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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凝咬唇,别过身子,让他们俩进去,刻意背过了身子才讲:“我是说,他不在这里住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言语间尽是落寞之意。
段淮宁很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看了看这院子里如今的光景,死气沉沉的,而莫念凝的样子,也跟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淡淡然的,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的虚无缥缈。心中暗叹,便也咽下了疑问。
“这么晚找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莫念凝将他们请进了屋子里,这么急着赶来找她,恐怕是有急事。
进去后,段年自顾自地坐下,而段淮宁也忙摆正了心情,结果段年递过去的档案袋:“这是前段时间李邱生被劫的货船资料,我想让你查查,这是谁干的?”
莫念凝讶异:“不是你们做的吗?”
货船就是在最近被劫的,据调查,那批货是李邱生新进的一批违禁品,海关方面,段年为了进一步获取李邱生的信任,一直都对李邱生的生意很是照顾。
能知道李邱生这批货的,应该只有段家这两兄弟,如果不是他们,又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不但跟李邱生为敌,还敢抢了李邱生的东西。
“不是我们。”段年的表情有些难看,连莫念凝都第一时间是这样的反应了,那说明李邱生对他们的怀疑更不会小。
虽说以前也拿李邱生的鸦片膏开过“玩笑”,还进李邱生的仓库大闹了一番,可这一次,还真不是他们干的。
“会不会是黑叔?”
自打知道徐晟涵遇害的真相后,黑叔一直都第李邱生不待见,恨不得将李邱生扒皮抽筋,千刀万剐,而且黑叔一向冲动,可谓是有勇无谋,加上黑叔常年混迹在外面,也总有些靠谱的弟兄,这事要是黑叔偷偷干的,也并不奇怪。
“问过了,也不是黑叔。”段年怕莫念凝不信,又补了一句,“他连毒誓都发了。要真是他,他也犯不着瞒着我们。”
莫念凝沉吟着点了点头,手头上一旦有了正事,脑子里那些小情绪便一扫而尽:“多久给你答复?”
她用的是“你”,毕竟她的契主只有段淮宁一个人。
“越快越好。”
段淮宁的目光里透出炙热和急切,他在下一步险棋,容不得半点的差池,更由不得一点点的延误,此刻的他,分秒必争。
交代完了事情,三人便再没有人说话,莫念凝也不急着翻看档案袋里的东西,而是静静地等着,似乎是在等他们离开,又似乎是在等他们其他的交代。
很久段淮宁才起身来,戴上帽子,对着段年喊了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久留了。”
段年也忙起身出去,赶紧将车给发动起来。
“阿凝。”临走之时,段淮宁又顿了一下,“琴浅生最近的动向如何?”
想起来,段淮宁曾让她盯住了黎塘的动向,任何的非寻常举动都要告诉段淮宁,可莫念凝深知,这个“任务”一开始就是荒唐的,她不可能时刻留在黎塘身边,盯着黎塘的行动,更不可能把黎塘的情况如实告诉段淮宁。
毕竟,黎塘也曾是灵魂当铺的人。
“前段时间我都在处置刘济在褔郢路被吓疯的事,倒是没怎么留意。”
昏暗的环境,给莫念凝说这谎时微微的不自然遮掩住,没能让段淮宁察觉到,也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段淮宁有些疲惫了,才没有听什么端倪来。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段淮宁这才又想起刘济的这档子事,自打段年抢占了刘自州的位置后,他们对刘家父子俩的关注就降低了不少。
“是,查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寂静()
夜色下,段淮宁盯着莫念凝的面孔,沉默了很久,半天才笑了一声:“这件事,等日后再跟我说吧。”
现在,他暂时没有时间追究刘自州的问题,当务之急,要先得取李邱生的信任,还有就是一定要让傅书朗尽快从秋倌的事情中走出来。
段淮宁看得出来,傅书朗对秋倌多多少少还有有些情分的,秋倌这一死,傅书朗必会受打击,段淮宁担心,这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计划。
莫念凝顿了顿首,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
夜城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喧闹,从不会因为谁而有所改变,空气中渗透着灯红酒绿的芬芳,而梨花苑内,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过问,每个人都依旧充当着自己的角色,就像一台台机器一样,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下。
秋倌死了,那个不可一世的角儿,就这么从桥上跳了下去,尸骨无存,生前是如何如何的风光,可死后,却连一声哀乐都不曾响起。
他一生热烈,却终于平静。
而亲眼目睹秋倌跳江的赵班主,因为一时急火攻心,昏死过去,被送进医院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梨花苑少了主事的人,又因为秋倌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早就乱了阵脚,不得已,只能关门,暂时就不开场子了。
“师哥?”钦司敲了几下穆楼的门都没有动静,不得已又喊了一声,“师哥,你吃点东西吧。”
自打秋倌跳江,师傅送进医院后,穆楼就没有迈出过房门,将自己锁在里头,谁也不见,水米不进。
这会正是非常时刻,梨花苑不可能歇业太久,这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总得药有个主事的人,而眼下也就只剩下资历最高的穆楼能有这么资格了。
“师哥,人已经走了,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师傅现今还昏迷着,咱要是再不振作起来,不就是砸了咱这梨花苑这么年的招牌吗?”钦司手里端着清粥,不停地劝着,可以就得不到一点点的回应。
黎塘这时候就站在转角,这么寂静的梨花苑,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叫人不禁悲从心来。
他过去,接过钦司手中的盘子:“我来吧。”
钦司犹豫了一下,终是朝着那紧闭着的房门叹了一口气,临走之前又交代道:“你好好劝劝,梨花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黎塘点了点头,待到钦司离开后,轻轻敲了敲房门:“师哥,是我,浅生。”
呆呆坐在屋里头的穆楼这才有了些反应,手指动了一下,眼神一亮,却又很快黯了下去,依旧是一言不发,脑子里满是秋倌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虽然还不是角儿,每天都被师傅看着练功,苦的时候,大冬天的都得在外边冻着,有时候甚至被罚不许吃一顿饭,可就算那样,却比现在成了角儿要开心得多。
“再不开门,我就撞了。”
黎塘听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眉头一皱,回头想想,他投身于梨花苑,本是为了掩藏身份的,为什么现今却要为这种事情烦恼?
此话一出口,黎塘抬脚就像踹开那门,而门却在这时自己打开了。
才一日不见,穆楼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黯然失色,满面憔悴,哪有一点先前春风得意的样子?可以看出,在他心里秋倌一直都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虽然多年来都在争吵,虽然曾因为一言不合会拳手相向,可到了这一刻,才看出,这师兄弟的情谊从没有离开过。
黎塘将粥放在穆楼的面前,穆楼瞥了一眼,径直就站了起来,绕过了黎塘:“拿出去,我没胃口。”
“你要想寻死,我拦不了你,可你要觉得这样对得起他的话,你只管这样自暴自弃下去。”黎塘也没有多说什么好话,开口就是这样严厉的语气,真不知道谁是师哥,谁是师弟了。
穆楼顿了一下,面上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他之所以跳下去,是为了保全我们,保全整个梨花苑。可你现在做的是什么?糟蹋了这一切,你觉得对得起他吗?”
黎塘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他回头想过了,之前周芳兰来过后,秋倌落荒而逃,必然是受到了威胁,而突然又回来,不就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吗?
恐怕,秋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和莫念凝订下了契约。
黎塘明白,这契约的协定,是你情我愿的结果,不是莫念凝单方面就能主导的,他能体谅,可就是没办法原谅。
在协议敲定之前,莫念凝分明是可以跟他说说的,秋倌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他也会想办法,能帮则帮,不能帮则退,至少能护他一个周全。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秋倌没了,甚至连尸首都无从打捞。
可黎塘哪明白,当时的莫念凝就算真的有心来找他,告诉他这件事,他又真的会愿意听她讲吗?怕是连见一面都难吧。
穆楼咬着牙,半眯着眼,眼神有些微妙地盯着黎塘:“你是怎么知道的?秋倌跟你说过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会出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这会儿,黎塘却沉默了,他确实早该猜到秋倌会出事的,怎么会这么大意,居然在前一天晚上见到了秋倌的异常,还留下秋倌一个人?
他应该留下来盯紧了秋倌的。
“哦,我知道了,秋倌没了,你就能替了秋倌的位置,你们俩都是青衣,所以你才这样,是不是?是不是!”
穆楼近乎发狂地揪住了黎塘的领子,眼神中满是暴怒,他明知道这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去揣度。
额前稍长的头发遮住了黎塘的眼睛,可穆楼依旧察觉到了一股子莫名的冷意,让他浑身都止不住地打了个颤。
“他是你的师弟,也是我的师哥。”
黎塘淡淡开口,没有过多的解释,穆楼却突然松开了他的领子,颓然坐下,很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归宿()
“他是你的师弟,也是我的师哥。”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却让穆楼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松开了黎塘的领子,颓然坐下,很久,才吐出了积聚在胸中的那口浊气。
黎塘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来,将粥推到了穆楼的面前,他想,穆楼不会那么糊涂,让留下的这一切,都成为秋倌的陪葬品。
几天后,搜捕渔船在浅滩捞到了秋倌的尸体,那时已经被泡的发白,不堪入目,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的戏服,根本就认不出这是秋倌。
穆楼一声未吭,跟黎塘两人一起讲秋倌的尸体领走了。
而秋倌的葬礼很简单,甚至乎可以说算不上是一场葬礼,在赵班主出院之前,就草草了事。
并不是穆楼他们不想好好替秋倌办一场后事,可秋倌是投江自尽的,而原因更是不光彩,就是办了,恐怕也没几个人会前来吊唁的。
终其最后,秋倌风光了一世,却也只落了个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的下场。
坟立在城郊,附近都是原野,不远处就是农田,应穆楼的意思,别说是打点了,连碑都没有立,只是一个小土丘,茕茕孑立,只是周围都种满了芍药花,听说那是秋倌唯一喜欢的花。
秋倌一生热烈如火,风光无限,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究竟是何等的寂寞,人人都夸他、喜欢他,却又怕他、嫌恶他,或许葬在这个地方,才是真的清净了。
下葬的当天,来送送他的,也只剩下穆楼、黎塘、钦司,还有躲在暗处的莫念凝和傅书朗。
“回去吧,师傅今天出院,该去接师傅了。”叩过首,烧过纸钱后,钦司跟穆楼他们一起站了很久,谁都没有声音,就好像全都被定住了一样,又好像是灵魂跟着秋倌一起飞走了。好半天,钦司想起回去还有事,才不禁提醒道。
穆楼依旧沉寂着,一声不吭,黎塘也同样是抿着唇,低垂着的眸子遮挡住了眼底的晦暗。
很久,穆楼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串糖葫芦来,轻轻蹲下,放在了坟前。
“秋倌,你爱吃的糖葫芦,师哥给你买回来了。”
钦司怔怔地,不敢再说一句话,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再没有见过穆楼与秋倌以师兄弟相称。
明明有着比亲兄弟还有深厚的情谊,却愣生生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
要是两人还如过去那么好,兴许秋倌一开始还能听穆楼一句劝,结果也就不一样了,秋倌还会是梨花苑的秋倌,活得快活任性,说不准还能长命百岁,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走吧。”
很久,穆楼才站起来,拍了拍深灰色长衫上沾到的尘土。
而黎塘却依旧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穆楼皱眉,钦司又喊了一声:“浅生?回去吧。”
“你们先走吧,我有些话想留下来跟他说说。”
钦司还想劝,被穆楼阻止:“早点回来。”
说罢,穆楼就领着钦司一路回去了。
黎塘立在坟前,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他明知道这里葬着的只是一副躯壳,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而真正属于秋倌的魂魄或许已经被送进了灵魂当铺里头,可黎塘还是想留下来,跟这样的“秋倌”好好说会儿话。
“你问过我,我是什么人。”
黎塘的声音混在乡间微微的风中,有一些朦胧。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的灵魂被送去的地方,就曾是我的归宿。”
叹了一口气,黎塘有些无奈,更多是至今为止,一事无成的无力感:“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会来找我,而不是她?”
如果秋倌知道他也曾是灵魂当铺的人,同样能帮秋倌完成心愿,那么,秋倌会不会就来找他呢?那他会同意吗?
或许不会吧,但黎塘觉得,就算自己不同意用那种办法,也一定会想其他的路子去帮帮秋倌。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你说羡慕我,也说我不识好歹,放着心里念想着的人不要,可你要是知道我做过什么,就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不是我不要,是不能要。”
“有个女人,她叫素萱,是我的恩人,也是阿凝最重要的人”黎塘顿了顿,半眯着眼睛,“十年前,我当着阿凝的面,杀了那个女人。”
黎塘一个人断断续续地将着,回答他的只是下飘散在空气中的芍药花香。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人问我要过解释。”
黎塘心想,要是秋倌还在,这时候该是多么吃惊的表情,一定会以为他是被逼的,再或是以为素萱姐惹怒了他。
“没有任何人逼我,是我自己的决定,很多事情其实到头来,都不过是场交易,只是掺杂了人心,就变得复杂了。”
黎塘叹了口气,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了。
“之后,我想过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却发现,人是留住了,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安起来。”
似乎这就是一种最原始的恐惧一样,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无所畏惧,可一旦拥有了什么,就会想要时刻攥在手心里,生怕一不留神,就又失去了。
于黎塘而言,那就太累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既然莫念凝不愿留下来,那他也自然留不住,何况,莫念凝亲口说的,她只是在利用他的愧疚而已。
如果是这样,他何必再折磨自己?
“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你说呢?师哥”
黎塘嘴里呢喃地念完这一句,又呆呆地立了很久,才尾随着穆楼和钦司走的方向离开,在很多时候,无牵无挂,才能成就真正的无所畏惧,无与争锋。
一座土坟,一串糖葫芦——这便是秋倌最后的归宿。
“傅少爷,时至今日,你后悔过吗?”
莫念凝远远地望着那坟头,直到看到黎塘都走了,她才唐突地问了一声,言语间有些落寞,又有些责怪,指尖微有白色的柔光闪现,只是傅书朗看不到而已。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忍不住要替秋倌不甘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的开始()
什么?
刚刚他没有出全力?
王易闻言,心中一片震动。
下一刻,吴管家的身体、容颜,竟然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王易知道,这说明吴管家对隐藏身体血气方面,也有了不起的功夫。
从李志颖学习憋住血气的功夫以后,王易对血气的理解,也非常的精神,他明白,吴大管家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看到吴大管家的举动,他心中就明白了这武圣比他想象的可怕和强大太多了。
吴大管家就如此了得了,那王天机呢?
王易心中对双方的实力和势力,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识,他感觉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本来还有一些自信的他,这一刻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灵魂漩涡!
李志颖再度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发动,他感觉到了一丝纯阳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说,玄阴斩鬼摄魂**并不是用来摄魂的,而是炼尽阴渣,把神魂变得纯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