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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冷一笑,“这后宫和朝堂巴不得十九死的人多的是,安儿认为还需要母后动手?”
“不是母后?那会是谁?”祁子安眸色微沉,他还以为母后让解决苏葭儿和七弟,所以又顺道派人解决了十九弟。他本还想说母后太不顾大局,贸然去解决十九弟。
皇后看出祁子安的意思,她冷笑变成嗤笑,“安儿,在你眼中,你母后我就活的如此糊涂了?连这点事都拎不清,贸然去做决定?”
祁子安连忙解释,“是安儿想太多了,还以为母后想一起都解决了,永绝后患。”
“十九这个后患用不着咱们惦记,庄妃的娘家不可能放过他,庄妃是倒下了,但是娘家人还在,太子的位置也在她儿子手上。比起咱们,他们会更担心十九的存在,因为太子已经失去了一个靠山,若是再让一个绊脚石给绊倒了,那就再也起不了身了。”
“母后的意思是,太子的人刺杀的十九弟?”祁子安想了许久,这倒也有可能,只要祁凤曦死了,太子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是谁现在可还不好说,最大的嫌疑是太子。”皇后顿了顿,又说道,“安州一事,怎么还不见回个信?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应该快了。”
“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是。”
皇后又继续修剪花枝,那些多余的东西就应该跟这些多出来的花枝一样,要一点一点修剪干净,剩下的那花才是最美丽,最独一无二的。
飞霞宫。
祁尚志一边同江贵妃练剑,一边说道,“母妃,听说祁凤曦遇刺没死,这是他命大还是那些行刺的人太傻了?”
江贵妃冷漠疏离的语气,“不关你的事,你成天关心这些做什么?有时间就去跟先生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去操心。”
祁尚志无声的嘟囔着,母妃让他历练,让他多关心朝堂之事,关心民生,他并不喜欢这些事,他想当皇帝,完全是因为他想要像母妃说的那样,当上皇帝了,什么都有,天下都是他的了,天下都臣服于他。可母妃总要给他找什么先生,什么隐居高人,教他各种道理。
他烦都烦死了,当个皇帝还得学这么多。凭着父皇对母妃现在的宠爱,庄妃和昭妃也死了,他要当太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别成天就知道横行霸道,瞧你那点出息样子。”江贵妃语气中难掩的嫌恶。
“成成成,儿臣学习去就是。”祁尚志已经习惯了江贵妃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反正他就是做什么都遭母妃嫌。
储秀宫。
吴贵妃正准备更衣,宫女北北伺候着。
吴贵妃看了一眼北北准备的衣袍,她眉头一蹙,“北北,你这是想害本宫?十九是皇上的心头肉,他如今遇刺昏迷不醒,你给本宫选了这么一件大红色宫装,本宫这是要去参加宴席呢?还是要参加十九的婚礼?”
北北畏怯的说道,“娘娘,对不起,是北北愚钝,北北只是想娘娘去看逍遥王,那肯定会瞧见皇上,瞧见皇上得穿的艳丽一些,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吴贵妃瞪着北北,也不知道该说她痴傻还是说她聪明过头。前天皇后借故皇上说要整顿后宫,开始调遣宫女和送走宫女,她之前的贴身宫女被皇后以年纪到了出宫年纪为由送回去了,尽管其他宫的贴身宫女能被送出宫的也送了,但是她知道皇后不信任她了,开始提防她。她谢绝了皇后送来的宫女,自己千挑万选,找了一个跟各宫都没有关系的洗衣房小宫女,也就是眼前这个清秀斯文的北北。
人长得倒是机灵,可脑子就不怎么机灵,还是不能作为心腹,只是暂且要了给皇后看的。
她说道:“行了,给本宫找件素点的衣服。”
钟粹宫。
方贵妃悠然自得看着火炉中的火,火炉把亭子烘的暖暖的,碳火中还飘出阵阵地瓜的清香。
一旁祁之云在温着酒,动作优雅。
方贵妃浅笑道,“好久没有这么安宁的过日子了。”
祁之云也笑了笑,他把温好酒倒到碗里,然后双手递给方贵妃,方贵妃接过酒,“冬天里,温酒配地瓜,真是人间美事。”
祁之云说道,“母妃,若是让父皇知道十九弟出事,咱们还如此悠闲的喝酒烤地瓜,估计父皇会大怒。”
“你父皇十天半个月都不来钟粹宫一趟,十九出事,他更是不可能来。”
“可母妃不去看看十九的情况?”
“你可听说哪宫去看了?”方贵妃笑着摇摇头,“如今这人人警觉的时候,谁先去看十九,很有可能就是心中有鬼。当然,这只是片面的认为。”
“母妃的意思,凶手就在宫里头的人?”
“云儿,不可说,不可道。任他们争的你死我活,不要殃及我们便是。在这后宫中,太聪明的人,往往就会成为目标。你不知道谁会在你身后捅刀子,你也不知道这人心究竟可以深到哪般。”
祁之云明白的点头,“母妃,咱们还是继续喝酒、烤地瓜。”
山洞中。
苏葭儿到泉池边,看着泉池中她的倒影,白皙的脸上不少血迹,她一手轻抚上那些血迹,这些都是祁夙慕的血,他溅在她脸上的血。
脑海中,他为她挡箭那一幕再次浮现。
第428章 夺下大晋()
他像是没有任何考虑似得,奋不顾身去为她挡箭。他难道就是为了博得她的信任?用生命去博得她的信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得多可怕,为了信任,愿意赌上性命。
可是……这也不对,他跟她不一样,她死了可以复活,他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是死了。
那他为她挡箭的意图是什么?他不怕死吗?他不要他的帝王之路了吗?
苏葭儿百思不得其解,她洗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又清理了一下自己伤口,然后站起身,把木盆和白绢放到一边。
感到天冷了些,她看着石床上沉睡的祁夙慕,他的呼吸有些微弱,面色有些烧红,第一次她跟他去兰陵时,他也是中毒虚弱的很,那是也跟现在这么脆弱,脆弱的一点都不像是平日冷漠的他。
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烫的很厉害,看来是伤口感染了。
收回手,她从怀中拿出包着的打结的手绢,拆开结,把手绢摊开,手绢内有几颗雪白色的药丸,她拿了一颗,然后包好剩下的,放入怀中。
一手搭上他的下巴,把那颗药丸送进他的嘴巴。
看着他,她心情犹如五味杂陈,她想不通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额上冒出汗珠,她迟疑了一下,伸手为他拭去额上汗珠。此情此景曾经发生,那时是跟祁凤曦在一起,只是如今,一样的事,不再一样的人。
想起他那个吻,那个无意识的吻,她另一手轻抚上唇瓣,至今为止,她还记得当时那种心砰砰跳入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找回了那种最初的悸动。
忽然的,祁夙慕低沉沙哑的一句“不要”,把她沉浸在过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眸光又回到祁夙慕身上,他微蹙着眉头,似乎很痛苦似得。
他没有醒来,只是梦中呓语,看起来应该是做了个噩梦。
她沉沉的舒了一口气,“祁夙慕,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话才刚说完,她想收回为他擦拭汗珠的手,在那瞬间,他的手无意识的抬起,猛地抓住她要撤离的手,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她眉头不由得一蹙。
他醒了?
没有,他还是紧闭的眼睛。
她想要抽回手,但是他握的很紧,不给她抽手的机会。
她正要出言,祁夙慕无意识的低喃着,“娘亲,不要离开阿夙,阿夙不要娘亲走。”昏迷中,他感到温柔的手在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像是娘亲,但又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渐渐流入他的心。当感到那带着温暖的手要离开,他凭着感觉去抓住,他不想放开这温暖,这久违的温暖。
苏葭儿本在扭动的手,听到祁夙慕如此脆弱苍白的话,她心“咯噔”了一下,即使他在面对他娘亲雯玥陵墓的时候,他也不曾流露出如此哀伤的情绪,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哀伤所侵蚀,整个人都彻底的流泻出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出来的哀伤。
他,其实并非她想的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不知是心软了,还是被他的哀伤感染了。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紧紧抓着她的手。
她告诉自己,只有这次,就让她对他好这一次,当做他为她挡箭的报答。
苏葭儿手不动了,祁夙慕急促的呼吸也稳定下来,那种哀戚的神色也慢慢缓了下来。他抓住了那温暖,他感到很安心,他再也不会放开这让他眷恋和向往的温暖。
夜晚的山洞更是冷,但是洞内并没有因为入夜而暗下来,因为洞顶上镶嵌了三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亮把整个洞内都照的通明如白日。
苏葭儿手都被祁夙慕握麻了,她见祁夙慕已经睡得很沉,呼吸均匀,他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她想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但是他握的太紧太紧,像是要把她的手揉入他的手心似得。
她想抽手起身去拿柴,让洞内变得温暖一些,免得他又着凉了,让伤更严重。
她伸出手去掰开他的手,可是劲儿怎么都不够他的劲儿大,要不是确定他确实是昏睡的,她一定认为他是存心不放开她的。
掰了一会,苏葭儿放弃挣扎了,她只好解开她身上的斗篷给他披上。
没了斗篷,苏葭儿冷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喜欢冷天,她怕冷。
她转过身,侧身对着祁夙慕,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开始思索许均和遇刺一事。
正如她所想的,朝堂中有人跟无煞国勾结。至于为何要选择他们下手,原因肯定不是因为她,要除掉她有很多种办法,这种连祁夙慕和祁清歌还有元国使者都要杀掉的办法是下策。所以排除掉她的原因,那就剩下两个原因。一是祁夙慕成为兰陵王,所以被惦记上了,干脆一作不作二不休,直接杀了了事;二是要阻止大晋和元国联姻,因为这样一来,大晋就等于多了一个盟友,无煞国想要吞并大晋,那就更难。
寻常人肯定都认为是前者,杀了祁清歌他们肯定只是因为杀手不管谁,只要跟祁夙慕在一起都杀了。
但是她认为是后者,如今把事情都连起来想,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当初她听了柳金玉的话,以为无煞国图的是宝藏,所以拦截祁景珞。但现在发生的事表明,无煞国不是要宝藏,而是跟有些人一样,以为祁景珞身上的是传国玉玺,无煞国要的是传国玉玺!
无煞国的野心在于吞并大晋,夺下大晋的朝权。
这次刺杀的真正目标是祁清歌和元国使者,她和祁夙慕不过是附带的目标,也可说是必须要顺手解决的目标。
因为祁清歌一旦出事,她有可能就揪出幕后黑手。
而祁夙慕已是兰陵王,按照如今的格局,将来谁执掌大权还未有定数。
那……
现在各宫都有皇子,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而不让自己的孩子坐江山?
这是后宫拿住了许均的把柄去威胁许均,还是朝堂中的人?还是三王?
这毫无头绪的案子,只能等他们回到兰陵才能从头再理清。只是许均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兰陵,这个时候,也似乎只有指望祁夙慕了,祁夙慕有一个扶苏阁,还有那么多高手,去给皇帝通风报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429章 他表心意()
苏葭儿蹙了蹙眉,必须让皇帝知道许均跟人勾结,否则凭着许均手握京师十五万兵权,边关三十万兵权,要跟无煞国内外勾结造反起来,那将是更棘手的问题。
祁夙慕感到伤口如蚂蚁在啃咬,喉咙如火灼烧一般,他意识渐渐从朦胧中恢复。
他隐约想起昏迷时,他抓住了她温暖的手。
感到手中真的好像是在抓着她的手腕,只是那肌肤没有梦中那么温暖,而是凉凉的。
他这还是在梦中?
他跟她进了山洞,他支撑不住昏迷了,然后就到了现在。
他睫毛扑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光温和。
她侧身对着他,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上,她小手微青,他应该是紧握她的手腕很久了。
原来,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一直握着她的手。
他目光移到她的侧脸上,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入神,时而目光幽远,时而目光微沉,时而皱眉,时而抿嘴。
只是一些细微的小表情,却让她看起来灵动无比。
抛去了那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的清冷,她也可以如此引人怜爱。
看着她,他觉得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她的任何神情都能牵动她的心,让他永无止境的沉沦下去。
忽然的,他发现她身上的斗篷没穿着,怪不得她的手如此的冰凉。
他往自己身上一看,她的斗篷披在他身上。
顿时,他心底似乎受到了一股强劲的暖流冲击着,要将他心中的冰川全都化开。
他松开她的手,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抓青,他心疼了,他不该弄伤她。
苏葭儿感到手腕一松,她立马回过神,转头看向石床上的祁夙慕。
她的视线撞进他深幽的冷瞳中,他注视着她,黑眸灼亮,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柔和。
不等她开口,他先开口了,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弄伤你了。”
语气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漠,但苏葭儿总觉得这冷漠之中多了一些关心。
她看了看自己被抓青的手腕,手还是麻木的,她稍微活动了一下手,一手揉了揉手腕,淡淡的回答,“没事。”
“对不起。”他道歉。
苏葭儿听见他道歉,一下子从床边站起身,疏离的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对我好,忽然为我挡箭,还跟我道歉,这不是你,不是我认识的七王爷祁夙慕。”她心底害怕,也排斥着一些要冒出的念头,她拒绝那些想法。
祁夙慕直勾勾的凝视着苏葭儿,他看出了她的排斥,看出了她的害怕,也看出了她害怕知道答案跟她所拒绝的想法一样。曾经以为只有冰冷的世界才属于他,但是在对她心动的那一刻,他知道了,他不是只想呆在冰冷的世界,是因为没有遇到属于他的温暖。
现在他遇到了,他对自己说过,他不想放开她,他要去争取她,他要将她紧握在手中,将这唯一能温暖他一生的人紧握在手中。
在为她挡箭那一刻,他忘记了生死,忘记了利益,忘记了他这一生所追求的帝王之位。
因为,他无法看着她在他眼前受伤,无法看着她在他眼前离开。
曾经她的心都在祁凤曦身上,她跟祁凤曦或许有可能在一起,但是现在她跟祁凤曦已经不可能,他所想说的也正好可以说出来,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说他懂得见缝插针也好。有些话,必须在适当的时机说出来,如今就是他认为的最适当的时机。因为一旦从这里再走出去,她可能更不会给机会他说出口。
他说道,“其实你很明白,你也在害怕是你所想的那样。”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苏葭儿,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她敛起慌乱,轻嗤,“我不知道七王爷在说什么。”
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她心再也不能平静,犹如石子不停的投入湖中,她手也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必须得离他远点,她不听,她一点都不想听那个答案。
祁夙慕见苏葭儿要离开,他笑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苏葭儿不理会,抬脚就往前走,他又说道,“一直以来,在你心中我对你所有的好,对你所做任何事,都是有着阴谋。没错,我承认我是有阴谋。”
苏葭儿瞬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石床上的祁夙慕,他撑着身子坐起身,他注视着她,低沉温暖的嗓音,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阴谋就是,想要得到你苏葭儿的心,想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震撼?震惊?错愕?惊慌?
苏葭儿脑袋瞬间空白了一下,心犹如激起了千万重巨浪,巨浪翻腾,怎么都无法稳定下来。
她的心跳的很快,呼吸也更加的急促。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镇定下来,该如何去消化这句话,当做没听见?当做他没说?
她其实……
心底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她不想要这种可能性。
可偏偏她不想的,却要逼着她面对。
她很抵触他,从心底里的抵触,更何况,她喜欢的是祁凤曦。
对,她喜欢的是祁凤曦。
不管他如何,都不关她的事。
半晌,她稍微缓过来了些,语气更是冷淡,“七王爷,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