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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出击,但是可以杀的凶猛一点!”牧景嘱咐众将:“打的越狠,越能让韩遂心乱!”
“是!”
众将领命,然后各自下去重新布置。
牧景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怀表,自言自语的道:“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张文远,现在就是你的表现时间的!”
张辽是一块美玉,只要稍稍雕琢,他将会有一个的更璀璨的明天。
现在机会他已经给张辽了。
就看张辽能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卷,这个将会关乎张辽的未来了。
………………
此时此刻,张辽正在来回踱步,时间越是紧迫,他越是有些坐不住,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稳坐下来了。
他甚至知道,自己耽误一刻钟,都有可能导致牧景的安危。
一旦牧景出现的任何的问题,别说前途,整个明侯府都有可能崩溃,而他张辽,就是明侯府的罪人。
如此大的一个包袱,正是他的历练。
他必须要承担的主,才能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景武司还没有消息吗?”半响之后,张辽已经忍不住了。
“没有!”
一个参将摇摇头。
“该死!”
张辽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一根树桩上,阴沉的道:“催促一下景武司,必须尽快把消息汇报回来了!”
没有消息,他不能动。
“中郎将,要不我们立刻出兵,万一主公支持不住,我们可承担不住这么大的罪名!”一个校尉拱手说道。
“等!”
张辽咬着牙,低喝一声。
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全盘皆输。
他哪怕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一旦出了意外,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是要忍住,这就是战场上为将之人。
………………………………
战场上。
韩遂也在忍耐,他在做最后的忍耐,忍耐着一股脑把兵力投进战场上的冲动。
“主公,继续这样打下去,消耗太大了!”
一员校尉从战场上退下来,请求韩遂:“这等于练兵,他们地理优势和战斗力,都在我们之上,这样打下去,就是一点一滴的让他们损耗我们的儿郎性命!”
“斥候何在?”
“在!”
一个斥候校尉站出来。
“我让你扫视周围的情况,你查探的如何?”
“已经查探了,时间太短,地形有些复杂,无法一下子查探清楚,但是大致没有看到任何的牧军踪迹!”斥候校尉说道。
韩遂咬着牙,眯着眼睛,心里面在盘算着。
“主公,是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如今我们和牧军大战,伤亡比例将近一比三,我们是三人,才能换牧军一人的性命,打下去,我们要全军覆没的!”
好些将领叫起来了。
他们的优势,始终没有爆发,这样根本是无法拿下射日山。
“牧龙图越是强势,越是表示他的心虚,他的主力肯定不在这里,无非就是空城之计,意图让我撤兵而已!”韩遂心中开始分析今日会见牧景的场景。
如果牧景当真投降,他还真的要考虑一下,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周围是否有埋伏了。
但是牧景的强势,反而让他坚定的信心。
牧军的主力,已经去了长安了。
“打!”
接近傍晚时分,韩遂终究是拿定了主意,选择了全军出击:“儿郎们,给我杀!”
韩遂也是一员沙场悍将,他亲自率军,进攻射日山。
“动了!”
一个信号,悄无声息的传出去。
射日山上,牧景俯视这一幕,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来人,替我披甲,去我盘龙槊来了,某要亲自一战!”
他们是劣势。
唯有以身作则,方能鼓舞军心。
诱饵的作用,就是诱引之下,不被吃掉,一旦被吃掉,诱饵就不是诱饵,而是的食物。;
“诺!”
众将动起来了。
轰轰轰!!!!!!!
激烈的大战爆发出来了,整个射日山火红一片的,喊杀声汇聚,震动九霄云鼎之巅,兵戈对拼,一刀一血,一枪一头颅,无间地狱仿佛要浮现出来了……
……………………
“动!”张辽在着急之下,终于得到信号了,他做最后的动员:“此战,关乎主公性命,不容有失,所有人按照计划立刻动起来,两个时辰之内,若不能赶到预定的战场,都是失职,斩立决!”
他这动员,是无比强硬的。
“是!”
众将迅速动起来了。
一张网,张开了,正在的向着射日山的周围,覆盖过去……
……………………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
牧军历经数日苦战,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虽然休整一日,但是并没有恢复的很好,现在又里面如此高强大的作战,自然会有一种疲倦感。
而西凉金城军的主力,算得上是的精锐,刚刚爆发战斗力。
这样的状况之下,韩遂是疯狂的:“杀上去,他们历经苦战,体力不支,根本撑不住多久了,现在杀上去,一定能杀穿他们的阵型,传我军令,斩杀牧龙图者,赏黄金千斤,军职连升三级!”
“杀!”
“冲上去!”
“挡我者死!”
金城儿郎算是疯狂了,面对韩遂这般的激励,一个个嗷嗷直叫。
“某家就站在这里!”
牧景手握盘龙槊,怒喝一声,站在防御线最高的地方,对着众将道:“今日这条防御线崩了,吾与众人同死!”
“为了主公!”
“为了活着!”
“为了明侯府!”
“儿郎们,杀啊!”
牧军将士的士气也上来了。
夜幕如虹,火光把射日山都已经映红的一片,残酷的是厮杀正在进行之中,如火如荼,断臂,破败的兵器,染火的旗帜,娇艳的鲜血……这一幕幕栩栩如生。
………………
超过三个时辰的高强度厮杀,牧军儿郎们的战斗力开始下降,可西凉金城军的将士们,也已经到了一个体力的极限,但是双方好像两头孤狼,正在互相的撕咬,至死方休。
“主公!”
突然一匹快马,冲进战场,对着怒红眼的韩遂禀报:“出事情了!”
“什么事情?”
“我军所有斥候,都不见,没有回来,没有禀报,悄无声息,仿佛就消失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到一个时辰!”
斥候校尉道。
“不管了!”
韩遂突兀般感觉一股寒意,但是却顾不上了。
他现在是真的急红了眼睛,投入了这么多,死了这么多儿郎,眼看他们挡不住了,他绝不甘心这样收兵了,就好像一个赌徒,输红眼了,他要翻本,唯一能让他翻本的,在这射日山上:“给我继续擂鼓,狠狠的攻,杀上去!”
又强攻的一个时辰的时间。
天没有亮,而是越发的深邃起来,黑幕在笼罩,一片片的地方。
“踏踏踏!!!!”
马蹄声打破了战场的交锋。
黑夜之中,一张网,开始收紧。
牧军主力,此时此刻已经距离韩遂不足一里。
张辽骑着一匹高达头大,俯视前方,他能听得到前方的厮杀声,所以他淡然的下令:“立刻传令,各部收网,杀进去,先切割,然后收割,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但凡敌军,要么投降,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是!”
一群传令兵战马四出。
“杀!”
“杀!”
牧军的兵马,在这几个时辰的时间之内,已经完成了最先的部署,这时候就好像是捕猎的猎人,从陷阱里面走出来了,突然发动起来,就好像从四面八方的杀进来了。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追杀()
战场有时候,就是一个很大的赌场。
赌场的规矩,买定离手。
但是赌徒的性格是,输打赢要。
韩遂现在就是一个赌徒,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他把命都赌上去,但是输了,不管他如何小心翼翼,当他被牧景的性命勾动的那一刻,他已经输了。
要说他和牧景,并没有深仇大恨,可他就是想要杀了牧景,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西凉集团,他都要杀了牧景。
或许就是因为太想要杀了牧景。
所以,他输了。
当牧军主力的身影从四面八方,一个个的出现,当外围的包围圈一重重的被拉紧起来了。
西凉金城军的一万余残兵就已经瓮中捉鳖。
“哈哈哈!”
韩遂笑了,仰天大笑,笑声很苍茫,也很凄凉,他看着射日山上,大声的道:“牧龙图,某输了,某做不到你这般狠,某始终不敢相信,你堂堂一方之主,会为了我韩遂一人,以身犯险,所以某才会输!”
“但是某,是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
“儿郎们,想要活下去,随某家突围,某将身先士卒,杀出一条血路来,闯出去!”
韩遂开始疯狂起来了。
这时候,他只有疯狂,才有机会活命。
必须要突围。
哪怕拼杀最后一兵一卒,他也要突围出去。
……
山岗上,牧景俯视下去。
他听得见韩遂的话。
战场很乱,但是韩遂绝对是一员悍将,他的声波之强,即使在山顶,都能清晰的听着。
他只是笑了笑,低声的,有些自言自语般的道:“做人,要么对别人狠,要么对自己狠,不然,怎么赢啊!”
“主公,张中郎将来了!”
徐庶之略显激动了,他忐忑的一颗心,算是放下去了,大胜在望,这也将会是他出山之后,第一次的出谋划策,足可青史留名了。
“告诉庞德,可以反攻了!”
牧景手握盘龙槊,居高,扬起,锋锐的槊刃对着山下,道:“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徐庶小声的斟酌这句话,感觉特别有道理,霸王之败,或许就是败在了当初没有能的把刘邦赶尽杀绝,战场上,有时候,就要的杀到绝,不给敌人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杀!”
“杀!”
防守了一日一夜的山上众将,开始爆发起来了。
神卫军虎贲营,神卫军的长水营,庞字营,三千精锐骑兵……
四面杀出,如同猛虎出笼。
“杀进去!”
“切割他们的军阵,捡漏单的打,狠狠的打!”
“堵住所有的出口,但凡突围,直接打回去!”
布置这里久,外围包围圈的牧军以逸待劳,杀意凶悍。
“冲出去!”
“给我冲!”
“不许退回来,退回来就是死无生,想要活着,那就是冲出去!”
西凉军本来就是从那荒凉的凉州杀出来看了,他们的骨子里面都有一股悍勇冲劲,这时候面对生死关头,更是变成的凶悍的野狼,正在夺命争锋。
战场越发的惨烈起来了。
西凉军困兽而斗,给牧军自然也会带来不少的伤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原则,千古不变的,哪怕有更好的武器,更好的优势,战场就是杀人,你杀我,我也杀你。
大战三个时辰。
当战场上的硝烟,渐渐的消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的上午时分,太阳都升的很高了,一片艳阳的照耀之下,整个射日山,方圆十里,都被妖艳的鲜血点缀了。
………………
射日山的硝烟是渐渐的熄灭了。
但是大战并没有因此结束。
韩遂突围了。
不算是成功的突围,因为他付出了很沉重很沉重的代价。
为了突围成功,他也心狠手辣了,不惜把部下大部分的兵马,当成了挡箭牌,才侥幸杀出一条活路来了,本来坐拥数万大军的他,身边只剩下阎行不足千余将士。
全军覆没。
这一战,他是真的被打的全军覆没,比马腾的西凉陇西军还要的惨烈。
而且突出包围圈,却还在被穷追猛打。
追击在他身后的,是庞德。
庞德这一战,是真的打疯了,一柄大刀,杀到无数人胆寒心裂。
他率着不住五百精锐骑兵,即使韩遂冲出来了,也瞄准了方向,死死的追击在后面,他和韩遂没有深仇大恨,但是韩遂的人头是荣耀。
“主公!”
阎行看着的身后距离不足三里的追兵,咬咬牙,道:“他们都是骑兵,我们是逃不过他的,不到一个时辰,肯定被追击上来,前面是一个分叉口,你带着十余亲兵向东,换装轻行,掩盖行踪,从槐里城进入长安,只要能顺利进入长安,就安全了!”
他们兵败了,唯有退回长安城,才有活着的希望。
“那你呢?”韩遂看着阎行。
如果不是阎行拼命的护着他,他已经实在战场上了,现在的阎行,浑身都是伤,旧伤还没有好,新伤又来了,即使是绝世悍将,也战斗力所剩无几。
“我带领他们,去美阳城,引开追兵,只要杀出去,我会去长安汇合主公了,主公,此战即使败了,我们还有金城郡,进城郡还在,我们还能东山再起,但是你必须要保住性命!“
“阎行……”
“主公,此时此刻,非悠柔寡断之时,当断则断,不然我们谁也无法活着出去!”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韩遂咬咬牙,带着十余亲兵,轻装简行,从东面的分叉口,沿着渭水北岸的山路,向着长安的方向,逃命去了。
而阎行,身上负伤,浑身浴血,手握一柄大铁枪,骑着一匹战马,麾下仅存八百残兵,在这个分叉口,等待了半刻钟的时候,待看到了后面骑兵的踪迹,才向着北面,开始的逃命。
“校尉,他们向北了!”骑兵军侯禀报庞德。
“向北,逃回美阳城吗?”
庞德冷笑,道:“继续追击!”
骑兵的效率很快,在一个石滩口,庞德绕着小路,直接追上了阎行,把阎行八百余残兵,死死地堵在的小石滩上。
“韩遂何在?”
庞德挥刀长喝。
“庞德,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阎行看着被堵住的去路,阴沉的盯着庞德:“此吾等已败,看在同为西凉一脉的份上,给吾等一条活路,如何?”
“你我各为其主!”
庞德摇摇头,轻轻的扬刀,道:“明侯说的一句话,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今日,我必须取你和韩遂的头颅,才能交差!”
如果杀马腾马超,他会有心里负担,但是杀韩遂杀阎行,他一点负担都没有,昔日他们就是敌人了,现在也是敌人,敌人就是要杀掉,才能心安。
“庞令明,你未必留得下吾!“
阎行怒喝长啸,即使浑身的鲜血,也掩盖不住他猛烈的刚劲,一身元罡之气爆发,手中的大铁枪在颤抖,仿佛饮足的鲜血的魔兵,自我的发出嗜血的战意来。
“那就试一试!”
庞德深呼吸一口气。
之前一战,他对上阎行,算是两败俱伤,但是事实上是他输了,阎行是经验老到的悍将,不管功力经验还是招式打发,都远在自己之上。
他唯一能拼的是血气,是体力,是斗志。
“杀!”
庞德一声令下,五百精锐骑兵扑杀进去。
“儿郎们,生死在此一战,杀出去!”
阎行也怒喝起来了。
阎行麾下的残兵,能逃出来的,绝对是精锐,而且也有不少骑兵。
双方很快就的厮杀起来了。
“杀!”
庞德一马当先,手握长刀,一刀劈华山,狠狠的劈杀下来了。
“给我破!”
阎行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足了,而且流血过多,根本支持不住多久,只能凭借强大的元罡之力,在短时间之内,解决战斗,才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他要拼命了。
所谓拼命,就是只是进攻,没有任何防守的意思。
“好沉的力道!”
庞德感觉虎口在颤抖,握着刀柄的手也在颤抖。
这是阎行的力量,远远在他之上的力量,他的功力,还是不足以和阎行相提并论,即使差距不是很大,也是有差距的。
“我是不败了!”
庞德咬咬牙,自我催眠起来了,也变得拼命起来了,每一刀,都是他的斗志在燃烧。
“给我死!”
庞德也打越顺,他挥刀出,刀芒撕裂虚空,直扑阎行的脑袋。
“庞德,我们一起上路吧!”
阎行越拖越久,感觉自己体力开始不支了,面对庞德的这一刀,他决议不挡了,把心一横,直接爆发最后的力量,积聚在一枪之上的,这一枪,石破天惊,有出无回。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