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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栗跟苏葭儿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对还跪着的万贵妃她们说道,“有件事,朕只说一遍,心月公主已经贵为皇贵妃,朕不想从今往后再听到皇贵妃跟朕抱怨谁让她不开心了。”
言罢,挽着苏葭儿,从香贵妃她们跟前走过,苏葭儿将手中的曼殊沙华扔在地上,犹如在嘲笑着万贵妃和香贵妃还有蒙贵人。
芙蓉和小邓子看了一眼跪着的万贵妃她们,然后紧跟上。
万贵妃和香贵妃那时曾受到过皇上这样对她们,理都不理会她们,直接挽着那芜国公主走了。
等拓跋栗和苏葭儿走远后,她们站起身。
香贵妃冲万贵妃冷嗤一声,“在她面前这么嚣张,怎么皇上在的时候嚣张不起来了?”
万贵妃恨恨的瞪着香贵妃,“姐姐莫要五十步笑百步,姐姐自己不也是吭哧都不敢吭哧。”
“哼。”香贵妃拂袖,“妹妹还是好好担心你的位置,这芜国公主一来,便封了皇贵妃,假以时日,指不定就登上这后宫之主的位置。”
说完,她带着人离开了。
万贵妃看着香贵妃离开,手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脸上浮现狠厉之气。
一旁蒙贵人说道:“贵妃姐姐,这芜国女子一进宫就受到如此宠爱,妹妹担心她会把皇上迷了心窍。以前皇上可不曾为哪个女子如此破例,更别说是为了她训斥贵妃姐姐。”
万贵妃眼底戾气一闪而逝,“皇上只是暂时觉得她新鲜,如今她在势头上,咱们不可轻举妄动。等过段时间,她风头过了,再慢慢收拾她。”
“知道了,贵妃姐姐。”蒙贵人应着,眼底诡异之色一闪而逝。
风吹动地上红的妖冶的曼殊沙华,阴谋在悄无声息的酝酿。
苏葭儿跟拓跋栗走出一段路后,她动了一下肩膀,“皇上,你的手该放下来了,戏已经演完了。”
拓跋栗不仅不放,反而搂的更紧了,他凑近她,“在朕的爱妃面前,戏是足了,但在宫中系可还没有完。”
“你……”苏葭儿正想挣开拓跋栗,就见一旁走过几名宫女太监,她只能任由拓跋栗抱着。
而拓跋栗很享受这种温香暖玉在怀,想要反抗,但又只能乖乖任由他抱着的感觉。
他难得流露真心的笑,搂着苏葭儿连着去了几个地方,本来还要苏葭儿陪他去御书房一起批阅奏章,但是苏葭儿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凡事都要循环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苏葭儿知道拓跋栗带着她到处游走的意思,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为她破例,不理政事而是陪着她到处走。
两人不知不觉走的远了,后边一片静谧,宫殿也萧条,拓跋栗本是想带苏葭儿到他儿时住的宫殿去看看,谁知苏葭儿却停下了脚步。
她出神的望着左边一处宫殿,虽然年久破旧了,但仍掩饰不了当初它的雄伟辉煌。
这样的雄伟的宫殿在后宫中不该这样凋零,而且看规格,应是皇后这个位分的宫殿。她忽然想到了安王让她来元国查案一事,安王的案子涉及后宫的话,那会不会跟这座宫殿有关系?
拓跋栗见苏葭儿看着宫殿出神,他约莫想到她在想什么,“可是想到了安王让你来查案一事?”
苏葭儿回过神,扫了拓跋栗一眼,没有说话。
拓跋栗指了指宫殿,“那是安王的母后的宫殿。”
“额。”苏葭儿这才稍微有点反应,“为何破落成这般?她即使是已故,但也应该是皇太后不是吗?这宫殿也该修葺一番。”
“没有,她在父皇之前走的,父皇临终前也不让朕追封她为皇太后,所以她一直都是皇后。”拓跋栗回道。
“这是为何?”苏葭儿隐约觉得这就是安王为何要找她来的原因之一。
拓跋栗看了一眼小邓子,小邓子识趣的退了下去,拓跋栗这才说道,“当时如意皇后是从宫楼上跳下去摔死的,摔的头破血流,脑浆四溅。”他指了指宫墙中最高的阁楼,“就是那里。”
“如意皇后为何要跳楼?”苏葭儿问。
拓跋栗斟酌了片刻,才说道:“其中原因很多,有些说是因为父皇要朕当太子,所以她岔岔不平,跟父皇争执不下,一气之下所以以这种方式来抗议。也有的说,父皇答应了她改立太子,朕很生气,所以将她推下宫楼。还有的说,如意皇后不检点,与侍卫私通,所以皇上不让安王当太子,如意皇后跟皇上理论不成,被皇上知道了这事,羞愧自尽。仵作做了尸检,确实是跳楼自尽。父皇给出的话是,如意皇后失足摔下宫楼。”
“皇后与人私通?”苏葭儿眉头微蹙。
拓跋栗回道:“逝者已逝,有些话就不用说这么明白。父皇念在夫妻多年,如意皇后也把后宫料理的很好,所以还是以皇后之礼厚葬了如意皇后,也没有迁怒在安王身上,对安王也如对其他皇子一样公平。只是给朕留下话,不能追封为皇太后。因为如意皇后死在这水榭宫,所以这宫殿也搁置了,没人居住,没人打理。”
拓跋栗没有挑明了说,但苏葭儿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如意皇后是真的跟人私通,所以跳楼自尽,而前皇帝为了掩饰这丑闻,说如意皇后是失足摔下。
她问拓跋栗,“如意皇后跟你父皇关系如何?”
“不能说是很好,但两人都相敬如宾。”拓跋栗对如意皇后的记忆不多,但她在他记忆中,是个温柔的女人。对他也是照顾有加,安王以前跟他关系也不错,是从如意皇后死后,安王才不跟他走一起。如今他也是看在当年如意皇后的份上,还有当年跟安王的交情上,才对安王一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对你如何?”
“很好,发自内心的好。”他如实回答。
“那当年安王跟你关系如何?”
“兄友弟恭。”
苏葭儿淡淡说道:“我知道为何安王要找我来查关于他母后的死了。”
“为何?”拓跋栗问道。
第537章 门环猫腻()
苏葭儿侧身看着拓跋栗,“如意皇后什么把柄都没有在任何人手上,为何要跟侍卫私通?如果她一心想要安王当太子,怎么会傻到去跟侍卫私通葬送自己的未来?再者,她跟你关系不错,你母后早逝,你若是登基,她就是皇太后,她为何要在关键时刻,让皇上发现她和侍卫私通?这是很反常的行为。”
苏葭儿的话让拓跋栗回想起来,似乎也觉得不妥,他说道:“当年父皇立朕为太子,没多久话就传到父皇那,如意皇后与侍卫私通,而且证据确凿。父皇把如意皇后找去了,如意皇后与父皇大吵一架,指责父皇喜新厌旧也就算了,她一心为管理后宫付出,不曾想却遭到这样的污蔑。后来,如意皇后气急了,说她可以死明志。然后回去没多久,就传来她跳楼自杀的消息。父皇为了堵住私通一事,将相关的人都处置了,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丑闻。”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苏葭儿问道。
“当时他们吵架时,朕就在侧殿帮父皇看奏折。朕母后在朕出生后血崩死,父皇觉得愧对于她,一直将朕带在身边养着。”
拓跋栗的话让苏葭儿思绪飘忽,她想到了祁凤曦,拓跋栗应该就跟祁凤曦一样,深受皇帝喜爱,但元国皇帝将拓跋栗培养成了一代帝王,而大晋皇帝确是把祁凤曦培养成了权势滔天的王爷,给了无尽的宠爱。两者相比较,大晋皇帝无疑是把祁凤曦推上了人人眼红的位置,不论是谁当上皇帝,谁又能容得下自己的兄弟掌握半壁江山,这皇位随时会换人。
拓跋栗见苏葭儿许久不语,像是在思量什么事,他说道:“朕的爱妃可是在想着谁?”
苏葭儿挑了他一眼,“与你无关。”顿了顿,又继续道,“那当年知道私通一事的人都被处死了?”
“都被处死了。”拓跋栗回道。
“没有活下来的?那如意皇后宫中的人呢?”
“如意皇后宫中的宫人不知晓这事的,都被遣散出宫。”
苏葭儿思索一会,安王和那股藏在暗处的势力,是否有关系?十年前,那股势力就在计划着了,那安王和皇后是不是也是那股势力计划中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她问道:“安王为人如何?”
拓跋栗见苏葭儿如此问,她莫不是在怀疑安王,“从如意皇后死后,他跟朕关系日益恶化。”
苏葭儿看着拓跋栗,没有说话。
拓跋栗敛起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取代的是认真严肃,“你的意思,安王和那股隐藏的势力有关系?”
“安王手上有三十万大军驻扎在京城周围,是吗?”苏葭儿不答反问。
“祁夙慕告诉你的?”拓跋栗也不答反问。
“谁告诉我的,你不需要知道,你若是想要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那就回答我的话。”
“没错,安王手上的三十万兵权,父皇生前给他的,父皇驾崩后,也没有收回兵权。并嘱咐朕不得收回安王兵权,除非安王有谋反之心。”
苏葭儿就知道定是之前皇帝留下话了,否则拓跋栗怎么会不收回安王的兵权。
拓跋栗言罢,顿时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思绪明了开,他看着苏葭儿,“你的意思是那在暗处的势力,早已经盯上了安王手中的兵权,所以如意皇后的一切都是他们在操纵。”
苏葭儿没否定也没肯定,“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并不能下任何定论。只能说他们找上安王不是没有道理,安王是皇后的孩子,皇后家族在周王乱一事中帮了先皇不少忙,其兄又为了元国战死沙场,皇后家族为先皇立下大功劳的大功能,写上几天几夜都写不完。所以先皇再迁怒,也会看在曾经的份上,给安王保留一定的地位。皇后一事也不会闹大,不仅仅只是为了皇家丑闻。要知道,皇后整个家族,都为了先皇付出不少,战死的战死,在周王乱中被杀的被杀。”
苏葭儿对元国的历史如此了解,倒是叫拓跋栗意外,“想不到,你对元国的历史也如此了解。”
“我并没有兴趣了解,是最近在坎城看的。”苏葭儿说着,朝宫殿那头走去,“皇上不介意陪我一道去探索答案吧?”
“嗯?”拓跋栗微挑眉头,跟上苏葭儿,“朕不介意陪你去历险。”
“这水榭宫从如意皇后死后,是不是就荒废下来了?”
“恩,那之后就荒废了。”
“那就看看运气好不好,运气好,兴许还能找到证据证明如意皇后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他杀?”拓跋栗越发被苏葭儿挑起兴趣了,只是分析一下,就有了想法。
“杀了如意皇后可以拉拢安王,让安王跟你产生间隙,比如你害死了如意皇后。”苏葭儿边走边说,“一个人怨恨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定是有什么原因造成。”
拓跋栗神情一滞,他倒是没想到这点,一直以来,他认为安王跟他之间有了沟壑,是因为皇后的死还有太子一事。
苏葭儿又说道,“依我的意见,皇上你是该派个人看看安王周围有什么可疑人出没,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控制他的人。”
“朕一会让黑无去办的。”他回道。现在,他越发觉得,有苏葭儿在身边是好事。
两人走到了水榭宫前,苏葭儿抬头一看,牌匾倾斜着,上边布满了蜘蛛丝和灰尘,朱红色宫门已经掉色掉的发白,上边同样是布满了灰尘和蜘蛛丝。
苏葭儿目光落在门把手上,铜黄色的门把手狮子头上满是灰尘,但是手环上却没有灰尘。
她朝门口走进,一手将手环托起,手环被擦拭过,应该是为了不留下手掌的痕迹。
拓跋栗见苏葭儿拿着手环发呆,他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有人进去过。”苏葭儿说道。
“这并不奇怪,这废弃的宫殿,也时常会有人偷偷进出。”
“有人进出不奇怪,但是还把自己的手掌痕迹给抹掉,这就很奇怪了。”苏葭儿说着,侧身让拓跋栗看手环。
第538章 惬意煎熬()
“如意皇后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来这里做什么?”拓跋栗不明白。
苏葭儿直勾勾的看着拓跋栗,语气淡淡的,“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应该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拓跋栗微眯双眸看着苏葭儿,“这是何意?”
“这废弃的宫殿,加上跳楼一说,鲜少有人会来这么空置了这么久的晦气宫殿。来这里接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隐蔽的去处。咱们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往,若是在这里做点小偷小摸的事,小心些又有谁会发现?”
拓跋栗扫了周围一眼,这里确实无人经过。
苏葭儿又接着说道,“你的日常,只怕都有人报告给那隐藏的势力。”
拓跋栗闻言,眼底掠过厉色,“朕一会就让人来监督这里。”他一激动,又猛地咳嗽起来。
“皇上,先管好你的情绪,你一旦激动,就会引起毒气攻心。”苏葭儿说着,将门推开,“进去再说。”
“咯吱”一声,门被缓缓的推开,苏葭儿先走了进去,拓跋栗也跟着走进去。
迎面而来的灰尘气息,让苏葭儿不禁掩鼻,把门关上。
那灰尘的气息才缓和了一些,苏葭儿放下手,走到庭院当中,转身问拓跋栗道,“冒昧的问一下,你回宫后去了几位娘娘宫中?”
拓跋栗见苏葭儿问这个,眼底一抹戏谑浮现,“这么问,可是想知道朕还有几个女人?”他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就是想逗她。
“我对你有多少个女人不关心,但是你的毒回来后,又加重了,我不得不问清楚这期间你到底跟谁接触了。”苏葭儿看着拓跋栗的脸色,他的脸色似乎比昨天好看了些。
“朕各宫都去了。”拓跋栗见苏葭儿神色严肃,他也不好再逗她,这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
“各宫都去?各宫主子可是都喜欢用香?皇上都宠幸了她们?”
苏葭儿如此淡定的问关于房事的事,倒是叫拓跋栗有些所料不到,不过转念一想,她验尸勘尸,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这对她来说不是可忌讳的东西。
他回道,“元国女子尚香,各宫都有自己的专属香料,香料师父会给她们配她们所喜欢的香味。至于宠幸……”他伸手刮过苏葭儿的脖子,轻声道,“朕只有面对你,才能勉强当柳下惠。”
苏葭儿皱眉,躲开拓跋栗的调戏,“那她们所用的护肤品呢?”
“这个都是她们自家去采购的,或是宫中分配的。”
苏葭儿想了想,自家采购,那就可以掺杂很多东西,包括毒药。
万贵妃身上的水樱让她想到一种可能性,要杀拓跋栗的人,把毒药和香料混合,在一起让拓跋栗在房事的时候中毒。这个杀人手法,她跟晏澜曾经遇到过。将毒药和春/药混合炼制成护肤品,涂抹在身上,有光滑美白肌肤的功效,但是房事时,也会从她的肌肤上汲取到毒药成分,这是一种慢性/病毒,慢慢让人死去。
“那再冒昧的问皇上,房事可好?”她问道。
这么**的问题从苏葭儿口中问出,拓跋栗一下子笑的暧昧,他凑近苏葭儿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被挑起的****,“这里就你和朕,你这么问,让朕不得不多想。”
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耳边,苏葭儿排斥的想要后退,他却一把搂住她,“朕不是柳下惠,朕也不想当那强人所难之人。但是若有必要,朕也不介意吃强扭的瓜。”
话落,他的薄唇轻掠过她的脸颊,苏葭儿下意识要一巴掌扇过去,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低喃着,“别忘了,你打了朕,受苦的可是兰陵王。”
“你……”苏葭儿冷冷瞪着拓跋栗,拓跋栗忽然笑了,然后将她放开,“别怕,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他笑的戏谑玩味,可在苏葭儿眼中,却是可恶至极,刺眼至极。她冷声警告道,“皇上,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希望皇上自重。”
“朕喜欢看你被激怒,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拓跋栗笑道。
“皇上,不要玩火**!”
“好好好,朕也不逗弄你了。”拓跋栗收起一脸的玩味,认真回道,“房事频繁。”
“可以了,剩下的事情,等我去过各宫就能给你一个答案。”苏葭儿冷漠疏离的回道。
“你在卖什么关子?朕真是很好奇。”拓跋栗看她似乎不打算告诉他,她在想什么。
“有了证据,自然会告诉你。近日克制克制你的欲/望,不要碰任何妃子。”
她说的冷冷淡淡,却也不像是无所谓,拓跋栗微蹙眉,只是她不愿意说,他再问她也不会说。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他冲她一笑,“朕这段时间,自然是要好好陪着朕的爱妃。”
苏葭儿清冷的撇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