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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进口中。
他见状,趁机把牛奶递上去:“喝完牛奶睡一觉,不要想太多。”
笙歌的眼睫毛颤了颤,这次竟然乖巧地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啜着牛奶,不多会杯子已经见底。
她把杯子递还给他,却还是紧紧抱着那个糖罐不肯撒手,仿佛那日在医院里,她抱着孩子一般。
这一周内,笙歌的情绪很不稳,唯独见到这个糖罐的时候,她会慢慢平复下来,安静地吃饭,睡觉。
容皓知道,她把孩子还给了大哥,可在心里,她依然很在乎孩子,以至于看到这个糖罐,她对他的所有成见都会烟消云散。
他突然有些庆幸当初多买了一罐糖,否则现今,面对这样阴晴不定的笙歌,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眠药的药效已经起了作用,笙歌阖眸睡了过去,他把她的身子放平,手下嶙峋的骨感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不过一周的时间,她已经清减得不成样子。
她闭眼沉睡,可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拧紧,苍白的嘴唇都绞在一起。
他把她的头发撩到一侧,沉默地替上掖上被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顾笙歌,曾经我很讨厌你一副浑身尖锐的模样,可如今你没了刺,我却反而觉得当初的你那么的生机勃勃,我是不是天生就是犯贱的命?”他看着她喃喃着:“可我又不能不承认,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亦有我的一份功劳,就算是赎罪也好,我不会走。”
笙歌早已睡沉,已经陷入沉睡的她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容皓抬起手指,想触碰一下她的脸,可又胆怯地缩回。
这个人,至今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大嫂啊。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被她影响了如此之多。
在床边坐了一会,他起身把狼藉处收拾了一遍,才按着眉心回到了沙发处。
洒了一大块鸡汤的被子泛着油腻的味道,可他竟然也不觉得脏了。
随手一扯,他合衣在并不舒适的沙发上怠倦地阖上眼睛。
这一躺就睡了过去。
容皓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他盯着天花板发愣了一会,才恍然记起自己身处何地。
“你醒了?”
属于笙歌的清冷声线响起,他支起头看去,却发现她已经穿戴完整,手里还提着他们来时的行李。
他蓦地一惊,从沙发上坐起,“你要去哪里?”
她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把他的钱包丢给他:“昨天你做了什么?”
容皓一愣,他昨天去买了药和鸡汤,还做了什么?
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笙歌拧紧了眉心:“我记得在青城的时候,容瑾已经停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捏着自己的钱包,昨天他出去的时候给他的母亲打电话,让她给他打了一笔钱,租房子交定金后,他的口袋里已无分文,他自己饿一两顿没有关系,但是考虑到笙歌身体不能断营养的缘故,他才硬着头皮给母亲打了电话。
“这是我妈的副卡,大哥不会发现的。”
笙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你对施维维几乎掏心掏肺,她却还是爱你大哥吗?因为你实在是蠢得可以,别把容瑾的智商与你相提并论!”
她说话毫不留情,容皓闻言倏地变了脸。
可他,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笙歌把行李丢给他:“收拾收拾就离开,我不想因为你的愚蠢让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
青城,别墅
容瑾躺在床上,翻阅着笙歌的手机。
手机已经换了全新的屏幕,看起来又是一部全新的机子。
他不知疲倦地翻着她相册里的照片,可其实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张。
终于,他还是缓缓停住了手中动作,他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
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的卧室显得格外安静。
铃声乍起,商博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容少,季婉君的副卡在傍晚的时候有了动静,提款地点在青城南面的一个小镇上,据我调查,这张卡一直是二少爷在使用。”
容瑾闻言,倏地睁开眼睛:“马上找到他的所在位置。”
二人连夜赶完小镇,却因为大雪封路的缘故,车子在高速路上滞留了六个小时,赶到小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商博之前已经查到了笙歌的落脚处,一到小镇就径直驱车来到笙歌居住的公寓楼下。
笙歌租住的是五楼,公寓并没有电梯。
容瑾脚步飞快地穿梭在楼梯道上,不多时已经来到笙歌的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打算敲门。
这时,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题外话………晚安
116章 他连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5000+()
116章他连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5000+
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半晌。
容瑾首先回过神,他从镶在门框里略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身边挤进公寓。
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床沾了污渍的棉被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中年妇女是此间公寓的房东,此刻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他走进来,不悦道:“你找谁呀?”
小镇找不到气质如此尊贵的男人,她猜想他肯定是来找人的。
果然,下一瞬容瑾阴鸷的目光看向她:“之前租住在这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呢?”
房东被他看得身子往后缩了缩,“你说的是那对容貌出众的年轻夫妻?”
笙歌二人只租住一间公寓,为得就是掩人耳目。
然而此刻听在容瑾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年轻夫妻?
他的眉眼沉了沉,“他们不是夫妻。”
房东诧异地抬起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也见过世面,大体还能猜出一些不寻常来。
“走了,刚走不久,就在你们来的前半个小时吧。”
“他们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房东想了想,才继续开口道:“南方,那女的似乎刚小产过,我记得她对那个男人说想去南方,那男的颇听她的话,应该是去赶早班车去南方了吧。”
“你确定她说要去南方?”容瑾眯了眯眸。
“确定啊,我还劝她来着呢,刚小产过的身体,哪里禁得住如此折腾啊,真不懂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房东叹了口气。
容瑾抿唇,道了声谢后从公寓里走出。
商博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原本以为此行肯定可以找到顾医生,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这顾医生掐的点可真不是一般的准,现在容少的脸色已经可以用碳黑来形容了。
雪花轻舞,前方的容瑾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见他的视线凝结到一处,良久才收回目光。
冰晶在他的肩头凝了一片白,商博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急步朝他走去。
头上被阴影遮住,容瑾身子一僵,期盼地调转过头,在看清是他后,眼底一寸寸变冷。
商博怔了怔,才犹豫开口:“容少,雪下得这么大,顾医生和二少爷想来走不了多远,要不要我派人去追?”
容瑾抬手接了一片冰晶,掌心的温度把它灼化成雪水,冰凉的寒意渗入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良久,才意味不明地开口:“今天的天气冷不冷?”
商博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大雪纷飞,零下好几度的温度怎么能不冷?
不过他不敢提出疑问,实在地回答了一句:“冷。”
“很冷?”
“很冷。”
“我记得她怕冷。”容瑾的视线若有所触地落在隔壁楼的某处:“我们不找了。”
商博诧异,“可是我们差一点就能找到顾医生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手掌在雪中收成拳,把那些小冰晶都拢进掌心里,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光:“她不是不想让我找到她吗?那让她自己回来好了。”
容瑾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车停的方向走去。
商博收了收了伞,雪花掉进他的脖颈中,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今年这天气,冷得过分地早啊。
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从楼下驶离,笙歌才慢慢放下窗帘。
她侧眸看向身后的容皓,冷声开口:“现在你相信了?”
容皓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去给你热粥。”
笙歌的手指蜷紧,再次撩开窗帘往窗外看去。
天气太冷,这么早的大街上根本见不到几个人影。
她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一片白茫茫中逐渐变为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忽然想起二人刚才相撞上的目光,她的心猛地突突直跳。
容瑾怕是已经发现她还在附近了吧?
但是为什么却不找了?
笙歌的嘴角扯过一丝苦笑,她想大概是自己在他心中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这样想着想着,蓦地觉得心里压得难受。
她急促地喘着气,却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下意识地她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顾笙歌,你去哪里?”容皓大惊地追出去。
笙歌跑得很快,不多会就跑到了大街上,大雪打在她的脸上,刺骨的寒意将她的理智换回了一些。
她抬起自己白皙的右手,几乎与眼前的雪融成一个颜色。
它在雪花中战栗着,笙歌的脑中猛然涌过很多画面,五年前磅礴的大雨,海天一色的爱琴海,还有触目的殷红。
她憎恨地拿着左手去拍自己的右手,一下又一下,毫不余力。
手在寒风中冻得没有知觉,只起了一片麻木的红色。
她觉得头疼欲裂。
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孩童般模样的人朝她走来,还是个顶可爱的女孩子,女孩莹莹水润的眸子委屈地控诉着她,却不肯再靠近一步。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笙歌一震,急切地朝前方跑去,爱护地拥住她的身子。
她把脸贴在她的小脸上,近乎哀恸地呢喃着:“宝宝,你的脸怎么这么冰?妈妈给你捂捂好不好”
她怜惜地抬起女孩的小脸,蓦地孩子消失不见,她的眼前变成一块圆柱形的石墩。
她惊慌失措,视线茫然地朝四处搜寻着:“宝宝”
容皓追上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这一声凄厉的呼唤。
心顿时被剜开了一样,他急忙跑向笙歌,把她颤抖的身子拥入怀里,轻声安抚着:“顾笙歌,别怕。”
笙歌的身子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她近乎绝望地喃喃着:“我杀了人,我杀了自己的孩子,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她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疲倦般。
容皓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安抚着:“顾笙歌,别想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梵音般传入笙歌的耳中。
她蓦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部轮廓,眼底一片木然。
她看着他,苍白的双唇翕动着:“阿瑾,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四肢都没有长齐,医生说还分不出男女,可我知道她是个女儿啊”
“她责怪我抛弃了她,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的样子,她有着跟你一样深邃眼睛,鼻子嘴唇都像你,只有耳朵像我她长得好可爱啊,我忍不住想抱抱她,可是一但我产生这个念头,她就会消失不见,你说她是不是是不是在惩罚我啊?”
容皓浑身一震,眼底一片晦涩。
她竟是又把他当成了大哥。
扯了扯嘴角,还未来得及开口安抚几句,笙歌却一个大力把他推开。
她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愤怒地嚎啕着:“容瑾,我恨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
笙歌呜咽着蹲下身子,容皓身形滞了片刻,才缓步朝她走去。
他抬手掸去她乌黑长发上的落雪,蹲在她面前一字一顿道:“顾笙歌,你看清楚,我不是大哥,我是容皓。”
“容皓是谁?我不认识”
她停顿了片刻,倏地抬头看向他:“我想起来了,你是他的弟弟,容瑾,既然我折磨不到你,那我折磨你弟弟好了”
容皓眼底一深,毫不犹豫揽住她孱弱的身体,语气晦涩道:“好啊,那你折磨我好了。”
若是折磨我,能让你的心底舒适一些,那我甘愿被你折磨,只是顾笙歌,你愿意吗?
笙歌的身体在他怀里战栗了一阵子,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良久,她干哑的嗓音冷漠地嗓音响起,她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仿佛是昨日重现一般,容皓扯了扯唇角。
原来他连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拦腰抱起,无视笙歌冷漠的眉眼:“我送你回去。”
笙歌阖了阖眸,这次终于没有挣扎,任由他举动。
容皓以为她对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观,亦或是已经习惯他的陪伴。
眉梢跃上欣喜的笑容。
殊不知,笙歌只是太累了。
她这副破败的身子,已经经不起自己如此折腾了。
笙歌想,她对容皓,一开始没有多大的感觉,只当他是个普通的病人,直到后来他为了施维维来找她。
那时候她觉得他可怜又可悲,却也没有真正厌恶了他。
直到上周
那条短信,加上他后面异样的举动,她若是再猜不出自己被人算计就是傻瓜了,她怨恨容瑾不错,但不会波及他人。
而对容皓的厌恶,只是仅仅对他而已。
她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没有世人所谓的菩萨心肠,爱即是爱,恨即使恨,厌恶也只是厌恶而已,她不会把容瑾的过错推到容皓的身上,也不会因为他这些日子的照顾,而改变自己对他的一些看法。
阿纾曾经说过,她是一个连骨子里都固执的人
因为太固执,所以才会放不下,容易剑走偏锋
笙歌阖了阖眸,“容皓,何必呢?”
容皓的脚步滞了滞:“你不想回青城,我也不想回青城,仅此而已。”
她不再开口,容皓也沉默。
鞋面踩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容皓穿的还是露着后脚跟的拖鞋,沁凉的冰碴涌进他的后脚跟,双腿已经冻得发麻。
***
青城,容家
商博开着车在容家外面等候着。
从小镇回来后,容瑾就让他把车开回容家。
而他进去到现在已经整整有一个小时了。
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后,容瑾并不怎么回容家,一般回来也是有事。
而这一次,必定也不例外。
商博甚至能预料出此事绝对跟笙歌有关。
容瑾说过,他每逢踏进容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如原本般工作生活,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他才渐渐把他的这句话淡忘。
只是今日,这句话却莫名蹿进他的脑海。
心间隐隐觉得,容瑾这一出来,他的生活必定会与往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突然,他有点不希望他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可希望总归是希望。
容瑾的身形慢慢在容家的大门处显现,他还是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可是周遭的气场却有些颓然大变。
旁人勿近的姿态还在,可他的眉目间分明被禁锢了些什么。
他连忙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容瑾回头看了容家大宅一眼,这才沉默地迈进车内。
商博送容瑾回了别墅,期间后者不曾开口过,他以为自己杞人忧天了,直到次日他把一叠厚厚材料递给他,凉薄的唇不含一丝温度:“速战速决。”
他翻着文件,瞬间大骇,文件盖得是容氏首席执行总裁的印玺,签字的人是容瑾。
三年前,为了施维维,他放弃了容家的继承权。
三年后,为了顾笙歌,他将容家的摊子重新扛起。
这期间,该有多少心理挣扎,可他在容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容瑾拧眉看着他:“没把握?”
商博翻了翻其上的资料,他虽然是容瑾的助手,可他却不是法医,相反他是金融系的尖子生,操作金融市场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比解剖尸体简单地多。
他把文件合上,坚定道:“十天。”
容瑾转身看向窗外的落雪,声音冷然而决绝:“十天太久了。”
商博眼皮子颤了颤:“顾氏那么大的摊子,至少要七天才能达到您想要的效果。”
“那就七天。”
“我马上去办。”商博抱着文件离开了书房。
容瑾摊开双手,血红的钻石映出他眼底的晦暗不明:“歌儿,你不想让我找到你,那么七天后你自己回来。”
继容家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