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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的行军,牧景在第三天的早上,才赶到了益州军的营寨外面。
益州军十余万主力,沿着荆州城的南面和西面,隔着长江南北两岸,建立的数十座营寨,绵延上百里,形成一个半弧形状,把荆州城的西南都包围起来了。
中军主营在一座孤山之上。
孤山位于荆州城西郊三十里之外,前后左右都是平原,唯独一座孤零零的山坡屹立,在此扎营,是方圆最好的地方。
营中。
“主公,辕门外,明侯求见!”快马入营,禀报刘焉。
“来了!”
刘焉眸光湛然而亮,道:“张任,赵韪,你们替我去迎一迎!”
“诺!”
张任和谋士赵韪跨步而出,向着辕门而去。
辕门口,刀兵列阵,气势昂然。
牧景下马,站在门前。
“主公,下马威啊!”戏志才撇撇嘴,低声的在他耳边说道:“益州军本来就对我们意见颇大,刘焉来这么一手,我们今天还能顺利入营吗?”
“总要杀杀我们的锐气!”
牧景并不意外。
“在下张任!”
“在下赵韪!”
代表刘焉的两大文武之臣,走出辕门,对着牧景行礼:“恭迎明侯驾临,我主已在营中恭候,请明侯入营!”
“请明侯入营!”
“请明侯入营!”
他们后面的兵卒举长刀而喊,煞气渗透在强大的气势之中,要是胆子小点的,当场能被吓出尿来。
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牧景来说,这把戏就是过家家,玩泥沙。
他踏步而出,步伐稳健,一步步的越过一道道身影,丝毫无惧,从辕门走了进去了,仿佛视所有人如同无物,连搭理都不搭理一下张任和赵韪。
“好嚣张!”
张任和赵韪对视一眼。
牧景穿透了重重人影,才进入了中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刘焉,刘焉和他印象之中倒是差别的不多,儒雅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苍老。
“末将牧景,拜见主公!”
牧景入营,二话不说,直接跪拜,声音之洪亮,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倒是让左右暂列的益州武将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七百八十章 问答之间()
牧景从进营帐开始,就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动作,仿佛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膜拜,加上他的那一声主公,顿时让刘焉的心中有些成就感。
那是一种自己就是君主之相的感觉。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捧几下就忘怀的人,除了心中的几分成就感,也多了几分是疑惑。
他之前准备的很多很多的手段,不管是明着压还是暗中震慑,就是想要屈服牧景,让这个朝廷上一品列侯喊出这一声主公,从而确定君臣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什么手段都没有用上,倒是牧景直接就认主了。
这反而让他更加看不透牧景的心思。
他抬头,微微的眯眼,眼眸缝隙里面的眸光在注视牧景,用心的在打量着这个扬名天下的少年郎。
牧景很年轻。
年轻的让他有些嫉妒起来了。
明侯牧景是一个年轻人的,天下众可周知,但是当他亲眼见到之后,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太年轻了,自己拼了半辈子的成就,这个不过才是及冠的青年。
“龙图,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无需如此多礼,起来吧!”刘焉收拾了一下情绪,微微一笑,和善的伸出手,对着牧景虚扶了一下。
“是!”
牧景站起来,腰杆子笔直,英姿勃发。
“襄阳一战,你辛苦了!”刘焉感觉他就好像一轮太阳般耀眼,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快,自己能给不能压得住如此雄主,他也在怀疑。
“为主公效命,末将不苦!”
牧景拱手,不过脑子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他张口就来的效忠之言,倒是让大帐众人面面相窥,堂堂明侯,怎么一点风骨都没有,就算你是准备投诚我们主公了,那也得打一打,主动拉拢一下,才显得你刚直不阿啊。
“坐!”
刘焉倒是有些笑容了,他扬扬手,对着左列的位置。
“是!”
牧景走过去,跪坐在左列的一个位置上,一本正经,丝毫让人挑不出半点失礼之处。
这也是他经过蔡邕教导的结果。
“龙图,本来你刚刚才打下了襄阳,兵马疲倦,需要休整,不该让你如此着急南下,但是实在是等不了啊,我是希望你能为某破开这荆州之城的防御!”
刘焉微笑的说道。
“主公,益州人才济济,区区荆州城,何须劳师动众!”牧景一开口,倒是让益州众将有些的脸红。
若非他们的无能,也不至于让汉中牧军独占鳌头。
现在他们十几万精锐雄狮,面对一个区区荆州城,却无可奈何,实在有些的羞愧。
“哼!”
刘焉这时候丝毫不遮掩对益州军的失望,现在牧景愿意对他俯首称臣,算是半个自己人,关起门来,就算丢脸也是无妨,他冷哼一声:“他们若是有用,某又何须龙图你千里迢迢的赶着南下呢!”
“主公,末将愿意领兵攻城,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破城,当提头来见!”
东州军主将张任立刻站出来,俯首跪下,拱手请战。
“主公,末将亦愿意领兵攻城!”
巴郡兵主将严颜也立刻跪膝而下。
“吾等愿意领兵攻城!”
益州众将,皆然俯首而下,纷纷请战。
人不能输了一口气。
哪怕他们知道牧军的强大,他们也必须证明,益州军不比牧军差,所以被这么激一激,他们的心中的战意反而凌厉的许多,一个个都憋着一口战意。
“汝等有如此战意,方不负我益州儿郎之名!”
刘焉颔首抚须,绷紧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他亲自率领的益州军在南线打下来的战绩远远的不如汉中牧军,心中也是的羞愧的很,不过人活一张脸,让他承认自己打仗不如牧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现在他正处在一个招揽和考察牧景的过程之中,所以多少想要看看牧景的反应,他开口问:“龙图,汝认为,此战当如何谋之?”
“主公,其实拿下荆州城,并不难!”
牧景沉声的说道:“末将有两策!”
“说!”
“一策,吾等可强攻之,荆州城虽然城高墙厚,但是久守必失,在加上荆州军基本上是水卒为住,守城之上,必然有所缺陷,强攻之下,可让其露出破绽,我们兵力强大,南,西,北,围三缺一,必可破城!”
“若是强攻,必折损太多的兵力!”
张任冷哼的说道:“若此为策,吾等早就破城而入了!”
他们十几万主力围城,却攻打不进去,并非是他们无能,是他们瞻前顾后,并不想因为此战,而折损过多的兵力,所以一直这么耗着。
益州兵卒并非乌合之众,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强行进攻,还是能破城而入的,但是必然遭受巨大的损失,这也是他们为难之处,他们想要智取荆州,却无可奈何
“某尚有第二策!”牧景说道。
“你且细说!”刘焉微笑的道。
“围而不战!”
牧景沉声的道:“荆州城虽大,可他们数万兵马人吃马嚼的,消耗也必然巨大,我们先断城外官道,在建水寨,封锁长江要道,只需半载,必可把荆州城困死其中!”
“围城?”
刘焉摇摇头:“半载时间太长了,夜长梦多,刘表虽败,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让他恢复元气,想要取整个荆州,恐怕是难上加难!”
他是想要短时间之内,破荆州城,长驱直入,从南郡开始,全面拿下荆州。
“主公,急而不利!”
牧景平静的说道:“我们益州兵强马壮,何须与他们争这一朝一夕成败,围城乃是良策,若能不费一兵一卒,破荆州之城,必能杨威我益州之威,区区半载,某认为,可待之!”
“此言倒也对!”
刘焉点点头。
他突然扬扬手,对着众人说道:“尔等先退下,龙图留下!”
“诺!”
众将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景,纷纷行礼退去。
牧景跪坐的很安稳,但是心中有些突兀,刚才的良臣见明君只是场面而已,刘焉心里面的盘算,现在才算是开始,能不能过这一关,还得看自己的言行举止,接下来,一个动作,一句话,哪怕是一个表情,都不能错。
“龙图,如今左右无人,某也不瞒着你,对于汝归降某之麾下,某多少是有些不信任的!“
刘焉开门见山的,倒是拿下了谈话的主动权。
“末将知道!”
牧景点头:“末将本是一方诸侯,坐拥强兵十万,得地千里,以汉中为根基,扩之武都,得其南阳,再下襄阳,可有成就霸业之兆,却在如此关头,举兵归主公麾下,主公不信任末将,末将也理解!”
“某就是想要知道,你如何想!”
刘焉平静的问:“你就不想要拼一把前途吗,或许你能如当初高祖一般,从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路来了!”
谁都有野心,谁都想要成龙,牧景明明有大好机会,却愿意俯首他之下,他想不通,解不开这个疑惑,无论牧景做了什么,他且心不安也。
“主公可还记得,传国玉玺?”牧景问。
“你以此物,入我汉中,岂能忘记!”刘焉道。
“现在末将回答主公的话,非末将不愿为王,而是不能!”
牧景拱手,一字一言,言语之中真挚无比:“当日玉玺在手,我尚有野心,奈何关中一战,近乎身死,入得南阳,却无容身之所,天下大,却无方寸牧地,这方天下是士族之天下,我牧氏已是贼身之人,何意得苍天垂帘,正所谓得其民心者得天下,民之所向,必为汉也,与其挣扎不安,不如退守一步,求一个生存!”
“你以汉中立府,以明侯之名,威震天下,又为何也?”刘焉再问。
意思既然你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为何要割据汉中。
“若今日我已残兵之相,归降主公,主公可还愿如此待我之重!”
牧景平静的说道:“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牧景并非丧家之犬,我是来助主公成就伟业的,不是来求庇护的!”
“为何是我?”刘焉眼瞳爆出一抹璀璨之光。
“其缘由有二!”
牧景淡然的道:“一,主公有宗室之名,大汉四百载,人心可图,当今天子,幼之昏聩,弑杀其嫡母,焚其兄长,早已民心尽失,届时若有一宗室大贤,振臂高呼,必能再创光武之世!”
“当世宗室,非我一人!”
刘焉轻声的说道。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的情绪仿佛在一点一滴的被牧景给渲染起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么多优势的。
“这就是其二,因为主公有野心!”
牧景淡然的道:“臣择其主,须有明主之相,非虚伪之仁,昔日我已传国玉玺而探之,主公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答复,主公乃是当世之中,少有之明主,既有名,又有心,坐西南,图天下,若某能助主公成龙,我相信主公不会亏待我,我牧氏何愁去不得这昔日之贼名,光耀门楣!”
第七百八十一章 荆州城战役 上()
下午,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余晖映在了新搭建起来的一座营寨之中。
陌刀营只有八百将士,相对于益州军十几万,只能算是一个小苍蝇,就简单的落户在了益州军营之中,益州军营连绵上百里,随便空出来一座营寨都足够陌刀营进驻了。
当然,这个位置也很重要的。
比如现在陌刀营的前面是张任麾下东州军最强大的东州营,右边是长江,长江上还驻扎了巴郡水军,后面是山林里面驻扎的是严颜部下精锐的江州营。
被三大营盘夹着。
以陌刀营的兵力,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主公,这刘焉还是防着你啊!”站在新营盘之中,戏志才脸庞上有一抹阴霾的气息:“前后重兵防着,难道是怕我们跑了不成!”
“这已经算是信任了!”
牧景心情不错。
刚才在营里面摊开说的一番话,不说取得了刘焉绝对的信任,但是已经初步的消除了刘焉最大的疑惑,最刘焉已经为他的投诚找到了一个出发点。
“你看看前面,我们和中军就相隔两座军营!”牧景眺望前方,道:“就凭这一点,他对我的怀疑,已经压倒了最低,饭要一口口吃,信任也需要一点点积累!”
“刘焉虽然对你适疑了,但是张任可盯得我们很紧!”
戏志才想了想,说道:“他会不会坏事啊?”
“让他盯着!”
牧景沉思了一下,沉声的道:“不过倒是可以扭曲一下他的出发点,刘焉现在信任他,但是不代表一直都会信任,张任怀疑我们的出发点很重要,如果他只是担心我们的忠诚,无论他做什么,刘焉都不会怪他,但是如果他是为了排除异己,那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戏志才眸光湛然一亮:“刘焉是多疑的,只要能挑起他的疑心,那剩下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慢慢来!”牧景摆摆手,双眸眯起来,瞳孔之中闪烁这隐晦不明的光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才算是过了第一关!”
这是一盘大局,他已经赌上的身家性命,成则主西南,镇天下,败则一切皆休。
半步错不得的棋局,决不允许急功近利。
…………
中营主帐。
刘焉平服了一下心情,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藏着这么好的心思,非近身而不知,怎么就三言两语就被牧景给挑出来了,而且他还有些欣喜。
“主公!”
张任走进来,拱手行礼。
“安排好了没有?”刘焉问。
“安排好了!”张任点头:“西南方为,靠长江,前后有东州营和江州营护航,明侯的安全万无一失!”
“你是关心明侯的安全,还是防着他?”
刘焉淡然一笑。
“既关心他的安全,又防着他!”张任坦然的说道:“主公,明侯终归是明侯,非我益州嫡系,虽说他不可有与荆州谋合之心,但是也不得不防着他伤了主公!”
“张任,眼光要放开阔一点!”
刘焉摇摇头:“若想天下人唯己用,当迎合天下人之心,若是只能用益州之辈,我岂不是一辈子只能窝在益州吗,打下来的城池,夺取的郡域,谁人又能为我们治理,用人,得唯才而举!”
“主公,用其他人,吾并无意见,但是明侯牧景,乃是危险人物,此人乃是双面刃,主公若想用之,当慎之!”张任坚持己见:“而且我观之此人,并非臣服之相!”
“你与牧景麾下大将黄忠有私怨,某知道,但是公私你得分明!”
刘焉敲打了他一下。
“末将知道!”张任眼眸之中透着一抹寒芒。
他师承童渊,童渊乃是河北枪王,武艺甲天下,能媲美之人,屈指可数,但是偏偏败给了南阳刀王黄忠,一败怒其心,因此故去。
师如父,仇不共戴天,他想要杀黄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当初在成都,他就有机会,但是大局为重,他忍了,现在他还是得忍,毕竟牧军归降对于益州,意义重大。
但是他得防着,防着牧景暗中捣鬼,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了,他总感觉,牧景并非是一个可以投诚的人。
“牧龙图这边的事情你就莫管了!”刘焉摆摆手,道:“你专心进攻荆州城,某的脸都让汝等丢尽了,牧军下了襄阳这么久,我们却寸步难进,难不成我们要继续让牧龙图看笑话,让他认为,某成不得大事!”
“末将领命!”
张任点头:“末将准备强攻!”
“那就强攻!”
刘焉道:“一个月之内,你必须要拿下荆州城,不然,你提头来见!”
“遵命!”
张任领了军令状,然后转身离去。
……
翌日,荆州城外,西城门和南城门,益州军已经列阵已待。
咚咚咚!!!!!
擂鼓响,大战起。
益州军开始的进攻了。
主力东州军进攻西城门,巴郡兵在南城门策应,展开两面的进攻,以兵力而镇压城中的士气,逼迫城中把能用的兵力都调遣上城门。
“投石机!”
张任身披战甲,策马在前线之上,目光猎猎,战意凛然:“给我砸!”
轰轰轰!!!!
益州这些年风调雨顺,而且作为天府之国,粮草充足,军械也是很多,能在一营就装备十余投石机,这就连精锐牧军也没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