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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象笑嘻嘻的冲李诚拱手,引荐身后的少年:“哥哥,此乃尉迟宝琪,也是好兄弟。”
程处弼一看尉迟宝琪,嘴就歪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是不待见尉迟宝琪呢。
李诚见状笑道:“处弼,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牵扯进来。大家年龄相仿,大象的好兄弟,自然是也李诚的好兄弟。来了坐下,先喝两杯再说话。”
李诚这么一说,程处弼也没脾气了。别人他不服气,李诚那是必须服气。两家的长辈不对付,那是长辈的事情。尉迟宝琪也很光棍(其实是不知道这酒的厉害),一看酒杯小了点,拿起一个碗来,自己动手倒了一碗:“久闻哥哥大名,先干为敬!”这
豪气,顿时把其他人都给吓住了。李诚都吓了一跳,这是四十五度左右的白酒啊。这一碗下去,半斤是有的吧?你酒量好好哦。
等到李诚反应过来,这货是不知道厉害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点。尉迟宝琪一碗酒已经下去了,当时人就跟刷了红油漆似得,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红了。
第九十四章 接纳、豪气()
快乐这个东西,自然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滴。所以尉迟宝琪这个反应,除了李诚扶额叫苦,别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身为主人,李诚赶紧上前,按下尉迟宝琪,让他坐好了,拿筷子给他:“先吃点菜,压压酒。都怪我,没有先说这酒烈的紧。”李诚的举动,落在众人的眼里,纷纷记在心里。有事情的时候,都是主动承担,这样的哥哥认的不亏。尉
迟宝琪坐下之后,肚子里依旧是翻江倒海,喝惯了低度酒的唐朝胃口,突然来这么一碗烈酒,杀伤力倍增。当时站起来,冲到门口,哇的一声,吐的不亦乐乎。
你还真别说,这么一出丑,其他人对尉迟宝琪也没啥意见了。就算是程处弼,也能接受他了。这帮人不就是这样么,喝酒的时候够爷们,那就是朋友。
吐了一地,尉迟宝琪被寒风一吹,酒就醒的差不多了。回头走路还有点打晃,但是已经没大碍了。李诚让丫鬟打来热水,拿毛巾擦拭一番,重新落座,又上了几个菜。
“对不住各位哥哥了,坏了大伙的兴致。”尉迟宝琪倒是知道礼数,起身拱手致歉。
李诚笑着摆摆手,下按示意:“坐下,坐下。大象和宝琪来了,这人就算是齐了。这个兄弟会,本该有个一年的考察期。照我看啊,几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这考察期就免了, 直接算正式的会员,大家以为如何?”
李诚还假模假式的征求其他四位元老的意见,程处弼等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尉迟宝琪一碗酒下去,吐了个痛快,也吐出好感和一个资格。其他三位来的及时,打了一架,也算过了考察了。于是众人喜笑颜开,皆大欢喜。“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说正事。这酒楼啊,先开一个试试水。买卖好了,那就开遍长安城,开到洛阳,乃至更远的地方。我把这种模式,叫做连锁酒楼。具体的章程,回头我拟出来,大家都看看。暂时先开一家,各位兄弟不要出本钱了,只要帮忙张罗一下声势,找个合适的地方就行。”李诚一本正经的说着,众人听了反应各有不同。之
前的四位呢,自然觉得很正常,这是李诚的一贯作风嘛,带着兄弟们发财。新来的四位,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纷纷站起说不行,一定要拿一些本钱出来。
李诚示意大家都坐下,不紧不慢的笑道:“各位兄弟的心思,我都明白。觉得不好意思。这样吧,大家不用出本钱,等到赚出下一个酒楼的本钱来之前,大家都不分红,这就算是大家入股的本钱了。各位兄弟以为如何?”这
几位在家里的待遇,其实都不算很好,咬咬牙,两三百贯也是能拿出来的。但是以后一段时间内,手头自然就紧了。李诚大概了解这样人的现状,所以才不要他们出本钱。而且呢,这些人的本钱,说实话不是真贱白银,而是他们的身份。
“好,如此甚好!”程处弼第一个举手同意,张大象、段珪、房遗爱也附和。剩下的四位互相看看,李思文应该是这四个人的头,他站起来拱手道:“哥哥想的如此周全,我等无话可说。但有驱驰,不敢不从。”
李诚笑着摆摆手:“开一家酒楼,就是找个地方,还有一些人手的差事,没什么太大的麻烦。唯一有点麻烦的事情呢,就是找一个靠谱一点的,大一点的酒水供应商。拿他们酿好的酒,我这里好加工成大家喝的酒,这酒的需求量不小,大家想想,那一家比较合适?”
程处弼一脸的不爽,开口道:“想个屁,便宜崇真了,他家在新丰县,就有好大酒坊。”
李崇真笑嘻嘻的站起来:“哥哥但有吩咐,不敢不从。”李
思文给他一脚:“坐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李诚一头雾水,张大象笑着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李家在新丰县有个庄子,专事酿酒。只是这酒的买卖一般罢了。”“
新丰酒名气可不小啊,怎地买卖不好呢?”李诚还是要搞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李崇真笑道:“酿酒需要好师傅,卖酒却要个好口碑。当初这个酒庄到手,好师傅却没留下。”李
孝恭的买卖,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李诚颇为吃惊的看看李崇真,这位一脸苦涩道:“好叫哥哥知晓,那酒庄原来最好的师傅,得了急病死了。这酒酿出来,买不掉又存不住,生意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李诚一听这话就知道,恐怕这酒庄来的不干净,所谓师傅得病死掉的话,还是换个角度去思考。也就是说,李孝恭抢买别人的产业,人家气不过,可能是病死,也可能是自杀。传
统士族也好,新贵也罢,哪一家起来的过程中,不都是沾满了血迹呢?
这事情就不归李诚管,也管不到那么多。李诚没有啥雄心壮志,也不打算伸张正义。“
既然如此,此事就摆脱崇真了。我在城外有一家农庄,每个月先送一万斤酒。只是这个事情,做哥哥的只认崇真兄弟,其他人我可不认。”李诚把话说明白了,李崇真顿时大喜过望,连连拱手道:“哥哥放心,回去我便找父亲说话,拿下这酒庄不难。哥哥既然酿的好酒,不若将这酒庄一并买下,也省的麻烦。”
李崇真可真不简单,这话就不能这么听。他的意思很明白,要跟李诚绑在一起。拿这个酒庄做筹码,如果李诚要买下这个酒庄,肯定就得有他的股份在里头。李
诚也是生意场上混过的,如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觉得这办法未必不好,毕竟今后酒坊还要扩大,有一个酒庄在手,做起来也轻松。“
此事,再议吧。你回去,先把酒庄的控制权拿在手里,以后看情况而定。”李诚没有答应他的建议,也没有完全拒绝,留了足够的余地。不管怎么说,这事情李崇真赚大了,酒楼还没开呢,就等于给家里拉回去一个大客户,在家里的地位自然大大提高。这么一个大家族里头,每月的开销那是真的海了去了,李崇真能搞回来钱,自然就有地位有权利。“
多谢哥哥提携!这酒,小弟干了。”李崇真很是光棍,端起酒杯一口闷。这酒杯小,喝了也不会醉就是了。只是有人不肯放过他,程处弼就道:“就一杯酒,怎么也要三杯。”
“三杯就三杯!”李崇真知道不喝不行,这次要躲了酒,以后兄弟就不好做了。三
杯下去,李崇真的脸也红了,坐下来连吃了几口菜才压住。
“崇真豪气,小弟也不能怂了。我家在西市有现成的地方,开一个酒楼够了。”李思文笑着开口接活,这时候接下来,那就必须兑现的。没有把握,可不敢乱说。
“所需人手的事情,小弟接下了。”长孙温也笑嘻嘻的开口揽下差事。
尉迟宝琪笑道:“人手的差事,算我一个。”这话说的看似在拆台,其实不然。长孙温不是嫡出,在家里的地位不高。咬着牙能凑起一些人不假,未必合适。但是加上尉迟宝琪一起,这事情就算是妥了。李
诚点点头:“好,兄弟们同心协力,做一个好买卖出来,给长安城里的人看看。只是这人手,我有几点要求。”尉
迟宝琪和长孙温站起来:“哥哥只管吩咐。”“
先说后厨的事情,至少十个厨子,二十个帮工。人一定要精神,还要爱干净,邋遢的人不能要。再说跑堂的人,至少二十个婢女,还要有四个长相出挑的,负责迎宾。再说一下管事的人,首先要一个总管,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小于三十岁,得有家口。今后这酒楼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他打理,所以马虎不得。后厨需要一个管事,采买需要一个管事,跑堂的也需要一个女管事。这些人,都得是有家口的,稳重的性格。”李诚一一交代下来,尉迟宝琪和长孙温连连点头。
长孙温还笑道:“哥哥让人取纸来,小弟记下,免得忘了。”这
个举动,李诚又高看他一眼,这是个能做事情的人啊。让
人取来纸,李诚用鹅毛写下各种要求,最后加了一段话,人手备齐,需集中培训一段时间,视情况而定。写完之后,李诚放下鹅毛,笑道:“酒楼要来连锁的,就得有一个统一的章程。回头我把章程弄好了,兄弟们一起开个会,商议最后决定。”众
人轰然允诺!酒宴继续,尽欢而散。李
诚喝了不少的酒,几位二代也没少喝。最后都趴下了,家里人手不足,只好派人去通知各家,说这帮醉鬼喝高了,就在李家睡下了,免得家里不放心。
牛大贵、二贵、钱谷子三人,申时初刻(下午三点)才回来的,李诚这才算是放了心。问清楚处理过程,果然崔成听从了李诚的建议,就当做一般的敲诈案子来处理。一干打手关起来等候处置,张慎宏和柳枝,赔偿钱谷子的损失,暂时收押,等大理寺最后的判罚。李
诚希望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过去了,但希望仅仅是希望。
第九十五章 着急么?()
雪终于下来了,开始只是一点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了。不过半个时辰,漫天飞舞的全是鹅毛般的雪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李诚看见落下的雪花时,心里暗暗叫苦,这雪来的有点早了,农庄的炕都没弄好呢。农耕时期的冬天,这种大雪天就是要命的天。冻死人可是太正常了,哪年乱葬岗上不多一些冻死鬼的魂魄。
身上多了一件大氅的时候,李诚回头一笑,秋萍正在看着他,两人视线相对,李诚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日久生情。最初,两人没什么感情可言,无非就是李诚要解决生理问题,若儿就牺牲了秋萍,相互利用的关系。后来李诚一夜成名了,出于男人占有欲的念头,把人接回来。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有了。当然也要看人,遇见个没什么责任感的男人,那就倒霉咯。
“这天贼冷,家里的下人衣服都够穿吧?”李诚问一个秋萍很意外的问题,秋萍还是很快就给了答案:“够的,家里的下人才几个啊,厨娘一家人四口,后院六个丫鬟。有四个从魏王府里带着衣服来的,还有俩丫鬟早就让她们去仓库挑皮子缝制衣服,冻不着呢。”
“呵呵,你是嫌家里下人少了是吧?”李诚笑着打,秋萍难得撒娇,一个白眼珠子过来:“我可不敢,回屋吧,门口冷。”屋
里火炕烧着,铺上席子,兽皮、麻布,躺在炕上暖洋洋的,没一会就打瞌睡。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盖着辈子,一个丫鬟坐在炕尾,背对李诚在做女红。听
到动静,丫鬟赶紧转身,看见李诚坐起,惊道:“郎君起来了。”李
诚点点头,有点头疼,甩了几下脑袋:“弄点热水,我要梳洗。”
这时候火炕的优势体现出来了,边上就有个小铜锅,利用火炕的连热水一起烧了。一
番梳洗,舒服了一些,李诚放下毛巾:“几位客人都起来了么?”
“他们啊?半个时辰之前,家里都来了人,给接回去了。闹腾了好一阵子呢。”丫鬟这么一说,李诚楞了一下。怎么搞到要接回去呢?这时候秋萍进来了, 笑道:“起来了。”
李诚点点头:“怎么都接回去了?”秋萍笑道:“嗨,这事情啊,怪不得人家,只怪人家都知道,咱家下人少了点,怕是伺候不过来,都派了车马来接回去了。”李
诚听着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想了想露出苦笑:“这么着急?”
这就是废话,当然着急了。原因有二,一者这帮人在外面打架了,砸了人家的门。二者,李诚拉人做买卖的事情,也不是啥新闻了,都想知道这次又做的啥买卖,比书报店如何。
李崇真平时在家里,想见到李孝恭一面都难,今天却出了新鲜事情。喝醉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醒来一看天都黑了,烛光下一个威严的李孝恭,手里捧这一本先装书在看。
“耶耶!”李崇真哧溜一下,从床上滑下来,李孝恭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先去梳洗用饭,回来再说事情。”李崇真云里雾里的走了,一看伺候他梳洗的丫鬟,居然是平时李孝恭身边的云儿姐,要不是天黑了,当时就想看看太阳还从东边升起不。
梳洗完毕,李崇真也没心情吃饭了,再说也不饿呢。“什么时辰了?”李崇真问了一句,站在一边的俏丫鬟云儿姐,笑着低声道:“回郎君的话,酉时三刻的光景(17点45分)。”这季节天黑的早,加上外面在下雪,黑的更早。
这俏婢女笑起来,那叫一个妩媚多姿,身段又饱满,平时李崇真没少yy她。可惜,他也只能看看,这是老爹身边最得宠的婢女,据业内人事称,云儿姐还是个完璧之身。往日里,李崇真也就是偷偷看看,不敢有非分之想。李
崇真心神一荡,赶紧收回来道:“先不着急吃饭,且去见耶耶说正事。”
云儿姐笑道:“郎君请自便。”李崇真转身匆匆回了屋子里,李孝恭看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说说,与那李自成,都做了甚勾当?”寻
常日子里,父爱什么的,李崇真都不敢去想,威严的父亲肯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幸福满满。这会给盯着看,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稀里糊涂的把事情倒了个干净。什么兄弟会,合作做连锁酒楼,甚至连李诚教他,回来先拿下酒庄控制权的话都给倒出来了。说完之后,李崇真才反应过来,我就是头猪啊!这个也能说么?“
之前的事情呢?”李孝恭又不紧不慢的问一句,这一下李崇真清醒多了,斟酌一番才开口道:“耶耶,李家哥哥的部曲被人色诱敲诈,兄弟们去助拳。事后,李家哥哥一人承担了,兄弟们倒也没受到牵连。”之前的事情呢,李孝恭有渠道,早就打听清楚了。李诚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处理的也是滴水不漏。问一句就是想知道,李崇会不会骗自己。“
嗯,你做的不错,酒庄的事情,今后由你负责。与李自成的买卖,其他事情也不能看着,不能白落下人家的好处。这样吧,今后李自成那边要的酒,照着成本加一成利的价格卖。”李孝恭的语气听着很平稳,仔细听还是有一点波动。
李崇真没听出来,恭敬的回答:“儿子记下了,耶耶还有什么吩咐?”
李孝恭笑了笑,看看云儿姐道:“今天开始,云儿姐就在你身边伺候着,好好待他。”说完了,李孝恭起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走出屋门,在回廊里漫步时,李孝恭的嘴角才露出微笑,心道:这小子走的甚么狗屎运。别
人不知道,李孝恭可是太清楚了,李诚的圣眷之隆,绝对排前十。什么兄弟会,看着是在胡闹,实际上李孝恭很清楚,别看都是一群在家里地位不高的二代。等到李诚带着他们真的能挣到大钱的时候,这些人在家里的地位,自然是急剧提升。
至于说到李诚能不能挣钱的话,书店是一个例证,今天散朝的时候发生一件事情,同样也证明了李诚挣钱的本事。今天散朝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李世民让人在外面候着,根据各位大臣的级别,每人发了一份草纸。并且内官还说明了,这是李诚、少府监、窦家合伙的买卖,好不好,用了就知道了。这事情看着荒唐,但大臣们也没说啥,就算是喷子魏征也都无话可说。皇帝关心大臣,这没啥可说的对吧?草纸总有用完的时候吧?告诉你哪有的买,没毛病。
李孝恭散朝之后,回到家里正琢磨呢,怎么才能搭上李诚的线,看看下一回有啥好买卖,自己也掺和进去。不料有李诚的家人来汇报,自己的儿子李崇真,在李诚家里喝醉了,睡在李家,晚上估计回不来了。身边的下人就是说了一嘴,李孝恭立刻让人去李诚家里,把人接回来,安排好睡下,然后捧着一本《三国演义》在一边看,等着李崇真醒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