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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人学府,最多也就七八十个学子。
当世而言,当年也只有太学,鸿都门学这种公立学府,才能有超过百人数量的学子,私立学府因为创办的儒道大贤都略显清高,没有人有营运的意识,所以都只是里尽所能,不会去刻意经营。
师资力量薄弱,难以教育更多的学生,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想要让教育更多的学子,就要有更多的老师,可老师也要吃饭的,请老师不是凭借名望就可以的。
他们又不愿意让外力进入,比如当年刘表就曾经表示,支持他们办学,提供经费,可他们又认为过于教育是一种美德,不愿意和政治挂靠。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一点。
教育是大计,但是有时候也需要和利益挂靠。
不懂的经营,就算再有名望的大贤教学,也不会有很多学生,不是没有人愿意来,而是书院朝不保夕,很多老师学生都没希望,读书很重要,可是也没有吃饭来得重要。
当世读书人少,一个是经济决定的,温饱都顾不上,还想要多有出息,也是假的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为了读书人愿意吃不上饭的决定的。
就好像如今的益州,教育大兴,可是在教育司的投入,几乎是军费的三分之一,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要是放在其他的诸侯身上,未必敢这么大魄力。
牧景敢,两个方面,一个他足够的富裕,益州作为天府之国,可不是吹的,在粮食上无后顾之忧,在经济上他的发展绝对是天下之最,他有足够的本钱。
另外一个,那就是牧景看的更长远,打仗都只是眼前的事情,而教育,却是未来了。
所以他才敢在益州的兴办县学府,郡学府,高等学府,一系列的教育。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即使益州教育大兴,所有的书院加起来,学子的质量,或许都没有这鹿门山书院的人数多。
鹿门山上的学子,不仅仅只是荆州读书人,有很多事来自天南地北,仰慕三位祭酒的名望,千里迢迢前来求学,这些克服重重困难,来到鹿门山求学的学子,要么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的对读书有无穷执念,宁可挨饿吃不上饭,也要读书出人头地的青年。
这也是牧景为什么对鹿门山学院这么执着的缘故,当年的太学,如今的鹿门山和颍川两大书院,都是未来各大阵营之中的人才储备处。
太学已破,如今长安虽重立太学,但是根本已变,鲜少有人去求学,唯有鹿门山和颍川,名望甚也,天下有志向的读书人,都愿意求学。
颍川书院被颍川世家把持,鹿门山书院倒是显得的清雅很多,三大祭酒的名望更高,吸引的人才也更多。
若能把鹿门山书院纳入明侯府教育司的体系之下,那么对于高等学府的需求,就算是满足了。
现在明侯府创办县学府,创办郡学府,但是相对而言,对于高等学府却是不足的,特别是牧景把老头子赶去了南中,更是少了一柄利剑。
要是能把司马微这些人纳入麾下,那就更好了。
不过牧景最多也只是做做梦,他自己名声差,出身不好,这些老家伙,读书都已经读傻了,一个比一个脾气倔,骨头硬,哪有这么容易归顺啊。
……
“学生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事情!”徐庶沉默了一下,回答说道:“与鹿门山学院相比,学生一人,微不足道!”
“你相信他吗?”
司马微问。
“信!”徐庶想了想,道:“不管他奸诈狡猾,城府多深,手段多狠,他终究是明侯,当世一方诸侯,益州之主,我信他言而有信!”
“他如何应你?”
“我昨日下山入城,与他见了一面,他愿承诺,只要我愿意出仕,真心实意为明侯府效命,他自此之后,绝不逼迫鹿门山半分!”
“当真!”
“如此之事,他不该说谎!”徐庶道。
司马微又细细的看了徐庶一眼,他知道牧景志在人才,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牧景居然如此器重的徐庶,看来这徐庶在牧景心中,分量不轻啊。
“若撇开所有的立场和出身,你可认为,他能成大事?”司马微又问。
“不知道!”徐庶斟酌了一下,才回答。
“或许你的选择是没错的!”
“祭酒看好他?”
徐庶敏锐的感觉到司马微的心情,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司马微苦笑:“乱世浮沉,谁能成就大事,谁又能知晓,当初秦末群雄逐鹿,高祖微不足道,西楚霸王如日中天,可谁能想得到,笑到最后的会是高祖呢?”
“如今天下,比之秦末,更复杂三分!”徐庶轻声的道。
读天下书,理天下事,当今读书人都不是那些的关门闭户读书的人,言论自由,他们读书的时候,都会谈论天下,了解天下动向。
“元直,这书送给你,你始终是我鹿门山的弟子!”司马微从袖口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徐庶。
“庶日后不能侍奉祭酒左右,但愿祭酒能安好,此书庶当日日奉读,绝不敢辜负祭酒的厚望!”
徐庶跪下,双手供上,毕恭毕敬的接过了书籍。
这是一本司马微亲自注解过的《春秋》。
春秋记事,史为人鉴。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北上新野()
官道上。
一支队伍正在行军之中,皆为骑兵,约莫千人,数千马,浩浩荡荡,迎风北上,速度很快,仿如一阵风刮过。
这是牧景的队伍。
进入南阳境内,就算牧景想要低调,也有些难低调的下来,既然亮出来的招牌,那就得小心一点,除了神卫营之外,张火亲自率六扇门精锐护驾。
牧景善于骑马,对坐马车倒是有些的排斥,虽说远距离出行骑马会很难受,即使有马鞍,还垫上来到软垫,两股之间还是会被磨开一层皮。
但是即使这样,骑马的感觉还是比坐在马车里面的郁闷的好多了。
“主公,前方有一条小河,我们可补充一些水源,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傍晚之前,应该能进入新野!”张火前来禀报。
“行!”
牧景点点头,骑马行军是很疲惫的事情,人累马累,适当的时候,就要休息。
一行人在小溪边上临时扎营,张火负责警惕四方,虽南阳被周仓率军扫过一次,但是这些年南阳乱的很,因为兵祸之乱,层出不穷的盗贼无数。
他们虽不怕,但是也不得不防。
要是天下诸侯都挡住了,却折在了一些贼寇手中,那明侯府这块招牌,可以丢脸丢到几千年后了。
所以小心戒备是必须的。
“传令下去,架锅烧水,所有竹筒补充的水,都必须是的烧开的!”牧景扫视了一眼,淡淡的道。
这年代不讲究卫生。
但是因为原始环境好,水源其实并不复杂,一般情况之下吃了也没事情,但是牧景还是要以身作则,养成一下更好的生活习惯,所以每次出行,他都会要求,水必须要煮开的。
“诺!”
蒋琬迅速安排一下。
“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还在愤怒我不择手段让你出仕啊?”牧景坐在一块青石上,目光不禁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亲随,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抹笑容。
“属下不敢!”
徐庶站在牧景不远的地方,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敢的意思就是有这方面的怨念了!”牧景不是很在意徐庶的心态,徐庶这种人,需要慢慢磨的,他有信心能磨出徐庶的能力来了,他笑了笑,道:“那我再说一件事情,给你添点怨愤!”
“什么事情?”徐庶警惕起来了,他实在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年轻雄主的心思,不管想法还是做法,都有些天马行空,而且做事情不顾任何名声影响,甚至可怕。
“我已经派人去颍川,把你母亲接下来了,不日将会接到襄阳!”
牧景淡淡的道。
徐庶有能力,可愚孝。
软肋太明显了。
很容易就被人拿捏住,历史上他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蹉跎一生。
刘备犯过的错,牧景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犯,招到人才,也要学会保护人才,要是以后和曹操打仗,让曹操来这么一招,他还不得哭死在茅房里面啊。
“你……”
徐庶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了:“以此为胁,汝非人子也!”
他本能的认为,牧景拿着来拿捏他。
这让他很反感。
“威胁你?”牧景淡淡的道:“我是喜欢威胁人,但是你如今已经在我帐下了,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那明侯此举,到底什么意思?”
徐庶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幽冷的问道。
“我喜欢威胁人,但是我讨厌被人威胁!”牧景看着徐庶,到:“我强迫你出仕途,是我的手段,但是不可否认一点,也是你徐庶好攻破一点,你担心的越多,越容易受到威胁,我能用的手段,别人也可以,我是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的!”
“我问你,如果沙场对垒,你代表我军指挥,但是敌军挟其母于城下,你能作何抉择?”牧景问。
历史上,徐庶做出来的抉择,有些人敬佩,也有些人的在责骂,自古忠义两难全,不管是放弃的忠孝,还是放弃的大义,都是错的。
徐庶的选择,谁也没办法职责,因为本来这就是送命题,就好像老婆和老妈同时掉进水里面,选谁都是死。
所以牧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杜绝源头,才是解决办法。
“谁会如此无耻?”徐庶咬咬牙,眸光冷视牧景,仿佛在控诉。
“你就是说,天下只有我最无耻!”牧景笑了笑,他能理解徐庶心中的怨恨,要是他被人这般威胁,早就直接翻脸了。
徐庶沉默不言,这是无言的肯定。
“我得承认,我是有点无耻,但是你也别把天下人看的太美好了,战场上打起来了,就是生死存亡,血流成河,不择手段才是王道!”牧景道。
“明侯是打算保护还是软禁吾之母亲呢?”徐庶咬着牙,冷然的问。
“都没打算!”牧景道:“我派人把他们接回襄阳,是预防,不是想要的威胁你,我牧景是无耻,但是还是有点底线的,我既用你,我就得相信你,既然相信你,不必多此一举!”
“把你母亲接回襄阳之后,你如何安置,那是你的事情,你日后将会在江州安定,你可以在江州安置下来,当然你不喜欢江州,也可以在襄阳给汝母安置,置宅买地,一切费用,我明侯府承担!”
“不过元直,我给你一个忠告!”
牧景语气深长的说道:“做人要沉得住气,越是在乎的东西,越要不在乎,你才能保得住,这是乱世,容不下太多的温情,学会冷酷,你才有未来!”
“如同明侯这般吗?”
徐庶讽刺。
“我怎么了?”
“做事情不择手段!”
“没有人天生会愿意当坏人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都只是想要活得好一点而已,其实我还挺后悔当年没有变的快一点,当年我就是做事情太过于悠游寡断了,把天下人想的太美好了,最后才让父亲最后亡与关中,若是再来一次,我会从一开始就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牧景淡淡的回应:“只要能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我宁愿自己变的更狠一点!”
“你父亲?”
大汉前朝相国牧元中。
那是一个很禁忌的名字。
徐庶的心中,微微一动,他突然对眼前年轻的雄主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以弱冠之年,镇天下西南,白手起家,到如今手握十余郡,千万子民百万兵,一方诸侯,他的成长史,必然精彩。
…………………………
傍晚。
牧景一行人,进入了新野。
新野如今还算是襄阳郡的领地,属于襄阳北门,当初防备皇甫嵩的重要门户城池。
这一次,牧景是大张旗鼓的。
新野令,还有驻扎新野的襄阳营校尉,带着文武不少官吏,已经在城门恭候多时。
“末将拜见主公!”
“下官拜见主公!”
看到牧景的队伍,众人跪膝行礼。
“都起来吧!”
牧景挥挥手,道:“都说了,没必要搞这么多面子工程!”
“迎主公入城,乃是礼!”现在的新野令是一个年轻的青年,邓芝,邓家的家主,先从军,后入政,成为新野令,治新野已经一年多。
“说不过你们这些读书人!”
牧景笑了笑,眸光看了一下襄阳营的校尉,雷薄。
雷薄这时候倒是显得有些忐忑了,以前他还有后路,但是袁术都垮掉了,他现在只能死死地抱着明侯府的大腿了,但是当年他和明侯府可是打的不要不要的,就怕不被待见。
“雷校尉,你身上很大汗,是累着了吗,还是你在怕我啊?”牧景下马,一脸恶魔般的笑容,问雷薄。
“末将该死!”
雷薄连俯跪,颤声的说道。
“起来!”牧景扶起了他:“军人,就要腰杆直起来,不要懂不懂就请罪,有罪才要请的!”
“主公……”雷薄咬咬牙。
“怕我翻旧账?”
牧景笑了笑:“北武堂麾下,多少大将,当年不是敌人啊,顺我明侯府,自为吾之将,前尘往事,绝不追究,不违军法军规,尊明科律,谁也奈何不了汝等,明侯府,没有莫须有的罪名,就算吾想要杀人,也得有一个名目的,知道吗!”
“末将日后当兢兢业业,为明侯府赴汤蹈火!”
雷薄连忙大声的表忠心。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重临舞阴()
牧景一行人在新野只是休整一夜,他的时间不多,不可能一路走过来,每一个县城都停几天,要是这样巡视南阳的任务起码拖的年底都未必能完成。
他就是走过一个过场的。
尽可能的和这些当地的县令县丞这些地方官吏见一面,鼓舞两句,场面功夫而已。
但是不要小视这个场面功夫发挥的作用。
你在江州高高在上,远程遥控,和你亲自降临,会面交谈,那样的结果是大为不同的。
襄阳,南阳,这些地方官吏,对于明侯府还是陌生的,在很多地方官吏的心中,江州太远了,一个是态度,因为远,所以牧景的态度很重要,能成为一县之令的人,都有点本事,他们不用牧景去教他们怎么做,只要牧景承认他们。
有一个态度,他们就安心了。
另外一个不安的原因也是因为远,天高皇帝远,这些地方官吏会感觉明侯府管不到他们,一旦有些许放纵,那么他们就会成为祸患地方的源头。
所以不管是为了安抚他们的心情,还是敲打他们,牧景都要来一次南阳之行。
入城时候,牧景和新野一个个官吏会面,勉励的聊几句。
在夜里面,牧景在驿站与新野令邓芝会面,两人彻夜深谈。
“伯苗,一眨眼几年都过去了,你也长大了!”牧景对邓芝是有感情的,邓芝父亲当年可是牧氏大将,他这出身算是的根苗正红的出身。
“主公,其实我还是想要回军中效命!”
邓芝苦笑。
“怎么,没信心管理好新野吗?”牧景问。
“属下年纪小,没有管理过地方,连县主簿,县丞的副官都没有坐过,贸然之间就当了主官,感觉经验太浅了,这一年都了,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
邓芝如实的道。
他曾经来说,也算是一个桀骜的少年,自诩聪慧,有能力,但是在军中磨砺过,牧军的纪律严谨,自然而言也养成的一种磨砺人的气氛,军中最能抹平人的菱角。
渐渐的,他也学会的谦虚,学会的考虑事情的后果,变得谦虚,也谨慎一点,少了几分自信。
“不懂就去学!”牧景道:“没有人天生会懂的!”
“可是……”
邓芝咬咬牙,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想说,你能成为新野令,让很多人感觉不公平,感觉你是走后门得来的位置,所以你不甘心,想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对吗?”
“主公,我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我的地位,壮大我邓氏的荣耀,日后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邓芝抬头,看着牧景,一字一言的道。
牧景笑了笑,他的心中倒是理解邓芝的心情,本身就少年得志,如今突然骤然高位,一县之令,在明侯府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整个新野而言,就是父母官了。
可当了新野父母官,却又得不到新野人的认可,很多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认为他凭借父亲留下来的福泽走上这个位置,他自尊心强,感觉靠背景的得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