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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淑嫔和祁之云也不是傻货色,他们在朝堂之中有不少人支持,包括蓝国公等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说到皇子,太子虽然受到庄妃一事的牵连,但是庄妃娘家手握东南兵权,足可以跟皇后她们对抗。三皇子养了一批黑衣卫,专门为他收买人心,除去一些碍眼的人,可见他对皇位的野心。十皇子,烂泥扶不上墙,就是个败家儿,但是对于皇位的心,他肯定是有的。六皇子,深居简出,经常缺席各种重要场合,这样的人隐藏的太深,没人知道他是否惦记皇位。”
见即墨离停下,苏葭儿说,“你似乎还少说了一个人。”
“我不是少说,而是他必须要单独放开来说,因为这些人里面,最危险就是他。否则怎么会连皇上都千方百计防着他,绝对不放给他兵权。”即墨离提到祁夙慕的时候,神色不自觉严肃起来,“七皇子祁夙慕,他是这所有的皇子里面最善于隐藏自己的,也是最想要皇位的。而且他心机深沉,心狠手辣,谁人都捉摸不透他。他看似只是一个典狱长,一直在昭妃的庇佑下得到一切,还有白家对他的支持,可实际上他拥有整个扶苏阁,为他收集网罗各种情报,可以说是对朝堂局面操控在手。至于兵权,他扶苏阁到底多少人,有没有精锐的部队,谁人都不知。这么多年,他在昭妃那肯定抢了不少资源,只是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所以当所有的人矛头都对准曦儿的时候,他仍被当做个局外人。那些人殊不知,被他们当成局外人的人正在一步一步强大,然后一步一步吞噬掉他们。”
“他确实很有野心。”苏葭儿赞同即墨离的话。
“如果只是有野心,那是正常的。但他若是登基为帝,以他的手段,所有的皇子难逃一劫,那将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即墨离的话让苏葭儿想起了祁子昭,祁夙慕真的是太像太像当年的祁子昭,祁子昭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登基为帝后,掀起了腥风血雨,多少人受到牵连,一起夺位的皇子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
可换个角度想想,自古帝王哪个会放过会危及自己的人?谁人不怕留下后患?只能斩草除根。兄弟手足,在皇位面前微不足道。
除非不争,只要陷入了那个漩涡,一旦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可祁凤曦不争,他的身份和地位,他受到的宠爱,注定了他要卷入漩涡。
不知道为何,苏葭儿竟然帮起祁夙慕说话,“他确实心狠手辣,但是不能否定一点,不管是谁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都是清理夺位余党。”
即墨离愣了愣,他没想到苏葭儿会帮祁夙慕说话,但是想想苏葭儿说的也没错,谁人不是都要除去威胁。只是他们选择站在了祁凤曦这边,那对祁夙慕就要留个心思。
苏葭儿感到自己为祁夙慕说话有些不妥,她又说,“将来的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发展,他会怎么做,我们也无法下结论。只是我既然选择站在了十九爷这边,他的一切我都会留心。”
即墨离忽然看着苏葭儿,“小哑巴,你不要跟祁夙慕走的太近,他太危险。”
又不知为何,即墨离的话让苏葭儿反而同情起祁夙慕,他一直都这么受到排挤吗?在明眼人心中,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不明人眼中,他是冷酷无情的冷面阎王,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甚至……
她也都觉得心狠手辣如他,将来会对十九爷有害。
可是否,是她把他想的太坏?
苏葭儿眉头一蹙,何时开始,她竟然也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辩解了?她不可以再生慈心,否则当初阿修的下场有可能就是十九爷的下场,她必须要狠心,祁夙慕是对手,是她要防住的人。
“我自有分寸,他奈何不了我。”
“恩。”即墨离又回到原先话题,“方才我们说完皇子后宫,现在说说三王,北灵王祁灵,洛安王祁南风,昭德王祁姜,这三王对皇位一直有想法。他们的父辈和爷辈没有卷入了太上皇竞争时的纷争,太上皇登基后,赐给他们封地,永享富贵。后来皇上登基,皇上又加封他们为王,让他们继续在各自封地生活,不要生出异心。可据我收集到的消息,他们对皇位蠢蠢欲动,势力已经延伸到朝堂。”
即墨离说的这几个,苏葭儿都知道。看来这皇位之争,不仅仅是后宫和朝堂,已经延伸到了封地。当年她反对赐给王爷封地,以免王爷自己有自己的兵权,会起异心,再收回来就得要费心思了,可是祁子昭没有听她的,固执的赐了封地,他认为这是他控制那些人的最好办法。
有句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还有一句话,前人造的孽,祸及子孙。
祁子昭就属于后者,当初的固执,导致今天的局面。
“皇上知道这些?”她问。
“皇上知道了,所以派人监视三王一举一动。不久后的国宴,我相信皇上会有动作。”即墨离答道。皇上不是脓包,更不允许任何人觊觎皇位,他的做事手段也是干脆利索。届时三王是要被扣在兰陵,直到收回封地的命令执行后,三王才能放走。
“皇上是要扣下他们,强行收回封地,同时也削了其他封地的兵权,让所有封地的王爷都失去靠背。”苏葭儿目光飘向窗外,收回封地,搞不好就是一场硬仗。
第353章 三大家族()
“这个问题咱们暂且撇开,离国宴还有一段时日。至于皇上要如何收回封地,到时再论。”即墨离说道。
苏葭儿明了即墨离的意思,“你只是打算给我提个醒,三王威胁还在。”
“恩,这是目前的格局。”即墨离顿了顿,又接着说,“说完三王,接下来是三大家族,岭南江家,西越纳兰家,东挝林家。三大家族看似退出了朝堂之争,可在朝中和整个大晋的影响力不可小视。岭南江家还有着自己的军队,镇守在太祖皇陵。西越纳兰家,从商在各国都有自己的地盘,不少达官贵人跟他们是至交。东挝林家,制造武器,是提供大晋兵器官家制造之一。”
“如果有他们支持,争夺皇位如虎添翼。”苏葭儿说道。
即墨离一笑,“没错,有他们的支持,皇位之争更为顺利。三大家族的岭南江家一直都是衷心守护每一朝皇帝,守护皇帝的命令。西越纳兰家,根据我的消息,他们支持祁夙慕。东挝林家中立,任何人都不支持。祁夙慕手段还是很厉害的,能收服纳兰家为己用。”他不想现在就告诉苏葭儿关于江可儿的事,让苏葭儿自己去发现,自己去做决定是要守还是要得。
苏葭儿思忖片刻,这样算来祁凤曦有岭南江家,祁夙慕有西越纳兰家,祁凤曦有青龙军营,祁夙慕有扶苏阁,祁凤曦有恭亲王在朝野中,祁夙慕有白丞相,两人势力不相上下,相互克制。
但是祁夙慕未必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或许她有更多的资源,经过即墨离这么一说,她又仔细想了想,现如今祁夙慕手上唯一缺的就是兵马,大晋国握有兵权又不站派系的将军排除下来,那就剩下一人,镇守辽东的辽东大将军郭栋,辽东乃苦寒之地,距离兰陵很远,在大晋最北边,与冰雪之国芜国相望。7;7;n;t;.;C;o;m;;;;;;郭栋常年驻扎辽东,极少回兰陵一次,基本都不会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但是祁夙慕不一样,他没有兵权,喜欢剑走偏锋,郭栋手上三十万大军,可以成为他的筹码。
她说道:“郭栋骁勇善战,他的军队久居苦寒之地,其战斗能力比普通军队要强一些。”
“郭栋……”即墨离眉头一皱,完了,他千算万算,把郭栋漏算进去了,若不是苏葭儿提起,他还真的忘了这号人物。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这天下第一谋士在苏葭儿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
“你忘了这个人。”苏葭儿戳破即墨离的心思。
“完了。”即墨离连连摇头,“祁夙慕说不定已经将郭栋收为己用,这样一来,他手中也有兵马。”
“那又如何,只要兵权不在他手中,人能跟他,亦能夺过来。”苏葭儿说的轻松自在。即墨离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不愧是小哑巴,事事都能把握在手。曦儿有你,这一生都无性命之忧。”
“没有什么是能把握在手的,只是我承诺下了,我定会做到。”苏葭儿说完,站起身,将古铜盒子收起,“你我交易达成,小奕的毒需要多久?”
“一月时间。”
“一月?”苏葭儿停下手,一月时间,再往返药谷,这至少要用上两月,她本还想着去一趟辽东再回兰陵找祁凤曦,现在看来时间上不允许了,她只能先从药谷回去兰陵,再考虑郭栋之事。
“你有事?”即墨离问。
“还要去一趟药谷。”
“药谷?”
苏葭儿把药谷一事跟即墨离说了,即墨离微微摇头,皇帝这是故意要支开苏葭儿,所以特地让祁夙慕来陪着苏葭儿,祁夙慕为了做好一切,定是不会放任苏葭儿随意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希望苏葭儿能在事情落定之前回到兰陵,曦儿切莫答应赐婚一事。
他道:“祁夙慕要一直跟着你,你没关系吧?”
“有何关系,他跟着我,是皇上命令,皇命难违。”苏葭儿说着,收好了古铜盒子。
即墨离望着苏葭儿,他为何总有些不放心,总觉得事情会超出他的预计?罢了罢了,他能做的都做了,只要苏葭儿信守承诺,一切都不是他这个黄泉人能操心的了。
他仔细跟苏葭儿说了解毒的过程,和所需的药材和准备的东西,然后说道,“小哑巴,你今儿个上山废了不少精力,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开始解毒。”
“恩,明天。”苏葭儿确实有些疲惫,寒冷的气候让她十分不适应。
“你先去歇一会,我去看苏小奕。”
“恩,我回去了。”
苏葭儿说完,带着古铜盒子出了房间。
到了房内,苏葭儿打开古铜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两块断玉,她转身走到床边,把断玉放在床上,再从玉枕旁边的包袱内取出之前收集的断玉,加上这两块断玉是六块。
她仔细扫了一下这六块断玉,断痕都是整齐的,每一块断玉上都有一颗圆球和一只猛兽,果然如她之前猜测的一眼,断玉是根据接口断开的,她记得之前星盘接口分开来的话,一共是二十四个圆球,这样推下来断玉一共是二十四块。之前她不敢确定这个想法,现在找到的断玉都是一样的断开痕迹,当她把它们拼在一起时,位置对的两块断玉接口合上,成为了一块断玉。
由此可想,她当时在水中一定是碰到极强的冲击力,将星盘每个衔接的接口冲击开,导致星盘裂开成了二十四块。
二十四块……
她轻叹一口气,还有十八块,她的寻玉之旅,何其简单。
将断玉收起,她起身到桌边,打开桌上的小药箱,这是她上山前,捡了一些觉得会用到的药材。
她整理出一些化脓的药材,以免小奕解毒后,体内化脓,所以要事先浸泡好,到时候熬煮给小奕喝。
她在屋内拿来木盆,把药材放到盆内,转身出屋去打水,这些药材需要冰水浸泡。
打开门,一股冷飕飕的风迎面而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拉了拉领子,关上门后,朝不远处的小棚子走去。
小棚子内是一口井,旁边放着木桶,木桶上还拴着一根绳子。
她头往井口探了探,井水很深。
第354章 不懂他了()
收回视线,苏葭儿站直了身子,她打量了木桶许久,因为她不懂要怎么用这个来打水,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小奕和雪娘在忙活。9;2;K;s;.;C;o;m;让她去河边挑水,去其他地方打水还好,可在这井中打水,就难倒她了。
廊道上,祁夙慕停住了脚步,望着井边的人儿。
他本是想找她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只见她伸头瞧了瞧井,又看着木桶,微微锁着眉头,眼底流泻一抹不知所措。
她这般女儿家的模样,叫他心底生出一抹怜惜,他冷冽的眸中渐渐浮现一抹浅浅笑意,他还以为,世间没有难不倒她的事。
苏葭儿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打水上,浑然没有发现站在廊道上的祁夙慕,她想了许久,弯腰拿起绳子,将木桶缓缓放进去,木桶到了水面,她挥着绳子,可是怎么都弄不上水。
她眉头深锁,把木桶拉上来,又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取水,她拿着木桶,放下绳子,一脚踩在绳子尾端,使劲就要往井里扔木桶。
廊道上,祁夙慕见苏葭儿为打水苦恼,他朝她走去,眸中笑意也随之隐去。
不等苏葭儿扔下木桶,低沉冷漠的声音从耳后飘来,“你这样会把绳子也一起扔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苏葭儿由于太全神贯注在木桶上,被吓了一下,手一下滑,木桶掉了下去。
祁夙慕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绳子,将木桶带了上来。
苏葭儿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身子,她心跳的快了一些,呼吸也变得急促。
站稳身子后,白皙的肌肤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这种感觉像是被人逮到犯错的她,有些窘迫,她想到会被祁夙慕看见。
祁夙慕转身看着苏葭儿,她起伏的心口出卖了她有些无措的情绪,他放下木桶,不等她开口,先说,“水太重,我帮你。”
他没有直接说她不懂,也没有说应该要怎么做,而是简简单单六个字,苏葭儿忽然不懂这个男人了,他逮住了羞辱她的机会,不是应该说:我还以为苏执事你无所不能。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刺激她。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眸中复杂的神色,他知晓她在想什么,她定是意外他没有逮住机会去羞辱她,去说话刺激她。他抿了抿唇,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说话了,拿着木桶和绳子打水。
苏葭儿心跳和呼吸渐渐平稳,看着顺利打到水的祁夙慕,她紧锁的眉头锁的更紧,眸中太多的不明,她以为他发现她不懂打水,一定会尽情对她说出刺激的话,可是他就是说了六个字,然后默默的打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论是从他的肢体语言,还是他的神情,她都读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祁夙慕把水打上来,“要帮你拿去哪里?”
苏葭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祁夙慕拎着水桶,看向苏葭儿,她眼底倔气,她仍是那般的倔强不认输,不喜欢被人窥探到软弱的一面。
他答,“方才走到。”
他没有说在她打水之前,他就站在廊道上看着她,否则她一定会更疏离他,更对他抱有敌意。她不愿意给她软弱的一面给他看见,他又何苦去戳破。
苏葭儿闻言,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没见着就好,她就是不愿他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
她岔开了话题,“帮我拎到我房间,谢谢了。”
她本是要自己去拎,可不想气氛尴尬,只能让祁夙慕帮她。
祁夙慕没说话,拎着水桶转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苏葭儿凝眉看着祁夙慕的背影,转身跟上他。
到了屋内,祁夙慕把水按照苏葭儿指示放在桌子旁,苏葭儿说道:“谢谢七王爷。”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祁夙慕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是给小奕准备的药材?”
“恩。”她淡淡应着,弯下身子,用手去舀水。
手碰到水,她神色一下子凝注,这水是温的,她还以为这雪松山的水都是冰水。
祁夙慕见苏葭儿手停顿下来,她小手因为天冷冻的通红,他问,“怎么了?”
“没事。”苏葭儿收回手,她不打算跟祁夙慕有太多的纠缠。
他说,“小奕的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有,离我远点。”
苏葭儿说完,站起身,拎着水往外走。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跟上她,“我帮你拎。”说着,伸手要接过木桶。
苏葭儿看了他的手一眼,她蹙了蹙眉头,没有拒绝他。
祁夙慕接过木桶后,问苏葭儿,“要拎去哪里?”
苏葭儿忽然间想通了,就算她无休止的跟祁夙慕斗下去,谁也没有讨到便宜,既然祁夙慕要帮忙,那她就好好让他“帮忙”一下,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她眺了远处的雪地一眼,“到外边,用积雪堆着桶,把桶里的水变成冰水。”
“恩。”祁夙慕很爽快的往积雪最多的地方走去。
苏葭儿返回屏风旁,拿了斗篷,披着斗篷,双手环胸藏在斗篷内,跟着祁夙慕到了积雪最多的地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