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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一声低吼，周天择还在飞，单臂已经超过篮筐半条手臂，一直紧紧控在手中的篮球咆哮着砸向篮筐。
咣！篮球入筐！金水村最后一道身体防线就在篮筐底下横着飞了出去！
同时，周天择那口憋住的气也消耗殆尽，整个人摔下。
嘟嘟嘟！裁判的哨子吹的急而慌张，看着五个人差不多同一时间摔在篮板底下，都不知道是该吹进攻犯规还是防守犯规了！箭步上前冲时，满脑子只想着那震人心神的隔扣！
撞飞三个人后，在对方中锋头顶上暴扣！
第10章 选择（）
虽然在电视上看过不少的顶级篮球比赛，可主席台上的一众乡领导还是被那窒息的扣篮惊得鸦雀无声，同时，包括了整个篮球场。
裁判冲上去最先观察的就是周天择，没缺胳膊断腿，小白脸依然帅，“怎么样？”
“还好……”周天择从人仰马翻的人堆中爬起来，胸口和肚子的剧痛还没消退，可咬咬牙还是撑得住的。
“裁判！”金水村的四个人想硬骨头站起来高喊一声同志们我还活着！可疼的实在爬不起来，苦着脸冲着裁判道：“帮忙打电话喊救护车，好不好？”
裁判吓了一跳，恍惚间以为自己在车祸现场，这时金水村领队已经冲了上去，“伤哪了？”
四个人躺在地上，一脸痛苦，“那小子身上带着暗器！硬邦邦的像风像雾又像雨……不是，像石头！就藏在胯下！”
金水村领队一脸怒意看向裁判，裁判一脸懵逼，“看我干什么？我只负责吹哨，不负责搜身的。”
村里的卫生所马上派人过来检查，检查结果除了一些淤青，暂时没发现有内伤，更没有那所谓的“暗器伤痕”，这让金水村的四个人看上去特别像躺地上讹人的无赖。
召唤英雄：承受四次暴击，一级防御消失。
得知太极球反馈给自己的结果后，周天择一脸心悸，暗道：看来强化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一次守住了老周家的香火。
金水村领队接受不了这种结果，怒道：“我们的主力伤了四个，你还吹防守犯规？你不如直接吹我们金水村输好了！”
裁判一脸认真，但打心眼里瞧不起金水村存心废人的脏动作，“对不起，我没有直接吹输的权利，况且你们现在也不是没机会，不就是相差40分嘛，加油。”
金水村领队捂脸败退。
接下去的比赛没有任何悬念了，金水村的四个主力拒绝上场，于是金水村上了几个替补打完剩下的垃圾时间，最终比分定格在62：18。
柳村顺利晋级第二天的决赛。
……
张子村长端坐在条凳上，饭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舒坦的眯着小酒。
“张子。”门外传来一声呼喊，张子村长扭头望去，就看见了从夜色中走进来的陈安西。
“你怎么来了？”张子村长一脸诧异。
陈安西也不客气，进门直接坐下，看着张子村长，“明天就是乡里的决赛吧？”
“对啊。”张子村长取来碗筷和酒杯，给陈安西倒满酒，“你不会是大晚上的从县城跑回来专程祝贺我的吧。”
“需要你帮个忙。”陈安西开门见山，“明天的决赛，乡里邀请了县高中部分教练来观战，我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明天的决赛，我不想看见周天择。”
“周天择不上场，我柳村输定了。”张子村长知道陈安西还有话说，可实在是忍不住：“今年是柳村最有希望的一年，如果不把握住，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
张子村长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惊道：“周天择不上场，县里面就不会知道他有多强，你就还有机会召他进一中是不是！”
“对。”陈安西也不隐瞒什么，道：“去年我们一中输给了二中，如果周天择进我们一中校队，我敢保证，今年的县高中联赛冠军一定会是我一中的！”
张子村长直视陈安西：“然后你就让我柳村牺牲，去完成你的野心？”
陈安西端起酒杯一口灌下，“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了，可我是真的喜欢周天择那孩子。你也知道职校是什么地方，除了毁人不倦我实在想不出任何优点，那孩子今年高二，距离高考也就还有一年时间了，如果换个学习环境，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
张子村长没有说话，倒满酒一口闷下，心情有些沉重。
陈安西继续说道：“我专门去问了，他家的情况我大概有些了解，我想要是老周还在，一定会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可以在一中读书，而且我已经上报领导，学费全免的政策很快就下来了。”
“唉……”张子村长听到这，长叹一声道：“你还是不了解那孩子，如果刚才你这番话是对着他说的，我想，他除了抗拒心理外还会讨厌你。”
陈安西皱眉：“怎么说？”
“一中确实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高中，而且出去对着谁都会有心理上的优越感。”张子村长直愣愣看着陈安西：“你别看那孩子不太说话，可是骨子里傲的很，特别是在他爸死了之后……这些都不提，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去年你们一中的招生分数线是多少还记得吗？”
陈安西想了想，说道：“应该是620分。”
“据我所知，周天择中考前几个月的模拟考分别是680、710、690。”张子村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令陈安西大惊失色，然后接下去的话，彻底让陈安西闭嘴。
张子村长又闷下满杯，“他中考考了180分。”
头顶昏暗的小灯摇晃着，底下两个中年男人彼此沉默。
许久，陈安西问道：“是因为那次意外？”
“也许，可能，不清楚。”张子村长突然说道：“明天县人民医院下乡会诊，第一站就是柳村，是不是很巧？”
陈安西没有说话，而是等待张子的下文。
“村里面开个证明，送他妈妈直接去人民医院会诊。”张子村长站起来，“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好。”陈安西走到门口时转身，问道：“他会陪他妈妈去的吧？”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第二天清晨，周天择刚起床，门口就来了村委会的人，递给周天择一张证明：“今天县里下乡会诊，村里考虑到你家情况，决定送你妈去县医院，那里设备要更齐全一点。”
周天择一愣，还未说话，王刚就从后面闪了出来，急道：“天择，你要是去医院，今天的比赛怎么办？”
“几点开始？”周天择问。
“现在六点半，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去篮球场准备了，大概八点开始，加上领导讲话，最迟不会超过八点半。”王刚特别希望周天择留下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周天择不参加比赛，柳村是输定了。
“我知道了。”周天择没有任何犹豫，拍拍王刚的肩膀，“你们好好打。”
“唉。”王刚虽然特别希望周天择可以参加比赛，可知道这时候劝是不太应该，“嗯，你好好照顾阿姨，我们一定会好好打……我的意思是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们一定会死死咬住比分！”
第11章 决赛前奏（）
决赛在密锣紧鼓准备着，该到的嘉宾基本就位，虽然柳村是第一次进入决赛，但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就因为柳村有一位传的神乎其神的天才少年，而这也是县高中教练肯来捧场的原因之一。
县高中教练虽然不算什么职业教练，可彼此间的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所以他们一方面既希望那颗蒙尘明珠是自己学校的，一方面又幻想是对手眼瞎没发现自家学校藏着一个天才，借此可以毫不留情的嘲讽。
所以，比赛还没开始、正角还没上场，教练们已经相互攻击，不乏阴阳怪气的人身攻击。
“安西教练，听说今年你们一中很强啊，都说你们有可能干掉二中，重夺失去多年的联赛冠军啊，到时候你就功德圆满可以安心退休了。”
说话的是三中教练，执教三中多年，联赛成绩一直不温不火，既不是前三甲的有力竞争者，也不会是吊在队尾的酱油党。
陈安西瞥一眼心怀不轨的三中教练，回道：“我们学校还是老样子啊，比不上你学校那么肯花钱，听说今年你们从市体校引招了两个篮球尖子？我现在啊特别担心，万一没保住前三名，饭碗都要丢啰。”
“诶诶诶，你们两个家伙阴阳怪气干什么。”下杨中学的教练白眼道：“动不动就是冠军啊前三名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领导前几天发话了，说‘拒绝吊打、保七争六’，你们说说，我的压力有多大？还保七争六！我大下杨在我英明神武的执教下，一直都是第七名的，让我去跟老六掰掰腕子？不如让我直接去死好了。”
听了这话，多年垫底谁见谁踩的职校教练喷了一嘴茶水，幽幽道：“我领导也说了，‘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所以今年我们职校的目标是‘拒绝垫底！让八争七！’。”
“让八争七？”下杨中学教练呸道：“咱哥俩一直都是老七老八相安无事，你这是想火拼啊。”
“哥，我也是没招啊，全县八个高中，总不能我职校年年倒数第一啊，再说了，在领导面前，我不得装作一副出去拼命的样子啊？不然暑假集训的钱谁开？我自己掏啊？”职校教练叫冤，眼角一瞥，“咦？咱们强大的陈安西教练跑哪去了？不会背着咱们找天才少年去了吧？”
王刚其实一直回避着，生怕伙伴们追问例如“天择跑哪去了怎么还没来”之类的问题，所以一直藏着掐好时间快开始比赛了才冒头，刚要从人堆中挤入篮球场，手被人拉住，王刚吓一跳，扭头看去，发现是个熟人，就有些心虚道：“有事？”
陈安西生扯硬拉把王刚从人堆中带离，来到附近的一条胡同中，开口就道：“你跟周天择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对啊，怎么了。”王刚其实不是很喜欢陈安西，总感觉这个一中教练身上有一股拒人千里的优越感。
“现在周天择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离开职校去一中念书。”陈安西努力了很久，不希望所有努力最终败在一个不起眼的少年身上，可偏偏就是眼前这少年，是最有可能影响周天择做出选择的关键，“可是今天周天择不能参加比赛，不能被其他学校的教练发现，这是我学校领导的最先要求。”
王刚心砰砰跳，“去一中读书？”
“对，而且是学费全免的。”陈安西点头。
王刚虽然是躁脾气，可不是傻子，很快就理清楚了来龙去脉，“难怪那么巧，打决赛偏偏村里要送阿姨去县医院检查，都是你安排的吧？”
一听这些话，陈安西有些稍稍意外，没料到眼前的少年脑子如此灵光，可哪怕王刚想不透，陈安西也是准备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王刚的，因为就如张子村长说的那样，除了卧病在床的母亲，眼前的少年有可能就是周天择最为在意的人，在这样最为关键的人物面前，实话实说比什么都强，况且自己是站在道德高点的位置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周天择去一中念书。
离开职校，去省重点中学念书，这事，谁敢说是坏事？
“对，是我。”陈安西点头。
王刚低头很久，终于抬头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还找我干什么？早上的时候，天择已经跟阿姨去县医院了。”
“我知道。”陈安西直视眼前紧抿嘴唇的少年，“可还是会有意外，比如提前回来？我要确保的是，在决赛结束前，周天择一定不能出现在场上！哪怕柳村输的一败涂地，周天择就在场边，他也不能上场！”
“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如果你自认为是周天择最要好的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王刚晕乎乎回到篮球场，满脑子都是陈安西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要好的朋友？
是的，我王刚一定是！
见王刚终于出现，柳村的少年不满道：“跑哪去了！都等你们呢！咦，天择呢？”
“啊？”王刚有些惊慌，“天择家里还有点事，晚点到。”
“喔，可是比赛快开始了啊。”柳村的少年们又道：“今天张叔也还没到，不知道在搞什么！”
张叔没来是因为他理亏！是因为他帮了自己的朋友却把柳村给卖了！王刚探头四下看去，没找到张子村长，于是重新看向即将比赛有些激动兴奋的伙伴们，心里特别沉重。
“等会都好好打哈！别总让天择一个人抗！是时候到我们拼命的时候啦！”
“废话！用你说，今天我让我妈准备了红花油，喏，她就在那边候着！今天谁不拼命谁是王八蛋！”
“我爸也说了，今天要是拿第一名，晚上杀鸡吃！”
“靠，一只鸡就这幅德性，没出息！听我说！”一个少年非常鄙视口水四溅的伙伴，随后在伙伴们眼巴巴的眼神中，突然兴奋的跳起来，蹦跶的很高：“我爸说今天要是给他涨脸，他明天就给我买个手机去！”
“靠……”
看着兴高采烈的伙伴们，王刚的心更沉了。
嘟！一声哨响惊的陷入沉思的王刚浑身一颤，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王刚咬牙道：“张叔和天择都还没到，我们先上去顶一顶！”
“记住！对手是去年对抗赛的第一名新德村！都看好各自的防守目标，谁掉链子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
第12章 惨不忍睹的天才少年？（）
双方人马点齐，比赛即将开始！
乡领导还是就坐主席台，县高中教练们聚在临时拼凑起来的小长桌后，此时见到双方人马上场，三中教练就问了：“哪个是天才少年？”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教练最为关心的，只是没有人回答，陈安西作为唯一一个见过周天择的教练，自然没有笨到主动坦白，不然先前的所有安排都白费了。
职校教练挪动屁股，把椅子往后挤了挤，随后就单腿翘上桌子，抠着鼻子道：“天才少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可是新德村五个主力有三个是二中校队替补我就知道。”
下杨中学教练恍然道：“难怪看着眼熟呢，我还寻思着那几个一米八几的学生是哪个学校的。”
职校教练作为每年度的垫底教练，早没了争强好胜的心，只求顿顿温饱，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眼红二中的替补都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从身高对比的话，柳村有点惨啊，一个个跟个秧苗子似的，也就那个一米七零样子有点壮的小家伙看上去像是打球的，你们可别告诉我他就是天才少年啊。”
三中教练有雄心壮志，所以特别眼红此时场上的那几个二中替补：“那身高应该可以扣了吧？”
职校教练抠抠鼻屎：“扣的勉强吧。”
下杨中学教练郁闷道：“为什么我学校没有那么好的苗子让我挑，我的中锋还不如人家二中替补大前锋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废话，二中是省重点，能比啊？”
“今天这场比赛基本上就是碾压了，应该没什么悬念，神乎其神的天才少年？呵呵，我就压根没信，不过既然邀请我来了，就当出来跟你们这群老家伙聚餐了。”
裁判开始示意跳球，新德村的球员马上站好位置，不过柳村方面就比较惨了，甚至有三个家伙挤在一块，完全不清楚跳球时候该怎么站才最有利，对此，裁判也不做表态，心道：你们随便站好了，反正跳球基本上也就是个过场，你们柳村派个一米七的家伙出来跟对方一米九的跳球？找虐啊……
王刚抬头看看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新德村中锋，悄悄咽下口水，低头，狠劲出现在无人看到的脸上，“今天小爷我累死在球场上也不能认输！”
裁判还是很小心，很在意自己小命的，球刚挑上空，就马上抽身退出来。
新德村中锋轻松起跳，把球点向前场，一道身影嗖一声射了出去，接球快攻，无比轻松的上篮，在这过程当中，柳村的一群少年甚至还在找球。
2：0！
“漂亮！”新德村球员相互拍掌，惬意退防。
王刚的脸色不太好看，从底线发球，然后进场马上要球。
这种场面高中教练们就看不懂了，一脸诧异：“跳球是他，控球也是他？中锋控卫一块干了？不会吧？他就是天才少年？”
这让高中教练们顿时精神一震，连翘腿仰靠在椅子上的职校教练也把腿压低，探起脑袋想要看看那个中锋控卫一块干了的天才少年究竟如何！
王刚很小心的运球过半场，脑袋四探，想要找到空位把球传进去，可是放眼望去，伙伴们要么站在三分线外发呆，要么就索性躲在那三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家伙背后，似乎大树底下好乘凉。
王刚眼睛一黑：尼妹啊！打球还是躲猫猫？
既然是群猪队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