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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慈点点头,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有些话说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她觉得殷凝很不错,是个可以说话和暂时信任的人。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不方便么?”殷凝见她吞吞吐吐便问道。
柳慈摇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自封袋,里面是分成了两半的空胶囊壳,递到了殷凝手里。
殷凝狐疑地接过装有氰化物胶囊的透明塑料袋,看到原本是一粒的胶囊被分开,里面却没有药粉。她抬起头又看向柳慈。
难道
见殷凝的脸色变得凝重,柳慈也是神色凝重地点头,“你猜得没错。”
好嘛,这下问题严重了。如果这不是柳慈自己将药粉倒出来的话,那就是有人先行一步,说不定毒药已经被掺和到其他东西里,可能已经在空气中不知不觉地挥发,可能是撒在了他们换上的每一件衣服上,可能是他们吃的每样食物,或者每瓶矿泉水里!
又或者,刚才的那声动静,是有人在给投毒做准备?
“这件事得让大家都知道,才能尽可能预防中毒。”
“恩恩。”
黑色鬼门外的走廊里,秦铮和卫钦恩朝着两个方向搜寻一圈,将每间有死者所在的房门都推开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除了秦铮在靠近江岚房间的门口,捡到一枚银质的衬衫扣钉。
第80章 顷刻之间()
“这是玄澄衬衫上的;我可以肯定。”
殷凝拿着秦铮捡到的好像圆豆子的银质磨砂质地扣钉;根本不用仔细辨认,她非常清楚的记得,所有游戏的参与者中,就只有玄澄的衬衫上用的是扣钉,不是用针线缝钉上去的纽扣,而是这款calvin klein的限量版。以她在时尚杂志社工作的灵敏度来说,绝对不会看错。更何况;扣钉的反面有烙印着ck的标志;更是错不了的。
“另外,这是柳慈回房间后发现的。”她将柳慈交给她的,装有胶囊空壳的自封袋摆到大家的面前。
此刻、众人正围坐在圆桌的边上,看着桌子上的两样东西;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胶囊里的药粉不见的?”半天之后,田鼑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柳慈呼了口气,声音略有颤抖地将之前她在房间内发生的事和当时的一些想法,给所有人大致说了遍,“反正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们知道其实刚才就想说的,可是又有些害怕,所以”
“毒药不见,走廊里又出现玄澄的扣钉,难道玄澄活着?那么他会不会和氰化物药粉失踪的事情有关?”卫钦恩提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玄澄可是被我一枪打中头部的啊,这还有可能活过来吗?”
“先不说毒药不见的事,但就玄澄死活的问题,据我所知,世界上和历史上确实存在不少子弹击中头部,伤者在经过急救和手术之后幸存下来的案例。其中还有不少伤者因为子弹特别靠近某些关键神经,不好取出,且侥幸的并没有伤及任何重要神经,即便子弹留在脑部,依旧能够继续存活,甚至在逐渐恢复之后,完全和没事人一样。在生活上、行为上、智力上都不怎么受影响的,顶多阴雨刮风天有点头疼罢了。所以,在我去给玄澄做尸检之前,我们可以假设,玄澄还活着。”
秦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停顿几秒继续说,“然后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的是,这粒扣钉,是我在江岚房间的门口区域找到的”
“所以那个江岚也有可能还活着?”柳慈问。
“不仅仅是江岚,还有可能是其他人。”
“范围这么大?”
殷凝点头,“嫌疑的范围会大,这是必然的啊。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颗扣子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掉落,是自然掉落的,还是人为抛掷的。”
“哈?那要怎么办?如果除了被烧焦的牛大力,其他死人都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按照游戏规则,一天死一个,现在还剩下四天多。要是我们不小心,不谨慎,就有可能会被他们先杀掉?”田鼑华毛躁地抓抓头皮,“现在柳慈的毒药没了,肯定是被偷走毒药的死人下在哪里了。搞不好,我们都会死掉!”
听田鼑华说完最后两个字,柳慈打了个激灵。似乎关于死亡的字眼已经成为她的敏感词汇,特别能够触动她泪腺的神经,立马声音哽咽,六神无主,“现在要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
秦铮皱眉,略有不满地看了眼这两个情绪污染者,“现在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让我们来动动脑子,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听到从门外传来扣钉落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吧。”
随着秦铮的提示,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开始自动回放当时的场景。
大家先听到柳慈想说些什么,却不好意思开口,话音改成了轻咳,而后就听到黑色大门外犹如金豆子落地的声响,音量不小,掷地有声,在金豆子落地之后,还有几下弹跳,最后才安静下来。
“我们大家读书的时候都学过物理吧,知道任何物体在力的作用下,都会产生反作用力,因为力是相互的。”
秦铮说着便站起身,环视众人一圈,稍微向后退了一步。他将托着那枚银质扣钉的手,抬到腰腹间的高度,然后轻轻一扔。
只见那枚扣钉从他的掌心往上几分后,划了个小弧度继而垂直落下,匀速掉到地面,而后在牛顿第三定律下毫无例外的轻微弹起,接着再度落下。由于扣钉是类似圆钉的形状,这粒银豆子还以扣针为中心,在地上反复旋转了两圈,才渐渐静止。
秦铮没多说什么,只是弯腰将掉落在脚边的扣钉捡起来。这回他的手自然垂在身体的一边,松开指间的扣钉,让它再度均速落地。很明显的,因为高度不同和施力不同,扣钉落地的声音要比刚才小了很多。
然后,他又捡起扣钉,一扬手,抛了出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小小的银豆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他们看着它落地,听到它撞击地板以后弹起落下,再弹起再落下。因为用力,因为抛掷,扣钉回弹的力度和声音,都与之前的不一样。声音显得更加重,弹跳的时间随着抛物线的加长而延绵不少。
简单的一个小实验,就证明了不同的高度,不同的作用力下,这颗扣钉发出的声音也会不一样。
田鼑华挠挠头,读过书的人,牛顿定律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秦铮在心里叹口气,“我刚才用了三种方式来扔这个扣钉,前两种比较接近,但也略有不同。第一种是模拟通常情况下,随意丢掷东西,或者行走时小腹摆动手臂的动作时扣钉落地的状态;第二种是模拟人体双臂自然垂直身体两侧,扣钉从袖口的位置自然落地的状态;第三种显而易见的,就是有人摘下了玄澄的扣钉,故意扔出来,还扔的老远。”
田鼑华了然地哦了一声。
“所以,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刚才实验的三种声音,和最初我们听到的,哪种比较相近。由于记忆这个东西,时间长了会发生偏差,不过所幸我们在场的五个人都有听到,只要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问题就不会很大。”
“我觉得像”卫钦恩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秦铮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吧,否则一旦有人先说出自己的观点,很容易会误导别人的记忆对比。我数三下,数到三的时候,大家用一二三的手势表示,哪种声音轨迹的频率比较接近最初听到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等秦铮数了三下,大家一齐举手。没有想到的,大家非常一致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也就是说,这颗扣钉,是有人扔出去的。”殷凝皱了下眉,“那么是谁扔出去的呢?”
一时沉默,就连秦铮也暂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不少,也许是玄澄自己摘下扣钉丢出去的,为的是欲盖弥彰。又或者是其他人,“不过有一个人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江岚。”
“可是刚才不是还说,江岚也有可能的嘛?”柳慈又问。
“不,没有可能。”秦铮摇头,“当然,我们现在只是说谁有可能扔这颗扣钉,而不是在讨论江岚有没有死。”
“因为不管江岚活着还是死了,她都没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以抛掷的方式,让扔出去的扣钉,回到自己的门口。就算是扔到墙上反弹的话,那么扣钉撞击墙壁后再落地的声音,又会不一样了。”
殷凝虽然身上有伤,但是脑子还是蛮清爽的,尤其在秦铮的引导下,她能够紧跟他的思路,“如果说她离开自己房间门口一段距离,扔了扣钉,再跑回房间的话。我觉得她的时间可能不够用,因为当时我的先生和小卫在声音消失后不久,就前去查看了。若是那样,说不定会碰到扔扣钉的人。如果是这样,那就要继续考虑走廊的环形和各种距离问题。”
“说得没错。”秦铮目光赞许地看了殷凝一眼,“所以,现在最起码的,已经鉴定死亡的牛大力,还有江岚已经可以排除了。现在就剩下扣钉的主人——玄澄自己,舒珺和右眼角有黑色泪珠纹身的家伙了。”
整个空间又再度安静下来。
秦铮看了眼圆桌上的计时器,现在是晚上00点58分32秒。时间还在不停地向凌晨一点靠近。他寻思着一会儿就去给剩余的几具尸体做下细致的检查。不过与此同时也要考虑氰化物胶囊内药粉失踪的问题。无奈他乏术,殷凝现在又腿脚不便,柳慈和田鼑华绝对靠不住。尽管不情愿,也只得委托卫钦恩在整个空间仔细搜寻一下。
不知道是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刚才只小睡了会儿没睡够依旧犯困,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殷凝总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困时醒。这会儿大家没了声响,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她的困意又犯了上来,想睡觉。因为以前游戏被催眠的关系,她吸取了教训,这回绝对不长时间盯着比如计时器或者游戏提示卡片之类的东西猛看,所以只快速瞟了眼,时间显示00:58:59。
卫钦恩看着殷凝,看到她瞌睡得快坐不住,真想将她揽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睡。他还想亲吻她的额头,当然,他最希望亲吻的还是她的唇瓣。卫钦恩的双手攥紧成拳,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他看了下时间,十二点五十九分。或许他没有秦铮那么聪明,可是他有一点绝对比他好,那就是他只在乎她。不像她的老公那样,一想问题就全然忘我,都快忘记殷凝的身体状况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照顾
还有半分钟就是凌晨一点,若是在家,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钻进暖和的被窝,抱着亲爱的准老公一起睡觉。柳慈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场随时可能丧命的游戏当中,她知道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干脆将难题留给别人。什么谁谁谁扔了扣钉,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只在乎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爱的人。
田鼑华表示自己很无聊,也懒得动脑筋去思考什么。他两眼无神地盯着圆桌上的计时器,看着红色的数字分分秒秒的变化,心里默念,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叮——”
突然,警铃大作。
顷刻之间,一团团白色的迷雾从天花板上喷涌而下。
第81章 残酷仙境()
警铃大作;聒噪的蜂鸣不断震颤着耳鼓;撞击心门。
殷凝疑惑地回过头,奇怪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然站在一条空荡的走廊里。然而这里不是黑色鬼门外面通向各个房间的走廊,而是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走廊。很宽敞,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双开的白色大门。
脚底发软,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黑色的高跟鞋?
什么时候她穿上了黑色的高跟鞋?而且脚下面还踩着柔软的藏青色地毯。她茫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这个地方她认识;也来过。是s市的某酒店。秦铮同事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殷凝不明所以,心头的恐慌感加重。她想攥紧自己的拳头,忽然又发现一只手里正拿着一个黑丝绒的布袋子,另一只手里却是个录音机。
她皱眉;这一幕画面无比遥远又熟悉,是一切噩梦再度开始的源头。
录音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消无声息。她仍旧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面前不远处的一扇白色双开的大门被人推开,稍后便有很多人开始从里面冲出来。
少时,也不晓得从哪里窜腾出红色的火光和弥漫的烟雾。人们带着各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挥舞四肢,捂住口鼻地跑过她的身边,而她就像一个容入画面,却又置身事外的过客,看着一切。
有一瞬间,殷凝以为自己是在观看无声的默片,仿佛灵魂出窍似的,她坐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里。在所有座位的最中央,看着面前的巨大银幕上演绎着一场绚烂火灾。
她忽然看到几步开外的秦铮,站在慌乱的人群中正焦急地寻找自己。他屹立不动,任周围的人们冲撞着他,仿佛激流中的磐石般坚毅。她看到他大叫自己的名字,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秦铮!”
隔着惊慌失措的人们,她开始大喊。
可是为什么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目光依旧急切地搜寻着四周,却没有发现她的所在?
“秦铮!”
殷凝用尽气力喊叫,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冲破头顶一直盘旋不去的警铃声。
“秦铮!”
他依旧听不见,也看不到她。
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总是等待他来寻找自己。
殷凝用力拨开人群,逆着倒退的人流不顾一切地而上,“秦铮!”
她大喊着伸出手,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便可以抓住秦铮温暖的手。殷凝用力将手往前伸,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大手。可是为什么他的掌心入手冰凉?
殷凝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她看到秦铮回过头来。他对着她微笑,然后有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然后有越来越多的血低落到他的衣襟上。她的目光顺势而下,看到红色的血点子在他的心口染成一片,绽放出一朵绝美的大丽花,而花蕊的中央,却奇怪的成长出冰冷而锐利的刀尖。
殷凝吓得浑身一颤,从噩梦中惊醒。
她此刻的心跳有些快,呼吸也略显急促。伸手抹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迷迷糊糊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白色闹钟,现在是七点二十四分。
白色的闹钟,而不是黑色的电子计时器?
殷凝恍恍惚惚地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低头发现她的身上正穿着柔软的棉质吊带睡裙,目光又移向别处将她所在的房间环视一圈。
她现在正趴在一张黑色铁艺的大床,身下柔软温暖的床垫很是舒服。床单和被罩是她喜欢的米色底褐色大圆点的简单图案。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好几个相框,全是自己和秦铮日常生活的甜蜜自拍照片。
房间的一面是整墙的黑色大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图书。书架旁边的空地上还摆放了一张双人沙发、茶几,还有一盏落地灯。书架对面的墙上有一扇门,半开着,似乎是间不大的衣帽间。门边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她的涂鸦手绘作品。
大床的对面有两扇落地格子玻璃窗,通向阳台。半透明的窗帘拉着,遮挡了外面已经大亮的耀眼阳光。
简单干净又不失温馨的布置,这不正是自己的家,是她和秦铮的卧房吗?
殷凝坐直身体,奇怪地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又重新出现。她快速掀开被子。她的脚上没有打着厚重的石膏,侧头看右边的后肩和身上,亦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伤口。
这是梦还是刚才的那些,恐怖的游戏都是梦?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和秦铮,卫钦恩还有另外两名新人,外加五个过去在游戏中出现过,却因为不幸而被杀死的参与者,一起进入到第五关的游戏当中。他们必须在这关游戏中坚持五天的时间,每天要死一个人,五天之后,活下来的人进入到下一关的游戏中。
对了,秦铮呢?她的秦铮又到哪里去了?
“秦铮?”殷凝内心忐忑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她生怕这个房间只是个假象,是钱君霆按照她的家和卧房给她搭建的。生怕没有人回应她,更怕回应她的人是钱君霆。
没人应她,倒是听到有熟悉的拖鞋声从卧房的门外传来,然后门被打开,便见秦铮穿着居家的t恤长裤,一只手拿着牙刷,含着满嘴的白色泡沫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殷凝笑着摇摇头,顿感无比的轻松和踏实。太好了那些恐怖的游戏不过是一场梦,这才是现实。
因为若这是梦境的话,美梦里的秦铮至少不会穿着居家服,含着牙膏泡沫出现。
太好了,太好了。殷凝内心激动地想冲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