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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货物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把连船带人一起劫走,一定有特殊的道理,再或者,是想利用这个噱头,掩盖什么东西。
总之,那工人是没想到莫念凝会是这样的态度,敢情这还不是什么大事?一船的人生死未卜,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在意的了吧?
可看莫念凝满脸的淡然,那工人就好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一样,砸了砸嘴巴子,凝神很久:“哦!还有一件怪事!”
“什么?”
“那天我一兄弟夜里在这干活,好巧不巧,刚刚好就看见了那艘船靠岸。”那工人努力思索着,先前说起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以至于有些忘记究竟是怎么说的了。
“然后呢?看见什么了?”
那工人见莫念凝的眼神里又都是急切的情绪了,才继续道:“不是看见什么,而是听见了什么。我那兄弟是个戏迷,那天晚上,说是听见唱戏的声音了,而且就是从船上传下来的。”
当时说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当回事,现在想想,确实挺怪的,毕竟一艘货船上,大晚上的,被劫的当夜,船上传出来唱戏的声音,也算得上是件怪事了,只是跟整艘船的人都消失了这样的事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唱戏?”莫念凝皱了皱眉头,有些迷糊起来,同样是觉得一艘货船上,好端端地,怎么会传出唱戏的声音而觉得奇怪。
而说起唱戏,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梨花苑,想起梨花苑,就又会想起秋倌投江的事。
最近的梨花苑,还真是不太平啊,难道说,这件事跟梨花苑有关?
莫念凝想起,黎塘不就是在梨花苑吗?不会跟黎塘也有关系吧?
她一直只知道黎塘是要向二十年前的仇人复仇,却不知道他的仇人究竟有谁,他又要如何动手?
难道说,黎塘的目标中,也有李邱生?(。)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阿洪()
李邱生的货船被劫,丢的不止是一船的货,而是连人带船,全部消失了,那些工人和船员至今生死未卜,私底下都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是那艘船有鬼作祟,所以才这么平白无故出了这种事。
不过,这样的消息却禁止外传,或许是怕引起恐慌吧。
而莫念凝从那个码头工人的口中得知的,还有另一件传闻,而关于这件传闻,就更是少有人知了。
货船消失的当晚,有人听见了船上有唱戏的声音,一艘货船,在夜里,居然又唱戏的声音
“怎么样?小兄弟,你也不相信吧?”那码头工人看上去倒是有些得意的样子,过了会,又自顾自地感叹道,“说起来还真是,货船丢了没几天,梨花苑里一个唱戏的,不就跳江了吗?我看啊,这事说不准跟梨花苑有关系!”
莫念凝听见他提起秋倌跳江的事,眼神一动,脸立刻拉了下来,不过那人倒是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依旧自顾自地在那瞎猜。
腾地一下,莫念凝站了起来,那工人像被惊到了一样,突然就没了声,怔怔地看了一会莫念凝,才问道:“你说你这小兄弟,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怎么?害怕了?”
莫念凝只是瞪了一眼那工人,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没说什么,径直走了,留下那人在那嘀咕:“嘿,瞪什么瞪,我这还招到谁了?”
死者为大,人都已经死了,又何必这么在背后嚼舌根?
秋倌生前就没有过过什么太平的日子,死后却依旧得不到平静。
李邱生的货船不小,连人带船,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黎塘,也没办法一下子做得这么干净。
唱戏的声音
这个提示一直萦绕在莫念凝的脑海里,看来她有必要查查黎塘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码头依旧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明明已经立秋都过了,白天却依旧是艳阳高照,热得人直是口干舌燥,浑身都是汗。
莫念凝找到了码头工人说的朋友,也就是那个说听见唱戏声的人,传言总会有误差出现,不可排除添油加醋的嫌疑,还是找到最先说这种话的人,问个清楚比较好。
那人叫阿洪,四十出头,因为常年在外劳作,皮肤黝黑,甚至有些发红。
阿洪一个人住在褔郢路,没有妻儿,家里唯一的老母也在前年去世了,平日里也不太与人交流,是个孤僻的人。
说起来,还有一点,阿洪虽然不赌博,却是个酒徒,挣的那些工钱,大半都拿去买酒喝了,照他的话来说,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都没关系,但唯独不能没有酒。
“你是阿洪?”
莫念凝是在阿洪工作的时候找到他的,因为平时没什么人跟他有过深的往来,所以注意到阿洪的人也很少,莫念凝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阿洪本人。
“你是谁?”
阿洪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有些提防地看着莫念凝。
“你别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说你那天,听见货船上传下来了唱戏的声音,是真的吗?”
莫念凝依旧是那副打扮,说话间,为了拉近跟阿洪之间的距离,更好地让阿洪放下戒心,她甚至伸手帮阿洪扛起货物来。
阿洪一看对方也跟他一样,是个工人,戒心也就下去了一半。
很少有人会主动找他说话,突然之间,阿洪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愣怔了半天,才道:“是是啊,我听见了,有人在那唱戏。”
“可那不是货船吗?怎么会有唱戏的声音,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这话一出口,阿洪手上搬货物的动作顿时一愣:“不不可能!我听见了,就是货船上传下来的,有人在那唱戏。”过会儿,又神秘兮兮道,“那艘船啊,有鬼。”
阿洪浑身的酒气,也不知道是昨晚上没洗干净的,还是今早就又喝了酒,莫念凝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阿洪酒后的胡言乱语,再或者,他说他听见有人唱戏,也是他在酒后的幻听?
“你怎么知道有鬼?”
阿洪没再说话,只是瞄了莫念凝好几眼,随后不管莫念凝再怎么想办法跟他搭话,他都是装作没听到。
莫念凝见在这里套不出什么来,重点是,对方还是一个酒鬼,她顿时就有些泄气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比如,找找码头附近有哪里能藏船只的地方。
码头靠海,常年都是布满了船只的影子,要不是有专人看点,就是少了一只或者多了一只,怕也不会被发现。
人多眼杂,莫念凝决定等夜深了,再来探访一番,却没想到,夜深之后,却跟黎塘在码头装了个正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夜色下面黎塘紧皱着眉头,眼底是什么神情因为夜太深了,而看不清明,可从他的话语里听见的,分明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那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莫念凝本就怀疑这件事会不会跟黎塘有关,谁知道这么快就在这里狭路相逢,可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黎塘不说,莫念凝也没有办法不承认那个猜想了。
“跟你没关系。”黎塘似乎对跟莫念凝说话感到很厌烦,扔下一句话,就扭头要走。
莫念凝上去就拽住了他的衣服:“站住,我问你,李邱生的货,是不是你劫的?”
黎塘身形一顿,没有回过头来,站了很久,才忽地甩开了莫念凝的手:“跟你没关系。”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承认了吗?
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就这么承认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凭你一个人跟李邱生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邱生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他能一个人白手起家,在夜城搅动风云,就是她联合了段淮宁这么久,也没能把李邱生伤到多少。
就凭黎塘一个人,他是疯了吗?
可莫念凝哪里知道,黎塘的目标哪只是李邱生一个人?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傅恺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自作多情的样子,让我恶心()
苏弋心下一动,抓着坡道附近的竹子,侧着身,一路走了下去,只是,在离铁皮屋还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时,他本能地停下了,心里止不住地忐忑起来。
这不能怪他,任谁在洞里面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都会精神紧张,异常敏感,对于这林子里的绿色铁皮屋,苏弋自然是充满对未知的畏惧的。
躲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很久后,苏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才朝着铁皮屋子慢慢摸了过去。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漆黑一片,除了打开的门缝,投进去一丝光线,再没有任何的光,苏弋下意识地想把门打开,寻找点灯的开关,这么大的铁皮屋子,总不至于连一盏灯都没有吧?
没等苏弋摸到开关,四个角落的大灯就突然被打开,从四个方向直直地打在苏弋的身上,苏弋一个晃神,下意识地抬手捂了眼睛,就这么一下,门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驱使,自己“嘭”地一声关上了。
等苏弋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反锁死了。
这风格,看来,他没有找错地方。
苏弋的心情顿时豁朗起来,就好像这是个什么好地方似的,可他哪知道,等待他的是地狱。
“苏弋?”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铁皮屋虽大,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所以,苏弋能确定,这个女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通过某种手段,监视着他。
“我已经到了。”苏弋把肩上的背包甩下,扔在地上,“你不出来见我吗?”
女人怪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见你?见你什么?你觉得我是谁?是你要找的人吗?”
苏弋突然沉默了,他只以为,通过那三个提示的考验,就能找到神秘人的位置,从没想过,这里除了神秘人,还会有其他的人在。
难道说,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苏弋啊苏弋,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搞了半天,也就是个傻小子。”
“不敢出来见人的缩头乌龟,说我是傻小子,这我可不认。”苏弋嘴上也不饶人,虽然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不女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阿姨,你长得很吓人吗?”
也不知道苏弋是不是故意的,张口就是一声“阿姨”,这可把那女人气得不轻。
她该是有多大年纪了,才会被苏弋这么大的人喊阿姨?
女人啊,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年纪说事,最想的当然是做一辈子的年轻姐姐,喊阿姨,他怎么不喊她婆婆呢?!
“臭小子,你不怕吗?”女人恨恨的,想要吓唬苏弋,“在你之前,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就算现在你死在这,也没人会发现。”
苏弋张望着四周,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你不是人吗?”苏弋又呛了一句,发现没有回应,才又补充道,“你会杀我吗?不会,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想杀我,还需要跟我废话这么多吗?”
“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苏弋盘腿席地而坐,镇定得有些古怪:“让我猜猜,你会出现在这里,又同样是躲在暗处不敢见人,那你那个神秘人的关系一定不浅。”
很少有人能在危机下,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这一类人要么是可怕的恶魔,要么是杰出的精英。
光凭这一点,女人对苏弋的兴趣就又提了上来:“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浅法?”
反正那人只是要她拖住苏弋,也没说用什么法子,在这里跟苏弋扯扯,倒也不算无聊。
“首先,你是他叫来拖住我的,为了让我输掉这场赌约。”
苏弋一语中的,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好像他是晴儿听到的这样。
“其次,你跟他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说她是按那人的意思,过来拖住苏弋的,这她认了,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苏弋说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这又是怎么的出来的结论。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女人什么都没说,苏弋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却把她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女人这时候才觉得,苏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女人这么说,苏弋反倒笑了:“我不知道。”单手支着下巴,“我都是猜的,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了,你们俩确实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说完,苏弋又补了一句,“而且,你们也不是朋友。”
任谁都不自己被人轻易看穿,重点是,对方还根本就不在面前,看不见自己。
女人心里的郁闷是越来越深。
“那照你的意思,我跟他既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是朋友,我凭什么要帮他?”
是啊,他们既没有上下级的从属关系,也不是生死朋友,这个女人于情于理都没必要帮那个神秘人。
“我猜只可能是一个原因。”苏弋站了起来,“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他给你你想要的,而你,就帮他做这样的事,而且他答应给你的东西,一定是你非常想要的,否则,你没必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危险?”女人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苏弋的无知,“呵呵呵为什么会觉得危险,我觉得这很有趣啊!”
“杀人很有趣吗?”
“杀人?”苏弋突然沉下来的表情,让女人愈发有了病态般的兴奋,“我们没有杀人,杀人的可都是你,你不记得了?你杀人,又救人,在别人眼里,你还是个英雄,你不觉得该谢谢我们吗?”
“谢你们?你少胡说八道了,你们杀了人,让我背黑锅,还要我谢你们?”
苏弋的郁闷不亚于那女人,这段时间下来,他平静的学生生活算是彻底被打乱了,谋杀、失踪、神秘人、事故这一切的一切,都得拜他们所赐。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足够聪明,他们不是都可以不死吗?机会给你了,你没能把握,这还能怪谁?”(。)
第一百八十章 孤军奋战()
这世上的所有的恨,所有的折磨,都是因为放不下,要不是她心里一直都在乎着,怎么可能会难过。
以为看见黎塘难过,看见黎塘失去的表情,她就会有报复得逞的快感,可每次过后,却好像只是她自己在泥潭里陷得更深了,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原来,她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因为坚信着黎塘不会离开,可有一天,黎塘真的要走了,哪怕她哭着喊着,也叫不回来了,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她说了许多伤害黎塘的假话,他都信了,可唯独那个希望黎塘好好活下去的真话,他却怎么都不肯再相信。
“是我不好,是我任性,如果我能早点明白,早点像现在这样死不放手”
她细细的呢喃声在夜风中颤着,哽咽着,后半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就像那片黑色的海,寂静而深沉。
如果她能早一点醒悟过来,早一点抓紧黎塘的手,哪怕再大的危险,也跟他一起面对,或许现在,她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讨厌的一类人,而莫念凝觉得,自己似乎正慢慢变成了她最嫌恶的那种人。
她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因为不去看,所以她不知道,其实黎塘根本就没有走,就站在附近看着她,看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有些无助,也有些绝望。
可黎塘却更加觉得恨了,恨自己到现在还优柔寡断,为情所困;恨莫念凝到现在还在惺惺作态,玩弄人于股掌。
讳莫如深的眸子深邃如不见底的幽潭,里面掺杂着更多不知名的情绪,或许连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过去的十年,他一直默默承受着杜笙和莫念凝的怨恨和不理解,没有一句怨言,他一直认定自己是有罪的,所承受的痛苦,那也都是他罪有应得,可唯独,当他知道莫念凝这十年来,只是在利用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有多卑微,卑微到不堪直视。
他可以接受全世界的背叛和不理解,也可以接受这世上最大的折磨,但唯独不希望自己的一往情深,竟然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笑柄。
他听秋倌的,去把心爱的人留下,哪怕是用强硬的手段,哪怕她会过得不快活,也要自私一点,把人留下,可后来他发现,想要留下的那个人,反而是对自己的愚蠢的验证。
利用
人跟人之间还真的只有利用啊
可真要他对莫念凝下狠手的时候,却又觉得下不去手了,能做的,也就只是死鸭子嘴硬,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最后望了一眼,黎塘消失在码头的夜色中,海面上吹来的风带着咸咸的味道,跟眼泪很像。
李邱生货船失踪的案件,莫念凝几乎已经能确定了,应该就是黎塘做的吧。
货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