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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曦见她拒绝,心口犹如被刀子划过,沉默了许久,他隐约的不安,她会说出什么,拒绝他,怕他刺激吗?
可他看着她,仍是不忍心将话挑开,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子。
他说道,“没事。”他收回了手。
苏葭儿知道这番话,祁凤曦约莫猜出了什么端倪,但是她不想他再深情下去,到时候他只会更痛苦。所以她只能如此旁敲侧击,长痛不如短痛。
祁凤曦又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要屠森跟我说说话。”
苏葭儿知道祁凤曦此刻定是想要冷静一下,她说道,“那十九爷你早些回来休息r /》 言罢,转身离开了。
祁凤曦看着苏葭儿的背影,他手微微握紧了轮椅椅扶手,这些天来她不开心是吗?他并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开心,还是他的情意对她造成了负担?
屠森走来,见祁凤曦愁眉不展,他问道,“爷,怎么会要我来?苏尚书有事去忙了?”
“屠森,你觉得她现在快乐吗?”
祁凤曦冷不丁一句,屠森有些不明白,可仔细想起来,苏葭儿这些日子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开心,他一直以为是在担心爷,但是现在爷这么问,应该不是在担心爷。
“爷,也许苏尚书是在担心你的身子。”
“不,她不是。她不开心,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为难。”
祁凤曦笑的苦涩,“屠森,我有一种感觉,我彻底的失去她了,不仅仅是感情上,还是友情上。”
“爷。”
屠森还想说什么,祁凤曦摆摆手,“罢了,我乏了,送我回去歇着吧。”
“额。”
苏葭儿回到药房内,她心也不好受,要伤害如此一个人,这对她也是折磨。
苏小奕见苏葭儿神色不对,他忙问道,“公子,你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葭儿说道,“没事,你忙你的。”
苏小奕眼底一抹暗沉掠过,不用说,一定是关于祁凤曦和祁夙慕的事。公子如今已经不对他推心置腹了,而且过的也并不开心。他希望公子还是从前的公子,只属于他的公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握紧了手中的人参,他一定要公子和从前一样。
汤药熬好,苏葭儿送到寝宫内,祁凤曦还是笑着跟她说话,只是语气间已经没了之前那样的亲密,带着淡淡的疏离。
俩个人之间,顿时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
苏葭儿把药放到桌子上,有去给祁凤曦点了熏香的灯,这是她自己调制的药香,对祁凤曦的身子恢复有帮助,祁凤曦已经渐渐可以走了,只是不能走太久。
另一边的香薰塔太高,她踮起脚,给里边添了新的药丸子熏香。
领口正好被勾到了,她拉了一下领口,没有留神到,怀中的紫兰簪子掉落在地上。
她换好熏香,跟祁凤曦说道,“十九爷,我先去给你配药,让茹乐进来伺候着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祁凤曦笑的淡淡的。
苏葭儿心一揪,转身出去。
祁凤曦自嘲一笑,即使明知道她心不在了,但是还想对她好,在她面前保持风度,保持最好的一面,为的就是不想成为她的困扰。如果做不到陪伴,那就默默的付出吧。一切不能怪她,只怪他醒悟的太晚,是他们之间注定了错过。
可想是这么想,但这窒息的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很难受,心口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出来,他心疼的无法呼吸。像是有一把剪子,在一点一点剪着他的心。
他一手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好疼,好想把心挖出来,这样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吧。
视线瞥见地上的紫兰簪子时,他愣了一下,那是她落下的。
迟疑了一会,他撑着椅扶手站起身,朝紫兰簪子走去。
弯身捡起紫兰簪子,这雕刻工艺,是自己雕刻的,上好的紫檀木。
这不像是买来的,而是……
而是有人雕刻了,然后送给她的。
是谁?
他在仔细看那雕工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拿着簪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是他。
她心中那个人,是七哥吗?
祁凤曦只觉得窒息感越来越强,他脸色顿时惨白,眼眶微红。
原来,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有了情。
所以面对他的表白,她才如此为难,才如此不开心。
祁凤曦无法冷静下来,这雕工他见识过,是七哥的雕刻手法。
为何偏偏是七哥?
他想起了白天她问的话,她是在试探他对七哥的态度吗?因为知道父皇爱他,可以为了他做一切,所以她想知道他会不会害七哥吗?
他笑了,笑的苦涩。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下,打湿了他的脸,他心口猛地一疼,他一手扶着桌。
他是天之骄子,他得到了所有的东西,他想要的唾手可得,可是他唯独失去了她。
她心已经没有了他,他彻底了失去了她。
她选择了七哥,他们之间是对立的。
不,他不愿意成为她的对立。
他脑门一疼,眼前一黑,一下子滑下去。
正入屋的茹乐见到,“爷。”
她冲了过去,扶住了祁凤曦。
第741章 狼心人心()
“爷,你没事吧?”茹乐说完,正要大喊来人。祁凤曦阻止了她,“找药王过来。”
“爷,我去叫苏尚书。”
“不,你找药王过来。”祁凤曦说着,将手中的簪子收到腰间,他现在还不想见到苏葭儿,他需要时间理清楚思绪。他需要时间,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茹乐见祁凤曦坚持,将他扶到床上后,然后跑去将药王找来。
药王入内,见祁凤曦眼眶微红,神色有些不对,怕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给祁凤曦把了把脉,然后皱眉说到,“逍遥王,你这是情绪过度激动所导致,在下不知什么事刺激到了逍遥王,但还是希望逍遥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好在没有什么大事,否则皇上可要伤心的。在下去跟苏尚书说说,给你开一副宁神安心的药,让你静静神。”
见药王要去找苏葭儿,祁凤曦断然拒绝道,“药王,不必找苏尚书了。”
“额?”药王不解。
祁凤曦不想药王有疑心,药王跟父皇关系那么好,若是让他知晓了端倪,定是要告诉父皇的,这样父皇肯定不会放过苏葭儿。
他说道,“苏尚书近日为本王的身子操劳,本王不想她才徒增忧心,所以才让茹乐去找药王。”
药王这才点点头,“逍遥王果真懂得体贴人,那就由在下去给逍遥王开药。”
药王说完,转身离开。
茹乐看着祁凤曦的样子,这不像是没事人,她正问他,他说道,“茹乐,出去看着,任何人不得入内。我想一个人静静,就算是父皇来了,你也给我拦下。”
茹乐紧皱眉头,“知道了,爷。”爷若是没事就怪了,难道是跟苏尚书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爷不说,她也不能问。还是先出去守着吧,兴许爷一会心情就好了。
待茹乐出去后,祁凤曦坐起身,靠在床头,他拿出簪子看着,她一定很宝贝这簪子吧。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理清,如何想这件事。
他越是想要冷静,越是无法冷静。
他握紧簪子,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
苏葭儿回到房中,她也心烦意乱的坐立不安,祁凤曦会怎么做?他知道了一切,那会是怎样的难过。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伤害了他,并非她本意。
她眉头紧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距离祁夙慕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再加上祁凤曦的感情越来越深,她也不会如此。
又是一声叹息,烦也,乱也。
忽然,敲门声传来,她一看窗外,已经夜深了,难道是祁凤曦出事了?想着,咯噔了一下,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走去开门。
开门一看,是个面生的小太监,小太监说道,“苏尚书,有人要见你。”
“谁?”苏葭儿警惕道。
“兰陵王。”
苏葭儿有些愣住,他记得来找她了吗?这么多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以为他只是不想惊动了皇帝。
不过又一想,也许这是陷阱,她又再警惕起来,“你说是兰陵王,就是兰陵王?”
小太监一笑,“西厢梅园小亭红梅雪。”
苏葭儿一听,怀疑打消了不少,她盯着小太监,他不像是有什么企图之人。就算是有企图,她也不担心。
她放心跟着他走便是,想着,她说道,“走吧。”
出门,小太监轻车熟路的带她离开了奉天宫,往皇城城门那头走去。
苏葭儿皱眉,这不像是要去暗地里会面。
到了城门左边的休息阁前,小太监敲了敲门,“爷,人来了。”
说完,小太监把门打开,请苏葭儿进去。
苏葭儿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她进去后,门关上,只见里边站着纳兰野还有皆空。
不见祁夙慕,她问道,“七爷呢?”
皆空说道,“苏尚书,皇上现在看着爷,他无法抽身。”
“你们找我是?七爷出事了?”
纳兰野摆摆手,“不是我找你,是皆空找我找你,他说有事找你。”
苏葭儿看向皆空,皆空说道,“苏尚书,确实是我有事找你。”
“额。”
纳兰野转身出去,剩下苏葭儿和皆空。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苏葭儿跟皆空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她才问道,“七爷好吗?”
“不好。”皆空回道。
“额。”苏葭儿皱眉,“他不好吗?”
“爷很想念苏尚书,我跟随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爷如此为一个女子劳心。苏尚书,爷对你用情至深。”皆空说道。
苏葭儿顿了顿,“你为何忽然来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不想看见爷烦心,爷近日因为苏尚书你愁眉不展。”皆空说着,对着苏葭儿跪下,“苏尚书,若是真心待爷,就不要伤了爷。爷一直以来,都很孤独,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苏葭儿连忙伸手扶起,“有什么话好好说。”
皆空站起身,“苏尚书,爷没跟你提过他的过去吧?”
“略微提过一些。”苏葭儿说道。
“你可知道爷曾经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当年昭妃将他送出宫,送到了扶苏阁的训练营,他要学第一件事是杀人。如果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掉。为了生存下去,他整整七天七夜没睡,因为睡下去了,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皆空说着,眼中泛起激动的泪光,“苏尚书,如果跟着爷,就一心跟着他吧。”
苏葭儿眉头皱的更紧,怪不得他从不轻信任何人,原来他还有着这样的过去,只是他不说。
皆空说道,“这仅仅是开始,他经受了一年的折磨,昭妃没有如愿弄死爷。又将爷放到了冰山之中,那里都是野兽,没有食物,寻常猎人都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爷一个人在冰山之中生活了两年,谁都认为他死定了,谁都认为他走不出来了,可他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坚强的活了下来,与狼为伍活了下来。我记得那时,他说过一句话,狼的心比人的心好琢磨,狼要杀你就是要杀你,人要杀你,未必会让你知道她要杀你。人心隔肚皮,难测之。”
第742章 造化弄人()
苏葭儿闻言,她想起了,在雪松山的时候,那些雪狼惧怕祁夙慕,他就像是狼群之首么没有告诉她这些,是怕她心疼吗?
她说道,“七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因为爷不愿意让你知道他这些血腥的过去,不愿意以脆弱的姿态赢得你的感情。苏尚书,爷一路走来,可以说是刀子系在脖子上过来的。稍微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直到近些年,昭妃意识到自己如果没有人当靠山,那就无法争权。她才消了要杀了爷的念头,但是对爷的虐打仍是继续着的。爷自知羽翼未丰,他还无法与昭妃对抗,一直咬牙忍着,忍着过去。直到前两年,他夺下扶苏阁,把我们都解救于麻木的杀戮生活,一切才慢慢走上轨道。爷他所经受的苦,不是我们能想象到的。”
苏葭儿眼眶湿润了起来,没错,不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到底是怎样坚强,才能坚持到现在。他说的,做的,这一刻,她开始明白,她开始理解。
泪滑落,她拭了拭眼泪,“皆空管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这一生绝不负七爷的情。”
皆空听着苏葭儿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喜极而泣,“我为爷感到开心,爷总算是没有看错人。”
“皆空管家,此地不宜久留,帮我捎句话给七爷,让他等我。”苏葭儿说道。
皆空说道,“苏尚书,这话我不能说,不然爷就知道我偷偷入宫。”
“额。”苏葭儿点头,“也是,你好好陪着七爷。”
两人简单话别,苏葭儿出了休息阁,然后跟着小太监回去。
纳兰野和皆空也会去兰陵王府,皆空跟纳兰野说道,“谢谢小爷。”
“皆空管家客气了,我见爷他如此牵挂着苏尚书,也担心这苏尚书是如何想的。如今确定了,也安心了。”纳兰野说道。
苏葭儿回到奉天宫,小太监离开了。
她入屋内,准备更衣洗漱,发现祁夙慕送她的簪子不见了。
她猛地愣住,慌忙的找寻着,那是他亲手给她雕刻的,那是他的情意。
可是翻遍了屋子内,又沿着方才回来和出去的路找了,仍是找不到。
她紧张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那是她所珍惜的东西,她最不愿意丢失的东西。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想起来到底在哪里丢失的。
想了许久,她想起来了,在祁凤曦寝宫的时候,她衣服被勾着,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丢了的。
苏葭儿猛地打了个冷颤,如果被祁凤曦捡到了,会不会刺激到他。
想着,她也顾不上什么时辰,径直朝祁凤曦的寝宫而去。
跑到了祁凤曦寝宫门口,茹乐和屠森守着,见她慌张而来,茹乐关心的问到,“苏尚书,可是有什么急事?”
“哦。”苏葭儿稍微缓下心绪,说到,“我想看看十九爷歇下没有。”
“爷已经歇下了。”茹乐说道。
祁凤曦睡下了,她也不好去打扰,苏葭儿微蹙眉头,“那十九爷没有什么异常吧?”
“没有。”茹乐想起之前爷说过,不能告诉苏尚书。
“额,那我明日再来。”苏葭儿侥幸的想着,也许祁凤曦没有发现。她明儿个清晨再早些过来,祁凤曦还没有恢复好,她还是不能说。可是后天祁夙慕就要出征了,她后天必须出宫一趟。
她转身往自个的房间走去,边走边想要如何跟祁凤曦说后天的事。额,不如就说需要的药材在兰陵王府,她得去取来。想来想去,也就是如此借口最好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现在也学会了对他撒谎。
十九爷,对不起。
翌日。
祁凤曦很早就起身了,他洗漱用了早膳后,换上素雅的衣袍,青丝也束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可看到他的眼中的血丝,便知道他一夜未眠。
是的,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
他到了湖心亭,等着苏葭儿。
茹乐告诉他,昨儿个苏葭儿来了,他知道是为了簪子。
苏葭儿起身用了早膳,她赶去祁凤曦的寝宫,见在里边整理床榻的茹乐,她问茹乐,“十九爷呢?”
茹乐回道,“爷去湖心亭了,他说在湖心亭等苏尚书。”
苏葭儿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她寻了一圈,不见簪子。
问了茹乐,茹乐也没见到。
她直觉,祁凤曦捡到了簪子,这是她最不想接受的结果。
往湖心亭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到了湖心亭外,她望去,一人负手而立,白衣翩然,那绝美的侧颜,像是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她心猛地抽了一下,这样的人不该被她伤害。
祁凤曦听到脚步声,他淡淡说到,“你来了。”
“十九爷。”她轻唤道。
祁凤曦缓缓转身,直勾勾的盯着苏葭儿,她眉心是抹不去的愁云和担忧,他的存在让她很为难。
他拿出紫兰簪子,“你在找这个吧。”
果然是在祁凤曦那,苏葭儿脸色刷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祁凤曦笑的惨淡,“是七哥给你的吧,这独特的雕工只可能是他的雕刻手法。”
“十九爷,我……”苏葭儿不知该如何说,他那惨淡的笑容,好像随时会跟着他人,随风飘去。
“你不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