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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底线就是没有底线,我必须要学会不择手段,才能保我牧氏父子的安全!”
“你很悲观!”
戏志才道:“若是太傅能稳住局势,这大汉朝还是能恢复盛世太平的!”
“我相信父亲,可父亲也不可能救得了这汉室江山,自从黄巾乱起,汉室必亡!”牧景沉声的道,这是他第一次坦露对未来的预测。
“大汉四百年底蕴,未必没有机会!”
“我从来不怀疑汉室底蕴,可黄巾起义,对汉室的破坏并非八州之地的乱局,而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
牧景斩钉截铁的道:“这天下最可怕的是有心人,打开了已经被禁锢起来的野心,谁也收不起来,即使我父亲能稳得住朝廷,也镇不住天下!”
戏志才闻言,无可辩驳,神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久久不语。
“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未来自有见证,我只是提前做好的准备,准备应对这乱世局面而已,或许如你所说,大汉足足四百年的底蕴,能压得住天下人的野心!”
牧景摆摆手,转移话题,放弃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而是转向了并州军的话题之上:“并州军如今在黄河南岸,孟津一带驻扎,整个雒阳北境还是被他们覆盖,特别是他们的飞骑,引而不发,倒是有些麻烦!”
“他们如今群龙无首,分而取之,并不是很困难!”戏志才道:“太傅大人的权势渐渐的稳住了雒阳局势,并州军如果不想退出雒阳,就不惜依靠一方!”
“可就算能如此,也未必会依靠父亲,要知道,是我们逼死了丁原!”
牧景手指敲动案桌,思绪转动起来了。
“全部拿下估计是不可能,但是拿下大部分,还是有希望的!”
戏志才道:“生死之间,仇恨自灭,他们想要存活,自然要妥协,当然日后也需要慢慢安抚,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西凉军拿下他们!”
“父亲现在忙着朝廷之事,恐怕此事也无暇兼顾!”牧景道:“明日你我北上,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思!”
“也行!”
戏志才点点头。
……
……
黄河南岸,河水奔流不息,重重叠浪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平原上,并州军扎营。
整个并州军都在缟素,披着素白麻布,并非为了先帝驾崩而送行,更多的是为了他们的主公丁原而悲伤。
营中。
吕布跪坐,伟岸的身躯散发冷冷的气息。
跪坐左侧的是一个青年。
“李肃,你居还敢入我军营,难道你就不怕某斩了你的头颅!”
吕布一脸萧杀。
青年穿着长袍,头戴玉冠,颇有礼仪:“奉先,吾乃是念在与你同乡之义,方前来说降,如今并州军数万儿郎,已经濒临绝境,还请奉先三思!”
“呵呵,西凉军助纣为虐,联袂牧山贼子,逼死我义父,居然还想要说降某家!”吕布冷厉的声音杀意枕着:“某自当与他生死为敌!”
“奉先,何必呢!”李肃沉声的道:“逼死丁原的不是我家主公,乃是太傅牧山而已,牧山势强,吾等也不得不从之!”
“休要多言!”
吕布冷冷一挥手,道:“念在你我幼年一起长大的情谊份上,某不杀你,立刻滚出去,再敢多言一句,某立杀不赦!”
“你……”
“你想要尝试一下某之刀刃锋利与否!”吕布瞪眼,眼眸深处,杀意显露。
“奉先,您会后悔的!”
李肃站起来,拂袖而去。
当李肃离开之后,营帐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身影,他看着李肃已经消失的背影,道:“没想到当年销声匿迹的李肃,去了西凉,吾还以为他已经葬身狼腹之中了!”
这个人正是如今并州军之中的两大主将之一的张辽,张文远。
“我也没想到!”
吕布说道:“不过有他为幌子,倒是能顺利很多,义父遗愿,某就当粉身碎骨,亦会完成!”
“所以你准备投董卓?”
“看时势吧!”吕布道:“牧山逼死了义父,我若有第二个选择,绝不投之门下,西凉军虽不如牧山的强大,可是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们可以利用董卓!”
“可牧山不会罢休的!”张辽皱眉。
“若是西凉军足够强大,他就不得不承认!”
“我并不看好如今的董卓能应对得上牧山,要知道雒阳城都在牧山的掌控之下,牧山还掌朝政,他要是让新君颁旨意,定为并州军为反叛,恐怕董卓也保不住我们!”
张辽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想要投牧山麾下?”吕布怒目环瞪。
张辽不言。
“文远,你忘记义父死的何等憋屈了吗?”
“我记得,但是我更记得义父临死的嘱咐,一刻不敢忘!”张辽平静的道。
“我绝不愿意投牧山麾下!”吕布决绝的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并州军仅存的一点点实力被碾压的一点不剩下来!”张辽据理力争。
营中,气氛冷寂起来了。
……
……
大营不远的地方,数百西凉兵扎营在山谷之中。
“禀报大人,吕奉先表现的很决绝!”
李肃站在李儒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
“说清楚!”
李儒一席青衣长袍,站在大树之下,双手背负,看着山中的景色。
“诺!”李肃把说降吕布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他吕奉先倒是有几分硬骨头啊!”李儒冷笑。
“大人,如何是好?”
“继续说降!”
李儒道:“另外查一查,吕布有什么喜好,他麾下的并州飞骑,乃是骑兵之中的精锐,必须收归主公麾下!”
“听闻吕布喜爱良马,少年时期,曾得一匹汗血宝马,却被匈奴人狙杀在草原上,他一怒之下,不顾生死,直接杀入草原深处,直入匈奴王庭,杀了那个斩他保宝马的匈奴猛将!”
“宝马?”
李儒眯眼,道:“之前白马羌是不是送给主公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
“确有其事!”
一个将士站出来,拱手回答:“这匹马主公爱不惜手!”
“随我回雒阳!”
李儒翻身上马,带着数十亲随,向着雒阳返回。
……
这时候,牧景和戏志才在黄忠和霍绍率领的亲卫营护送之下,已经抵达了吕布军营之外。
“直接去,有些不妥!”
牧景勒马,看着黄河的河水。
“你害怕吕布!”
“怕倒是不怕,只是莽夫做事,不经脑子!”
“这倒是有可能!”
戏志才点头。
第二百五十一章 并州军的分裂 二()
三日之后,并州军营。
营中,这是吕布正在来回踱步。
“曹性,粮草如何?”
“最多三日,我们就维持不下去了!”曹性是一个二十有余的青年,善用弓箭,算是吕布麾下比较的勇武的将领,是飞骑营的军侯,颇得吕布其中。
“三日?”
吕布眉头之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上党方面,没有丝毫的回应吗?”
“我已派出三拨人去求粮食!”
曹性道:“可是都没回来,可能是……”
有些话他不敢说。
“不可能,张杨他怎敢如此!”吕布瞳孔之中爆出一抹的森冷的杀意。
三拨都没有回来,音讯全无,可以排除意外的说法,更多的不是被张扬给扣下了,就是让张扬给杀了。
“将军,上党对我们戒备颇严,在黄河岸边都设营了,恐怕张太守已心生离意!”
“混账东西!”
吕布咬着牙,冷冷的道:“没想到义父刚刚死,他张稚叔就心生叛意,他在找死!”
他是丁原义子,本该承受丁原的一切,可如今看来,人心并不服他,无论是张杨,还是张辽,都有自己的想法,并州军面临着分崩瓦裂之危。
“将军,西凉使者李肃求见!”
“李肃?”
吕布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传进来!”
“诺!”
士兵领命离开,不一会就把李肃带上来了。
这已经是吕布第三次接见了李肃,对于李肃这个少年时期的好友,他的心中没有太大的友情,就算有,也给岁月磨灭了,不过只是看在西凉军的份上,接见他而已。
并州军必须有一个出处,无论是为了丁原的遗愿,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他都不能带着并州军灰溜溜的回到并州去。
想要留在京城,投靠一方是必然的事情。
他属意西凉董卓。
一个是因为他终究丁原之死,他放不下对牧山的仇恨。
第二个原因,那是因为西凉军和并州军一样,都是边塞之军,共同的语言还是有些,他自然为西凉军必牧山麾下的暴熊军还有南阳军更加好混一点。
“肃,见过奉先!”
李肃进营帐,先拱手行礼,微微鞠躬,礼仪方面,十分得当。
“李肃,我说过,我不会归降的!”
吕布傲然的说道。
他虽属意西凉军,但是为了自抬身价,他必须要矜持,沉得住气,才能让西凉军对他更加的器重。
他本就是不甘寂寞的人。
他信奉的是一句话,男儿在世,不五鼎而食,便五鼎而烹,轰轰烈烈,不能平庸。
“奉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今日乃是代表我家主公来送礼的!”李肃笑着说道。
“送礼?”
吕布眸光一闪,神色萧冷:“我吕奉先岂会是钱财能收买的!”
“奉先不用如此忌惮,先看看我这礼物如何!”
李肃拍拍手,让人把礼物送进来。
红布包裹之下,显露出一匹马形的物件。
“这是何物?”吕布沉声问道。
“战马!”李肃道。
“战马?”
吕布眼眸之中,略过一抹轻蔑之光,道:“我并州毗邻北漠草原,还会缺乏战马吗,区区一匹战马,也能让我吕奉先喜欢,你也太小看某家了!”
“奉先何必先看看再说!”
“也好!”
吕布直接上前,揭开红布,露出了原型,那是一匹赤红色的战马,战马向来黑马白马,斑马,还有棕红色的战马也有不少,可赤红色的战马,向来少有。
唯传说之中的汗血宝马,才会体现赤红色的马身,流汗如血,方为汗血宝马。
“这是……“
吕布是一个喜马之人,看到这匹马第一眼,他就移不开眼睛了。
“好马!”相马方面吕布也是行家,这一匹战马不仅仅是汗血宝马,还是上乘的汗血宝马,比他昔日战死的那一匹马资质还要好上几分,天下少见。
“此乃我家主公自西凉而得,宝马配英雄,看在奉先武艺绝世,却无一匹良马相配,实属可惜,今送出此马,聊表心意!”李肃笑眯眯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这匹马董卓对它的喜爱,也不知道李儒是如何说服董卓的,董卓能把这一匹战马送给吕布,在李肃看来已经不是器重那么简单了。
吕布的眼眸已经沉寂在这一匹汗血宝马之中,有些移不开眼睛,一直到旁边的曹性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神,眸光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李肃。
“董卓倒是算准了某家的心态啊!”吕布沉声的道。
他可以拒绝很多东西,但是这匹马,他拒绝不了。
“我家主公还有第二礼!”
李肃拍拍手,外面进来两人。
“禀报大人,所有东西已经搬入营中!”
“好,你们下去吧!”
“什么东西?”吕布问道。
“不如奉先自己派人去看看!”李肃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报!”
外面一个士兵闯入进来:“禀报将军,外面有人送来的粮草!”
“粮草?”
吕布看了一眼李肃,顿时明白了。
“一千石粮草,聊表敬意!”李肃道。
粮草恐怕就是如今整个并州军最为缺乏的东西了。
这时候送粮草,等于雪中送碳。
“此事我要考虑,明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吕布深呼吸一口气,沉声的说道。
无论是汗血宝马,还是粮草,如今都是他无法拒绝的,若是他是在不愿意归属,还能推卸一二,可如今他的确有心归属一方,倒是让他变得犹豫了。
“那吾就恭候奉先佳音!”
李肃拱手行礼,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
……
翌日,风和日丽,黄河荡荡的水势激流万丈,拍打在河岸边的礁石上,激起重重浪花,能让并州军营的所有将士都感受得到天地之力的伟岸。
营中,吕布下令,召集各方将领,汇聚营中。
“义父已死,我并州儿郎如同无主之奴,任人宰割,所以吾已决议,自此之后,我并州军将会归属西凉董卓麾下!”
吕布眸光扫过众将,开口说道。
经过一夜的考虑,他已经下定了心态,做事情不能悠游寡断,既然他已经属意了西凉,就当行动,拖得越久他认为越是危险。
“奉先,为何?”张辽站出来,眉头皱起来,眸光之中有一丝不满。
如此大事,怎丝毫没有与他商议。
“文远,你可有异议?”吕布眯着眼眸,眸光凝视张辽。
“我反对!”
张辽沉默半响,响起了那个少年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言语,心中的天平终究是倾倒了,他沉声的道:“我不愿意归属董卓!”
“你想要反我?”吕布缓缓站起来,身上带着凌厉的煞气。
“我反对的是你的决定!”张辽不轻不重的说道。
“与反我有何区别!”
吕布冷漠的道:“你若离开此营,你我兄弟之间,情谊当尽!”
“奉先,你何必咄咄逼人!”
“义父虽死,可我吕布不会容许并州军分崩瓦裂!”吕布坚定的说道。
“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选择!”
张辽摇摇头,拱手鞠躬:“自此之后,还请奉先日后好好保重!”
言毕,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
吕布眸光沉沉,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神色之间有些阴沉不定起来了,他的拳头握紧,指尖划过掌心,血一滴一滴的留下,如同的他心情。
“将军……”吕布的一个将领郝萌走上来,对着吕布做了一个动作。
“滚!”
吕布瞳孔一收,冷喝一声。
兄弟终究是兄弟,哪怕日后要分道扬镳,他不可能做到这么绝,他还下不了这个手。
半响之后,营中静悄悄的,随着张辽的离去,不少朔方营的将领也一一离去,吕布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们走出去,然后才问道:“还有何人不愿追随我吕布,可离去!”
“末将遵循将军决定,日后当为将军鞍前马后!”
高顺的眸光扫过众将,看着他们犹豫不绝的神情,暗叹一声,跨步走出来,俯首在下,拱手道。
“吾等愿意追随将军!”
有了高顺的表忠心,众将放下了最后的忌惮,纷纷拱手而下,行忠义之礼。
丁原战死之后,并州军其实效忠何人的心一直都在摇摆不定,吕布也算是有些人格魅力,而且他还是的丁原最器重的义子,所以算是嫡系继承人。
这是一直没有一个说法,大家就这么拖着,如今吕布挑明了出来,算是收复了除了朔方营之外所有人的忠心,名副其实的并州军主帅。
当日中午,代表董卓的李儒在李肃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吕布的营帐之中。
“吕将军,你乃是并州主帅,方能得朝廷之上的人信服,可若是朔方营离去,恐怕吕将军在天下人眼中的威慑力就大大的减弱,将军可三思!”
李儒得知上午的事情之后,笑着说道。
“文远终究是吾之弟,吾对他下不了手!”吕布皱眉,叹声的道。
“吕将军重情义是好事,可吕将军可知道他率朔方营投靠何人?”
“投靠何人?”
“自是牧山了!”李儒平静的说道:“雒阳城中,除了我家主公,唯牧山敢收留他们!”
“他敢?”吕布神色微微一冷。
“其实吕将军不愿意对张辽将军下手,亦情有可原,可并州军乃是一体,吕将军岂能如此让他们离去,不如吕将军可留下并州儿郎,让张辽将军独自离开,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儒循循诱导之下,吕布动摇了。
“曹性,郝萌!”
“在!”
“传令飞骑,包围朔方营!”
“诺!”
两人领命,飞骑尽出,奔走四方,把朔方营给包围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