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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的躺在了地摊上,看着窗外的河道,觉得这个环境非常的安逸。我觉得今天这个错误犯的很不应该,竟然用生活费去买了糖果,这是自私的表现,阿婆打我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让人很不明白的是,阿婆是怎么知道我犯错了?难不成她跟我去菜场了?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跟着我去了菜场,那这家里谁来收拾?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婆看到我拎着糖果,猜出了我肯定用糖票的,所以就这样打了我。但这还是觉得不是阿婆的行事风格,或许是人家送我的呢?或许是我捡来的呢?你至少得问一声才做判断吧,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过来,是不是有些莽撞了?想着想着,或许是一路的奔波,慢慢的闭上了眼。。。。。。
“咦。。。。。。你不就是卖我糖果的那个阿姨吗?”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惊慌失措的女子跑到了我的跟前,看到我,将手中的糖票和钱塞到我的手中,我有点惊讶的说道:
“小。。。。。。小兄弟。。。。。。这是糖果的钱和票,我不要了,都还给你,那糖。。。。。。糖就送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我。。。。。。”那女营业员非常惊恐的哀求我道:
我有点莫名其妙,对于她塞过来的钱、票,我竟然不敢伸手去接,只是揪着眉头说道:“谁。。。。。。谁要杀你呀。。。。。。”
那女营业员指了指后面,我往其身后眺望过去,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隐隐绰绰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影在追杀过来。但那人影似乎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样子,我觉得挺纳闷的,一年轻女子为何会对这一老态龙钟的形象这么惧怕,真心抵抗不住人家,你跑都跑的比人家快,这有什么好惊悚的?可正当我这么不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女子的双脚如同树根一般慢慢的蔓延到地底下去了,任凭那女子如何挣扎,她却不能离开原地半分。我想去拉她一把来着,但似乎她的扎根太深,任凭我怎么拖曳,她都定在地上纹丝不动。那女营业员抓着我就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撕心裂肺的朝着我喊叫道:“救我,救我。。。。。。”我确实想要救她的心,怎奈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女子的背后多出了一团黑雾,那黑雾组成了像一把斧子的模样,瞄准了她的背脊,高高的抬起。。。。。。我知道我所看到的这一幕肯定是我的天眼在“作怪”,这也就意味着:她肯定是无法得救了。。。。。。
我并不想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失,所以我想离开那女营业员,走的远远的,怎奈那女营业员将我死死的抓住,不愿放手。就在这个时候,那隐隐绰绰的、老态龙钟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了那女营业员的背后,拿起自己手中的斧头,朝着那女营业员的颈部砍了过去,那女营业员没有任何的反抗,就首身分离,跌落在地的那一刻,双脚恢复了原样,身体虽然没有了头颅,但还在那抽搐着,有“死而不僵”的感觉!
或许是我太想看清楚那老态龙钟的身形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当其近身的时候,我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追上来的人,只可惜,那人斧头瞬间挥下,女营业员身上飚出的热血迷住了我的眼睛,让我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身形依稀有点印象之外,依旧没有看清那老态龙钟之人的样子。。。。。。
当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的时候,一把斧头就在我眼前晃悠着,我“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这时看到阿婆就在我的身边,而我从地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阿婆似乎还有一些生气,带着一些佯怒的神态问我道:“你这是做梦了?晚饭我做好了,吃饭吗?”折腾了一天,当然饿极了,见有饭吃,我蹭的一下就从地毯上站了起来,阿婆走在前边,在她下楼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身形,依稀觉得有点像我梦中看到的那个老态龙钟的形象,难不成梦中的那个人就是阿婆?正当我想出口询问的时候,阿婆突然在前面先发制人的说道:“不要听风就是雨,赶紧下楼吃饭!不要胡思乱想。”我见阿婆能猜到我想说什么,不得不让我产生一系列的困惑。。。。。。
坞熙大学副教授:艾仕帧(36)()
阿婆在照顾我这方面,似乎没有含糊过。一起吃饭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碗肉。那年头,能吃到肉的时间也就是过新年的时候,平日里能吃到肉,那铁定是有重大喜庆的事情。一时之间还不适应的我,看着阿婆说道:“阿婆,今天是庆祝我俩乔迁之喜吗?烧了这么一碗肉?”阿婆也心疼我,笑着对我说道:“看你瘦弱的样子,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的委屈。你现在长身体,多吃一点。”我真的开心死了,长这么大,还真鲜有这样的待遇,更为关键的是,这阿婆做的红烧肉真心不错,鲜甜适口,唇齿留香,那一顿我几乎把我肚中的饥饿感一扫全无。
“阿婆,你让我去买菜,没有买肉呀,怎么就会有肉呢?”我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
“哦,阿婆要照顾你,还是很方便的,还记得昨天你在招待所了,要吃那面条,阿婆也不照样就给你弄了一碗荷包蛋面嘛!”阿婆看着我吃,非常欣慰的说道:
我想想也是,我们毕竟是有组织的人了,受组织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当初把我征集过来,不就是打着“不愁吃喝”的旗子嘛。我又吃了一口肉,砸吧着嘴又问道:“阿婆,我不是把糖票都买了糖果了嘛,那没有白糖,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呢?”
阿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话怎么说呢,阿婆虽然生气你的贪嘴,但想想你毕竟还是孩子,跟你不用过多的较真,阿婆趁你在阁楼上休息的时候,自己去买了一些糖!”
“哦。。。。。。原来是这样呀!阿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不懂事,以后。。。。。。”我这里还准备做深刻的检讨呢,想不到那阿婆一个劲的劝我道:“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多吃一点,吃完后好好休息,明天阿婆还要带你去学校报到呢!”
一听到上学,我有些懵。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同学们的冷言冷语,就让我非常孤僻,老师也不讨喜欢我,特别是虞老师死后,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貌似很多老一代人在回忆文。革时期的时候,大都有人把那个年代的学生称之为最为放养的一代。怎么理解呢?就是不用上课,大家都忙着批斗这个老师,那个校长,哪有“闲暇功夫”去学习呀,因为这个观点,造成很多学生都特别向往文。革期间的学生,其实这个是错误的观点,文。革期间的学生除了背诵大量的**语录外,还要从事大量的基础劳动工作,说白了,就是干体力活。真心比现在的学生要苦多了。所以当我听到阿婆要让我翌日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我顿时有些情绪,阿婆见我抵触,宽慰道:“张死人交代过了,考验期间,得参加学习和组织上的改造,只有这样,每天才有好吃好喝的,如果你不参加,那就不能有吃喝的供应啦。。。。。。”阿婆这话非常实在,那年代有吃有喝,就相当于现在天天开宝马、日日泡夜场这么潇洒。对我怎么会没有吸引力呢,我连忙表态:学校肯定会去的。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貌似阿婆不太爱吃那碗红烧肉,就一直夹给我吃,我好奇的问了两声,阿婆给出了两种答案:自己多吃素,肉是限量供应的,优先给我吃!这话听的感动吧?于是我把那碗红烧肉吃了一个精光。。。。。。
第二天一早,阿婆带我来到了附近的一所中学:坞熙市第三中学。由于当时文。革才开始没多久时间,江南地区还算比较平稳,学校里依稀还能听到学生们的读书声。
负责面试我的是一中年的女教务主任,4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非常的焦虑,有些心神不宁。看着我阿婆递上去的资料,迅速的浏览了一边后,就急不可耐的找着茬说道:“转学证明需要原学校的盖章,你们这章呢?”阿婆连忙解释道:“原学校因有政。治。运。动,几乎是停学的状态,这里面街道也出具了证明,原学校已经没有能负责盖章的人了!”
“什么叫原学校就没有盖章的人了?总不见得那学校已经不复存在了吧?”那女教务主任不耐烦的将资料扔到了一边,显然是无心受理了,阿婆见状,连忙解释道:“哎。。。。。。同志。。。。。。那份街道的证明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原学校因为参与了批斗,校长和教务主任都被揪出了问题,都被戴着高帽子在游街呢,谁还能盖章,这街道的证明难道不能作数吗?”
那女教务主任耸了耸肩说道:“老同志,这是规定,我也没有办法,这校长被批斗,那是那个学校的问题,总不见得把那学校的问题转嫁到我这学校里来吧?说白了,这位叫艾仕帧的同学,他在那学校的表现和评估,都是通过这份学校的转学证明来交代清楚的,没有这个,我们真不能收!”
“同志,这个你就不对了,国家可是明文规定了转学要求,我现在孩子来这里生活了,按照国家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法律,难不成你让我孩子不接受教育不成?”阿婆这话有礼有节,把那女教务主任吓了一跳,那女教务主任万万没有料到,这站在自己面前,其貌不扬的一名老太,还能跟你**。这多多少少有些措手不及。形势被逼,只能让那女教务主任重新拿回我的转学资料,又看了一遍。。。。。。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反正是那女教务主任对我和我的阿婆印象极其不好,在看资料的时候,不是本着符合就行的原则,还是满资料的在挑刺,说白了,就是存心为难我的外婆,最后她吧资料看完了一遍,竟然对着我阿婆说出了十七处有问题的地方,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无非就是一些行文不对,甚至还有一些错别字、签名不能认可的地方,这一来可算是彻底把我的阿婆给气炸了,拍着桌子说道:“把你们的校长给叫过来!我跟你说不清楚,让校长来处理!”。。
坞熙大学副教授:艾仕帧(37)()
那女教务主任本就心事重重,心情极度的不好,现如今还能让你这么一个老太婆拍着桌子指手画脚?立马脸色一沉,拿起桌上的办公文件就离开,阿婆见其要离开,连忙抓住她不放的说道:“不把事情解决,你不准离开!”那女教务主任再不济,力气还是比阿婆大了很多,一个扬手,就把阿婆给推到了一边,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道:“你不是要找做主的人吗?我做不了主那还呆在这里干嘛?”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那一刻,我惊诧的发现,那女教务主任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背后背着一个小娃娃。根据我的经验判断,那女教务主任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阿婆整个脸色儿都是通红通红的,真要是因为生气而把脸涨的这么通红,那这个生气也忒夸张一点了吧?如果说见风使舵人的脸色说变就变,那我觉得我的这个阿婆是比见风使舵还要见风使舵的人,适才还通红无比的脸面,瞬间就变得和善可亲,只见她上前收拾起摊在桌上的资料并对着我说道:“走,我们去找校长试试。”
或许是那段时间正好是风云诡谲的时期,人人自危。所以当我和阿婆来到校长室的时候,那校长跟那女教务主任差不多,一脸的愁样,见我俩进来,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找谁?”阿婆主动跟其说明来意,校长紧着眉头说道:“这事直接找教务主任就可以了呀,找我也没用,我还是得找她。。。。。。”阿婆将适才女教务主任的言行大致说了一遍,校长算是整体的心理素质要稍好一些,对于面脸愁容的他而言,算是还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主动问我阿婆要了我的转学资料,坐在那边看了一下,随后说道:“既然有街道的介绍信,这事应该好办,可能是教务主任有些较真了,我这就把她叫过来,让她给你们办理转学事宜!”这其实是一个挺好的消息,但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与此同时,我的阿婆也在那边轻声的嘀咕了一下:来不及了。这言语说的很轻,但我毕竟就在她的身旁,这一番嘀咕让我对阿婆是刮目相看,“难不成她也能跟我一样,看到将死之人的模样?”
就当校长想起身去叫那女教务主任的时候,这时突然有一人匆忙的跑进了校长办公室,气喘吁吁的说道:“严。。。。。。严校长。。。。。。那。。。。。。那姜主任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被称为严校长的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看着来人厉声的问道:
“姜主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那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还能出这样的岔子?”严校长急着直跺脚,然后将我和阿婆丢在了办公室,自己跟着那报到之人一起去了现场。
留在校长办公室的我和阿婆,显得有些尴尬,看来今天继续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有改日再说了。“阿婆。。。。。。我刚才听到你嘀咕了一声来不及了,是不是说明你早就知道那个姜主任会死掉?”我好奇的问道:
“先回家吧,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觉得你比较特别,听到那姜主任去世的消息,一脸的平静,难不成你也早先知道了!”阿婆反问我道:
我跟着阿婆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解释着我能看到将死之人的种种特别之处,只是那个年代的灵异理论的体系未完成,我这一能看到将死之人的眼睛还算不上是什么天眼。
在学校那事也不能算是“善罢甘休”。我跟阿婆刚到了家里,警察就主动找上了门,说第三中学的姜主任意外死亡,要跟我和阿婆核实一些情况。你警方核实就核实呗,还非得把我和阿婆带回了派出所,看来警方是有把我俩视为杀害姜主任的嫌疑人。我跟阿婆来到派出所,进行了分别的询问,我前段时间刚进过派出所,把我的那顿毒打让我现在都记忆犹新,可以这么说,进派出所对我而言,有着极大的阴影。一进派出所,我就开始狂躁了起来,词不达意的高叫道:“跟我没有关系,那姜主任是被鬼魂杀掉的,跟我没有关系。。。。。。”你这不叫还好,这么一叫,那基本上警察就会把屎盆子给扣到了你的头上。没有嫌疑,也要多出三分的嫌疑!阿婆见我有些失控,立马在旁呵斥道:“仕帧。。。。。。莫要胡言乱语,你什么都不要说,会有人来处理我俩事情的。”那些警察还哪能容许我和阿婆过多的沟通,把我俩分别押到了不同的审讯室中。
我带着一点颤抖站在审讯室中,不敢坐,也不敢出声。俩警察对待我就如同对待犯人一般,冷语相向道:“是不是后怕了,做了亏心事、坏事的人,都是你这付表情。”我牢记阿婆的告诫,死活没有说话,那年代,你进了这地方,也容不得你有诸如“民主”、“权利”的东西,都是由警方说的算,不像现在,采用的是比较科学的“无罪推定”,你本就清白的,因为有证据显示你有嫌疑,如果证据确凿,那你才会被公诉,如果证据链有问题,那你即便有嫌疑,也是清白的。而那时,是典型的“有罪推定”。警察把你带到这,你就是一名罪犯,你要洗脱你的罪名,得你用证据来开脱。但凡有一些事情你解释不清楚,得。。。。。。你就是罪犯。而我,就是因为说了姜主任被鬼魂杀掉的言论,所以惹上了一身的嫌疑!
“看你年纪还怎么会做这等事情?赶紧如实交代!”一名喉结凸出特别明显的警察厉声问我道:
我谨记阿婆的交代,就站在那,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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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喉结凸出的警官见我“无动于衷”,走上前来,看架势,是要准备“严刑逼供”,旁边一头发半白的警官见状,连忙拉住了喉结凸出的警官说道:“对付一个孩子,不至于,我来问他两句!”喉结凸出的警官赌着气说道:“这还是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戆头,哪有这样缺心眼的?”说完后,那警官就愤愤的退回一边。
那头发半白的警官来到我的身边,随手抽过了一张靠背椅,对着我说道:“坐着说,不是站一会儿半会儿,多累!”我觉得这警官顺眼可亲,也就微微的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的坐上了靠背椅上。
那头发半白的警官示意那喉结凸出的警官开始做笔录,随后自己拿过一张椅子,坐上后问我道:“你叫艾仕帧吧?”
我牢记阿婆对我的告诫,不说话,但不代表我可以不做动作,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昨天刚来坞熙的?”头发半白的警官问我道:
我依旧点了点头。
“刚才跟你在一起的老太是你的阿婆?”
我点头。
“她今天上午跟你一起去坞熙市第三中学了?”
我点头。
“那你们见到学校的姜主任了?”
我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姜主任死了吗?”
我依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