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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叫打是疼,骂是爱么?”
南宫灵闻言立刻躲到了无花的背后,立刻道:“母亲,您可不能跟我动手,留着儿子的小命还得给您办大事了,若是伤到哪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话一说完,就连石观音都被他逗笑了,掩着唇轻声而笑不停。
无花见状却是微蹙了眉,随即又快速的微低了头,面上仍旧挂着淡笑,只是微微的挡住了石观音看向南宫灵的莫名笑意。
他们正说着话,就又见一人挑帘而入。
这人一身俏丽红衫,靓丽秀美,明盼倩兮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柔柔的走了进来。
她这身装扮在这一片白衫之中,竟是更加凸显了几分艳光潋滟。
只见长孙红向石观音轻轻施礼,嫣然笑道:“师父。”
随即,她就微低着头,静坐在无花对面,眼盼下掩,似是娇羞不已。
石观音笑着向无花道:“你这几日的耽误,竟是不知红儿怎么想念你了,还不快去把那凉粥喝了,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无花看了看那玉碗,却是没有动。
石观音幽幽叹息道:“这解暑养身的东西在这里实在难做,别人却也没有你这等福气享受了。”
无花听罢身体微僵,然后微笑道:“母亲倒是体恤我了。”
他说着,就抬起右手去拿那玉碗。
但却在指尖将要碰到碗边的时候,察觉到了长孙红那端着木盘的双手,几不可查的微微颤动。
无花淡淡的看了一眼长孙红,还是拿起了玉碗。
南宫灵一直在无花身后,此时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却是向石观音抱怨道:“母亲,哥这也太让人嫉妒了,走到哪都有美人思慕照顾,也不知享受了多少艳福了。”
他说着,还将目光投向看似献媚的长孙红,眼中微冷。
南宫灵自己本就不喜石观音这处女子的狡诈诡计,狠辣无情,绝非良配人选,试问他又怎会愿意让无花对她们有意,进而让自己多了一个这样的嫂子?
只不过石观音之命,是任谁都无法反抗的罢了。
石观音此时听罢,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如此,你便快去与你哥好好商量商量,让他匀你一些不就是了,倒是怕他不给你哩。”
南宫灵嘿嘿笑了起来,伸手就去抢无花手中的玉碗,嬉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也不用商量,直接用抢的便成。”
但是他的手伸到了半路,却是被无花用空闲的那只手挡住了。
在南宫灵讶异的目光中,只听无花微笑道:“难不曾在你眼里,凡是我的东西就都是好的?不是偷就是抢,我这回也要好好管管你了,这臭毛病可不能养成。”
他说着便是一仰头,将玉碗中的凉粥慢慢喝了下去。
无花将玉碗放回长孙红手中的木盘上,却是当做没有看见对方眼中压抑着的哀婉神色,以及她紧紧抿着的,已经有些失了血色的双唇。
南宫灵被无花有意挡住了视线,自然看不到长孙红的样子。
但他虽然没有看见长孙红的样子,却是又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南宫灵眨了眨眼,嘴角带了一丝坏笑,决定一会儿定要找无花审问个清楚。
不过现下,他却向着石观音摆出一副故作生气的样子,语带深意的告状道:“母亲您快看看,这才真是见色忘义之辈了,为了享福,他倒是连我这亲弟弟都要不顾了。”
他顿了顿,却又立马换了种表情,上前揽上了无花的肩膀,可怜兮兮道:“哥,你那里这么多好东西了,可千万不能狠心拦着我啊,否则我将来又哪来的钱去青楼喝酒?”
无花笑道:“你这张嘴,若是再口无遮拦,我就算是不想狠心也不行了。”
南宫灵闻言立刻闭上了嘴,示意无花他此时绝对听话。
石观音却是一直在旁边娇声轻笑,这时才开口笑着道:“灵儿你可要快点长长记性,多学学无花。看看你哥,他就永远知道,什么话是应该说的,什么话是不应该说的。”
无花敛目淡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儿子说话,自然有分寸。”
石观音看了看无花,满意一笑,柔声道:“你赶路也累了,现下就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无花躬身施礼,道:“是。”
他说着,便慢慢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南宫灵看无花要走,也马上跟着起身,追过去,嘿嘿笑道:“哥,你休息前先跟我喝一杯吧,不耽误功夫,喝了酒后觉睡得更香呢。”
石观音看着那兄弟两个远去的身影,微笑道:“灵儿这孩子,还说我不偏爱他,可他又怎知自己的作用,而我又有多看重他。”
她顿了顿,接着轻声叹道:“瞧瞧,这还没等我反应了,他自己倒是先追着无花跑了,却又怎记得理会我这娘亲?”
她说罢,就悠悠然的用白如温玉的指尖轻轻拿起盒中的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
“棋子就应该守好棋子的本分,若是坏了棋盘上的规矩,倒是也要让他知晓一下,这个中厉害才是。”
她说着,又看向一直恭敬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的长孙红,轻声笑了起来。
石观音幽幽笑道:“红儿,若是你,你该怎么办?”
长孙红闻言立刻倾身匐于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她声音微颤,道:“弟……弟子不知。”
石观音见状又咯咯笑了起来。
她收回自己放在棋盘上的手,悠然躺在软榻之上,阖目养神。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纱帐摇曳,轻柔而缓慢。
棋盘上那枚刚刚放落上去的白子,却是在转瞬间化作了极其细微的粉尘轻屑,随风消散而去。
只余方寸间,一处突兀空隙。
身处两地谁知意
雕梁画栋,长廊楼台星点而立。
间或几株古树参天,又或繁华遍布,也当真称得上是人间胜景。
然而无花此时却是没有多少心情欣赏这沙漠中的仙境。
任谁被逼着喝了莫名奇妙的东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南宫灵追着无花走出了园子,见对方不慢的向住处走,也只好快走了几步,一把揽上无花的肩膀,嬉笑道:“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无花闻言转头看了南宫灵一眼,淡笑道:“我瞒着你的事多了。”
他说罢,挣开南宫灵的手臂,就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南宫灵见状一愣,走上前跟着无花,略带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脚步微顿,轻叹一声,道:“你在这住了几日了?”
南宫灵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本来前几天就要走的,母亲说你快回来了,就让我等了几天。”
无花问道:“是母亲叫你来的?”
南宫灵点头道:“是啊。”
无花心里算了算时间,却正是他拒绝与长孙红一同回沙漠,她回来向石观音禀报后,南宫灵才被叫道了这里。
如此看来,他这位亲娘可真是眼里不容沙子,已经有了怀疑。
无花却是早已明白,石观音刚才是故意用南宫灵作威胁,逼着他将那碗东西喝掉。
若是只有无花一个人,打虽然打不过,但凭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跑却是肯定能跑掉的。
不过石观音可是不会手软之人,她可能困不住无花,但是抓一个南宫灵,却是极其简单的。
南宫灵是无花的软肋,这点石观音深知明确。
现今他们兄弟身处这大漠深处,四处又都是石观音的耳目,自然也是等于被困绝境。
此时也只能将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周旋出去才好。
石观音这是已经开始将自己当做弃子了。
更倒霉的是他还什么都不能让南宫灵知道。
他这位弟弟对亲情的看重可不同于自己。
对南宫灵来说,这世上最不会害了自己的人,除了无花,便只有石观音了。
要南宫灵相信石观音会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简直比告诉他任慈根本就没有故意害死他爹,还不能让他认同。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别提南宫灵不信石观音会杀了他们,恐怕就是见多识广的楚留香,都不见得能相信。
若不是无花有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试问他又怎能知道,就算是他死在石观音面前,石她仍旧会悠然自在寻欢作乐。
她的眼里除了自己,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
怪只怪无花当初偏偏被送到了少林寺,困在山中多年,等他再出来找到南宫灵时,石观音早已见过了他这个弟弟。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简直把当时的无花郁闷到不行。
无花以前不是没有试着暗示过南宫灵,单从他多次阻止南宫灵杀任慈,其实南宫灵就能知道,无花对他和石观音野心的不满。
但为父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再加上石观音在旁,南宫灵是心意已定,无花也实在是两头为难。
既然自己说的话南宫灵根本不信,无花自然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关键还是要让事实说话。
无花本就想着故意做出点惹怒石观音的事,当她对自己下手的时候,给南宫灵个好证据让他也清醒清醒。
但无花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料到南宫灵此时也会在这里。
这回倒是好了,东西是长孙红拿来的,石观音自然可以推了个干干净净。
更加要命的是石观音已经对自己起了提防之心。
现在告诉南宫灵自己的事,让他知道两位亲人间反目,以他那种性子,会跑去找石观音询问试探,那倒是肯定的了。
石观音又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住她?
尤其是无花出来之前,石观音还着重别有深意的夸自己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
若是无花这时将所有事和盘说出,这简直就等于将他们兄弟二人都推进火坑里了。
无花思量了片刻,又向南宫灵问道:“你跑到这里这么久,丐帮那边没有问题么?”
南宫灵也察觉出无花有些不对劲,所以老实答道:“没事,我出来时说的是要在这附近的小镇上建堂口,要耽误上不少时候。”
无花闻言“嗯”了一声,略微阴沉着脸继续向前走。
不用问,这肯定也是石观音提前吩咐南宫灵说的借口。
要将他扣住些日子,自然也需要提前找到不必南宫灵赶回去的理由。
南宫灵将无花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故作惊叹道:“变了,真的变了。”
无花闻言一怔,转头问道:“什么变了?”
南宫灵嘿嘿笑道:“能是什么变了,当然是老哥你变了啊,瞧瞧,终于会闹情绪了。”
无花听罢,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个人,当然会有情绪。”
南宫灵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还算是个人?天天吃斋念佛,我都快以为你赶不巧哪天就真的无喜无怒的修成大圆满了。”
南宫灵眼睛一转,靠向自顾走开的无花,继续打听道:“唉,我可是听说,你在江南磨蹭了好几天也不愿意回来,难不成是看上了哪位姑娘,不忍离开了?”
无花闻言叹了口气,道:“小灵,你能不能不要像那些年岁大了,深闺寂寞的女人一样,这么无聊?”
南宫灵大声叫道:“我无聊!你还说我无聊!”
他说着,就一把抓起无花的左手腕举起来,凑到无花眼前,连声抱怨道:“看见了么?看见了么?没了,你带了快二十年的佛珠没了!还不快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把这东西都送出去?”
无花反手一转,将自己的手腕脱开了南宫灵的桎梏,笑道:“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珠子,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南宫灵恨声道:“我承认那木头珠子不值钱,可是那十八颗珠子上面有你花了几年功夫才刻好的整部《金刚经》,那可就值了大钱了。”
他拦着无花逼问道:“说!到底给谁了?”
无花摇头笑了笑,绕过南宫灵,还是没有理会他。
南宫灵这时却是不愿放过无花了,因为他已经认定,无花此时规避的态度那就是默认了。
却是不想他一脸兴奋的刚追上无花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无花扣住了肩膀,大力握住。
南宫灵被他突然的动作抓得疼了,皱眉看向无花,疑惑问道:“哥?”
无花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又睁开眼睛,向南宫灵的位置微侧了头。
他松开了南宫灵的肩膀,淡笑道:“我有些头晕,今天就不喝酒了。”
南宫灵看着他眼神迷蒙,额头上也出了些细汗,心中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这次又是隔了许久,才慢慢道:“大概是中暑了,我先回去躺会儿。”
南宫灵道:“中暑?你也会中暑?不用我跟着?”
无花缓缓摇了摇头,起步走开了。
南宫灵看着无花远去的身影,眉头微皱,细思了一会儿,却是脸色一变,向着另一方向跑了去。
无花凭着凭着记忆慢慢的走回了自己屋子里,刚刚反手关上房门,身体就顺着门扇滑落坐在了地上。
听闻耳边不断呼啸而起的凄厉嘶吼,惊怖哭喊。
而眼前,也是一片血腥弥漫如炼狱惨景。断肢碎屑,浓稠血海。
有着已经折磨至死后仍不瞑目的尸身,亦有着正在经历残忍至极刑罚的活人。
无花即使闭上了眼睛,这些影像却仍旧在自己眼前不断徘徊。
脑中不期然的闪过外面万峰合抱中的那一片艳丽异常的花海。
无花苦笑道:“这下惨了。”
已至深秋的天气凉爽而舒适,海风亦是带着清新微湿的气息,拂面而过。
苏蓉蓉走进船舱,却是正看见楚留香动作快速的翻动着抽屉木架,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她微微笑了笑,道:“你这通忙活,在找什么了?”
楚留香闻言转回了头,叹气道:“我在找一串珠子。”
苏蓉蓉道:“什么珠子,这么要紧?”
楚留香点头道:“是串佛珠,十分要紧的,你看见了么?”
苏蓉蓉想了想,微笑道:“是不是上面刻了字的那个佛珠?”
楚留香听罢急忙走过去抓着苏蓉蓉的胳膊,惊喜道:“就是那个,你可看见了?”
苏蓉蓉笑着柔声道:“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来。”
楚留香放开苏蓉蓉的胳膊,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走到一处角落木柜旁。
苏蓉蓉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怕我找到了不给你?”
楚留香微怔,随即又笑了笑,道:“我怎会不信你,不过是想早点拿到手罢了。”
苏蓉蓉幽幽叹息一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急性子了?”
她说着,就倾身打开木柜,从中拿出了一个锦盒。
楚留香从苏蓉蓉的手中拿过盒子,打开来后,果然看见了无花送给他的佛珠。
他将其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笑道:“可算找到了”
苏蓉蓉看着楚留香欢喜的样子,微笑道:“你难不曾不记得了,前几天你下海去游泳,怕海水将这佛珠泡坏了,所以就让我先存着了。”
楚留香笑道:“我还以为丢了呢,幸好你帮我收着了。”
宋甜儿这时也走到了楚留香身边,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佛珠,问道:“这佛珠有什么特别,你这么宝贝?”
楚留香笑道:“可不得宝贝了,这可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宋甜儿闻言惊呼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悠然道:“我将我最宝贵的护身符给了人,他自然不能无视我平素的安危,所以才用这个换给了我哩。”
苏蓉蓉听罢,却是微蹙了秀眉,有些担忧的道:“你的护身符?是什么?怎么随便就拿给了别人,你自己怎么办?”
楚留香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与他知心极深,他也知道我那东西宝贵,他送佛珠时就说了,‘戒骄戒躁’,那言下之意,自然是让我冷静沉稳,万事谨慎。”
宋甜儿嗔道:“到底是谁啊,莫不成你又去骗了那个姑娘,让人家挂念你了?”
楚留香笑道:“你这回可猜错了,那人可不是姑娘,谁要是把他当成了女人,那才真是有眼无珠了,而且我可是真心真意,丝毫也没有骗过他的。”
宋甜儿眨了眨眼,问道:“难不成是你认识了哪个江湖俊杰,或是大家公子?这人很本事么?竟能让你不惜拿东西换了与他往来?”
楚留香挑眉看着宋甜儿,问道:“你想知道?”
他看着宋甜儿连连点头后,才凑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偏不告诉你哩。”
宋甜儿本事等着他解惑,这时突然被人戏弄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就跺着脚上前去抓楚留香。
可是楚留香哪里是她能抓到的。
在他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就大笑着跑到屋外去了。
不过楚留香倒是没跑出多远,却被李红袖给拦了下来。
楚留香道:“你也想知道与我换东西的人是谁?”
李红袖摇了摇头。
楚留香见状轻咳了一声,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