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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大概有种东西叫耳濡目染,容瑾自小在那样的家庭,自然有几分别样的天赋。
“怎么?我估算错了?”容瑾侧头看向他,目光淡漠。
“不,您估算地很准确,但我只怕二当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商博垂眸回答道。
他总觉得笙歌离开后,容少就变了,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人,现在更淡了。
淡得让人徒生畏惧。
“放心,没有完全的把握,他现在还不会和我撕破脸面。”容瑾抬了抬头,视线顿在墓碑旁的那一株木槿上。
木槿的叶子嫩得可以滴地出水开,而在一簇翠绿的枝桠里面,藏了一朵粉白的花苞儿。
他扶了扶花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亲手种下的木槿,花期已到。
***
酒吧,灯红酒绿。
容瑾一进门向启就看到他了。
他从酒托手上取下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我就知道现在找你喝酒,准没错。”
容瑾摇着杯中酒,不置片语。
醇香的液体浇过喉头,全新的触感让他拧紧了眉心。
向启注意到,哈哈大笑:“是不是觉得很不一般?”
确实不一般,而且反常规,入喉火辣,胃里却像凝了一片冰。
几乎能将人的思绪一起冻住,麻痹了一瞬的神经。
“此酒名为‘遗忘’。”
遗忘?
他扯了扯唇,短暂的忘怀而已,若一杯酒就能遗忘,那他何苦天天借酒浇愁?
有些东西,是刻在心底的,要忘,得拿淬光的刀子过来,一点一点的挖骨剥髓,那种感觉太疼,他受不了。
所以,他不忘。
向启不知他心中所想,指了指吧台的一处,“那个就是我说的新来的调酒师,j。”
容瑾视线若有所思地循着他的手指移过去,向启口中的调酒师一头火红的短发,身材高挑,但是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的脸上戴了一个蝴蝶假面,只余两片殷红的唇还有弧度姣好的下颌。
独独这些,就能引人遐想翩翩。
灵活的手腕在空中摇动着,j的姿态看起来闲适极了。
不多时,她的面前一杯五颜六色的液体出炉。
容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酒杯,一模一样。
下方的j似乎感受到什么,她朝二人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停留片刻,又淡淡地移开。
向启瞬间来了兴致:“哟,这妞有意思!”
“你想泡?”容瑾不咸不淡地顶了一句。
“有何不可?”向启撩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模样。
“长相一般,身材一般,除了那一双灵活的手,没有一点比得上沈纾。”
他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容瑾抿了口酒,不说话。
身边的向启忽然惋惜地叹了口气:“哎,这才九点,怎么又下班了?”
容瑾的视线聚焦在j的那双手上,白皙莹润,骨节修长的手正在收拾调酒的器皿。她微微侧着头与同事交谈,几秒钟后,她解下了围裙,可自始至终都没有拿下她的假面,脸上唯一裸露在外面的红唇,让人有种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果然,不止他有这种想法,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已有两个猥琐的富家子弟朝她的方向移了过去。
向启注意到他的目光,看着那两个富家子弟叹了口气:“看来又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要缺胳膊少腿了。”
他话刚落,就见人群中不知从哪里走出两个黑衣人。
直接将那两个富家子弟捂嘴拖走,不惊动身旁的任何一个人,敏捷的程度比寻常的保镖更甚。
而他们甚至连j的手都没有碰到。
j对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她看了两名保镖一眼,视若无睹地从偏门离开。
“她是什么人?”难得地,他有点好奇。
“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名字叫j,每天只上三个小时班,只调十杯酒,多的给再高的价格都不调,自从她一月前来上班后,名声就传了出去,很多人慕名而来,却讨不到她的一杯酒,你手里的那杯,就是她今天是十杯中的最后一杯。”
容瑾的目光凝向吧台的那一杯酒上:“那才是最后一杯。”
向启神秘地勾起唇角:“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杯酒不是给客人喝的,j每次下班前都会调好一杯酒放在吧台上,给其他调酒师鉴定,可惜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一个调酒师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酒来,这就是挑衅,这就是她狂妄的资本。”
“倒是有点意思。”
“岂止有点意思,你有没有注意到她那个假面,很普通吧,可有知情人却爆出这是;o时尚最新推出的一款单品,还没上市就已经在时尚界刮起一阵旋风,戴着个价值不菲的假面不是去参加酒会,而是在这乌烟瘴气的酒吧调酒,却没有一丝违和感,我实在是很好奇她的身份。”
容瑾敛了敛眉,他喝干了最后一口酒,站起身:“走了。”
向启刚来了兴致,见状不免有些诧异:“去哪里?”
“容家。”
他了然,啧啧两声:“容二叔又被你惹炸毛了?”
“不至于,就是断了他一条臂膀而已。”
断了容世杰的一条臂膀还没什么,如今的容世杰怕是火得都想掀屋顶了吧?
“干嘛不直接一窝端了?”
容瑾眯了眯眸:“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样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难道你不觉得把一个人一辈子最在意的东西一点点毁掉更有意思?”
这么多年来,风锐和容世杰的关系早已不是那么单纯,据他手中掌握的资料,风锐有一大部分的股权实质掌握在容世杰手里,他今日不由分说地换下合作商,容世杰若是没反应,那才叫奇怪。
“真是恶趣味!”向启摇了摇头。
容瑾不置片语,阔步朝外走去。
向启跟着起身,嘟哝着:“我看事情只要跟大妹子沾了边,你就没正常过。”
想起笙歌,向启不免有些感怀。
笙歌离开的时候寒冬料峭,而现在已经时至初夏。
都半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半年来,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除却容瑾越发沉默寡言。
除却那一把自从掉落后再也没能捡起的解剖刀。
他有时候会觉得那个肆意张扬的女人就好像他们的黄粱一梦。
悄无声息地渗进他们的生活,又大张旗鼓地离去。
而她的离去,也带走一切和她相关的事物。
比如沈大律师,他都好几个月没看见过她了。
二人走出的时候,一辆银灰的兰博基尼在眼前呼啸而过。
车窗里,隐约可以看到那一头火红的短发。
“毒药限量版,我记得去年黎家小女儿生日的时候,黎老送的正是这部车。看来这个j很有可能就是黎家的小女儿,黎家千金自然不会随意抛头露面,那保镖,戴假面这一切就都有解释了。”
容瑾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沉吟了片刻:“黎家的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向启歪头想了想:“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容老爷子一直想让你联姻的那个黎家小姐,就是她,黎之语。”
容瑾淡淡地收回目光:“不记得。”
129章 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懂;我是秦歌()
129章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懂,我是秦歌
时至初夏,但从车窗外涌进的风还是有些凉。
秦歌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摘掉了蝴蝶假面和那顶火红假发扔到副驾驶的座垫上。
戴上蓝牙,她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我很快就到家。”
“秦姐姐,大哥要剥我一层皮,你要保我!”电话那端,黎之语嗷嗷大叫。
“放心,他不会。”
“他的温柔只对你,对我从不留情。”
秦歌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神情很淡:“云记的提拉米苏。”
“成交!”
她把蓝牙耳机丢到仪表表台上,手绕到脑后,把皮筋一松,一头绵密的黑发顺势流泻而下。
婆娑的灯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她的唇微微抿着,开车的神情很认真。
风撩起她的头发,左额那道三公分长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秦歌抄了近道,避开了主干道地车流,到家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
黎之语攥着手,在大门口急得直踱步,看见她开车滑进的时候眼睛。
车还没停稳,她就扑过来:“秦姐姐,你没事吧?”
秦歌拔钥匙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困惑:“为何这么问?”
“大哥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乱跑,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替我去酒吧的。”黎之语咬着唇,巴巴地替她拉开车门,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没事,不用自责,相亲怎么样?”她一边开口一边下了车。
黎之语甩上车门:“纨绔子弟,不值一提。”
秦歌“嗯”了声,提步朝别墅内走去,走了两步察觉不对劲回头:“不进来?”
“大哥刚才把我训了一顿,我”黎之语抬头看了眼别墅的方向,又迅速垂下头:“我还是不进去了。”
她叹了口气:“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黎之语这才乐滋滋地跟上她。
黎臻坐上沙发上,冷厉的目光倏地落到黎之语的身上。
后者浑身抖了抖,自发地往秦歌身后躲:“秦姐姐,我忽然想起爸爸刚才找我有事,我先回家了。”
“等等。”秦歌叫住她,把手里的钥匙丢给她:“假面和假发都在车上。”
黎之语抱着钥匙,看都不敢再看黎臻一眼,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秦歌倒了杯水啜了一口后才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淡淡解释:“是我要出去透透气,正好语儿晚上没空,便替她顶了一天班,正好试试我的调酒技术有没有退步。”
“胡闹,酒吧是什么地方!你如今的身体状态,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
她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不过是调十杯酒而已,再说你的保镖难道都是废物?”
黎臻被她哽了下。
秦歌不紧不慢地喝掉水杯里的水,起身:“我先上去了。”
“秦歌。”
黎臻从背后叫住了她,“我只是害怕旧事重演。”
秦歌的脊背僵了僵,侧眸看向他:“你想太多了。”
秦歌坐在化妆镜前打量着自己。
女子清冷的面容在水银镜面上印了出来,她的容貌可算是青城数一数二,若不是左额上那一道骇人的伤疤
她的身体颤了下,她抬起手指碰了碰那道伤疤,隐隐地有些疼。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她登时缩回自己的手指。
转过头,黎臻一脸急色。
她看着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下次进来可以敲门吗?”
黎臻愣了一下:“我敲了整整一分钟的门,你没听见,我怕”眸光闪了闪,他转移话题道:“我是想来提醒你明天要去医院复诊,别忘了。”
“我知道了。”秦歌淡淡地转过头,从衣橱里抱起一件干净的衣服朝盥洗室走去。
看着没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停住了脚步:“还有事?”
“明天我不能陪你去医院”
话未说完就被秦歌淡淡打断:“你若是不放心,派个人跟着我就好。”
黎臻被她窒了窒:“从明天开始,我要出国出差一周左右,我已经让语儿搬过来照顾你。”
“不用。”
“歌儿!”
秦歌阖了阖眸,改口道:“好!”
“若你觉得那道伤疤不好看,大可去医院去掉。”
她的神色冷了冷:“我身上的伤疤那么多,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说罢,她也不回地朝盥洗室走去。
黎臻的嘴角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
次日,秦歌一个人去的医院。
黎臻果然不放心她,派了两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有好几种方式,可以轻而易举地甩了他们,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这么做了,黎臻对她的把控只会越来越严。
吸了口气后,她走到诊室门口。
刘医生看见她,眼睛一亮,他指着对面的椅子:“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是来复诊的,不是来做客的。”
他起身的姿势蓦地一顿,讪讪地坐了回去:“关于当初的事情,一直没来的及跟你说声抱歉,当初你跟秦葭微吵架的视频我不是故意传上网的,但却给你遭来那么多骂声,后来我申请调职这里,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容瑾的施压,而另一部分原因却是我觉得没脸面对你。”
秦歌淡淡得看着他,轻轻说了句:“抱歉,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懂,我是秦歌。”
刘医生怔了怔,随即释然地扯了扯嘴角:“对,你是秦歌,我总是想把你当成她。”
秦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刚拍的ct推到他面前:“看看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患者,你是医生,医生不应该跟自己的患者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刘医生脸色涌过一阵尴尬。
一番检查无碍后,秦歌起身离开。
她不曾再开口,离开跟来时一样,淡淡地没有一丝表情。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点困倦,盯着她病例喃喃着:“这世上难道真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成?〃
秦歌出了医院,并没有直接回家。
她在大街上散着步,她已经有好长一阵子没有出门了。
上班的时间,大街上人并不多。
她闲适地散步,目光不知不觉被花坛里的那几簇木槿吸引。
粉白的花苞含苞待发,模样有些喜人。
抬起手指,想去触碰的时候,手指却像触电般缩回。
她窒了片刻后,抬手压了压眉心。
昨天从酒吧回来后,她的心绪有些浮躁。
这种感觉很不好。
会让她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好似一瞬间会攫走她的思绪。
秦歌定了定神,调转脚尖,朝另一条走去。
那条路的尽头是一座禅院,头一两个月的时候,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黎臻就把她带到了这座禅院里。
而她发现自己听着僧人讲禅的时候,那些暴躁的心绪都会被尽数压制下来。
这儿,就好像一剂良药,而慢慢地,她也上了瘾。
直到她能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距离今日,她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来了。
果然,一走进这个安静的寺院,她浮躁的心绪总算平息了下来。
与她熟识的了尘大师在院子里摆棋品茶。
她看见她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
秦歌收了收脸上的情绪,朝她走了过去。
“喝茶吗?”
她摇了摇头:“不喝,喝了晚上只怕晚上会睡不着,头疼地厉害,我好久不曾头疼,不敢再轻易尝试这种感觉。”
了尘领悟:“你已经很久没来了,这次因为什么?”
她执起一枚棋子,与她对弈:“今天心绪有些浮躁。”
“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了?”
秦歌诧异地抬头看向她。
了尘笑了笑:“我猜得,因为我从你的眉目中出看出来一股烦躁的情绪,与当初黎先生刚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她淡淡应了声,并不否认。
而在禅院的不远处的车上,容瑾看着秦歌走出大门,俯身坐进那部限量的兰博基尼毒药中,危险地眯了眯眸。
她们离去的方向,很熟悉。
商博奇怪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容少,继续往前走吗?”
他阖了阖眸:“去酒吧。”
130章 容瑾浅淡起身:“去找她。” 5000+()
车上。
黎之语看着秦歌小口优雅地吃着提拉米苏,撑在方向盘上的手支着头颅,有些困惑:“秦姐姐,为何每次都是提拉米苏?”
秦歌看了她一眼,切了口蛋糕递给她:“吃?”
黎之语捂了捂脸颊:“不吃,刚牙疼过。”
她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淡:“因为提拉米苏很甜,能压制住心里的那番苦。偿”
黎之语不懂得她口里的苦是什么意思,她一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连未来的丈夫都是家里严谨把关,长这么大她并没有吃过什么苦。
可秦歌呢撄
黎之语的脑中浮现出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她第一次见到秦歌是在医院,后者似乎刚经过一场惨烈的事故,她躺在病床上,满身的伤,精神状态寂寂沉沉,唯有一双眼睛还噙着稍纵即逝的光芒。
她的脑中猛地蹿过一个词,死水微漾。
她震惊极了,她想象不到该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