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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不是喜欢莫念凝吗?那他一定不会拒绝,听见莫念凝失踪,白宸的担忧未必会少于黎塘。
黎塘记得,白宸曾说过,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莫念凝的一次回头。
风扬起小径上的落叶,黎塘微微眯着眼,坐在房檐上,看着白宸消失的方向有一些失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失落,又有些纠结。
过去每每听说莫念凝可能出事了,他大概也就跟白宸现在这副样子差不多吧。
不过,再也不会了。
落叶在风的带领下,悠悠起舞,依依眷恋,不知不觉,又入秋了,该是离别的季节了,黎塘也该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中了。
“黎哥哥!”
狗蛋儿在院子里跑了一圈没见到白宸的影子,就出了铺子,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让他想了很久的人,可才叫出声来,一阵风刮过,迷了他的眼睛,再看的时候,房檐上哪还有人影?
狗蛋儿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朝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喊了好久,可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刚刚那一瞥,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或许真的是他太想念一个人了,所以才会错以为在房檐上看见了他的黎哥哥。
狗蛋儿不免有些失落地回了铺子,走两步就要回一下头,以为再回头,就能看见那个人了。
果然,大人都是骗人的,他来灵魂当铺就是为了找到黎塘,然后跟在黎塘身边的,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待在黎塘的身边。早知道这样,上回他就该跟着黎塘一起离开这间铺子。
小孩子的愿望,从来都是简单的,可就算再简单,也有无法满足的时候,可能黎塘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狗蛋儿会这么黏他。
“你你你你是小宸吧?”
白宸才刚找到段家,就被黑叔给拦住了,那日黑叔被段淮宁带去了灵魂当铺,见了徐晟涵夫妇鬼魂的最后一面,也因此得之白宸是徐晟涵和白瑾梅的孩子。
过去,他没能救得了徐晟涵,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不过老天有眼,徐晟涵的孩子活了下来,黑叔自然就没有不照顾的道理。
但黑叔认得白宸,白宸却未必还记得黑叔,愣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段淮宁呢?”
不管了,救人要紧,想找到段淮宁,把事情问个清楚,至少得知道,段淮宁究竟让莫念凝去干什么了,才能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淮宁他现在还在医院,还没醒。”黑叔顿了顿,看白宸着急的样子,又问道,“出什么事了?跟叔说说。”
段淮宁住院了?
该死,他是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阿凝的契主住院了,昏迷不醒,那他还能问谁去?
白宸瞥了瞥黑叔,眼前这个人似乎是自己父母的朋友,应该不会害他。本着这样的心情,他问:“你知道阿凝的下落吗?”
这话可算是问到黑叔的痛处了,他找了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道上的朋友也都在帮忙,就是没有一点进展,只是他疑惑,莫念凝失踪,白宸又是怎么知道。
“你认识阿凝?”
白宸顿了顿,担心失言,说错什么话,只好说:“认识,是朋友,我听说她失踪了,真的?段淮宁让她干什么去了?”
黑叔被这一问,又很无奈,白宸问的,他也很想知道,要是知道这些,他也就不可能这么着急,甚至还跑去梨苑大闹一场,兴师问罪了。
“这我也不清楚。”黑叔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白宸紧张的模样,心里暗忖着,这么着急,恐怕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可惜啊,阿凝这妮子居然跟琴浅生这浑小子有了婚约,“你别急,我已经让我的一些朋友都帮着在找了。”
不着急?怎么可能不着急?
一声不吭地失踪,不该是莫念凝的做事风格,而且她的契主现在昏迷不醒,她更不可能会故意躲起来,跟大家玩捉迷藏。
“黑叔?”白宸忽然冷静下来,和黑叔套起近乎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和阿凝,到底在对付谁?”
突如其来的失踪,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很有可能是他们一直在对付的那个人下的手。
早就说过,灵魂当铺的人,虽然有着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他们并不是不死之身,他们的生命同样很脆弱,而一旦死去,就是彻底的消失,连常人能有的入轮回的权利都没有。
一旦死去,就是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可能留下。
黑叔脸色一沉,他当然是不想说的,这么长时间下来,不论是一开始他想对付的傅恺庭,还是如今的目标李邱生,都不是什么善茬。
徐晟涵和白瑾梅已经没了,他不能再让这孩子再陷入危机中,过去他保护不了徐晟涵,至少现在,他想保白宸一生平安。
不过白宸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那么没头没脑的到处找人,却没想过,可能是莫念凝在完成段淮宁交代的差事时,遭到了不幸。
而段淮宁交代的事,大抵跟李邱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黑叔突然跑进屋里,翻起之前的旧报纸来,报纸上某天的头条,赫然是李家仓库失火,百万财产毁于一旦。
李邱生的仓库在之前被他和莫念凝闯入过后,早就加强了守备,别说是着了大火,就是一点火星都不可能在那出现。
难道说,那场火是莫念凝放的?!
“啊呀!”黑叔突然惊叫了一声,气恼得很,他怎么会现在才想到?
要真是莫念凝烧了李邱生的仓库,一旦让李邱生抓到莫念凝,非扒了莫念凝的皮不可!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站在一边的白宸忙凑了过啦,“你知道阿凝在哪了?”
黑叔沉默着,思量了一下,不行,他不能让白宸知道这件事,不能把白宸拉下水来,眼珠子一转:“不,不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白宸的到来,提醒了鲁深,莫念凝很有可能是因为烧了李邱生的仓库,正被李邱生的人追杀,不得已才玩起了失踪。
真要是这样,就糟了,他们和李邱生来回迂回了这么久,都没找机会对李邱生下过什么黑手,先前跑李邱生的仓库里,也只是小闹了一场,给李邱生找了些不自在。
可这回比不对过去,李邱生损失惨重,一定会不惜一切地要把人抓回去,扒皮抽筋的,才能解气。
“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你知道阿凝在哪了?”
白宸见黑叔这一惊一乍的,也凑了过去,才凑上去,黑叔就将手里的报纸猛地一合起来,抓在手里,愣了半天,眼珠子滴溜一转,撒谎道:“不,不知道。”
对的,他不能把白宸拉下水来,过去,徐晟涵只因无意听见李邱生和傅恺庭的谈话,李邱生就起了杀意,借傅恺庭之手,除掉了徐晟涵——这是鲁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没能救得了徐晟涵,那么几十年后,他至少不能让徐晟涵的孩子,也惨遭李邱生的毒手。
所以,鲁深不能把他的猜测告诉白宸,他不能说。
“小宸啊,你也别太着急,黑叔我一定会找到阿凝那丫头的。”
对于鲁深的示好,白宸却是不太适应的,可能是童年的经历,也可能是跟鲁深并不是很熟悉,他不怎么相信鲁深,而且,他就是再笨,也能看出来鲁深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不用了,我会去找的。”白宸说着就要走,时间不等人,一刻不找到莫念凝,他一刻都不会觉得安心,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段淮宁要是醒了,让他去一趟‘那里’。”
“那里?”黑叔愣怔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那里?那里是哪里?”
白宸上下扫视了一眼黑叔,他跟黑叔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只知道眼前这个人,跟他的父母似乎是朋友,至于其他的,他并不了解。
“他知道的,你就这么跟他说就好了。”等段淮宁醒了,他一定要笙哥赶快终止阿凝跟段淮宁之间的契约,哪怕由他上去顶替也行,让一个女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也不知道笙哥是怎么想的。
白宸见黑叔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再会。”
说到底,就算跟黑叔再没有什么情谊,起码的礼貌也是要有的,何况,黑叔也没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
他的父母已经彻底的走了,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如果可以,如果这个鲁深可信的话,白宸很想听鲁深讲讲过去的事,尤其是关于他父亲的事。
自小,他就是怨恨着他的父亲的,母亲白瑾梅也很少提起,他对父亲徐晟涵,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而直到现在,人都不在了,他才觉得遗憾。
“好,好,再会!”
黑叔对着白宸渐渐远去的背影,才突然回过神似的喊了几声,接下来却又是另一种沉默,脸色沉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又展开了报纸,盯着报纸上的新闻,咬牙皱了下眉,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将报纸攥在手心里,就冲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至少有了一个寻找的方向,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那么黑叔现在只求能赶在李邱生之前,先把莫念凝找出来。
而另一头,宗探长从梨苑出来,没有直接回警局,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只身去了李家公馆。
“老爷,警局的宗探长找您。”
福叔站在书房门口,小心地说着话,自从仓库出事后,李邱生的情绪就阴晴不定,时常大发雷霆,现在警局的人突然找上门来,福叔本想不要惹事,把人打发走的,谁知宗探长却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告诉管家,要是真是为了主子李邱生好,就一定要让他见到李邱生。
书房里很久没有动静,福叔又敲了敲门:“老爷?”
此刻的李邱生,眯着眼,皱眉坐在书房里,指尖点了一根烟,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全被拉上了,整个房间里都是烟雾缭绕,而透过那灰白色的烟,却依旧能感受到李邱生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
福叔的再三请求,才令得他不得不只手掐灭了烟蒂,在掌心捏了个粉碎,站起来顿了一下,才开始思考别的事情。
姓宗的?这时候姓宗的来找他干什么?他可不记得,仓库失火这件事,他有求助过警局的人。
门被拉开的时候,福叔显然被吓了一跳,李邱生浑身浓郁的烟味,更是让福叔惶恐。
“一个人来的?”
福叔愣了一下,才知道李邱生问的是宗探长,连忙恭敬地回道:“是的,老爷,一个人,人就在楼下呢,说是有重要的事跟您商量,我没敢耽误,就”
李邱生皱眉,走到楼梯边,盯着下面,隐约能看见宗探长半个身影。
一个探长,孤身一身,来他的家里找他,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
“让他上来。”
既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更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李邱生说完,就有进了书房里,半晌才唰地拉开了帘子,负手而立,盯着半开的窗户外头,思忖着宗探长来这里的目的。
脚步声在没扣停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
“进来。”
福叔将门拉开,让宗探长进去,满屋子的烟味还很浓郁,一时半会散不尽,刚进去,宗探长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倒是有些尴尬了。
李邱生转过身来,换了一副嘴脸,皮笑肉不笑:“宗探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宗探长往窗户边走了走,尽量让自己好受一点,“只是有些事想和李老板交流交流。”
李邱生心中冷笑,暗忖着,一个警署的人,找他一个商人来“交流”,大抵跟钱是脱不了干系了,难道说,姓宗的查到了纵火犯的身份和下落,所以来跟他做交易的吗?
“不知道宗探长想怎么个交流法?”
宗探长将窗户又推开了一些:“我啊,既然是一个人来找李先生的,自然是诚心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啊,既然是一个人来找李先生的,自然是诚心的。”
宗探长靠在窗户边,跟李邱生之间不过也就是三两步的距离,彼此眼神里的情绪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要不是走到了这一步,宗探长是不可能敢跟李邱生有什么交集的,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危险的,哪怕他能给你尝到甜头,但是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只要你做了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事,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你。
甚至乎,有时候,你什么都不必做,他就可能把你给出卖了。
李邱生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眼中的阴鸷和狡黠叫宗探长浑身不舒服。
“就在前两天,夜城的出了一件爆炸案,受害人有现任海关监督的兄长段淮宁,还有傅长官的公子傅书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李老板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宗探长强迫自己不能怂,跟李邱生四目相对,说出来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听宗探长这意思,是怀疑李某了?”
李邱生心中不禁又是升腾起一股火来,俗话说祸不单行,他的仓库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财政上的亏空叫他现在手忙脚乱,这姓宗的倒真会挑时候,这种情况下,还一个人来挑衅他。
“这怎么敢?不是我这么怀疑,而是听说有人拿到了某个证据,说这件事就是李老板一手策划的。”
要是脱下外套的话,能看见宗探长里面穿的衬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从没想过一个商人,会给他这么大的威压,今儿算是见识了。
不管怎么样,放手一搏吧,听黎塘的法子,要是能掰回一局,不但能给傅家和段家一个交代,警局的压力不至于那么大,还能趁机卖李邱生一个人情。
这话说出来,李邱生眼底的阴鸷的情绪愈发浓了,似乎下一刻就恨不得把宗探长给手撕了。
“哦?是吗?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证据,竟然能诬陷李某。”
宗探长暗暗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故作镇定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那个俱乐部的人说,案发当天,看见贵府的管家无端出现在了停车的地方。不知道李老板知道这件事吗?”
李邱生皱眉。
阿福吗?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李小曼就质问过李邱生,问他是不是他做的,现在想起来,难道说,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吗?
可只有李邱生自己知道,他确实看不顺眼段淮宁,却也不至于用这么张扬的方式,去杀害段淮宁,重点是,段淮宁不但没死,还无端又牵扯进来一个傅书朗。
要是宗探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要是被傅恺庭知道了,别说是和傅恺庭今后继续有着什么交情,恐怕就要反目成仇了。
明明,他们俩才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但唯有一点,李邱生能确定的是,那次爆炸,不是他做的,但是,为什么阿福会出现在那里?难道说,是阿福擅作主张,对段淮宁下了手,结果却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哦,没什么,那天是我让阿福开车去接小曼的。”
那天确实是福叔接走了李小曼,但是,如果只是去接人,有必要在停车的地方鬼鬼祟祟停留很久吗?李邱生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李老板,你可要三思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宗探长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凑近了一些,说得慢条斯理,似乎是在提醒李邱生什么。
如果真有那样的证人,证明那天福叔在停车的地方鬼鬼祟祟很久,那么福叔作案的几率就是最大的,而炸药这种东西,李家的人想要搞到,一般人做不到,他们则是轻而易举。
“李老板心慈,想要保住家中的老仆,可有个道理李老板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年头,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言下之意,李邱生要是再替福叔袒护,那么不但福叔保不住,李邱生也可能会落得个主谋的下场。
“宗探长。”李邱生扭过身去,多了几步,最终坐下,双手抱拳放在书桌上,“宗探长一个人来,就不怕李某杀人灭口吗?”
说这话的时候,宗探长能很清晰地看见李邱生的眼中确实是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杀意的,但是很快就被其他的眼色所掩盖。
宗探长作势叹了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李老板有所不知啊,上头已经给我们这些人下了死令了,三天之内,抓不到真凶,都得滚蛋。李老板,我们这些当差的,平日里也没少得罪人,这要是下岗了,哪还有活路?”
这么说来,这姓宗的是来真的了?人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确实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要人呢!
“那依宗探长的意思,李某该怎么办?”
宗探长见李邱生松了口,又故作神秘道:“李老板你想想,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要是没有,那就捏造一个出来,没有凶手,那就推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