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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既然不愿意再提起往事,那么跟过去相关的人,姐也一并忘了吧,还是不要见的好。”
黎塘这话里的意思,姐当然明白,他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却想从他嘴里套到什么,他能干?
“琴老板留步。”姐再一次地挽留,对于黎塘知道的事情,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告诉你也未尝不可。不过,琴老板不会是在故意糊弄我吧?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了,那你”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姐解开了琴某的困惑,那琴某也一定把姐想知道的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姐终究是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疲惫:“琴老板坐。”
转而,她拿着柳凝的照片看了很久,才道:“你想知道,当年是谁娶走了柳凝,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追究下去。”
对于姐这样的话,黎塘有些困惑,究竟是什么人,让姐这么忌惮?凭姐这么疼惜柳凝,要只是一般的人物,恐怕早就被姐找的人弄死了。
可如今,姐却连提起那个人都显得畏畏缩缩,似乎是见不得人一样。
“他姓傅。”
这一句话,才短短三个字,却有如晴天霹雳一样,刺痛着黎塘的神经,姓傅不会这么巧吧?
不,不会的,这世上姓傅的多了去了,不会是他想象中的那一个。
“琴老板,姐只能这么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问的当年的事,但是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他姓傅。”
姐叹息了一声,有关那个人的身份,却并不打算多说。而正是这短短的三个字,刺痛着黎塘的神经。
“是傅”
刚想要追问下去,却又被姐打断:“琴老板,姐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不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当年的事都是你追究不起的。”
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小,是谁都好,却为什么偏偏是傅恺庭?
黎塘沉默着,后背慢慢靠向座椅,现在,他忽然觉得跟莫念凝斩清关系的决定是对的,他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早一些孑然一身,好过抱着一线希望折磨自己,折磨她,结果却依旧只有天各一方。
只是可惜,他们之间终究注定了只有仇恨。
“琴老板?”姐轻唤了一声,打断了黎塘的思绪,“现在能告诉我,她在哪了吗?”
险些忘了答应了姐的事,只是黎塘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出一点情绪的起伏:“她在夜城。”
“夜城?!”姐忽然就跳了起来,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夜城,“她来夜城干什么了?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算起来,也该有二十出头了吧?”
对于这样的消息,姐既是喜,又是忧,她万万没有想到,柳凝消失了二十多年后,她的女儿会突然出现在夜城。
可姐又担心,柳凝的女儿在夜城会不会有危险?又为什么要来夜城?是为了替她娘报仇吗?
“琴老板,琴老板?”姐显得有些急切了,过去,她没能帮得了柳凝,这些年来,一直是她没能打开的心结,若那孩子真是柳凝的女儿,她一定会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屋子里静得再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黎塘盯着柳凝的那张照片,她跟莫念凝的侧颜真的很像,一个恍惚,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她们长得很像,如果有缘,不用我说,你也一定会认出来的。”
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拿起了床头的相框,目光有些发怔,要不是有这张相片,可能她都要忘了柳凝是什么模样了。
黎塘起身要走,险些忘了外面还有一个麻烦在。
“琴老板。”姐顿了一声,“至少告诉我,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姓莫,叫念凝。”
莫念凝,莫念凝,是素萱起的名字,也或许是柳凝起的,不要思念她的娘亲柳凝,不要步她娘亲的后尘。
其实黎塘至今都想不通,柳凝当年为什么要丢下刚出世的莫念凝,甚至到今天,都不肯跟她相认,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他再不能跟莫念凝有牵扯了。
姐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莫念凝莫念凝”全然没有发现黎塘已经离开了。
“琴老板留步。”
刚下楼,就看见宗探长在那等候了,他还真是不死心,非要逮到黎塘不可。
“宗探长。”
宗探长显然愣了一下:“琴老板认识我?”
不过说完,宗探长就后悔了,黎塘之前在警署的监狱里待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该眼熟了。
黎塘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琴老板现在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不方便。”黎塘想都没想,压根就没想给宗探长这个面子,“琴某要是这么说,宗探长会放我走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好不容易见到了黎塘,宗探长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警署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三天的时间,只靠正经的渠道去查案子,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来找黎塘的麻烦,也是逼不得已。
“琴老板请吧。”
宗探长今天是势在必得,必要时刻,他不介意使用特殊手段,反正查不出这案子,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千百度里歌舞升平,黎塘站在楼梯的转角,与宗探长面面相觑,视线扫了一眼全场,并没有发现宗探长的人。
转念一想,也是,宗探长没那么糊涂。
“宗探长是聪明人,我就这么跟你走,恐怕话还没说上,就该说告辞了。”
只要大胡子还在夜城一天,就没人敢动黎塘,宗探长今天要是轻易将黎塘带回警局,保不定前脚刚进去,后脚戚老就带人去了。
“那琴老板想怎么样?”
黎塘往下走了几步,一身黑色的衣服,在略显昏暗的场合下,并不显眼:“宗探长要查案,琴某当然是该配合的,不过,不知道宗探长愿不愿意帮琴某一个忙。”
“琴老板请说。”
话是这么说,可宗探长的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什么时候,他要查个案子,问点东西,都要这么麻烦了?
这世道,还真是做什么都得看人脸色,他一个探长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梨苑唱戏的,真是世道炎凉啊。
“琴某想向宗探长借一个人的档案。”
二十多年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傅恺庭跟柳凝之间,或许可以做一些文章,连姐都不敢提起的往事,恐怕是傅恺庭急于抹去的过往。
本来,黎塘是打算再回灵魂当铺一趟,可是想起上回的事,他把白宸给整惨了,估计要是再回去,指不定白宸要跟他算上一笔账。
既然宗探长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不如就看看夜城的档案局里,有没有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
说真的,黎塘的条件刚抛出来,还没说是谁的档案时,宗探长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早就该想到的,能跟戚老关系不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戏子,那么黎塘要查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宗探长意下如何?”现在的局势,是谁都不想让步,黎塘的条件固然可能有些麻烦,但是如果黎塘能解了警署的燃眉之急,一个人的档案而已,偷偷借阅一下,也未尝不可。
“那就看琴老板能提供多少有利的情报了。”
要是黎塘拿不出什么队案情进展有利的信息,宗探长自然也就没那个必要,去替黎塘进档案局里拿一份档案。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各的打算:“请。”(。)
第二百八十章()
黎塘和宗探长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主意,谁都不准备吃亏。
事到如今,宗探长只有放手一搏,若是黎塘真的能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助他破案,度过这个难关,那么就算是要以身犯险盗取档案局的文件,那也在所不惜。
而对于黎塘来说,原本是不打算掺和进去的,毕竟就算四方给的压力再大,警署也不可能因此就消失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改主意了,没想到跟柳凝有关的男人会是傅恺庭,那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傅恺庭那张虚伪的面孔了。
哪怕有一天,与他为敌的人是莫念凝,也在所不惜。
其实他早就明白,仅凭他一个人,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而单纯只是杀了傅恺庭和李邱生,又不足以解恨,他要一点一点让那两个人通通尝到绝望的滋味。
他要利用起手头能够利用的一切资源,哪怕是堕入黑暗,千夫所指,万劫不复,也绝无怨言。
真正的复仇者,是不惜出卖灵魂,只为达成那一个夙愿的人。他早就没有未来了,在二十年前,那个有血有肉的唐远宁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宗探长跟在黎塘的后面,一起出了千百度,比起去警署这样引人注目的地方,梨苑虽说人多眼杂了些,却相对更安全一些。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还发生了一个插曲,着实叫宗探长哭笑不得。
“探长!探长!我抓住他了!快过来!探长!”
才刚迈出千百度的大门没几步,东子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从后面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黎塘,死不放手,还大声嚷嚷,吓了黎塘一跳,险些就下意识地对东子动手了。
“东子,快放手!”遥遥看见这一幕的宗探长脸都黑了,挂着满头的黑线,跑过去对着一脸兴奋的东子低喝了一声。
东子嘟嘟囔囔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闯祸了。
“宗探长的手下还真是让琴某受宠若惊。”黎塘抛下这句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就率先走了,留下东子和宗探长大眼瞪小眼。
“你说说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就犯傻了?”
好不容易才和黎塘达成了共识,要是被东子这么一搅和就给搅黄了,那他找谁哭去?
东子不明所以,望着两个陆续离开的背影:“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探长你说要堵人的吗?”
宗探长跟在黎塘的后面,一路去了梨苑,让东子继续在外头盯着。
黎塘现在住的还是原先那间屋子,只不过他的东西本来就少,加上少了秋倌,木质的屏风也被移走了,未免显得空旷。
宗探长是没想到,如今琴浅生这么炙手可热的人物,房间里却会这么简单,本以为怎么说也该摆满了别人巴结的礼品,结果却仅仅只有几件装饰的瓷器和字画。
“琴老板喜欢收集字画?”
宗探长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几幅名画,都是名家之作,虽然他不懂得这些东西,但是凭琴浅生现在的身份,总不至于把赝品挂出来。
“倒也称不上喜欢。”黎塘自顾自地落座,并没有要招呼宗探长的意思,“宗探长该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吧?”
宗探长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才拖了张椅子,坐在了黎塘的对面:“那琴老板,我们就进入正题,那天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路过?”
“那天是傅少爷做东,请了我和段先生去俱乐部一聚。”
虽然说的和实际的情况有些出入,但也相差无几。
“琴老板跟他们两个都认识?”
“算是吧。”
由于戚老跟傅家的关系,连带着黎塘跟傅家的人也都算是认识了,而段淮宁和傅家,则是因为多年前周芳兰受过段家的恩惠,本就相识,这一来二去,他们三个互相有些交情,那也不足为奇。
“我听说,琴老板跟戚老是朋友?”
“这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吧?”黎塘反问,对于他跟大胡子的关系,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究竟是什么关系,说不清楚,但是人尽皆知,只要戚老在夜城一天,就谁都别想跟琴浅生作对。
宗探长见黎塘并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一时好奇。”
“宗探长,琴某觉得你这么问下去,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不知道得问到什么时候?
“那琴老板觉得该怎么问?”
黎塘没有急着回答,镇定自若地给自己和宗探长各自倒了一杯水:“宗探长你想想,炸药是违禁品,在夜城能有几个人会搞到这种东西?”
炸药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就算有钱跑黑市,也不一定找得到渠道,所以,只要仔细推敲,其实宗探长早就该有怀疑的目标,他不说,或许只是他不敢。
“琴老板觉得会是谁?”
宗探长心里确实有那么几个人选,可他并不能确定,也不敢轻易就确定,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经过思考,毕竟在这夜城,哪怕他是探长,也有人能让他在一夜之间消失。
皮球又扔回到黎塘的手里,他当然知道宗探长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说了某个人的名字,得罪了谁,宗探长也能将罪名全都怪在黎塘身上,可他要是不说,他跟宗探长之间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能弄得到炸药,又敢对段老板和傅少爷下手的人。”黎塘顿了顿,反问道,“宗探长还不清楚吗?”
在夜城,有这个能耐和胆量的,屈指可数。
没等宗探长说话,黎塘喝了口水,又补了一句:“我听闻李先生有意和傅家结亲,可惜李家的小姐,跟段老板却是早有姻缘。”
言尽于此,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敢不敢查,就看这姓宗的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此刻门外头还站着一个人——穆楼。
他在前面走完场子下来,就看见黎塘带着人上了楼,而这个人他认识,正是警署的宗探长。
这才消停了几天,就跟警署的人扯上了关系,还神神秘秘的,穆楼不禁担心起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赵班主体谅黎塘,这段时间下来没消停过,所以也就没让黎塘常上台去走,这也就给了黎塘做自己事情的机会。
上去走场的,约莫都是钦司和穆楼,黎塘只在晚上或是白天有重要客人的时候,才露个面。
今儿穆楼例行地上去跟钦司走场,下来才从后台出来,就见到黎塘带着宗探长一路去了楼上,神神秘秘的,实在可疑。
他不管黎塘这是在打的什么算盘,但穆楼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就算现在后头有靠山,那也不能由着性子,为所欲为。
跟官家的人牵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聪明人该干的事。
俗话说,百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用在他们身上,同样也适用,就该本本分分的,别给自己惹一身骚,真要出点事,撇都撇不干净。
穆楼躲在门口,鬼鬼祟祟很久了,奈何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却又不敢离开。
“浅生。”再在外头待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堂堂正正地进去,“你在里头吗?我进来啦!”
听见声音,黎塘没什么大的反应,倒是宗探长被莫名地吓了一跳。
“穆老板也来了。”宗探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穆楼还没跟他打招呼,反倒是他先打起了招呼,这其中的地位高下,一眼便能看出。
穆楼愣了一下,才笑道:“什么风把宗探长吹到我们这块儿来了?倒没听说宗探长也好听戏这一口。”
说完,穆楼又瞥了一眼黎塘,谁知黎塘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坦然地喝着茶,丝毫没有被他二人影响到。
“琴老板技艺高超,声名远扬,宗某定当是要拜会一下的。说起这听戏来,我们那局里倒是真有几个你二位的戏迷。”
宗探长有意无意地套着近乎,也算是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那可真是荣幸,你说是不是啊,浅生?”穆楼突然指向了黎塘,似乎是不满黎塘的态度,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满了。
黎塘举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他其实早就发现门口有人,不过没想到穆楼会直接进来,穆楼在场,他反倒是没法跟宗探长再交涉下去了。
“师哥说的是。”
宗探长见这气氛着实有些诡异,也是察觉到穆楼压根就不欢迎他在这出现,故而笑了笑,戴上帽子:“那宗某就先回了,改日再来拜会。”
黎塘如今的身份不同过去,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都是因为戚老的关系,连带着梨苑的身价都翻了几倍,宗探长也不是个糊涂人,知道就他一个小小的探长,惹不起这些个人物。
既然聊不下去,倒不如早点抽身离开,反正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一些,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目标了。
“那宗探长慢走,不远送!”
黎塘这个主人没说什么,倒是穆楼对于宗探长这么识相的表现,很是受用,亲眼看着宗探长下了楼,嘴角的笑意才渐渐收敛,转而眸子里一股莫名的怒意。
回过头,黎塘依旧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倒像是刚刚宗探长没来过似的,坦然的很,反观穆楼,却像惹了事,急得不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