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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严颜在汉中,做的比牧景想象的要好,他有军人般的魄力,而且做事情也够细腻,敢于和地方上对抗,也注重民生的事情,汉中交到他手上,算是交对人了。
从此牧景才断了让他返回军中的念头,准备把他向着政务管理方向的培养。
“这是任务,敢不敢接下来!”牧景大声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严颜赶紧大声的回应。
“很好!”牧景满意的点点头。
……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虽然牧景不是来巡视汉中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严颜还是要和他汇报一下汉中这两年的情况。
牧景还不能推脱。
所以忙了两天,在南郑的明侯府住了足足三天时间。
然后才北上阳平关。
阳平关,乃是北疆战场的中枢指挥部。
从阳平关这里,把北疆战场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是向着陈仓,一个是走子午道,都是想要突破关中防御线的方向。
……
一场小雨,哗哗的下。
牧景是冒着雨水,在神卫军两营主力的保护之下,身披战甲,威风如虎,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阳平关。
阳平关里面的张辽,黄劭等大将,亲自出城迎接。
“末将张辽!”
“末将黄劭!”
“末将……”
众将身穿战甲,披着披风,齐齐跨步,单膝俯跪,声音洪亮:“恭迎主公!”
“你们都站起来!”
牧景一身威风的战甲,坐在马背上,眸光猎猎,扫视而过,淡淡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响每一个将领的新生。
“是!”
众将从地面上站起来了,抬头迎上牧景的目光,有些忐忑。
“看来之前你们吃了一场败仗,并不能直接影响你们的斗志,这样很好,我最少看到了我牧军儿郎百折不挠的斗志,我很欣慰!”牧景看着一张张脸庞,心中的担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沉声的说道。
之前牧景才进入汉中不久,就接到了一个消息,他们在五天之前,刚刚才吃了一场败仗。
张辽来一个声东击西,明攻陈仓,暗渡子午,但是没想到被识破了,在子午峡谷之中,遭遇了一场伏击。
被西凉马家军杀了一个溃败。
折损兵丁过千。
能在这种状态之下,他们应该是士气很低落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沮丧,还能的维持超高的斗志,这对牧军而言,是一件好事,只有经得起败仗,才有机会的打胜仗。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谍者()
细雨绵绵,整个天幕仿佛蒙上的一层薄薄的面纱。
阳平关,关城。
这里的北线战区总指挥部。
关城里面,一队列一队列的将士,穿着蓑衣,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牧景进了关城之后,从那马背上下来,在雨中走过去,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但是进入指挥部大堂里面的时候,他没有立刻换袍更衣,不过把身上沉重的战甲给脱下来了。
然后大马金刀,气势如虎,盘坐在的大堂首位上,额头上还有一滴一滴的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双如同鹰凖般的墨玉冷眸一扫而过。
张辽,黄劭,陈生……众将跟着他的后面齐入,左右列坐,神色端正,迎上牧景的眼神,一个个都沉默不言,不敢直视。
“各部营级副将以上将领留下,其余的人,全部退下去!”
“是!”
“金九!”
“在!”
“封锁整个大堂,方圆百米,一个苍蝇都不许进出!”
“诺!”
一系列动作之后,整个大堂之中,有些人心煌煌起来了,一个个将官对视,他们心中突兀般感觉有些的不安。
“诸位,说说吧!”
牧景眯眼,眸子如电,一扫而过,看着他们一张一张的脸庞,淡淡的道:“都已经吃了败仗,你们就没点想法?”
“主公,此乃末将之错,末将愿承受惩罚!”
张辽走出,双膝下跪,拱手说道。
“主公,吾等皆愿接受惩罚!”
众将纷纷走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噗通!
牧景大怒,伸脚一踢,踢开了眼前的案桌,怒声如雷:“惩罚?惩罚你们有用吗,战场上吃了败仗,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也不是永远不败的将军,但是你们身为主将,除了要有担当,还要学会思考,别一个个的当傻子!”
被莫名其妙的训斥。
众将有些的思考不过来。
其实他们不怕被骂,甚至被处罚,毕竟吃了一场败仗,上千精锐的儿郎战死当场,就算降职,甚至革职查办,丢失兵权,他们也认了。
可牧景这话,让他们听的有些糊涂。
“吾问尔等,为什么会败?”
牧景冷厉的问。
“主公,此战乃是末将思考不周全,声东击西之法,虽好,奈何敌军有高人,识破了某之计,先是在陈仓与我们一战,然后伏兵与子午道!”
张辽细细的说道:“我身为主将,却未能及时发现敌军踪迹,此乃失职之一,其二,遇伏之后,突围之路,挑选错误,伤亡更重,此战之败,某愿一力承担,还请主公不要责怪儿郎们!”
“很好!”
牧景一步,一步,走上来,军靴踏着水,地板上留下水印子,一步步的走到了张辽的面前,幽冷的道:“张文远,你很有担当,可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没脑子?”
张辽抬头,对上牧景那深沉的墨眸,眸光微微一沉。
“声东击西,的确不错,先猛攻陈仓,然后调转主力,向子午道进军,意图直接突破长安,撕开关中防御线!”牧景的步伐,旋转着一个个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徒然的给他们无限的压力:“计谋很好,用的也很合乎时机,我审查过整个计划进行,你们一步都没有做错,甚至做的比计划之中还要好,不管是拖住了陈仓主力,还是从子午道赶路的时间,都简短了不少,但是最后,你们还是功败垂成,反而被别人打了一个的伏击!”
“这到底是为什么?”
牧景的声音淡淡,却很冷:“这其中的原因,你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黄劭微微皱眉,他抬头,看着牧景看过来的目光,很刺眼,但是他撑住了,低沉的说道:“主公,此事当为巧合,或许敌军真当有如此惊艳之才,算准了我们的行军的规律!”
“规律?”
牧景冷笑:“规律个屁,张文远兵贵神速,计划前后维持三日,一步皆这一步,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敌军留下,关键就是他们知道我们会进子午道,可子午道这么大的地方,山涧小路之复杂,子午栈道更是互相交错,他们就这么笃定,你们都石竹林吗,还真巧能在的半渡崖伏击了你们!”
“你们还真相信这么多巧合都能在一起啊?”
“主公怀疑,有人泄露了某的战略部署?”
张辽咬咬牙。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自问他这一战,已经做的很仔细了,就算敌军识破了他们的战略部署,也不可能这么巧,能在半渡崖口伏击了他们。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大堂之上,皆为高级的将官,他们瞳孔瞬间变色,一个个显得阴沉起来了,不怕战死,不代表他们愿意被怀疑。
“主公,吾等忠于益州,忠于明侯府,绝不敢的背叛!”
众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叫起来了。
“带上来!”
牧景神色淡漠,挥挥手。
“是!”
旁边的蒋琬立刻去安排的,不到二十息的时间,几个黑衣劲装,带着斗笠的人,这是的景武司的服饰,出现景武司的人,更让众将不安了。
这几个黑衣劲装带着斗笠的人,四个方向站立,步伐之间都是整齐的,把夹在中间一个带着枷锁的青年押解进来了,这青年身上都是伤痕,明显已经经过了严刑拷打,已经是奄奄一息。
“咻!”
就在黑衣人把这个满身伤痕的青年带进来之后,一道身影忽然掠动,寒光闪烁,一道刀芒撕裂虚空,向着牧景的脖子而来了,快如闪电,到了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噗通!”
但是牧景却早有警戒,一脚踢出去,狠辣无比,直接把这道影子踢出三米之外。
“怎么会?”这道人影的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看着牧景。
“你太沉不住气了!”牧景指着那个被严刑拷打的人,淡淡的道:“他宁死都没有招呼出你来,可惜,你自己跳出来的,怀疑过你,还真没想到是你!”
“你是内劲武者?”
“很意外吗,其实自从我练武之后,已经很少上战场了,特别是入了益州,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上战场厮杀了,但是我也不是一个文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之下挟持我,你最少要有张文远的武艺,才能够做得到,可惜,你没有!”
牧景淡淡的道。
他的武艺不算是好,但是也算是一般的出色了,毕竟对于一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却始终只能在筑基阶段徘徊,他已经弯道超车,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内劲武者了。
“于肃,你疯了?”
“于司马,你在干什么?”
大堂这一幕,惊吓了众将,一双双眼睛都看着被牧景踢出去的身影,那是他们熟悉的人,景平第三军,第二营副将,营司马坚韧第二营第一部曲军侯,于肃。
“是你?”
张辽难以自信的看着那个青年,他对此人寄予厚望,年纪轻轻,已经直接提拔成了一营副将,日后要是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营主将,不用数年可期。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劭咬咬牙,他很糊涂,摸不清楚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赵信,和他们说说吧!”
牧景拍拍腿,转身走上去,回归正位,盘坐下来,淡然无比。
“诺!”
一个黑衣人,揭开了头上的斗笠,对着众将行礼:“某乃景武司右司指挥使,赵信!”
他有些尖锐的声音,对着众人道:“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是朝廷的谍者,就是他泄露了张文远中郎将的作战方案,才导致你们在子午道一战,功败垂成的!”
自古用间,早有记载。
孙子兵法上,都有用间篇。
但是对于一众将领而言,谍者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他们很难相信,自己身边会有谍者的存在。
“不可能!”
张辽瞪大眼眸:“于肃是蜀郡人,从来没有去过关中,更没有觐见过朝廷,怎么会是敌军的谍者呢?”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用间()
“景武司的指挥使不是的谭宗吗?”
“右司,景武司还有右司?”
“传闻主公身边还有一个隐藏的消息网,能得天下诸侯之动向,看来是真的!”
“……”
众将看着赵信,都在细细的打量。
景武司都不是好人,但是的少不了打交道,毕竟在消息方面,景武司比他们的斥候,有时候更加灵通,很多时候他们作战会求到景武司的头上。
对于景武司指挥使谭宗,外号谭瘸子,一个心冷手辣的人,他们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他们想不到,景武司不仅仅明面上有个谭瘸子,暗地里面还有右司指挥使的赵信,这个从不谋面的人,所以他们想要记住赵信,别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犯在他手上了。
“张中郎将,于肃虽没有去过的关中,也不曾接触朝廷,但是他曾怀着对牧军的恨意,所以给了一些人乘胜而入的机会,用美人把他给收买了!”
赵信为张辽解析:“他出卖了我们,不止一次!”
“证据!”
张辽低喝。
“我们景武司做事情,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才会动手!”赵信把手中一个卷宗,递给了张辽,低沉的道:“景平第三军成军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唯一的一战,是对南中,所以他一直都藏匿的很好,但是这一次,他露馅了,从你们子午道之战被伏击之后,我们景武司就已经介入调查了,接触他的人,还没有撤出汉中,已经被我抓住了!”
“就是这个!”
赵信指着奄奄一息的青年,道:“他是的关中商贾路岳的儿子,路野,但是早年已经投靠了西凉,是董卓部下,贾诩的心腹爱将,以关中商贾的身份,留下了益州!”
“我们是通过他,才找出了于肃!”
“然后查过了于肃的资料!”
“于肃有一个弟弟,也是我牧军儿郎,但是因为游侠出身,屡犯军规,前年就因为玷污良家妇女,被军法司直接收监,秋后处决了!”
“或许这就是他怀恨在心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贪杯好酒,喜爱美人,路野前前后后,白送了他三个美人!”
景武右司做事情滴水不漏,既然开始查了,就把事情直接查了一个底朝天。
于肃的脸色,一片的苍白。
瞳孔都失去了颜色。
“于肃,我自问没有亏待你,为什么,就因为几个美人,还是因为你弟弟?”张辽的瞳孔血色,虽于肃不是他从并州带出来的嫡系部将,但是在景平第三军的年轻人之中,他是最器重此人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弟弟为你们出神入死,就犯了小小的一个错误,我跪着求军法司,让他们给一次机会,我弟弟悍勇,武艺高强,曾经立功无数,日后也肯定能以功补过的,可他们始终不肯,你们就把他们给杀了,凭什么,既然你们无情无义,那就休要怪我,我就要你们死,要你们明侯府的完蛋!”
于肃崩溃了,竭斯底里的说道。
“军功是军功,军法就是军法,对是对,错就是错,军中从来就没有功过相抵的事情,军功该赏,军法该罚!”
牧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于肃,淡然的道:“你身为景平第三军的将领,出卖了第三军的儿郎,这就是错!”
于肃牙齿在抖擞,整个人都有些颤栗起来,没有人不怕死,死亡的恐惧,终究是把他击垮。
“拖下去,关押好!”牧景叹了一口气。
“诺!”
赵信领命,挥挥手,外面又进来十余个景武司黑衣死士,把两个人都一起架着拖下去了。
…………………………
“末将识人不明,导致大战之败,累及千余儿郎,丧命子午道,在此向主公的请罪,愿辞去景平第三军中郎将之位!”张辽转过身,跪下来,向着牧景请罪。
作为第三军中郎将,他的部下出现的谍者,出卖了整个战略部署,他是逃脱不了的。
“知错就要认,认了就要罚!”
牧景想了想,道:“你第三军中郎将的位置交出来也好,不过北线战区的战役没有结束之前,你还是北线战区总指挥,督管北线战役,第三军也先兼任起来了,大战在即,临阵换将,大忌,另外此事不得外传,大战在即,军心不可乱!”
“诺!”
张辽点头,众将也纷纷的点头领命。
“吃一亏长一智!”
牧景走过来,拍拍张辽的肩膀:“以后学会对自己的作战计划保密,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出现第二次!”
“诺!”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一早,继续商讨对关中的作战方案!”
牧景摆摆手,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处理的于肃,他也需要给点时间,让这些将领消化一下,毕竟身边出现了谍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也让他们对身边人有了警惕。
……
外面依旧小雨霏霏,牧景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蒋琬还让人熬了一些姜汤,喝了一碗姜汤之后,他才感觉这胃舒服了很多。
“坐吧!”这个坐落在阳平关关城西边的院落,显得有些雅致,四面敞亮,里面竹席铺地,还有珠帘挂着,外面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算是阳平关里面最有气质的院落了。
阳平关不是校场就是的将士们的房屋,他们的房舍,都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能住人就行了,阳平关是军镇关隘,军人住宿,没这么讲究。
“是!”
赵信半蹲而盘坐,在牧景面前,有些的拘谨。
“放松一点!”
牧景笑了笑,然后问:“这事情你怎么看?”
“贾文和应该是对我们益州做了不少布置,这一战马腾的压力很大,才会导致他被迫用间,毕竟他每一个谍者培养和发展起来都不容易,现在于肃暴露了,他也损失不少!”
赵信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另外董卓麾下,贾文和的虽然毒辣,但是做事情的风格太过于直接,善于策反和收买,好像于肃这种人,经不起勘察,查出来很容易就路线,我怀疑,真正是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