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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脸上的横肉颤了两下; 把日记本捂在胸前,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陈溺走上前,直接把日记本给夺了过来:“看完还给你。”
他走到贴着窗户放置的小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掀开日记本的外壳,翻到第一页,邢文也凑了过来,和他一起看起日记本里的内容。
2019年11月13日。
我被带到了洋馆里,这里的饭可真好吃,被和一个讨人厌的分到了一起。
2019年11月14日。
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人捡到了好东西,不过又被偷了,哈哈,活该。
2019年11月15日。
室友和一女神经病出去鬼混了一晚上没回来。
2019年11月16日。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2019年11月17日。
老鼠啃掉了我的半个脑袋,
…
截止到这里,日记的主人像是没能写完最后一天的内容,以一个逗号终结了。
更令陈溺在意的是……11月13号,就是今天,17号那天的内容更是不能细想。
被老鼠啃掉了脑袋,不可能还活着,又是怎么写下这篇日记的?
光是拿着这本子,都让人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寒气顺着日记本往他的手上爬一样。
他起身把日记本塞进了邢文怀里:“说的没错,在你床上发现的,日记的主人和日记都是你的了。”
邢文面色僵硬的拉开抽屉把日记本丢了进去:“你看吧,我就说我真的看到了。”
陈溺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不抱着当宝贝了?”
晚饭前管家又在餐厅里露了次脸,依然是丢下了一句话后就走了。
“不要在房间外逗留太晚,女主人的睡眠质量不好,走廊上有丁点儿响动都能吵到她。”
在托拜厄斯离开后,程几何道:“你说管家平时人都在哪儿猫着呢?”
“可能是住在阁楼上。”一楼没有供人居住的房间,二楼的房间给了他们,想想就只剩下了阁楼。
用过晚餐,陈溺又在洋馆里转了两圈,除了确定二楼每间房里都住了人以外,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其他人也已经发现了出去的大门打不开,表情不再像中午时那么悠闲。
有不少都在洋馆内到处逛,试图能找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洋馆里肯定有道具。”
“我从游戏开始到现在,还没见过道具长什么样呢。”
“房间里说不定有呢?每个人的房间都找找看。”
“那也得别人让你进去搜啊。”
陈溺站在其中一尊雕像,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手背垫在下巴下房,观察着面前的雕塑,不远处几个人的对话传入了耳中。
他倒是没听进去几句,注意力都放在了雕塑上,这洋馆里随处可见白色雕塑,实在难以让人不去注意。
邢文鬼鬼祟祟地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要不我们把那日记丢到外面让其他人拿走?”
陈溺摇头,双眼仍旧注视着雕塑,目不转睛地说:“最好不要这么做,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用。”
他总觉得那本日记应该还会有后续,再说盼着别人捡走是个什么理?
“真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先把日记本藏在房间外的什么地方。”眼前的雕像看够了,陈溺又挪到了旁边的一座雕像前,自顾自的说道:“不像是艺术品……”
他伸出手用手指关键在石雕表面敲了两下,虽然触感是硬的没错,但并不是雕塑该有的硬度,声音也很闷。
邢文:“你真觉得有用?那还是不藏外面了,万一让别人给抢走了。”
上一刻还盼着能有人把日记本捡走,听到可能会有用处的下一刻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主见、智商、胆量,要什么没什么。
不论放在何时,都毫无利用价值,让陈溺觉得与他说话任何话都显得十分多余。
“哎哎哎!”陈溺正打算上楼时,程几何从后追了上来:“你看到和我一个房间的小男孩了没?”
陈溺:“没有,怎么了?”
程几何道:“他说他要去树屋玩,吃完晚饭人就不见了,我都跟他说过出不去……熊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现在的确不早了,不少人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一楼的会客室与大厅也只剩下很少的人。
陈溺:“我不建议你继续在外面找,早点回房间休息吧,说不定等等他自己就回去了。”
邢文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不定就死在外面回不去了,这洋馆可有古怪。”
程几何苦着脸道:“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睡一个屋害怕啊。”
陈溺道:“睡着就不怕了。”
程几何双手合掌,做乞求状说:“别对我的脆弱视而不见,邀请我,带带我。”
她跟着两人进了房间。
陈溺看了一眼邢文:“你俩睡一张床有点儿太挤了。”
程几何道:“谁要跟他睡了!你去我那屋呗,就算小孩子回来了也睡得下。”
邢文:“那我不就一个人了吗?我可不干啊,管家可是点名让我们俩住一起的。”
其实也没点名,就是随手一指。
陈溺觉得有些稀罕,他从小就不好伺候,这还是头一次见人争着要和他住一个屋。
最终程几何是被邢文给气走的,陈溺也原本就没打算换房间,也不想和程几何或者邢文挤一张床睡。
有了修哉那次教训,他觉得还是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好。
从房间里的窗子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后山和天空,今夜里乌云遮天,看不见月亮,熄了灯以后屋子里黑的相当彻底。
邢文:“看这天气,是要下场大雨啊。”
陈溺没搭话,下不下雨和他们也没关系,反正也出不去,连阵冷风都吹不到。
他侧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没过多久邢文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吵得陈溺更是难以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然之中,余光中出现一抹微弱的光。
是从门缝之间洩入屋内的,那晃动不稳的光在走廊外一晃而过。
除了那抹光以外,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地板上窸窸窣窣摩擦过的声音,以及……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陈溺一开始怪邢文的呼噜声太响,让他听不清门外到底是什么动静。
可当他下了床,蹲到门边,耳朵都贴上去了才发现,是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唯独接下来的鸦鸣声清晰的从门的另一侧传入了陈溺的耳中,他很确定,那是从洋馆内部传来的。
……洋馆里也有乌鸦?
经过这一次被疫医特殊对待后,陈溺莫名的对这象征着不详的雀鸟产生了一丝好感,在听到乌鸦的叫声后,竟然感到有些安心。
脚步声和摩擦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光也在渐远后彻底消失。
陈溺站起身来,想要悄悄地打开门瞄一眼。
当他握上房门把手,试着转动把门打开时,却发现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打不开。
躺回床上后,原本以为今晚可能睡不着了,还特地竖起耳朵留心外面还有没有动静,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早饭那会儿,陈溺想问问其他人昨晚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和他同屋的邢文是个不能指望的主,剩下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就是程几何了。
他喝着杯中温热的牛奶,低声道:“昨晚上你有没有看到门缝外有光?”
程几何嘴巴里叼着博饼,摇摇头说:“没,我听你的话,睡着就不怕了,回到房间里就用被子蒙着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陈溺:……老子信了你的邪。
感觉和自己说过话的人都变成了猪。
程几何想了想又道:“我从你房间出来后又找了那小孩一会儿,发现这里还有海洋馆呢,有好多我没见过的海洋生物,我能在这儿呆一辈子。”
30。失物()
这下陈溺是相信她一回去就睡着了。
邢文插话:“那小孩呢?”
程几何:“自己回去了。”
陈溺:“没问他跑哪儿去了?”
程几何道:“我问了; 他说他在树屋玩; 可别是被鬼迷住了。”
盘子里的食物快吃完了,陈溺转头扫过四周。
收回视线,他低下头,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面条:“少了两个人。”
程几何道:“真的诶; 连餐具都少了两套。”
邢文:“会不会是走了?那些个鸟东西不是说了吗; 赎完罪就能离开。”
走了?陈溺不信。
很显然程几何也不相信:“大家都是因为越界被抓来的; 凭什么先放他们走?”
也有可能是在睡懒觉,一日三餐也不是强制所有人都必须来吃。等到中午的时候再看看; 到时候人数又和昨天一样了也说不定。
从餐厅离开; 陈溺又去了厨房; 食物最好不要带回房间,这里就成了陈溺定点给鸡崽喂食的地方。
邢文:“你还真是悠闲; 现在还有闲工夫养鸟。”
陈溺道:“你不闲,你跟着我转悠什么?”
被他拿话一噎; 邢文顿时脸黑:“谁跟着你转悠了?我来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昨天就已经来看过了,厨房里异常干净; 给人的感觉就像没有被使用过。
邢文大概是不好意思再继续呆在陈溺附近,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圈后就走了。
鸡崽吃饱了,开始在灶台上来回走动。
陈溺伸手到它面前,它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蹦上去,而是拍拍翅膀忽然朝水缸里飞去。
见它一头扎进去; 却没听到水花声; 陈溺走到水缸边朝里一瞧; 缸底有一只十分晃眼的红舞鞋。
鸡崽像是把那双鞋当成了什么玩具,把头探了进去。
陈溺伸手去捞,将鹦鹉连带那只鞋子一起从水缸里拿了出来。
这双舞鞋新崭崭的,没有被人穿过的样子,质地非常柔软,样式也足够精致,只是对于寻常人而言,尺码过于的小了。
本该是成双的鞋子,另一只却下落不明。
鸡崽把头从鞋子里缩了回来,喙里夹着一片纸条,昂起头十分惬意的看着陈溺,钩子一样的嘴还一耸一送的。
陈溺连忙用手指夹着纸条从它嘴里抽了出来,鸡崽是活体碎纸机,撕纸是它热衷的娱乐方式之一。
被尖锐的鸟喙扎出了几个洞的纸条上,写着一句简短的话。
【从那扇门里可以出去,做着美梦的人曾经进入过其中。】
盯着这行字沉思时,倏然有两道阴冷的目光黏在自己背后。
他立即转身朝厨房外看去,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一团裙摆贴着墙边一闪而过。
等陈溺追出去后,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
回到房间,邢文又躺在床上吃东西,程几何也在屋子里,坐在他的床上,似乎有什么事要找他。
见陈溺进屋,她立马站了起来:“我问了所有人,每个房间也都敲门确认过了,有个屋里没人了,我开门进去看了。”
离开洋馆的可能性不大,要么是还活在洋馆里的某一处,要么就是人死了尸体也被藏到哪里了。
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想不明白,陈溺拿出了那只红舞鞋与纸条:“我也有发现,我们当中可能有人掌握如何出去的线索。”
陈溺也不能确定这只鞋子的主人在不在和他一起来的这群人当中,但很显然,留下纸条的人是知道什么的,那就有必要找一找。
程几何拿过纸条,一边看一边念,因为想不明白,反反复复念了很多次。
邢文眼馋的看着那只精美的小鞋子:“你在哪儿捡的?是不是道具?”
陈溺:“是不是道具不重要,留下这张纸条的人才是关键,最好能够找出来。”
他拉开书桌抽屉,拿出里面的日记本,直接摊开翻到中间,撕下了一张纸。
程几何凑过来:“哎,你看这个纸条的纸,好像和这个日记本的内页是一样的。”
她还特地把纸条展平,放到日记本上做对比。
的确是一样的,但经陈溺检查,除了他刚刚撕掉的那一页外,没有缺页。
程几何问道:“你在写失物招领?”
陈溺点了下头:“嗯,虽然几率不大,但能找到的话最好不过。”
邢文:“万一真有人来领呢?不是白白丢了个道具?再说你怎么知道来认领的就一定是原物主?”
程几何道:“鞋子都是成双成对的,要求鞋子的主人带着另一只来领。”
这也是个办法,但不排除原本就只有一只鞋的可能。
陈溺:“可以问一下知不知道鞋子里有什么。”
程几何不知道日记和半个脑袋的人,闲着无聊把日记本翻了一遍,看到前几页的内容后吓得一个哆嗦。
邢文又在她旁边把自己看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程几何顿时就把日记本给扔进了抽屉,狠狠推了进去。
她蹭到陈溺旁边,幽怨的瞅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万一那日记和午夜凶铃一样,看过的人都得死可怎么办啊?”
陈溺颇为悠闲地说:“你不是有本事吗?只要你跑的够快,死神就追不上你。”
对于当初程几何追着他的跑车喊出的话,到现在陈溺也还记忆犹新。
他见程几何实在是怕的不行,话锋一转道:“放心吧,我怀疑那个鬼就只有邢文一个人能看到。”
程几何抬手想要摸摸陈溺肩膀上的鹦鹉,指尖还没碰到呢,鸡崽就作势要去叨她。
她瘪着嘴收回手:“物似主人型啊。”
莫名消失的那两个人是真的没了下落,早餐时没有出席餐厅,房间里没有人,午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程几何上午逮着每个人问了一边,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觉。
坐在斜对角的一个女人道:“昨晚我们是最后进屋的,那个时候看每个屋里都有灯光啊。”
“他们是走了吧?”
“不好说,凶多吉少。”
陈溺留意到,杨贤有几次朝他看过来,神色犹豫。
明显有话要想和他说,但又对自己要说的内容少了点儿自信。
这时候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弥足珍贵,但提供了错误的信息,说不定会引人走向绝路。
有人走到陈溺身后:“你是住在第一间屋子的人?”
他回过头,见后面站了个男人:“是啊。”
那个男人道:“我看到你门上贴的那张纸了,你能把纸条上的内容和我们说一说吗?”
陈溺:“可以啊,但是为什么要和你说?”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看向坐在斜对面的杨贤,道:“如果你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可以交换。”
陈溺是真心想知道杨贤犹犹豫豫的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可杨贤不仅没有动作,脸色还因为他的这句话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有发现了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陈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都在洋馆里呆了一天了,连一条可以告诉他线索也没有,要么就是这人没用到了极点,要么就是藏着掖着呢。
不管是前后哪一种,都没有与其交流的必要。
陈溺的话惹怒了对方,他咒骂一句,甩手走了。
程几何:“我看他们很防着你啊。”
陈溺漫不经心地说:“防就防吧,我也没指望有人能帮我。”
他想了想,还是把在厨房里的经过和程几何详细说了一遍。
结尾时补充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那时在厨房外的人,应该就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
程几何道:“听你这么说好吓人啊,鞋子会不会就是女主人的?管家不是说她丢了东西吗?”
陈溺:“那她不应该急着走掉才对,除非是不想拿回去。”
再说说那张纸条,难不成也是女主人塞进去的?
餐厅里的人陆续离开,陈溺找到了红鞋子与纸条这件事或多或少激励了一部分人,在洋馆里到处游逛的人比先前多了不少。
程几何跟在陈溺屁股后面回了房间,本来他们还打算在确认一下另一只鞋在不在其他人手中。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鸡崽把另一只鞋也给拖回来了。
邢文很是复杂的看着蹲在鞋窟窿里的鹦鹉:“你这鸟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程几何把鞋子摆好放在床底:“现在怎么办?把认领要求改成光着脚来?”
看她的表情,提这个建议是认真的。
陈溺道:“没有那个必要,鞋子的主人应该不在和我们一起来到这个洋馆的人之中。”
邢文:“没人认领你就留着呗,别白捡个便宜还卖乖。”
程几何道:“嘁,就算这鞋子真的是个宝贝,死人拿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