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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只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处理尸体,而并没有杀人?”二辉问。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又要来投案自首?你们分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警察晚发现一会儿,可以让你们逃之夭夭吗?”徐卫说。
“哎呦~”脏帽子一声叹息,“你以为我们想来啊,自从割了那个死人头以后啊,我们天天晚上作噩梦哎,那个人头噢,被挤爆的人头,你们见过没见过,他好像每天晚上都盯着我们一样,太恐怖了!”
死人头死人头死人头……
这个词在安游的脑袋里无限徘徊。
安游突然感觉审讯室的灯光都在无情的闪烁,那天人头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又历历在目,虽然一个眼珠子已经残缺了,但她还是能清晰的辨别出死者的情绪,带着惊恐?带着害怕?还是绝望?他到底死的有多冤屈?多痛苦?
她无力的用手支撑着额头,喘息未定。
瘦鸦片,“事情就是这样。”
“那就先请两位移居扣留室了。”沈骁说。
“没问题!”脏帽子爽快的答应。
“警察多不多?”瘦鸦片问。
“你说呢?”二辉反问,“警察局警察不多什么多?”
“太好了!”两人欢呼。
脏帽子,“阳气重!”
瘦鸦片,“镇鬼辟邪!”
二辉,“……”
徐卫偷笑,在二辉耳朵边调侃,“想不到咱还能当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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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审讯安游觉得是在历经一场劫难,将一直想忘记的噩梦,又在面前连续播放了一遍,根据曲线记忆原理,安游怕是几周都忘记不掉那有表情的人头了。
她觉得头一阵阵的抽着疼痛,不受控制,无力抵抗。
她将笔录交给沈骁,轻飘飘的“飘”向办公桌。
“安游!!”
还没坐稳,沈骁就开始大呼小叫。
“怎么着?”安游问。
沈骁拿着口供过来,“你写的是啥?鬼画符?还是你修炼成医生了?”
安游一瞧,刚才人觉得有些飘浮,字也跟着漂浮,漂浮到完全写的不知道什么字……
“哇塞……”她自己都一声惊叹。
“怎么回事?这难道是老天赐你的鬼画符?重写!”沈骁扔下笔录。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安游抓过笔录,“回去试试贴床头,指不定可以定神压惊不做噩梦了……”
沈骁,“……听说你好像是心理学的博士……也信鬼神之说?”
安游摇摇头,“不信,但镇鬼,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治疗方法而已。”
“安游~”门口传来呼唤声,是叶娉婷。
“解剖和法政这里的结果都出来了?”沈骁迎上去问。
“恩。”叶娉婷将报告递给沈骁。
几人一同围了上来,急于知道结果。
安游没精神看,只是盯着沈骁的表情,一阵子削唇轻抿,一阵子眼神又是锐利逼人。
“所以他的死,跟微波炉开不开没有任何关系?”沈骁合上文件。
“恩,”叶娉婷解释,“头上的轻微焦发,上面沾有染发剂,且不到四十八小时,焦发应该是理发店烫头发的结果,而微波炉里的焦味,属于一个月前了,大概是不小心热过头了菜,加上微波炉没有清理,焦味也不容易散,所以才会有焦味。”
“那么他是真的……”沈骁没有说下去。
安游见二辉和徐卫也无法相信的表情。
“这么说吧,”叶娉婷说,“在微波炉的两端,验到很明显并且用力挤压过的两个指膜,都是属于死者本身,而死者的死因,也是因为头颅破裂而死。”
“难道说?!”安游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早已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
叶娉婷,“也就是说,死者是狠狠抓住微波炉的两端,硬生生将自己的头挤进微波炉,一直挤到头颅破裂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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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验尸结果后,接连几天,安游更是噩梦连连,这回倒好,原本破碎的凶案片段因为法医和法政的高效率检验结果,变成了连贯的恐怖漫画。
在安游的梦里,死者永远跟抽了风似得将自己一头栽进微波炉,“呠”得一声,安游便会惊醒。于是她的黑眼圈越发重,疑神疑鬼越发明显,严重到不敢一人上厕所。
所谓能医不自医,安游越是刻意的让自己在独处的时候保持精神空白,就越容易胡思乱想。
傅兆然看安游好些天没好好睡觉了,便请求叶娉婷出面帮忙开导。
毕竟血肉模糊的死人什么的,在叶法医面前可都是鲜美的唐僧肉。
傅兆然嘱咐叶娉婷,开导的目的十分简单,只要让安游了解这个这个恶心的肉,过渡到那个鲜美的肉——让她懂得那种至高无上的转变境界的原理就行。
叶娉婷欣然答应,满脸兴奋,多年来,她一直觉得知音难觅,没准能从人头事件培养出一个来。
于是便有了下面两人的谈话。
叶娉婷,“听说你见到死者的人头了?”
安游,“娉婷,咱能不说这个吗?”
叶娉婷,“不,安游,我要怎么跟你形容,你才会发现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物。首先,你要面对它,用勇敢的姿态。”
安游汗颜,“如何面对?”
叶娉婷,“蹦出脑浆而已,你把它当作番茄酱就行。”
安游继续汗颜,“咦~~被你一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吃番茄酱了!”
叶娉婷,“啊?难道你不是因为这样而更加喜欢番茄酱吗?”
安游汗如雨下,“……”
叶娉婷,“这样想吧,这颗掉出来的眼珠子,不过长的比较像牛奶巧克力豆而已,多可爱。”
安游,“……求你别拿更多的食物来比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在嚼眼珠子的画面,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逆向思维。”
叶娉婷,“这样啊,那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安游,“催眠治疗吗?”
叶娉婷,“不是说,结婚久了的人,就感觉不到对方的美丑了吗?我给你解剖室的钥匙,那人头在07房间,你要对着多久都行,不用跟我客气。”
安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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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关于挤爆脑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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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法医的报告; 但类型这种类型——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案件; 警方仍是不敢轻言判定为自杀。
况且微波炉头颅案,因为没有踩到任何需要保密的点; 所以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媒体。果然; 消息一出; 即刻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以《微波炉里血染的头颅》为题的新闻报道; 一时成为城中热议的话题。
张局只能给沈骁施加了很多的压力,一个月内,此案必破!
而另一边,警方还托了媒体; 在报纸上刊登了收集线索的告示。凡是在案发当天看到有可疑人物的; 或是能对本件悬案提供可靠线索的; 都予以3万元的奖赏。
大概过了一周,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在此期间,法证多次取证。但在现场除了死者本人和两个小偷留下的线索; 再也找不到第四个可疑人的任何痕迹。
假如再无爆料的话,一个月后; 此案只能当做自杀案来完结。
沈骁遇到的案件不计其数; 以他的经验判断,此事必有蹊跷。
但有什么办法呢?目前来说无从下手。很多悬案都是如此,明明所有的证据和疑点凑起来文不对题,过了黄金查案期; 事情变淡; 新案又出; 到时候也只能关闭了档案一声叹息。
警察做久了,要习惯这种失落。
但安游始终觉得她与此案有不解之缘,从看到死者头颅的那一眼开始。即使案子破不了,她认为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无法放下,正如无法摆脱噩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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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
一月一次的教代会,安游无心听校长在上面说什么鸿鹄之志,只是跟傅兆然仔座位上悄悄讨论案情。
“你不要让叶娉婷整天给我送那些黑白相间的牛奶巧克力了,那些‘眼珠子’都被二辉嚼去了,我怕我心病没好,他糖尿病都来了。我看只有破了这个案,我才能打开心结了。”安游跟傅兆然说。
“为什么这么说?”傅兆然问。
“我是个心理学博士,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却猜不到死者当时的心理状态。”安游说。
“但是人如果求死心切,又怎会顾得了这么多呢?”傅兆然说。
“不,”安游说,“我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如果是我的话,前两天我还有心情去做了头发,这两天能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会想到死这么严重呢?当然,在心理学的案例上,很多自杀的人,都会在死前收拾好自己的容貌,美美的赴死,但这样的案例,百分之九十八,都在女性身上。而且,死者住在别墅里,能死的办法太多了,就算是死,可以跳进游泳池淹死,可以躺在床上,烧炭死,可以把药箱里那一瓶安眠药给吞了,也可以从天台跳下去……我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选一个把脑袋挤爆的方法去自杀?”
傅兆然突然双手捧头,拼命的挤压自己的脑袋。
“你干啥?”安游一惊。
“果然~,”傅兆然松开手甩甩头,“难怪会用脑袋被门挤了来形容脑子不好使,光是稍微用力施压压力,脑袋就嗡嗡作响,感觉全世界在旋转,心脏频率也跟着加快,那人居然还能自己把自己挤爆……”
安游“……我看你的脑袋确实不太好使。”
傅兆然不以为然,继续研究头挤爆脑门的事。
安游摇摇头,有题解不开硌的慌,这大概是博士的通病,她看了看台上,校长仍旧激情澎湃的巴拉巴拉。她又看了看时间,起身要溜。
“你不开会了?”傅兆然说。
“不了,这几天状态不佳,晚上的选修课到现在还没有准备过。”安游说。
“本来有件事要跟你说。”
“有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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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上课,安游从不迟到,并且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即使是自己早已信手拈来的《犯罪心理学》。
对于这门课,她有自己的教学办法。
她知道如今被电子产品培养的大学生,追求快速的心理爽感,必定对书上照本宣科的理论不感兴趣。
因此,她会熟记书上的所有案例,并且举一反三。这种故事叙述的上课形式,让这门课异常的生动,周周高朋满座。
安游打开麦,“同学们,今天我们翻到书本的206页,讲讲大众传媒对人心理情绪的影响。”
稀里哗啦一阵翻书声。
安游继续,“我们之前在第二章已经讲过,在1999年4月,科罗拉多州的两名青少年进入当地的一所高中,杀害了13人,并伤害了多人,肇事者最后自杀身亡。这两个男孩被认为是社会的弃儿,后来调查所知,他们对媒体、音乐和视频游戏上的暴力异常着迷。”
底下低声哄堂一片,大概就是在讨论谁谁喜欢玩王者,谁谁喜欢吃鸡……谁谁可能是下一个屠杀校园的人……要离谁谁谁远一些。
真是群思想还非常幼稚的孩子。安游笑笑,无意识的朝阶梯座位扫射一眼,……突然,眼角像给利针给扎了一下!老天~~
她瞥到,沈骁居然坐在正中间!他腰板笔直,精神状态饱满,一脸严肃认真的在……抄笔记!
在选修课上抄笔记?!!
这门课虽会考试,但毕竟是选修,而且讲的大多是案例,说白了笔记并没有什么可记性。但沈骁是怎么回事?简直变成了芸芸众生面对轻松课程中那一株坚强而挺立的一支独苗!
安游愣了两秒,立即装作没有发现,继续讲课,“而攻击的心理因素,我们也来举个例子……”
但沈骁的出现又扰乱了正在上课的安游的思绪,她的嘴一张一合,机械的叙述者烂熟于心的案例,内心却想着别的事。
为什么会有一种紧迫感?
沈骁怎么说在警局也是安游的上司,整体风格——狂躁严厉。
他在课上一认真,安游立马有了一种一整支教研团在教室里听课打分的紧张感。
一个半小时,她的讲课,就着书本,精耕细做,一丝不苟,并在抑扬顿挫的讲课语气中,还加了这么一丝丝的情绪的起伏~
下课铃一响,安游简直有了一种接近虚脱的感觉,这体力……堪比自导自演,一人撑起一台拥有二十四个角色的舞台剧。
安游长吁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她又一想,今天的沈骁可是活生生的……如何是好?
还记得前两节课,沈骁都是睡到下课铃响了仍然半梦半醒,安游去叫他,他只是摆摆手,意思是说没睡醒你先走吧,或者说一句什么催眠药都比不上你的课来的灵光,气的安游扭屁股就走。
可今天,沈骁醒着,到底等他一起走好还是装作不熟先走好?先走了明天会不会又是一顿臭骂……
他坐在阶梯教室的三排中间,收拾完书包,见左右都拥着人,索性手一撑桌子,两条修长的腿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直接从阶梯的第三排跃到了讲台前。
“哇哦~~~”这利索的动作掀起了教室内的小波浪。
沈骁站在安游的讲台前,一动不动。
安游本就被他的从天而降惊了一惊,见他不知要干嘛,又问,“同学~有问题?”
“等你下课啊!“沈骁又恢复了在警局的那种傲视群雄的姿态,习惯了对安游扯嗓子。
“哇哦~~”教室的人几乎没有散场的意思,都各就各位继续看热闹,从中还伴随着女生的惊声尖叫。
安游想着,他们莫不是以为这对师生恋修成正果,如今男方是要求婚的节奏吧……
“那个~同学,“安游尴尬的笑笑,“今天不家访了,不用等老师了,太晚了,老师要回家了。”
“家访?你是说去我家?”沈骁看看手表,“倒也可以,还能看一部电影,看完还不到十二点。”
安游,“……”
“哇哦!!!”教室的沸点简直达到高潮。
安游觉得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好在今日披着头发,两只不晓得已红透成啥样子的儿子乖巧的躲于细发之后,不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怎么办怎么办……
安游只好使用“磨洋工”计策,慢悠悠收拾书本,拿起一本书,翻一翻,书角整一整,摞一摞,再慢悠悠塞进书包。
一来二去,大概过了两分钟,她才收拾完两本书,学生觉得没看头,便陆续开始撤离。
好计策!安游暗自得意。
“死丫头你能不能动作快一点!”
谁知沈骁此时耐性磨尽,一声怒吼,破了安游那四两拨千斤的招式。三下五除二便把安游剩下的书塞进她的包里。
“明明一秒就能解决的事情,女人真墨迹!”沈骁还不忘一边叨叨。
然后——他居然拿起安游的斜挎包,挂在了自己脖子里,又对着安游说,“可以走了吧小姐?”
“哇哦!!!””师生恋哎!”“我就说真的在交往呢!”“分明就是安老师男朋友嘛,哪来的这么老学生~”“安老师男朋友超帅哎!”
…………
沈骁不理会,大步走出教室,安游则在流言蜚语下缩着头跟在身后。
“喂!”安游气急,“你这样子,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啥?”来自直男的质问。
“……”
“对了,去我家吧!”沈骁突然说。
“啊?!”安游回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对话。
“刚才的课,我还有问题。”沈骁说。
“啊?!”大概是还在做梦。
沈骁从书包拿出书本,“你不是说,在案子没有进展的时候,基础的证据和理论或许是最好的灵感吗?我想到了些问题,关于那个案子的。”
“哦……那个,有点晚……”安游心里打着算盘,直男都是这样随便邀请女生回家的?虽然她也很想谈论下案件的疑点。
这时,安游远远见着了被一团女生簇拥着的苏博。
苏博永远都是套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笑容可掬,风度翩翩。他也永远像个吸铁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