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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和户部尚书起身后,退回原位站着。
皇帝目光落在苏葭儿身上,说道:“苏葭儿封为正二品刑部尚书,苏小奕为正五品参事辅助苏葭儿在元国办案。”
话落,殿外两名太监将苏葭儿和苏小奕的官服送进来,文武百官一看,方才那些没有出头反对的官员都暗自庆幸了一下,好在他们没有站出去说话,皇上连官服都准备好了,这不明摆着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杨钊看了一眼官服,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打了脸的感觉,原来皇帝早已决定好一切了。
苏葭儿和苏小奕跪下,接过官服,皇帝又说道,“苏尚书,元国一行,靠你了,你莫要让朕和大晋失望。”
苏葭儿淡淡回道,“臣明白。”明知道皇帝存心让她离开大晋,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祁凤曦过的好,她身在何处又有何不同。
皇帝挥笔在纸上写下诏文,然后将诏文卷起交给一旁的德贵,“苏尚书,从今日起,你就是大晋的第一女官,史无前例的女官。”
听着皇帝的宣布,殿上文武百官心思各异,有些则在想,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女官能捣鼓出什么来;有些则在想,这个女官千万可别到元国去丢人现眼;还有些则在想,这个女官当真有点本事?
苏葭儿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小奕也跟着说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身。”
苏葭儿和苏小奕端着官服站起身,苏小奕难掩的喜悦瞅了瞅自己的官服,又瞅了瞅苏葭儿的官服,想不到他和公子居然也有如此风光的一日。
文武百官本以为皇帝封了苏葭儿和苏小奕就退朝了,可见德贵没有要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们眼神交流着,怎么皇上还有事要说?
皇帝端量着祁夙慕,说道:“朕决定让老七护送清歌公主前往元国,一来,老七和清歌公主关系甚好,清歌公主远离家乡,有个熟悉的人陪着说说话也好;二来,老七乃大晋王爷,这样的身份护送公主出嫁,也体现出大晋对元国的尊重;三来,老七又是国刑狱司,为苏尚书的直隶上司,在案子上有任何事都可以帮忙。”
一番话,让原本鸦雀无声的金銮殿再次低语起伏。
苏葭儿听到皇帝如此说,眉头一皱,又舒展开,当真是祁夙慕陪她前往元国。只是在他人看来,这或许是给祁夙慕委以重任,但是她很明白,皇帝是趁机架空祁夙慕在兰陵的势力,让祁夙慕前往凶险未知的元国。可是元国若是有异心,作为大晋王爷,祁夙慕极有可能被元国作为人质。皇帝为了祁凤曦,走的是险招,他的立场更是很明白,若是要他在祁夙慕和祁凤曦之间选择一个,他定是选择祁凤曦。
祁夙慕亲耳听见皇帝的宣布,即使早知道如此,可心里头还是觉得讽刺,父皇为了十九弟无所不用其极,将他调离兰陵,让他控制不了兰陵的势力,而他大晋王爷的身份在元国又极其容易被利用。
在文武百官的理解中,皇帝这是让一直不参与朝政之争的祁夙慕风光了一把,作为元国和大晋交好的桥梁,争权之中默默无闻的祁夙慕很快就会变得耀眼。皇帝这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想要祁夙慕也分割一下各王爷的势力,不让一家独大危及祁凤曦?
祁夙慕说道,“儿臣愿意前往元国。”
皇帝锐利的眸色扫过祁夙慕,他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淡定,“不愧是朕的孩子,为朕分忧解难毫不含糊。”赞赏完,他又接着说道,“老七,你立下那么多功劳,朕还未对你有过封赏,如今你要前往元国,为了方便行事,朕思量许久,决定下来这件事。”他拿起桌上的黄色绢布,对着祁夙慕和文武百官拉开,黄色绢布上赫然三个大字“兰陵王”。
若不是皇帝还在,文武百官就炸开锅了,他们再次哗然,低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皇帝要封祁夙慕为兰陵王,这么多个皇子中,只有最受皇帝宠爱的祁凤曦有了逍遥王这个封号,祁夙慕是第二个。
苏葭儿看见“兰陵王”那三个字时,心中想到,皇帝还是虎毒不食子,留了退路给祁夙慕。祁夙慕有了封号,足以可见他的位置轻重,这是一种无形的警告,元国若是有他心,就算想对祁夙慕下手,也必须要考虑大晋会怎么做。而这个封号并不会给祁夙慕带来杀身之祸,更多的人会以为皇帝在使用障眼法,迷惑他们。因为如今祁凤曦要跟江可儿成亲,如此一来,他们自然而然认为皇帝是想靠封王引开他们的注意。皇帝的心思,也是缜密的可怕,一方面可以表示对祁夙慕的关心,一方面又可以扰其他人的心思。
杨钊撇了祁夙慕一眼,又撇了“兰陵王”那三个字一眼,他才不信皇帝是真心封祁夙慕,不过是如今祁凤曦要跟江可儿大婚,皇帝想要转移他人注意力。
祁夙慕见到“兰陵王”三个字时,眸色复杂,他知道这个封号的意义,他倒宁愿父皇毫不留情的对他,至少他做事不用考虑更多私人情感。只不过,父皇这么做,也算是乱了其他人阵脚,可谓是一举两得。
他撩衣袍跪下,“父皇,儿臣不愿接受。”
第393章 公主有事()
这下,殿上更是沸腾了。
换做哪家皇子王爷受封,皆是欢喜叩谢,这“冷面阎王”七王爷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皇上,这岂不是叫皇上难堪。
皇帝微眯鹰眸,老七会拒绝他,他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他其中一意是想让元国不要妄想动他。但是有了兰陵王这个空名号,不仅会把一部分焦点集中在他身上,也会让他办事诸多不便。
他微眯的鹰眸流泻若有似无的笑意,老七啊老七,你可真是活成了人精,宁可在元国凶险,也不要成为乱了其他人阵脚的棋子。
老七,可朕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为了曦儿,为了你自己能安然回大晋,朕绝不收回!
想罢,他慢悠悠的说道,“老七朕知晓你不追求这些名号,可朕着实是为了大局着想,也让元国知道咱们大晋的诚意,大晋的兰陵王殿下亲自护送清歌公主出嫁,这将是史无前例的轰动联姻。”
苏葭儿看着皇帝和祁夙慕,祁夙慕不接受,是不甘愿被皇帝当做刀子使,皇帝不让步,很显然是要祁夙慕安全回来的同时,好好当他的刀子。
祁夙慕拧眉,父皇用联姻来压他,偏要他接受封赏,如今看来,他还真是无法拒绝。
皇帝见祁夙慕沉默,他又说道,“老七素来办事谨慎让朕放心,对得起这兰陵王的封号。”
他冲德贵点了点头,德贵又冲站外殿外的太监点了点头,一排太监端着锦衣玉服和奇珍异宝鱼贯而入。
文武百官见太监们端着东西进来,便知事已成定局,他们各自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去揣摩皇帝的心思。
皇帝继续说道,“七王爷祁夙慕品行优良,怀瑾握瑜,主掌刑部刚正不阿,大公无私,又在赵贵人叛乱一事中立下大功,为犒赏勉励其功劳。朕特封七王爷祁夙慕为兰陵王,赐金玉蟒袍,黄金万两,玉如意一对,血珊瑚一株,翠玉金笄凰冠一顶,七星宝剑一把。”
文武百官听完皇帝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冷面阎王”鱼跃龙门,一下子就在他们之上了。曾经得罪过祁夙慕的官员,则是暗自捏了一把汗,想着要如何去赔不是,千万别让祁夙慕惦记上了,逮住他们的漏洞,这可就玩完了。
祁夙慕叩谢皇恩,“儿臣谢过父皇,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望。”他平淡的语气,没有喜悦,也没有不喜,就如往常一样。
苏葭儿扫了一眼那些个赏赐的东西,金玉蟒袍,翠玉金笄凰冠,这都是代表身份的东西。
“起身吧。”皇帝摆了摆手。
祁夙慕起身退到一边,苏葭儿看着他,他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包括刚才说话,也没有喜悦之色,他对于这样的虚名倒是真的一点都不上心。
德贵见皇帝说完了,他对着殿下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无事,德贵宣退朝,百官散去。
小卓子领着苏葭儿和祁夙慕出了殿门,几个在殿门候着的官员,嬉笑着上前恭喜祁夙慕,“七王爷,恭喜恭喜。”
又走过来一名官员,“张大人,您这称呼可就不对了,应当称呼兰陵王。”
苏葭儿撇了一眼那些个笑的谄媚的官员,平日里估计跟祁夙慕没有什么焦急,这朝堂同是现实,一朝能呼风唤雨时,人人巴结。
这时白浩岩走了过来,眸中是难掩的喜悦,祁夙慕总算是熬出头了,他押对宝了,他的女儿会成为兰陵王妃,然后是后宫之主!他算计了这么久,没有白费了心思。
苏葭儿看向白浩岩,他那浅浅的笑容中,有着窃喜,押对赌注的窃喜。
白浩岩恭喜道:“恭喜兰陵王。”
祁夙慕没理会那几个官员,只是对白浩岩微微点了点头,“谢白丞相。”
小卓子轻咳了一声,“几位大人,有话您们稍后再说,奴才要送王爷和苏尚书出宫了。”
白浩岩和几名官员这才留意到小卓子,面色有些尴尬,小卓子是皇帝身边的人,万一回去跟皇上说点什么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们皆识趣的告别,“王爷,改日再登门拜访。”
待白浩岩他们走后,小卓子岔岔不平的说道:“这些官们看起来是要讨好七王爷,那一副副嘴脸真是可恶。”
苏葭儿出声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小奕。”
苏小奕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了。
祁夙慕被苏小奕的真性情打动,他说道,“小奕说的没错。”
苏葭儿眉头一蹙,小卓子还在这里,他就不怕小卓子到皇帝那编排他?
祁夙慕见小卓子等久了,他又说道,“走吧,回府。”
正走到台阶下时,远处匆匆而来一名小太监,到了苏葭儿他们跟前跪下,“奴才参见七王爷,参见苏执事。”
祁夙慕认得这个太监是祁清歌宫中的,难不成是祁清歌又闹腾出什么乱子了?
“起身说话。”
小太监起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公主殿下听闻苏执事进宫了,所以找苏执事到明珠宫一趟。”
小卓子这下可就为难了,皇上交代了,必须亲自送苏葭儿出宫,决不能让她到宫中其他地方。
祁夙慕看出小卓子的为难,他说道:“卓公公,我们就在这等苏执事,你知道公主的脾气,她若是闹起来,父皇也头疼。”
苏葭儿不知道祁清歌有什么急事,但是她知道小卓子一定是皇帝派来监视她,不让她靠近祁凤曦的。
想到祁凤曦,她心口一窒,很是难受。
只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已经能控制了。
小卓子见祁夙慕开口了,他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苏尚书您快去快回。”
“我会的。”苏葭儿淡淡回答。
小太监闻言,忙跟祁夙慕和小卓子告别,然后领着苏葭儿前往明珠宫。
路上,苏葭儿问小太监,“这位公公这般急着找我,可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摇头,“公主殿下很好,她说只是想苏执事了,所以想找苏执事聊聊。”
苏葭儿不是不相信小太监,而是不相信祁清歌只是没事找她聊聊而已。
第394章 同天涯人()
到了明珠宫,守门宫人见到苏葭儿和小太监,连忙打开宫门。
小太监领着苏葭儿入内,苏葭儿打量了一下明珠宫的设计,金碧辉煌,华贵无比,可见皇帝对祁清歌的宠爱,连花木养的都是上好的,花园中还有着专职人员在伺候花。
穿过游廊,踏上小桥,来到亭子中,亭子外的草地上,几名宫女在捣鼓着炭火和烤架。
坐在亭子中的祁清歌看着宫女们发呆,小太监上前轻声道:“公主殿下,苏执事来了。”
祁清歌这才缓过神,她站起身,跟一旁的小太监说道,“你先下去吧,本公主跟苏执事有话说。”
小太监恭敬的退出亭子。
祁清歌看向苏葭儿,她还是一贯的清冷,若不是眉宇间有抹倦色出卖了她的心情,定还以为她跟往日一样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苏葭儿也看向祁清歌,她秀眉微蹙,脸色憔悴,可见她这两日心情并不好。
“公主殿下。”她打了招呼。
祁清歌说道:“苏执事,我都知道了。”
“恩?”苏葭儿不明。
祁清歌深呼吸,“就是十九哥的事。”
苏葭儿一怔,眼底落寞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祁清歌发觉了。祁清歌知道苏葭儿的心思,在她无意见到苏葭儿拿着兔仙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苏葭儿对十九哥不一般。那个兔仙人是十九哥求太妃给做的,她还以为只是十九哥想要一个,想不到是送给苏葭儿。
她喜欢七哥更多过十九哥,按理来说,她不会担心苏葭儿,但是苏葭儿是她的朋友,当她知道十九哥要娶江可儿的那一瞬间,她为苏葭儿心酸,也为自己心酸,因为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所有的情感都不会有回应。
“恩,十九王爷他要娶江家小姐了,那江家小姐长得可美了,跟十九王爷是天造地设一对,身为十九王爷的朋友,我为十九王爷感到开心。”苏葭儿毫无起伏的语气,可心中却是在滴着血,故作轻松并不会更好受。
“苏执事,你很难过对吗?”祁清歌说道。
不等苏葭儿说话,她又继续说,“在雪松山的时候,我瞧见你拿着兔仙人的样子,那是对情人间的眷恋才会有到表情,而且每次七哥只要提到十九哥,你就会冷着脸。国师若是提到十九哥,你便眼中笑意浮现。如今,你刻意生疏的称呼他为十九王爷,而不是十九爷,说明你的心中有他,并且还因为他伤了。”
祁清歌有条不紊的话在苏葭儿心中激起千层浪,她脸上的清冷之色渐渐瓦解,本以为她能够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本以为没人能够发现她真实的情绪,可是在乎一个人以后,自己就是身在局中,自己以为自己很清楚明白,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许久。
她才幽幽回道:“或许吧,有些东西有缘无分,没有好好把握住,那就怨不得东西从手中溜走。感情和流沙一样,当我们有时候去把握住的时候,我们放手了,那就不会再有后悔的机会,即使你再抓起一把流沙,那也不是原来的沙子。”
“苏执事,我把你当成我朋友,所以我才会关心你。你难道没有想过大胆去说出来,或许十九哥正好也心许于你。”祁清歌鼓励着。她不喜欢十九哥跟苏执事在一起,但是若苏执事真的心许十九哥,她愿意看着朋友幸福,也动作是圆了自己的遗憾。
苏葭儿听着祁清歌的鼓励心如刀割,微微一笑,苦涩无边,“公主殿下,我跟你的情况不同,你是在没有错过的时间把握住。而我是错过了,已经无可挽回。”
所以,她除了释怀,除了劝自己放下,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你错了,他们现在还未成亲,你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十九哥真的很在乎你的,我还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那么温柔。”祁清歌知道十九哥是在乎苏葭儿的,只是苏葭儿身在情中,看不清事实。
苏葭儿心口如刀割的疼痛从一个小点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从未见过,那是因为江可儿没有出现。
她努力克制下翻江倒海的情绪,淡淡说道,“公主殿下,他若心中有我,又怎么会答应迎娶他人?若是要我跟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我做不到。我苏葭儿这一生不求轰轰烈烈,不求缠/绵悱恻,只求一人一心,相伴到老。”她再在乎祁凤曦也好,她也绝不委曲求全,跟其他女人共享自己心爱之人。
祁清歌看着苏葭儿努力克制情绪的坚定模样,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十九哥和七哥都被苏葭儿吸引了,苏葭儿真的是很独特的女子。
“苏执事,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心思一直埋在心中,然后离开这里,留下一个大遗憾吗?”她问道。
“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更何况,他们的感情很好,我又何必去插足他人。”苏葭儿垂下眼帘,她觉得眼睛刺刺的发酸,“宁可一人留着遗憾,也希望他一生幸福。”
错失了时机的爱,已经没有了紧紧抓住的机会,何必再去打扰他的幸福。
若他爱她,千山万水都拦不住,若他不爱她,她道明了心思又如何?他们甚至会连朋友都做不了。
何必,何苦。
祁清歌见苏葭儿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没用,她和十九哥之间或许就如她说的,他们有缘无分。明明相互对对方有心思,却被蒙蔽了眼睛。
她感慨道:“苏执事,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所以咱们一道去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