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整个院子都乱成一锅粥了,吴妈更是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云正茂想了想,瞪了小梅一眼:“前面带路。”
当云正茂走到兰灵轩的时候,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声。
正房门口,围满了下人,他们一个个讶异而惊恐地朝里面踮着脚张望,但其实门扉紧闭着,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外面熙熙攘攘,但内室里却没有任何声音。
云正茂心中惊疑不定,他一把推门进去,刚进去,一股令人作呕的浓臭血腥味扑鼻而来,云正茂差点就当场吐了。
忍住作呕的感觉,云正茂抬头望去,这一望,却让他对李佩兰一辈子都有了阴影。
只见那张李佩兰陪嫁过来,而他也睡过多年的梨花床上,到处都是淋漓鲜血,斑斑驳驳。
而床上,除了躺着人事不知的李佩兰外,竟然还有一条四五米长的大蟒蛇,那硕大的脑袋就歪在她胸口,看起来诡异而恐怖。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云正茂破口就怒喝:“那条蛇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就让夫人这么躺着?”
其实李佩兰也确实运气很背。
之前她是被吴妈那一声凄厉尖锐的叫声给惊醒的,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如吴妈一样,她最先发现的是血迹。
满头满脸满身子满床的血迹……她简直就像躺在一张血床上的尸体。
这一发现简直吓得李佩兰三魂去了七魄,再借着朦胧的晨光看到蟒蛇那狰狞的脑袋和眼睛……
惊怒交加,李佩兰很不争气地直接撅倒,重新跌回床上去。
吴妈吓得半死,想去扶李佩兰,却谁知脚底下都是鲜血,她脚底打滑,直接一脑袋撞床上去了,于是,她与李佩兰一样,也晕过去了。
平时,院子里的事李佩兰都是抓在手上的,再不然就是吴妈从旁协助。
但是现在两个人全都晕过去了,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顿时,兰灵轩就乱套了。
小梅和冬雪等人确实想将那蟒蛇搬出来,但是院里都是弱质女流,见着血一个个吓的半死,哪里敢去搬动那恐怖的大蟒蛇,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请云正茂过来主持大局。
云正茂过来的时候,见到李佩兰和大蟒蛇并列而躺,大蟒蛇那硕大的脑袋还歪在李佩兰胸口,这诡异的画面异常刺激他的视觉,使得他在以后很久的日子中有布满阴影,连带着,碰李佩兰的兴致也一点都没了。
当然,这是后话。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洒了一地清辉。
被大夫救醒的李佩兰发现自己躺在厢房的软榻上,此时,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她的脑袋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外间,云正茂怒声下令。
“查!给我查!好好的怎么会有蟒蛇?!此事务必要彻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过凶手!”
一向以儒雅著称的左相大人,这次是动真怒了。
能够悄无声息地潜进府邸,而且将蟒蛇放到当家主母的床上,这是非常严重的事。
若是对方不是放蟒蛇,而是直接亮利刃呢?
如果对付的不是李佩兰,而是他云正茂呢?
只要一想至此,云正茂就气恼无比。
他原以为左相府守卫森严,却没想到还会出这种事情。
李佩兰一开始以为自己不过是做噩梦,但看到小梅冬雪她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伺候着,听到云正茂的咆哮时,李佩兰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着……
早上看到的蟒蛇,是真的!
这一刻,李佩兰心中百感交集。
愤怒,惊恐,后怕,羞耻……无数的情绪在她心口汇聚,让她心情忽上忽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她脑中一闪。
那张她陪嫁的梨花床里可是藏了十万两银票的体己银票,那可是变卖沐晴柔嫁妆后仅剩的钱了。
云正茂正在追着这笔嫁妆的去向,她要是连这十万两都没了,那就真的是死定了呢。
“吴妈,吴妈!”李佩兰大声叫喊,浑身都在颤抖着。
“夫人,吴妈厥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小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见李佩兰挣扎着要起来,忙将药碗搁置在桌上,转身就去扶李佩兰。
李佩兰一把推开她,下了床就急步就往内室而去。
小梅被李佩兰的大力推的撞到在书架上,撞的她头晕眼花,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跟上李佩兰的脚步。
李佩兰此时急得不行,赤脚就往内室跑去。
她的银票,她的命根子……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内室里还未打扫完,血腥味依旧很重,下人们眼见李佩兰光着脚进来,一个个无比震惊地瞪大双眼。
光着脚啊……大夫人这是疯魔了吧?
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云正茂刚下了完命令回来,就看
到李佩兰一个劲地往屏风后面冲,一瞥眼看到李佩兰那光着的脚,云正茂顿时大为恼火!
她是疯了吧?
左相府的当家主母,竟然如此有失体统!
昨晚的事还可以说她是被人陷害,但现在呢,可是有人逼着她不穿鞋的?
云正茂气得一把抓住一股脑往里冲的李佩兰,大喝一声:“夫人!你疯魔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佩兰被云正茂猛然间抓住,脚底因为踩着鲜血,所以瞬间打滑,整个人朝云正茂身上扑去。
云正茂一个不查被李佩兰扑的趔趄,两人的脚绊在一起,又双双跌倒。
李佩兰这次运气不错,她的脑袋磕在云正茂的胸口,所以还不怎么疼。
但是云正茂却遭大罪了。
他的胸口被李佩兰剧烈撞击,那锥心的疼,疼的他脑门直冒冷汗。
不过最疼的还是后脑勺。
因为云正茂的后脑勺那么正巧,直接撞上桌角,砰的一声,撞击声是那么的清脆。
“哎哟!”云正茂是个文官,虽然武功底子不错,但这几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份罪?当场就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佩兰从云正茂怀里爬起来,此时的她好不容易被丫环洗干净的身子又重新沾染了腥臭血迹,发丝凌乱,脸上带血,中衣上也似乎从血池上滚过一样,血迹斑斑。
“怎么样?没事吧?”李佩兰担忧地看着云正茂。
“哼!”云正茂一把推开她。
昨天的嫁妆事件,原本就让云正茂对她已经失望透顶,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他现在对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李佩兰见云正茂生气,她心中自然愧疚,不过她想起回内室的目的,顿时,李佩兰眼底闪过一道焦灼之色,她二话不说就朝着床跌跌撞撞地飞奔而去。
“喂!你……真是疯了吧!”眼见李佩兰不顾还在地上的他跑了,云正茂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什么人啊这是!怎么一夜之间就仿佛精神失常了一样?
就算她因为拿了云落母亲的嫁妆而手足无措,就算因为蟒蛇而受到了惊吓,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忽然,云正茂有些后怕地想,莫不是真的被鬼怪附体了吧?
一时间,云正茂只觉得自己后背嗖嗖的发寒。
他也顾不得疼了,一双眼精光闪闪地瞪着李佩兰,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第135章 恐怖的梦()
而此时的李佩兰似乎真的已经疯癫了,她完全不顾满地的蛇血,摇摇晃晃地跑到床上,也顾不得当不当着云正茂的面了,急切地按下机关按钮。
暗格缓缓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一瞬间,李佩兰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懵,手脚冰凉,然后,她感觉到咽喉有些腥甜,一张嘴,呕出一口血凡。
“咳咳咳!!”李佩兰按住胸口,不住地咳嗽着。
此时的她惊怒交加,气得更是脸色煞白,头晕目眩。
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啊!十万两!
这十万两可是她冒着被云正茂赶出去的危险,不顾一切地保下来的。
可是,就这么一个晚上,没了,全没了!!!
李佩兰攥紧拳头,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犹如在抽风一样謦。
云正茂看到犹如疯婆子一样的李佩兰,心中惊疑不定……莫不是真疯了?
夫妻多年,再怎么说还是有点感情的。
云正茂走到李佩兰面前,板着一张脸,瞪着她:“疯疯癫癫成什么样子?还不快出去收拾收拾!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李佩兰的心在呕血啊。
“你到底丢什么东西了?说出来,我还好帮你查。”云正茂本是好意,然而这句话,却让李佩兰更憋屈了。
查?怎么查?
那些银票是自己卖了沐晴柔的嫁妆得来的,他昨日才为了这笔钱将自己关了起来,现在说了,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此时,李佩兰真真是憋屈到死。
谁像她,身为苦主,却连被盗的东西都不敢说,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还有比她更悲剧的吗?
“没丢什么。”李佩兰直直站起来,呆呆地往外走。
“夫人!”云正茂一把拉住李佩兰。
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她惊怒至此?
“真的没什么,不用查了!”李佩兰是真的委屈了!
云正茂看着李佩兰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暗格,一时间脸色忽明忽暗,没人明白他在想什么。
李佩兰这次真是倒大霉了。
别说那赃物事件了,单说搂着蟒蛇睡觉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只怕整个月城都要为之轰动了,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子。
不过云落可以确定的是,李佩兰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因为除了这些事情,还会有别的事情陆续发生,到时李佩兰怕是连哭都要没力气了。
心情好了,一切都好了,这天晚上,云落吃了整整两碗的米饭。
就在她还在吃饭的时候,青鹭却忽然从窗口一跃而入,站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她的神出鬼没云落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她依旧吃着饭,连头都不抬一下,含含糊糊地开口,“什么事?”
一向干脆利落的青鹭,此时却是多了几分犹豫,没有立即回答。
云落问了后见她没说话,这才转头看向了她,疑惑地道:“怎么了?”
青鹭的面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开口道:“凌堂主他……要娶南静怡了。”
“啪!”
云落手中拿着的筷子赫然掉下,她一脸怔愣地看着青鹭,眸光呆滞。
“小姐!”伺候在一边的小鱼和小雅齐齐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云落。
半饷之后,云落才有了反映,她神情淡然地道:“你说……凌飞寒要娶南静怡?”
青鹭点头,“是的,今天下午赐婚圣旨已下,绝对不会有错。”
云落的吃惊完全在青鹭的意料之中,因为她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愿相信,直到在公告处亲眼看到了那赐婚圣旨,她才不得不信。
凌飞寒,真的要迎娶南月国的二公主,南静怡了。
虽然她不懂情爱,但是她知道,凌飞寒是真的喜欢楼主的。
就算楼主拒绝了她,接受了南翼玄,他也用不着这么快就另娶他人了吧?
听到青鹭这么说,云落竟然笑了起来,“能迎娶公主,那是喜事啊。”
顿了顿,她又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他就不再是我雪影楼的堂主了。不过这五年来,他为我雪影楼付出了许多,作为感谢,我们理当送一份贺礼过去。”
说着,云落转向了小鱼,“小鱼,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云落的平静让三人感到不安,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们真的不好多说什么。
云落也没胃口吃东西了,让小雅收拾了,就让她离开了。
屋中只剩下云落一个人了,原本强撑着的精神在瞬间垮塌,她颓然地躺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努力让眼中的泪水不流下来。
是她先放弃了他,选择了南翼玄,所以她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怪凌飞寒。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还是会难受的啊。
她难受的不是因为凌飞寒要另娶他人,而是因为他竟然这么草率地就决定了要娶南静怡。
如果对方是一个好姑娘,那她绝对会祝福他,可是现在……
云落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她多想了,南静怡虽然刁钻任性,但对凌飞寒却是真心喜欢的,真爱能改变一个人,嫁给他之后,她也有可能变得温柔贤惠了呢?
就算凌飞寒现在不喜欢她,但日久生情,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保证。
所以,她还是不要多想了,只要默默地祝福他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云落的心情豁然开朗,她翻过身,侧躺着准备睡觉。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闷雷,紧接着便刮起了大风。
云落朝着窗口看了看,一道闪电刚好闪过,窗纸上映照出乱舞的树枝。
这是要下雨了吗?
云落的眉头紧皱,这样的天气,让她心有余悸。
她想起了山体滑坡的那一天,眼看着马车掉下悬崖,她却毫无办法。
说起来,南翼玄已经离开两天,明天就该回来了吧?
虽然她没有细问,但还是很好奇皇上到底交给了他什么任务,以至于要去北疆。
北疆离月城其实并不远,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但是那里因为临近北冥国,有一些很特殊的部落不属于两国管辖,所以经常会出一些暴乱。
南翼玄这次这么急着去,难道是为了平乱吗?
想着,想着……云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大雨滂沱,狂风肆虐!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狂奔着,完全不顾这倾盆大雨。
在剧烈的颠簸中,云落睁开了眼睛,在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之后,猛地一惊,遍体生凉。
她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马车里面?
而且这马车是她所熟悉的,就是上次去往潞城的时候,南翼玄冒充车夫的那一辆!
她这是在做梦?
可若是做梦的话,为何会这么真实,就连外面的风雨声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想撩开车门看看,外面在驾车的人是不是南翼玄,可是她的手才一动,只听得“哐当”一声响,马车忽然就停住了。
云落因为惯性猛地跌了出去,然后,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虽然他满脸的雨水,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南翼玄,真的是他。
不是伪装成黑子的南翼玄,而是他原本的容貌。
“玄,这是怎么回事?”云落疑惑的出声。
可是南翼玄并没回答她,而是抱着她一跃而起,快速地离开了马车。
就在他们离开马车的下一秒,“轰隆”一声响,马车被炸成了碎片。
不是山体滑坡,不是被石头砸碎,而是被炸碎的!
雨雾中,云落看着四分五裂的马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炸药?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炸药?
南翼玄依旧紧拥着她,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去了飞过来的马车碎片,在落地之后,他的脚步一个踉跄。
“玄!”云落扶着他,满目的紧张,“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南翼玄摇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云落转了个身,重新护在了身后。
到了他身后的云落,看到了他血迹斑斑的后背,可是她来不及震惊,因为在他们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
他们的手中端着一种比弓箭先进许多的弩,透过雨帘,正齐刷刷地对着他们两人。
云落想问南翼玄,这些是什么人。
可是不等她开口,那些弩上的箭就飞射而出,朝着他们飞来。
这些弩的特点就是速度快,力道大。
所以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云落眼睁睁地看着一支又一支地箭不断地插*入南翼玄的心脏,而她却被他护得严严实实,毫发无伤。
她想叫,可是喉咙好似被什么给堵住了,怎么都叫不出声来。
她想哭,可是雨水迷了她的眼睛,她都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鲜血染红两人脚下的雨水,云落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箭,终于停了,而南翼玄的身子也缓缓地倒下。
云落紧紧地抱着他,闭起眼,心神俱裂!
“不!不要!”
“落儿,你醒醒,你醒醒!”有谁在她耳边说话,那是南翼玄的声音。
双眸陡然间睁开,云落一时间有点怔然。
哪里有什么马车,有什么黑衣人?
这里分明就是她的房间,她还躺在床上。
原来真的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