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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怀缅起那一场战役,那应该是他正经八百的上战场,经历的数十万大军交战的残酷,见识的冷兵器时代的人命如草街。
“我的父亲是太平道道徒,是黄巾渠帅,他或许更加向往大贤良师当年的许下的太平愿,愿天下太平,愿太平众生,为建立一个太平神国而奋战,但是我不是太平道徒,不相信太平道的神说,我要的很简单!”
牧景沉声的道:“我要我的父亲能安好,我要是没有战争,然后我就可以当一个纨绔子,家里面有些田地,上面有些权势,钱财不可缺,每天可以带上几个恶仆,走在大街上,调戏一下小娘子,那日子,一定美好,最好还能有几个相守一生的红颜知己,能伴随走天下,看看这大好河山……”
“你可真是好志向!”
戏志才闻言,顿时感觉头顶之上乌云密布,雷霆滚滚的,实在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某人的臆想。
他千算万算,真算不出来堂堂的牧党少主,京城之中无数人的追随的少年,背靠权势,手握兵权,谈笑之间可与三公众臣辩驳,挥手之间可让的无数人人头落地,居然只是这个志向。
他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你干嘛去啊?”
牧景被打断了向往,有些不爽,但是还是回过神,回头看一眼,正好看到戏志才离开的背影,楞了一愣,当下大声的叫起来。
“我决定离你你远一点!”
戏志才远远的传来声音,他寒窗苦读,吃尽了苦头,可不是想要成为牧景志向之中的样子,他是要以谋略平天下,青史留名的人,不能靠的太近这二货。
“是你自己要问了,答你了又被你鄙视,日后本世子可不想搭理你了!”
牧景撇撇嘴。
他其实还是挺满意自己的志向的。
要是能有这么一天。
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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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牧景走遍了雒阳城中的十个求贤馆,实地考察,亲自的去调整接待人才的规格和档次,建立人才体系,分开各方面人才,还设立了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题目来应考一些的人才的思维才智。
走了这么一转之后,他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不管日后要应对怎么样的局面,最少求贤令这个点子已经的发挥作用力,不多不少,他肯定能把一批人才收归麾下。
“人才是一柄双面刃,可伤敌,也可伤人,世子还需小心啊!”
景平院中,胡昭提醒说道。
“我知道!”
牧景点头:“我既然打开了求贤馆,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大门在哪里,有人才会走进来,自然也有一些居心叵测之辈混进来,这方面我会小心的!”
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防备这一点了。
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想要一一甄别是根本不可能的,难免会有一些人混迹其中的,进入他们麾下。
他早已经让景武司的谭宗坐镇其中。
不一定能预防。
但是最少能有点的防备心。
这一点日后可以慢慢甄别,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出声势,要有天下人才归与麾下的大魄力,才能的对得起这一次求贤令的爆发。
牧景翻阅了新一期的儒学日报:“他们好像没有多大反应!”
“越是平静!”
胡昭摇摇头,道:“越是说明他们已经阔出去了,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不死不休的争锋!”
“我想要共存,但是若不能共存,我就让他们无法生存!”
牧景冷声的道:“我倒是看看,他们能有多大行动!”
做得出这事情,他就受得起这战争。
牧氏想要屹立权势之巅,那就要有成为天下公敌的魄力。
“京城之中,有暴熊军和南军,十万精锐雄狮,尚有景平军镇守汜水关,不说坚如磐石,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能算计,他们就算有心,也只能暗中行动,徐徐图之,而不是一下子打翻我们,我现在更担心南阳!”
胡昭低声的说道。
他现在是幕僚,正在准备出仕途和尚未出仕途之间,当然要为牧景的分忧解难,所以当求贤令爆发的时候,他就开始的预算了一切的后果,能算多少是多少。
“南阳?”牧景闻言,瞳孔微微变色。
“求贤令,求天下贤能,必得罪天下士族,荆州士族,亦为其中之一,若是汝南兵力,南阳唯恐不保!”胡昭道:“南阳要是出了问题,军心必乱!”
牧山麾下兵马,嫡系暴熊军,九成都是南阳子弟兵,南军虽然是黄劭嫡系黄巾军改编而来,但是经过南阳整编,京城之战年之后补充南阳兵力,也有半数以上是南阳子弟兵,南阳要是出了问题,军心肯定会乱。
“现在镇守南阳的是刘劲!”
牧景考虑了一下:“他是寒门士子出身,在战场上被迫归降吾父,论忠心,未必有多少,但是如果论能力,我还是很看好他的!”
“士人执刀,并非手中之刀不锋利,而是他挥刀的力量不够力!”胡昭道:“我不否认刘劲的能力,我看过他的文卷,他处理政务,统帅南阳没问题,但是执兵能力不够,性格有点文人独特的悠游寡断!”
刘劲昔日在汝南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他的性格。
他如果当初在汝南,当机立断,把兵权交给牧山,就不会有葛坡那一场的几乎灭亡的惨败,就是他相信牧山,却又顾虑太多,始终下不了决断。
“那你认为呢?”
“最好换将!”胡昭建议说道。
“换将?”牧景皱眉,临时换将,恐怕不太好,不利于南阳安稳。
“对!”胡昭道:“主公麾下,并不乏当机立断的武将,无论是周仓,还是邓洪,都有镇守南阳的能力,周仓自不多说,此人杀伐果断,统兵之能不错,而邓洪,新野邓氏的读书人,但是练武多年,而且还是县尉出身,有武人魄力,可统帅兵马,如今南阳,不是要发展,不是巩固根基,而是要稳得住,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你写一份奏本,我递给父亲,至于换不换南阳守将,还得看父亲的决断!”
牧景说道。
“好吧!”
胡昭点点头,执笔点墨,写来一份奏本,字体工整,条理清晰,把换将的好处和隐患都写出来了,然后留下落款,盖上印监,递给了牧景。
牧景看了看之后,也盖上了自己的印监,递给霍余,然后霍余派人送去宫中太傅办公的地方,直接交给蒋路。
这些事情处理之后,牧景的重心还是放在求贤令之上了。
“举孝廉乃是汉室出仕途的唯一途径,数百年的影响,早已在读书人心中根深蒂固,我们颁布求贤令,乃是无奈之举,另劈出仕之道,会让很多人不认同,应不能得士林支持,而能走进求贤馆的人,虽有读书人,但是更多是旁门左道的应该更多!”牧景眯眼,他可知道如今士林之中,他的声望不太好,除非一些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士子,不然少有人会因为他的求贤令而进入求贤馆,反而是儒道之外,诸子百家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才,更向往求贤馆这个地方。
“我观鸿都门学之制度,你好像更在意一些旁门人才!”胡昭说道:“无论是墨家,还是的农家,你都十分关注,另外你建立的鸿都学报更是用了小说家魅力,以轶事而吸引读者!”
“我从来不会否认儒学之大道,读书明道理,儒学是最好的,可天下想要发展,唯百家共鸣,我相信除了儒学之外,也有大把大把的人才!”
牧景笑着说道:“治理天下,可不只能靠着儒家的学识!”
他的鸿都门学,亲领杂学科的科室博士,对杂学很是在意,自然也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异议。
“我只是提醒你,治理天下,管理政务,始终还是儒家的学识比较重要!”胡昭是读书人,大儒级别的读书人,信仰就是儒家,这是不可动摇的。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牧景点头,他也没有准备说服胡昭,他需要慢慢改变一些人,毕竟两千年的封建制度都是靠着儒家学识来支持,这儒家的学识,根深蒂固的。
“世子,赵信来了!”傍晚时候,一个宦官走进了景平院。
“坐吧!”
牧景亲自招待,他热水泡茶,给坐在对面的宦官倒上了一杯:“没有特别情况,你不会来太傅府邸,你来找我,是宫里面有情况!”
这是赵信,昔日十常侍赵忠的义子,也是牧景在大战之中收复的宦官,放在了宫中,就是为了随时了解宫里面的动向。
“我已经被架空了,几个宫宛的公公对我阳奉阴违!”赵信低声的道:“而且我感觉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今日还差点都来不来见世子了!”
“什么?”
牧景皱眉:“是天子吗?”
“不是天子!”赵信低沉的道:“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比我更清楚,我身边的太监,都是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已经追随我很多年,就算陛下有心,也难以让这么多人背叛我,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谁?”
“我的义父!”赵信道:“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也只有他才能收回去!”
“赵忠?”
牧景面容变色:“他不是死了吗?”
“我也认为他死了!”
赵信神情复杂:“但是谁见到了他的尸首!”
“他还活着!”
牧景冷静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容。
他还真想不到,那一场动乱之后,十常侍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历史,最后居然有人活下来了。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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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天子的谋算 下()
北宫。
长秋宫苑中。
“辩儿,今日朝会的情况如何?”天气已经渐渐的开始炎热,珠帘之后,竹席之上,何太后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宫裙,宫裙背上绣着一个青雀,把她婀娜多姿的娇躯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还带着那不可一世的贵气。
她狭长的凤眸发出幽幽的光芒,落在逐渐长大的儿子身上:“哀家听说,这宫殿之上,都差点打起来了!”
“母后不必担心,朝上之事,自有牧太傅亲自在盯着,朕相信牧太傅是不会让那些人乱来了的!”
刘辩下朝回来没多久,已经换下了一身龙袍,身上穿是一件简单的锦袍,跪坐在的母亲的正对面,笑容微微,宛若少年般的天真。
“辩儿,哀家想问的是,你如何看牧山发出的求贤令了?”
何太后沉默半响,低声的问道。
她虽已经不上朝去垂帘听政,可朝堂之事大大小小巨细无遗都有人向她禀报,她就算半步不出这长秋宫,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牧山的求贤令,让朝堂乱成一团,她岂能不知道。
“牧太傅如今乃是执掌朝政,身当要职,却无贤才追随!”
刘辩却丝毫不在意,他笑着说道:“天下贤能之才,别说他一个根基全无的人,即使朕也难以求得一二,皆被士族所把持,他之所以发出求贤令,求天下贤才,乃是共稳我大汉江山,这也无可厚非,朕相信他!”
“辩儿,你的心中真是如此想吗?”何太后眯眼,眸光看着儿子那没心没肺的笑脸,突然感觉有一丝丝的寒意,眼前的少年,她应该很熟悉的,怎么会感觉如此的陌生。
“母后,朕深知,朕还年幼,登基的时日不足,无赫赫之功,在文武百官心中威望全无,朝上之事,自然无法把持!”
刘辩轻声的道:“朕如今,恐怕唯牧太傅可依靠,至于牧太傅发出求贤令,虽会引起一些士族的反对,可对朝政那是有大用的,儿臣认为可!”
其实他是认可牧山发出了求贤令。
这一则求贤令别人看到了是牧山和士族时间不死不休的战争。
而他看到的是一个未来。
若是未来,这求贤令可为他所用,那么……
“你既然如此想了,哀家就放心了!”
何太后闻言,在仔细的看看儿子,消失了心中的一丝芥蒂,沉声的道:“你虽已经亲政了,可朝中之事,万万不可急躁,太傅牧山,虽然手上有虎狼之兵,可无权谋智略,可用之,反之,袁司空等人,却图谋慎重,当年你父皇都压不住他们,你想要压制他们,谈何容易!”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刘辩沉声的道。
“对了,哀家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何太后神色之间略过一抹杀意:“陈留王本该留在皇陵为先帝守陵,如今他却无故返京,你意为如何处置?”
“母后,儿臣认为,陈留王守陵的时日早已过,他既已选择返京,儿臣当好好安顿他,一方面可告慰父皇在天之灵,想必父皇也想要看到,我们兄弟和睦,另一方面也可以告诉天下人,儿臣与陈留王之间,乃是兄弟之情,并无间隙!”
刘辩恭谨的说道。
“辩儿,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回来?”
何太后眉头皱起,那一股散不掉的杀意,始终萦绕在她的眉心之上。
当今天下,刘辩乃是名正言顺皇帝。
但是如果说有一个人会对刘辩的皇位有直接性的危险,不是牧山,不是袁逢,而是陈留王刘协,刘辩虽迎了皇后,可膝下无儿,他若有了什么意外,第一个顺位继承皇位的就是刘协。
“母后,儿臣认为,太皇太后已经死了,陈留王在宫中无依无靠,在朝上,他也是根基全无,孤立无援,对儿臣的皇位并不会形成威胁,儿臣恳求母后,手下留情!”
刘辩站起来,迎着何太后走上来,俯首跪下在珠帘面前,真诚的道:“他乃是儿臣唯一手足,儿臣不想最后弄得手足相残,所以请母后成全!”
“吾儿如此重情,此乃好事!”
何太后闻言,长叹一声,道:“你既如此袒护他,本宫就给他一次机会,若是日后他有什么危害吾儿的行为,那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多谢母后!”刘辩松了一口气。
母子之间,又谈论了一些宫闱小事,约莫半个时辰,刘辩才行礼告退,离开了长秋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何太后和善的笑脸瞬间泯灭在深冷的杀意之中。
“小雀儿!”她低声叫喊。
“太后娘娘!”
黑衣少女从一个屏风后面走出来,俯首待命。
“监看刘协的人,可有汇报?”
“有!”
黑衣少女沉声的道:“陈留王自从返回京城之中,一直在陈留王府,足不出门,不曾见过朝堂百官,也没有和宗室老臣有多交谈。倒是有些清心寡欲!”
“呵呵!”
何太后闻言,冷冷的道:“刘协如今不过只是长不大的少年而已,清心寡欲?他定的下心来吗?”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加派人手,盯死他!”何太后阴沉的道:“皇儿心有兄弟情,哀家不可直动手,可若是发现什么,那就皇儿也怪不得哀家了,直接处决了!”
“明白!”
黑衣少女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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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刘辩离开长秋宫之后,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宫宛,而是走向正在修筑的显阳宛,这一个宫宛被打成废墟,如今正在重建,不少工匠在施工。
“停!”
“诺!”
抬着龙銮的几个宫廷护卫停下来。
刘辩从软塌上走下来,然后目光看着显阳宛的宫宛门,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脸:“当年父皇兵败在此,如今一慌,也算是时过境迁了!”
先帝刘宏与大将军何进较量,最后一战役,就是兵败在此,令二十年苦心经营的皇权,再一次败落。
“陛下,臣绝不会让昔日之事重演!”
北宫令,御林军主将,刘范身披战甲,步伐坚定,从后面走上来,拱手说道。
他捍卫北宫,已重建御林,虽御林在卫尉统帅之下,可独成一军,向来直接效命当今天子,他自也不例外。
“朕只是有些感言而已,你们下去吧!”
刘辩微微一笑,挥挥手,道:“朕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
“陛下,此虽为宫城之中,可……”
“不用担心!”
刘辩道:“在这北宫之中,朕相信御林将士,下去吧,朕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诺!”
刘范谨遵皇命,领着护卫,缓缓后退,一直退到刘辩看不到的地方,但是却紧紧的吊着,生怕刘辩在这个宫城之中会出现什么问题。
刘辩孤身一人,没有带着护卫宫女太监,沿着显阳宛走了一圈,向北走,走到了一片湖泊岸边,看着一颗杨柳树,目光凝视在浮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