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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人生在世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世人皆如行走于荆棘丛中倘若给你一次机会以灵魂相换得取你所求代价是不入轮回你可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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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得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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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本来就不是为了公平而存在的,它的存在,反而印证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和黑暗。
那些生来就美丽富有,拥有一切的人,又怎么可能对那些即便付出一切,得到的却微乎及微的人所承担的痛苦与挣扎,感同身受?
那么,如果可以选择,让你拥有憧憬而不可得的生活,给你万贯家财,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但代价是你的灵魂,你接受吗?
“要跟我做个交换吗?”
成片的灰蓝色乌云聚拢,将整个夜城都包裹在无法摆脱的压抑中,狰狞的闪电划破天际,留下刺目的余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街尾肮脏的巷道里,一个女人身着绣有靛蓝色精致花纹的烟灰色旗袍,轻举着一把油纸伞,居高临下地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影,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衣衫褴褛的乞丐,头顶上遮着破纸箱,听到声音颤抖着微微抬起头,饥饿和寒冷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早就成年的他,却瘦小得如同一个孩子。
他是在做梦吗?
要不然,怎么会在这样肮脏的贫民区里,看到光鲜亮丽的女人呢?
他一定是要死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要跟我做个交换吗?”莫念凝重复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不变,明明应该是温暖的笑容,可为什么就是令人感到莫名的冰冷和距离?
乞丐张大了嘴,一个踉跄扑倒在泥泞的水塘里,头上盖着的破纸箱翻落到一边,立刻被风卷走了:“好好饿”
“我能让你衣食无忧,让你站在这座夜城的顶端,拥有那梦幻般的生活。”莫念凝蹲下身子,说话不急不缓,盯着眼前这个在泥泞里挣扎的乞丐,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同情,“代价是你的灵魂。你愿意吗?”
“饿好饿”
乞丐的嘴里始终只是重复着同样的字眼,但那炙热的目光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求。
“我知道了,你的灵魂,我收下了。”莫念凝嘴里喃喃说道,左手轻轻抚上了乞丐的额头,就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瞬间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乞丐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雨不停地下,真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连倒映在水塘中的影子,都是扭曲的黑色。
物质
莫念凝停住脚步,移开了一边的伞,仰望着天空,黑色的雨水密密麻麻地落下,打湿了她的脸庞。
到底是物质污染了人心,还是人心毁灭了这个世界,这样充斥了**和伤害的人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光明?到那时,满目疮痍的心,又要如何被治愈?
“灵魂当铺”四个大字,悬在一家古老的当铺前,雕花的大门紧闭着,似乎从来都不曾开启过。
莫念凝躺在沙发里,无意识地抚着怀里的猫,留声机里传出女人怀旧的歌声,刚刚才接下一单生意的她,非但没有任何快乐的迹象,反倒愈发地沉重。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杜笙手里端着从外面“抢救”回来的盆栽,瞥见莫念凝无精打采地窝在沙发里。他是这里最年长的,几乎是看着莫念凝长大的,但从容貌看上去,却大不了她几岁。
莫念凝回过神来,放在茶几上的琉璃瓶内依稀闪烁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这就是她与那个乞丐签订契约的标志,等到七天后,乞丐的灵魂就会回到这个琉璃瓶内。
“风暴来了。”狂躁的风,席卷着雨密集地打在窗户上,“笙哥,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待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几乎是从记事就留在这,莫念凝早就把这间当铺视为自己的归宿,近来却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令她十分不安。
“没事的,去休息吧。”
杜笙擦了擦被淋湿的衣服,莫念凝的话提醒了他,最近的夜城确实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有人在秘密谋划着什么,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们的感觉从来就不会错,这个夜城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巨大的变革。
莫念凝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吵闹的身影跑了进来。
“哎哟呵,这雨大的!”
杜笙笑着走过去,扔了条干毛巾给说话的人:“擦擦吧,别感冒了。”
“笙哥,怎么就你一个啊?”白宸在原地跳了几下,甩了甩身上的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瞥见店里空空如也。
“阿凝先去休息了,你也快进来吧。”
白宸是这里最后一个进灵魂当铺的,记得当初在为了留在这,白宸在当铺门口足足跪了七天,杜笙于心不忍,才将他留下。
至于他执着于此的原因,或许就只有杜笙才知道。
“黎塘那小子呢?他不会还没回来吧?”白宸的嗓门很大,莫念凝在房间都能依稀听见,“这都十多天了,在外面音讯全无的!”
“我相信黎塘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别担心了。”
“谁担心他了?笙哥你老惯着他可不行,他那副爱理不理人的臭脸,我想着就气。”
杜笙只是笑,不说话。
而与此同时,那个十多天在外不回的人,就在不远处的废弃工厂里。
“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满目惊恐地在昏暗的废弃工厂里乱窜,跌跌撞撞,而他身后是如同死神修罗般冷漠的黎塘,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你要什么?钱?女人?还是权力?我都可以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不要杀我!”
中年人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脚下被绊到,一个踉跄扑了出去,额头撞在机器上,立刻迸出了血花。
而黎塘依然只是冷着一张脸,他给那个男人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而那个男人却依然不满足。人这种东西还真是贪心,**永远都是一个无底洞,拥有了一切,就渴望拥有得更久。
要是这个男人配合,自己交出灵魂,他也不至于在外面追了这么久。
“不要不要”
中年人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限,瞪大的眼睛几乎能流出血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废弃的工厂里回荡开来,男人的灵魂被收走,暴风雨愈演愈烈,黎塘那张冷漠的面孔,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惊雷闪现,只剩下一具被血浸湿的**,躺在黑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有得必有失,所谓能量守恒,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章 疯妇()
连续几天的暴风雨后,终于迎来了看似安宁的平静,久违的阳光照着这座夜城,制造出虚假的光明与希望。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哎呀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
熙熙攘攘的夜城街头,一个穿着高叉旗袍的女人唱着跳着,风情万种,像极了从那千百度出来的歌女。
梨花苑的伙计跳出来,手里抄着根棍子,朝着她的脚边就打了几下。
“你这个疯女人!怎么又来了?要疯到别处疯去!再敢来,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那个女人不跑,反倒贴了上去,围着那个伙计“呵呵呵”直笑。
“家山呀北望,
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
“去去去!你这个疯子!谁是你的郎了?!”伙计一把将她甩了出去,女人的额角磕到台阶,血花迸溅出来,伙计举起手里的棍子,刚想打过去,看到这一幕,不禁收回了手,“快滚吧!你这个疯子!”
在场的都是些看热闹的人,一场哄笑,那个女人也跟着笑,低低的
是呀,她确实是个疯子,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打了,还坐着笑的道理?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哎呀哎呀,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哎呀喂”女人疯疯癫癫地唱着往回走,跟刚从转角出来的黎塘撞了个满怀,坐回了地上,“这是谁的眼珠子又没带啊?”
之前磕破的额头,渗出的血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你是谁?”黎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但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似曾相识。
“呵呵呵呵呵呵”女人扶着墙站起来,斜着身子朝他直笑,“我是谁?我是鬼。那你又是谁?”
黎塘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居然会跟一个疯子搭话,这座夜城逼疯的人,还算少吗?要是每个都去搭话,可不得忙煞了他?
“诶?你别走,你把我撞疼了,这是要跑?”女人突然一把拦住他,“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黎塘皱了皱眉,没心思再跟一个疯子闲扯。今儿个又有人找他接单子,神神秘秘的,只派了个代表过来,什么主都做不了,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光景。
“呵呵呵呵呵呵”女人的笑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黎塘抬脚就要回当铺,那个女人却一直跟在他后边。
“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道又不是你修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怎么就是跟着你呢?”她脸上的血开始凝固,继续唱着没唱完的曲,“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一向讨厌麻烦的黎塘,今儿个偏偏算是撞上了个大麻烦,招谁都不能招疯子,这疯子疯起来,哪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直到回到灵魂当铺,黎塘也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对那个疯子的脸似曾相识。
“啊啊啊,烦死了!我说你带个什么回来不好,带个疯子回来?”白宸对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黎塘大叫,“这都一天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黎塘不说话,只是看着院子里那个女人,不会错的,就算长得不像,眉眼里透出来的那股子神韵也不会假,这个女人跟阿凝实在是太像了。
女人头上的伤口被莫念凝包扎了起来,这会儿正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低低地哼着小曲,听见白宸的声音,也只是朝着屋里的几个人一副痴颠的笑。
“来这里的,哪个不是疯子?”莫念凝领着那个女人进来,目光盯着黎塘,很久才又冷冷说道,“对一个疯子都这么狠,也不愧是你。”
她指的是那个女人额头上的伤。
“呵呵呵狠狠”
黎塘没有做出半点解释,只是看了一眼莫念凝和那个痴笑着的疯子,径直回了房间。他是冷血果断,但他绝不会动女人和孩子。
而杜笙至始至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心里打着算盘。那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吗?那一身干干净净的旗袍,精致的妆容,一个疯子,还会这么打扮自己吗?
“既然是她自己进来的,就先留下吧,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来者便是客,即便真是疯子,也总会有想要用灵魂交换的东西。
“我们这又不是收容所”收到另外两个人不满的目光,白宸立马换了个口气,“得得得,你们要留就留,但能不能让她别唱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声音,嗡嗡嗡的”
莫念凝把她领进了自己的房间,给她洗澡。
女人的身材和皮肤都很好,不过,之前穿着衣裳没发现,她身上居然都是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交错在一起,背上、手臂上、脚踝上到处都是。
她是个疯子,平日里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但那些细长的旧伤,无非是被鞭子打的。
“你叫什么名字?”莫念凝将她的头发绾起,擦洗着她的后背,无论如何也洗不去那遍布的淤青和疤痕。
女人只是笑,微微眯着眼:“呵呵呵呵名字是什么?”
“嗯就是别人都是怎么喊你的?”
“疯子他们都说我是个疯子,我也确实疯了”女人将澡盆里的水撩起来,水珠在灯光下发出奇异的光彩,“呵呵呵呵呵”
莫念凝不说话,静静地、轻轻地,替那个女人洗着身子。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对这个女人好,灵魂当铺的人,本就该像黎塘一样无心、无情,一切都该只是为了收取灵魂才对,不该插手这座夜城的一切,更不该泛滥同情。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黎塘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莫念凝的房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声,沉寂淡漠的眼眸低垂着,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很在意吗?”杜笙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脸上带着亘古不变地笑意,慢慢靠近,“阿凝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和你一样,不过,你尚且知道你的亲人是谁,她却从出生以来,就是一个人。”
沉默了约莫一分钟,房间里女人痴痴傻傻的笑声不断,黎塘什么都没说,只是喉咙里模糊发出了一声“嗯”,算是对杜笙的回应。
第三章 羁绊()
墨蓝色的夜空中,璀璨的星光伴着朦胧的弦月,痴痴傻傻的疯笑声和间断的歌声从莫念凝的房间传出来,给静谧的夜,也带来了一丝热闹,可那份热闹,却蕴藏着抹不去的淡淡的悲伤。
黎塘的房间很简洁,甚至简洁得有些过头,少了分生气。
他从走廊回来后,脑子里就盘旋着杜笙的话,坐在灯下,手里摩挲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符。
“你为什么哭呀?”
这是莫念凝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在灵魂当铺的门口。
二十二年前,他的双亲被害,兄长又狠心将他抛下,独自逃亡,若不是灵魂当铺的掌柜素萱出手相救,他可能早就死在了二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里。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羞羞羞!”
小小的黎塘抹干净眼泪鼻涕,倔强地跳起来,抽着鼻子:“谁谁说我哭了?!是风吹的!风吹的!”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不许笑!”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她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几圈,靠了过去:“我叫莫念凝,你可以叫我阿凝。”莫念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他看着莫念凝热切的目光,有些犹豫,撇了撇嘴,“父亲和母亲都叫我宁儿,宁静致远的宁。”
小阿凝愣了愣,又是一串笑声:“你怎么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跟我一样,都是ning。”
黎塘不说话,有些生气地靠着门边坐下,垂着脑袋,眼眶慢慢又红了起来。想起父亲、母亲大家都被烧死了,哥哥也不要他了,再不会有人“宁儿宁儿”地喊他了。
笑声突然停下,小阿凝有些不知所措,从她记事起,记忆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素萱姐,一个就是笙哥,他们两个都很温柔,也很强大,给了什么都没有的她依靠,就算没有父母的她,也不会感到悲伤。
“喏,这个给你,对不起。”
年幼的她还不懂得体谅,只知道素萱又带回来一个孩子,她只是希望那个孩子可以和她一样,在这里得到温暖和快乐,忘记那些悲伤和不愉快,做她的第一个朋友。
黎塘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护身符。
“这是素萱姐姐给我的,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它说,很灵的哦。”
黎塘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窝火,就好像那个笑容,是在嘲笑他从此就是个孤儿了一样。
一把拍开递过来的手:“你走开!不要你管!”
小小的护身符顺着弧度被扔出去很远,落进了院子的草堆里,小阿凝惊叫了一声,扑倒草丛里,带刺的灌木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脚踝,却依然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阿凝气得哭了出来,扁着嘴,眼睛红红的,盯着手足无措想要过来一起找的黎塘,一个字都没说,一把推开他,哭着逃了进去。
跌坐在地上的黎塘也感到莫名的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谁让那个女孩子来找他的,一开始就不要理他,不就好了吗?!
抽着鼻子,抹着眼泪,在草堆里找着丢失的护身符,直到第二天,杜笙在草堆里发现了睡过去的黎塘,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护身符。
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还给她,不过,她可能早就忘记了,当年的宁儿,今天的黎塘,她所知道的,也只剩下现在这个冷漠的黎塘了吧。
不过,那也是他活该。
关了灯,空气里依然回荡着淡淡的歌声直到深夜,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第二天,莫念凝带着那个疯女人下楼的时候,另外三个人表情凝重地围坐着,看她的眼神分外的严肃,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
白宸刚要站起来说话,被黎塘一把拉住:“没什么,你暂时别再露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