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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见状,心底颇为不喜,转头对比拿亚说道:“中书大人赠予小儿的幼狮,养到现在……真够威风八面的!”
比拿亚知王不悦,赶紧答道:“二王子少年人性情,不足为怪。以后我王严加管教,令其收敛就是了……”
大卫叹道:“此儿已年满二八,禀性才情已定,再想雕琢,为时晚矣……”
约押却说道:“二王子英武果敢,胆略不凡——稍加调教,也必成将才!我王何言晚矣?”
大卫笑道:“本王也愿他如元帅所料:能成大器……”
众人到了旷野边上,放出猎犬入山,静待猎物被追出林来。不一时,果有一头母鹿、一只小鹿被恶狗赶出密林。
大卫有心欲试各子本领,对长子安嬾说道:“你可为父王射猎那头母鹿么?”
大王子答道:“孩儿勉力一试!”提缰纵马,追近猎物,双臂张弓,连发三箭,无一中的。
大卫叹道:“由此观之:虎父无犬子——多是虚妄谬赞!”
押沙龙闻言,叫道:“父王膝下,岂都是犬子?”双腿一夹狮腹,猛狮飞奔。母鹿看见天敌袭来,急忙护着小鹿逃命。(未完待续。。)
一三九()
押沙龙估摸已够羽箭射程,便即开弓满月——“嗖”一箭疾掠如电,力道十足,不偏不倚,正中鹿首!母鹿一声哀鸣,翻倒在地,四蹄不停抽搐乱踢。
押沙龙座下猛狮,嗜血性发——扑到近处,一口咬下,死死钳住鹿颈。母鹿渐渐无力挣扎,最终气绝……
约押笑道:“二王子百步穿杨!我王可知:末将所料不差了吧?”
大卫答道:“此子确是颇有勇力……”
所罗门看那小鹿失了母亲保护,被几只猎犬追得四处乱窜,心中不忍,说道:“父王!孩儿觉得那只小鹿甚是可怜……设想若是孩儿没了父母,就会和它一样,受尽欺凌!终日惶惶,被仇敌羞辱……恳请父王将这小鹿赐予孩儿,放它一条生路。”
大卫笑道:“我儿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一只野鹿着想!为人君者,就须得如此以民生为念!嗯……很好!那小鹿是你的了!”
所罗门大喜,催马就近小鹿,马鞭甩出,噼啪连响,驱散猎犬,叫道:“走开!走开……!”那小鹿竟具灵性:看到有人救命,也就不再乱跑。贴近他马前,紧随左右。所罗门跳下马来,轻轻抚摸鹿头。
押沙龙任由猛狮坐骑享用“野鹿大餐”——自行走到所罗门跟前,笑道:“弟弟可要看好了它!当心‘小蛮’饿了,一口吞了它!”
所罗门明知他是说笑,也不由得抱紧了小鹿。远远望着狮子在撕咬母鹿,野性勃发,心想:那头狮凶狠无比,哪里是什么“小蛮”?分明是“大蛮”、“老蛮”才对……
一场围猎直到天色微暗才结束——大卫此举,旨在察验众子骑术箭法。约押、比拿亚一班沙场老将体会王意。只是在一旁帮忙驱赶走兽,交由王子们下手。一天下来,押沙龙收获最丰!所罗门年幼。还不能力搏擒杀野狍獐免,王也不以为忤。
其余各子多多少少。均有所得。唯独长子安嬾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大卫就十分不满了,问道:“本王沥血百战得天下!后宫长子却是骑射不精!还算是大卫家的子弟么?”
安嬾无言以对,低声道:“呃……父……父王……孩儿……”不晓得该怎样措辞掩饰,眼望约押,意示求助。
元帅领会,连忙圆场说道:“大王子近日,常和节度大人温习祖宗的遗传律法——专注修文。这马上技艺稍显生疏,也……情有可原。”
大卫听了元帅的分辨,脸色微微缓和,说道:“在马背上得天下,却不能在马背上治天下!你跟转运节度多学一些经国之道,那也是好的!”
安嬾唯唯诺诺,含糊答应。比拿亚看天色渐暗,令人收回鹰犬,率队折返耶路撒冷。到了城门口,却见两名妓女拦在路中。连声叫唤:“婢女苦情,求我主明断!”
约押听到有人挡王驾诉冤,知道大卫必要亲察——忙吩咐手下:“把这二女带过来!看她们申诉何事。”
大卫见有妓女报冤。自忖:今日围猎,已知是押沙龙马上骑射功夫,最为娴熟!恰好遇到一桩疑案,正可考考我儿之中,是谁最具智慧才情……王宣道:“你二人有何难处,只管说明!本王自当秉公办理!”
一女说道:“启禀我王!我和这妇人同住一屋,她在房中的时候,我生了一个男孩。之后第三日,她也生了一名男婴。我二人同住。屋里再无别人!”
虽然以国空前富庶繁荣,卖色交易行当却仍旧盛行。各城各乡均有女子以此为生。况且,大卫五虎也曾得艺妓勒荷相助:在书珊。五人惊退上万非利士大军!所以国君对这些风月女子,心存更多的是包容、怜悯……并未禁止。
那女子续道:“夜间,这妇人睡着的时候,压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半夜起来,趁我熟睡,把我的孩子抱在她怀里,将死孩子放在我怀里。天要亮的时候,我起来要给孩子吃奶,不料……孩子死了!及至天明,我细细察看,却不是我所生的孩儿!”
另一女子却叫道:“胡说!死孩子明明就是你的!”
两人顿时各执一辞、争论不休!比拿亚喝道:“住口!不得在王前放肆!”
二女听他声若惊雷,凶神恶煞一般,吓得不敢再喧哗,一人战战兢兢说道:“我二人争执不下,听闻王今日出城狩猎,特在此等候我王归来——国君英明多谋,民女听凭决断。”
大卫笑道:“你二人把孩子放在当中,我让众子来断此案!”
两人依言把死婴活婴并排置于道旁,众王子一听便知父王有考较之意,一齐围拢,细细观察。不过凡新生婴孩,眉眼尚未长开,五官均无明显差别——外貌相差不远。王子们也只是十多岁的少年,又怎能分得清楚?
过了片刻,安嬾说道:“启禀父王!单以五官长相,殊难分辨两名男婴。依孩儿之见,除掉襁褓,看他们身上可有胎痣记号,逐一盘问,生身母亲必然答得上来。”
押沙龙却道:“我看未必!那以死婴替换活婴之人,必在半夜已仔细察看孩子周身,倘若有什么特殊认记,肯定熟记在心!以此断案,恐不得法。”
大卫笑道:“押沙龙言之有理……”转脸见所罗门得了新鲜玩物,一直在与小鹿厮闹,对眼前一切不闻不问,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王就问道:“我儿所罗门……会如何判断此案?”
所罗门头也不抬,答道:“这个容易之极!拿刀来,把活着的孩子一切两半,一人一份!最是公平,看她们还争什么……”
众人一听:这摆明了就是幼童稚语,做不得数的,均不以为意。谁料大卫却附和道:“对、对、对!拿刀来,一刀两半,每人各取一边,再也公平不过!”
君无戏言,王命不可违!当即就有侍卫抽刀出鞘,便要动手……那活孩子的生母,听王竟下了这样的判断,心里急痛,拦在中间,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求我王不要害他性命,把这孩子给那妇人便了……我不争了……我不争了!”(未完待续)
一四0()
大卫瞧她关切深情溢于颜色,声声疾呼痛彻心扉——而另一妓女却慢了半步,一下反应不及,立即跟在后面也忙忙叫道:“万万不可!求王收回成命!”。
王已心里有数,向所罗门问道:“如何?”
小王子点头道:“最先挡在前头的:是活婴的母亲——这伪装不来的!”
大卫笑道:“我儿断得不错!带上你的孩子,回家去吧!”
先前那女子破涕为笑,抱起活着的孩子,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去了。那妄图换回活婴的妓女,正要悻悻离开。所罗门却道:“此人心地不纯,竟要谗构同室,酿一场人间惨剧,该罚!若不惩戒,难保不会有人效法之!”
大卫问道:“依我儿之见——怎样的惩罚,才算恰当?”
所罗门沉吟道:“在这路旁挖个坑,把孩子埋了。在坟上以半丈为径,画个圈。将她置于圆中,三天之内不得外出。再把她的过错写下,摆在脚前。叫合城百姓,尽都知其罪心。聊以示众!”
比拿亚拍手笑道:“小王子这画地为牢的新法,惩罚这等女子最为妥当,应该写进律例典章中!”
大卫也颇感愉悦——留下几名兵丁执法,自与余人进城。王边走边想:长子安嬾智勇俱不出众,说什么与节度大人温习遗传律法,因而荒废了弓马骑射……多半是扯谎敷衍本王!反倒是幼子所罗门:仁明通达。远远优于安嬾!
王看他一路进到宫中,都在与小鹿奔走玩耍,稚气未脱——虽然年纪最幼,但灵活机变、洞察世故,远胜诸位长兄。
大卫叫住他,问道:“我儿今日怎会有此办法。断那疑案?”
所罗门笑道:“换了父王也是用这法子,何必问我?今日围猎,那母鹿宁可丢了性命。也要周全幼子平安——禽兽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大卫面带微笑。轻抚他头顶,意示嘉许,赞道:“我儿天资过人,非凡品!”
“我主这般盛赞,是在夸哪一位啊?”说话声中,亚比该、亚希暖、贝丝芭一齐来到殿上。
所罗门抢上施礼说道:“参见母亲大人,拜见两位娥娘!”
大卫早先几子中,本以亚比该所生的押沙龙最为出类拔萃!原来亚比该在诸多后宫佳丽中也最得宠爱。但母以子贵。如今所罗门后来居上——贝丝芭不仅撼动其正宫之位,小王子更有超越押沙龙之势,成为未来储君。因此她深悔十年前那个劳军之夜:让贝丝芭进宫,贴身侍奉大卫一事……而她与这位当年的逃城城主夫人,现在明摆着是面和心不和。
亚比该看那头新捕获的小鹿,一直粘在所罗门身旁,便故意问道:“想是侄儿生擒了这小玩意儿——我王才会如此不惜赞美之辞吧?”
童子却坦然答道:“回禀娥娘,这小鹿,是我在押沙龙哥哥箭下求来的。若不是父王恩准——恐怕眼下它早就小命不保了!”
大卫接道:“今日与众孩儿出城狩猎,押沙龙箭无虚发。斩获丰盛!元帅还说此子可成一代名将!”
亚比该见机不可失,趁势邀宠,说道:“既然我儿是可塑之材——恳请我主另颁赏赐。以示栽培之意。”
亚希暖、贝丝芭见她竟公开要赏,均是心中不快。然而大卫心情甚好,问道:“夫人想为押沙龙求什么,只管说来听听。凡本王所有的,尽可由你挑选!”
亚比该不慌不忙答道:“蒙约押元帅称赞我儿可成名将——为将者,必得熟知天时地理!还请我主赐其‘仙人指路图’……助其将来建功立业!”
大卫没想到她一开口,竟是要这件至宝,却又不好自食前言,沉吟道:“呃……这幅宝图是当年大祭司赠予本王——神妙无匹!押沙龙想要见识其中妙用。也无不可。但现下并无战事。借与其瞻仰三日,务必奉还!待以后有暇。本王再细细指点使用法门……”
亚比该千恩万谢接了“仙人指路图”——心下颇为得意,寻思:今天为我儿争来这件宝贝。日后要为他夺到王座……
大卫感到宫内妃嫔间,隐隐有了争宠夺储的苗头,怫然不悦,也深觉不妥。悻悻退入寝殿。众女也没话好说,各自散去。
亚希暖对于亚比该恃宠争图,最为不忿。私下询问了王的侍卫,得知今日畋猎——惟押沙龙、所罗门二子讨得君王欢心。回到自己宫内,越想越是气恼。恰好安嫩来给母亲问安,立时招来好一顿训斥。
大王子前脚刚迈过门槛,亚希暖便已喝道:“你这没用的废物,来此做甚?成天到晚,就知道吃喝胡混,什么也不会!现在都被别人骑到头上了,还有脸么?”
安嫩闻言,明白今日猎场上自己无所作为,已被母亲知悉——急忙俯伏说道:“母亲大人请息怒!须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孩儿虽不擅于骑射,但也有其他弟弟们不及之处……”
亚希暖冷笑道:“哦?你有何所长?他们又有何短?你要跟他们比喝酒吃肉么?还是要比寻花问柳的功夫?——现在连我父亲传下的‘仙人指路’宝图,都归了押沙龙,你有本事要回来么?”
安嫩跳起身来,怒道:“他们忒也欺人太甚!竟然这般折辱母亲大人,待孩儿去为母亲出气!”
他说完,就转身而去——其实他也没把握该怎样挽回颜面……总之先冠冕堂皇的离开再算,免得老娘的一腔怨火都宣泄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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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率众子一日畋猎,各人材质已显而易见——次子押沙龙武技最佳,幼子所罗门之聪慧无人能及!长子安嬾,并无一技之长可比两位弟弟,已无望传承王位,还被生母痛责了一番——闷闷不乐,在耶路撒冷城内闲游。
‘转过街角,迎面撞见一人。看他身形瘦小,形容猥琐,唇上两撇鼠须,两只贼眼骨碌碌东张西望。认得这是朝中的漕运使:施每拿。
‘大王子问道:“漕运大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公干?”
施每拿笑道:“奉我王之命,小人刚巡查了十二支派:各处江河湖泊的水情,昨日回到京师,明日就要详告我王。”(未完待续)
一四一()
大卫因其引路,从水道攻取了耶路撒冷——见他水下功夫非同一般,特授他漕运使一职,掌管各地水文。不过此人生性狡狯,并非正人君子,常出入红粉风尘之地,为比拿亚、阿比塞等人所不齿,均不愿与之为伍。
王也知其不可大用,授他一官半职,聊表记他献城大功。施每拿素与安嬾交好,青春男子瞒过父王,与他常常出入风月场所,早就破了童身。尽管两人年岁差距不小,却相互引为狎友……
安嬾说道:“许久未见大人——咱二人寻个去处,小酌几杯,可好?”
施每拿答道:“大王子做东,小人岂有不去之理?”
两人相携来到一处酒馆。切了几斤牛肉,温了几壶美酒,互斟互敬。安嬾情绪不高,自顾连灌了几杯。
施每拿已瞧出他心里有事,问道:“大王子今日……有何不开心之事?”
安嬾叹道:“不瞒大人!今天白日,父王与我等众兄弟出城狩猎。小弟经久不习弓马,箭术不精,竟连一只野兔也没打到……甚是不讨父王欢心。”
施每拿笑道:“我王百战得天下,自然希望众子当中,也有如他一般的文武全材。骑马射箭这等小技,有何难哉?多与小人出猎几回,即可精通了!”
安嬾却又说道:“舞刀弄枪,我不如二弟押沙龙。智计机谋,我比不上幼弟所罗门……将来无望承继大统了!”
施每拿劝道:“大王子是我王的头生长子,按以国传统,长子名分尊贵荣耀——当年祖先雅各,不惜用欺诈手段,赚取那长子名分,好承受父亲的祝福!大王子可不能妄自菲薄!”他因献水路破城之计。该是大卫夺取耶路撒冷的首功之臣。然而只捞了个小小的漕运使——其余的犹大旧部都封帅拜将,连同为耶布斯降将的约拿达,也被超擢为禁军统领。施每拿屡念及此。总是忿忿不平,恰巧大卫长子与之臭味相投。他就抓住了安嬾不放,试图助他登上二世王位,自己也好随之高升。
安嬾苦笑道:“父王从不拘泥律法传统!否则……也不会纳了贝丝芭姨娘为妃子。仅凭我是长子,却一无所长,父王绝难传位于我……”
施每拿看他萎靡不振,挑唆道:“大王子何必忧心忡忡?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过了今晚。明日又是全新的一天!要不……小人夜里带大王子去风月坊……解解闷?”
安嬾知他所指,摇头随口说道:“这城里的卖肉女子,都是庸脂俗粉!我已毫无兴趣——如今耶路撒冷的第一美人:是押沙龙的妹妹塔曼儿!”
施每拿心念一动,暗想:他当真色胆包天!看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我为他偿了夙愿。大王子必会以我为心腹,对我言听计从!待我再助他当了以色列一国之君,他更要赐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那时就算我废了这庸材国王,自己统管十二支派,也是易如反掌……
此人贪婪狡猾,心术不正。动了邪念。满脸堆笑道:“塔曼儿公主国色天香、倾城之貌……也难怪大王子挂念!我识得一奇人,必能为王子了却心愿!”
安嬾眼睛一亮,立时来了精神!心想:他可是比我见多识广。倘若更有奇人相助……搞不好真能夺回母亲家传的宝贝,摘掉羞辱!再戏耍一回塔曼儿,也让押沙龙家蒙一蒙羞——于是说道:“大人倘若帮我达成所愿——我就与大人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