望。
他毫不犹豫,直接翻身覆上她的身子。
身上的重量终于迫使着笙歌悠悠转醒,她看着身上的容瑾,愣了两秒钟才不悦地开口,“不是让你去洗澡了?”
“洗过了”容瑾沙哑的声音回答着,俯首一口咬在她的脖颈间。
笙歌忍不住吟哦出声,却还是弓着身子推拒着他,“不行”
闻言,容瑾抬起头,目光里饱含着情欲的气息,“我刚才看过了,已经可以了。”
看过什么?
她对他意味不明的话语一片茫然,却始终没忘记二人此刻还正处于冷战之中,况且她今天实在累,只想睡觉,于是下意识地抗拒着他,“现在不行!”
容瑾不顾她的抗拒,直接扯开她的睡衣,“可以,你的生理期已经过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一茬,误会了
笙歌的意识清醒了一瞬,“别,今天去参加秦燃小学的亲子运动会,很累!”
“很快就好。”容瑾由不得她拒绝,强势而入,笙歌反抗无果后,也就任由着他折腾,只是男人的话最不可信,尤其是床上的男人。
“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场晚宴。”末了,容瑾在她耳边开口道。
笙歌此刻只想睡觉,胡乱应了声“好”后,便卷着被子睡过去了。
235章 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怎么不接?()
翌日,笙歌醒来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
她倏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后,视线才慢慢聚焦。
额头冷汗密密麻麻,而在被子中握紧的手,早已濡湿一片。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栋红白相间的小洋楼,高高的院墙,爬山虎攀附其上,叶子随风摇曳着,看起来很荒凉。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撄。
很奇怪的梦,可她却莫名地心慌,甚至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是她对这样的房子是有印象的,她记得在青城的郊区,有一大片这样的房子,很多年前,那里还有家孤儿院,她就是偶然在那里偶遇微微的偿。
这些事情已经有些久远,只是,孤儿院在多年前已经迁址,那片地区听说也归入拆迁的范围,现在只怕是不复存在了吧?
怎么会莫名梦到那里?
微微,是你吗?
她阖了阖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摸了摸身侧,被窝早就凉透了,想来容瑾应该跟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床上班了。
笙歌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身上青紫的暧昧痕迹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在她睡前,容瑾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实在想不起来!
她是那种能不纠结就不纠结的人,于是在思索了十秒钟没有结果的时候,果断放弃了探究的想法,起身进了浴室清洗。
宽大的镜面前,笙歌缓缓转身,本应白皙无暇的后背上有道因为车祸留下的狰狞疤痕倒映在镜面上,有些触目惊心。
她眸色一深,下一瞬,迅速抽过一条浴巾把自己包紧走出去。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歌儿,宴会晚上七点开始,别忘记时间。还有,要穿的衣服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黎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笙歌蹙了蹙眉,“我知道了。对了,哥,你还记不记得城郊的那座红星孤儿院?就是微微以前待过的孤儿院。”
“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记得在孤儿院附近有片六七十年代建起来的老房子,红白相间的小洋楼,但是后来听说要拆迁,不知道拆迁了没有?”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应该拆了吧,你问这个干吗?”
笙歌抿了抿唇,“我就随便问问,没事,挂了。”
她挂掉电话,套了一身衣服下楼。
注意到沙发上堆着几个精致的礼盒,她走近看了下,果然是黎臻送来的衣服和鞋子。
李妈见她下来,倒了杯水递给她,“太太,饿了吧,锅里熬着汤,我给你盛一碗吧。”
笙歌点了点头:“对了李妈,容瑾早上出门的时候有交代什么吗?”
“没有,少爷早上很早就离开了。”
“哦。”她啜着水,没想太多。
吃完饭后,笙歌看了眼时间,时间还充裕,她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城郊。
出乎她意料的是,本以为已经拆迁的那片老房子竟然还在,甚至连孤儿院的旧址也在,不过已经废弃了。
大概是要拆迁的缘故,这一片的屋主大部分都搬走了,笙歌开车在小道转了两圈,都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忽然,她的车速缓缓慢了下来。
一栋独栋的红白小洋楼出现在她面前,不同是,这栋楼的墙壁上爬满了杂乱的爬山虎,院墙很高,遮住了人的视野,让人无法窥探其间。
从外表上,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但是笙歌诧异的是,这栋房子跟出现在她梦里的房子很像,很像。
她拧了拧眉,熄火下车,走到跟前才发现里面其实是有人住的,因为院子的大门安装的是很现代化的遥控系统,若是没有人居住,在这样一片老城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费劲。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门“咯噔”一响。
突如其来的响声在一片静谧中听起来格外清晰,笙歌吓了一跳。
只见她面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从里面走出,二人迎面碰上时,男人也是一怔,大概是没料到门外会站着人。
男人朝四周打量了眼,才狐疑地看向她,“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笙歌回了神,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听说这里要拆迁了,没想到还有人住。”
男人闻言,笑了笑,“哦,是通知过要拆迁,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搁置下来了。”
笙歌闻言,看了眼他身后的房子,“你是这里的屋主?抱歉我只是看这里大部分住户都搬走了”
“对,我姓冯,这是我家的老房子,我也不住这里,偶尔过来看看而已。”冯重睇了眼她身后的名贵跑车,“小姐,既然你没事的话,那能不能麻烦你挪一下车子,这条路窄,你这样堵着,我的车子出不来。”
笙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把车停在人家门口,这边的路很窄,只容得一辆车通过,她的车这么一堵,里面的车的确出不来。
“抱歉,我马上离开。”她朝冯重颔了颔首,缓缓把车驶离。
冯重看了眼车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眸。
房子在身后慢慢远去,笙歌下意识朝车后镜的那栋旧楼看去,那个姓冯的男人依旧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缘故,她似乎看见二楼窗户有个熟悉的人影闪过,待再看去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很奇怪的感觉。
凛了凛神,她开车驶离郊区,再不回去的话,怕是来不及参加晚宴。
想至此,笙歌蹙了蹙眉,最近黎臻也有些奇怪,以前若是她说不喜欢的话,他向来都不会勉强她,然而昨天笃定的态度,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算再不愿意,她也不会反悔。
笙歌注意到黎臻看见她的时候讶异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晚宴着装的需要,她此刻身着一条藕粉色的半肩曳地礼服裙,同色的珍珠耳坠,乌黑的长发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成熟又不失妩媚。
“怎么了?”笙歌问,她穿的是他送来别墅的礼服,按理说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才对。
黎臻勾了勾唇角,笑意温和,“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你很漂亮。”
笙歌却看着他的脸怔了一瞬,“哥,你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黎臻抿了抿唇,盯着她的眸光意味不明,“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