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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狼自然懂这话的意思,这是要私下交流了,向唐典阳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出了大厅,往峰顶而去。
穿过云层,就到了百花峰峰顶,这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峰顶,只是再要往上,就要有本事面对壁刃百丈的绝壁。
山上的雪是终年不化的,萧天狼二人都是练武之人,自然不怕这点寒冷。
唐典阳先是感慨了一下自然美景,也不回头,看着那百丈山壁,缓缓说道:
“萧掌门是如何看待这‘侠以武犯禁’的。”
萧天狼愣了一下,这五个字,在铁市时曾听唐典阳问过。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萧天狼心说。
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萧天狼开始侃侃而谈:
这人习了武后,随着武艺的提高,官家的律法与事俗的道德,以及江湖的道义对其约束就越来越弱。
如是心智强者,可以自我约束,心智弱者却难免肆意妄为,当有了第一次后,若是不能及时回头,慢慢的就会堕落邪道,自然就会犯了官家的禁律。
官家对江湖中人却是无能为力的,江湖事还是要江湖中人来解决,这就是江湖的正邪之争。
然而,官家却是不这么看,在官家看来天下臣民就必须要服王化,但自己又没有能力管束江湖中人,就只能依赖江湖中人,所以官家对江湖中人是即要用又要防。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就连我大武朝行‘武林律令’,虽说淡化彼此之间的矛盾,但新的矛盾又会产生。
“说到底,还是一个侠字,为侠者当为国为民,此乃侠之大者。”萧天狼最后总结道。
至于,这是不是他真心话,就不得而知了。
闻得此言,唐典阳猛的回过身来,面现震惊之色,随后慢慢平和,垂头一叹言道:
“不想萧掌门有如此见识,当初却是唐某小瞧了兄弟。”
顿了一下,唐典阳抬起头,眼中难得的泛起真诚:
“萧掌门有问题请问吧?”
刚才一番关于侠的对话,好似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萧天狼抱了抱拳,缓缓道:
“这几年来,几次三番的蒙唐大人照顾,然,萧某却是不明白为何?”
萧天狼顿了一顿见唐典阳用一种嬉笑的眼光看着自己,立时觉得周身不自在,就好似被人看穿一般,张嘴又道:
“比如,此次针对万马堂,如若事成,好处必然巨大,唐大人为何不找鹤鸣镖局,或是那日照峰上。”
唐典阳对着萧天狼眨了眨眼,半真半假的道:
“我如是说看萧兄弟顺眼,又或是觉得萧兄弟必有前途,几次相帮不过是想留下人情,兄弟可信?”
萧天狼一怔,脸现苦色,不过这样一来到显得二人关系又进了一分,拱手道:
“唐大哥莫要取笑。”
唐典阳拍了拍萧天狼的肩膀,抬头仰望,叹声道:
“我早料到萧兄弟迟早有此一问什么,其实这说来也简单,萧兄弟可知‘天龙帮’。”
萧天狼笑了一笑答道:“唐大哥莫不是在考我,‘天龙帮’九大门派之一,总舵在西湖州,帮主……”
萧天狼将天龙帮在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如数家珍的道来,唐典阳听后点了点头,又问:
“萧兄弟可知天龙帮的势力如何?”
萧天狼一怔,立即就想到朝庭与武林盟的关系。
武林得了朝庭的承认,跳出律法、皇权之外,只受‘武林律令’管辖,这种承认自然对武林门派和江湖人是极为有利的。
然而,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武侯府与锦衣卫就是限制这种‘皇权’之外的存在。
以武林九大派为例,一般来说门派所在的州即为门派的势力范围,这好处就不用说了。
但如果再想扩张,这就有违‘武林律令’关于规模的限制,说白了,朝庭承认江湖,江湖就要服从朝庭编制。
不过,这律令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就产生了外围势力的说法。
扶持其他门派,成为一地、一镇、一府乃至一州的领导势力,变象的将该地域变成自家势力。
武侯府与锦衣卫除了明面上的事外,最主要就是节制或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原因很简单,势力太大,就可能威胁到皇权了。
唐典阳见萧天狼沉默不语,长叹一声道:“天龙帮作为九大派新进成员,却是妄顾朝庭与武林盟的默契,肆意扩张这不仅仅是朝庭不满,武林盟同样不喜。”
萧天狼开始摸下巴了。
唐典阳接着道:“还记得‘刀剑会’吗?”
听到‘刀剑会’三字,萧天狼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腰间的伤疤,那是当年飞轮造成的。
唐典阳瞄了一眼萧天狼的腰部,有点不好意思:
“当年‘刀剑会’就是天龙帮扶持的势力之一。”
这一点,从当年暗格箱子内,所藏的秘籍上萧天狼就已经猜到。
唐典阳一个旋身,手一抬指向日照峰,面浮阴沉道:
“那处也是。”
身子一震,萧天狼缓缓的扭过头,心中大骇,看着日照峰方向,原来自己一直就是别人的口中之食。
唐典阳转过头看着萧天狼良久,这才说明原娓:
“天龙帮能扶持日照峰,我锦衣卫也可以扶持你天山派,大家不说破罢了。”
萧天狼心中翻起涛天巨浪,他自己清楚的很,没有那日唐典阳拉偏架,自家就不可能从万马堂夺下这许多营生。
没有锦衣卫在城里的维护,这营生就算夺下,也别想安稳进账。
没了进项,何谈天山派的发展,这些文海曾向他提过,当时也是奇怪,因为没有坏处,也就没有深究。
果然,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
现在经唐典阳一说,就全明白了,闹了半天,自己又或是天山派,只不过是两方大佬的对弈的棋子。
看了看唐典阳,心中有点后悔,早知如此,自家闭门造车也是可以的,有‘鼎中世界’在,只要时间允许,培养十七八个高手也是没有问题。
唐典阳看萧天狼脸沉如水,想是心有不甘,微微一笑:
“萧兄弟可是心有不甘?”
萧天狼未有回话。
唐典阳双手交互,插在腋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瞧着萧天狼,微笑言道: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谁也没想短短几年间,你能成长的这么快。”
萧天狼有所不明,疑惑的看着唐典阳。
唐典阳这一次笑的很阳光,终是揭开秘底:
“当初,你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上面也不过是顺势推了你一把,包括你在武司注册,你真当就你那三千两银子就能买下这么大一片驻地?”
萧天狼再一次震惊,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人操作之下,一时间萧天狼有点灰心丧气。
唐典阳伸出手,再次拍了拍萧天狼的肩膀,这一次是双手,没有离开,扶着萧天狼的肩,声音有点高亢:
“那日,天狼遣人来锦衣卫上诉,我原本还有点看不起天狼,却没想到天狼竟然敢拦路挑战,雾中一战,让我对天狼刮目相看。”
顿了一顿,唐典阳接着说道:
“后来你天山派的发展,不仅超出了我的预期,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还收了阳家三少,这任谁也想不到的,唐某敢断言,只再需数年,天狼必将名震西平州。”
萧天狼低头苦笑:“那又怎样,还不是棋子。”
唐典阳摇了摇头,放开萧天狼,缓步行到上山的道边,伸手一指下面,朗声道:
“你看下面,这十数家门派,他们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萧天狼猛的一抬头,目中精光闪烁。
唐典阳抬手指天,大声道:
“上天以苍生为棋,君王以黎民为棋,我等不论身在何处,具皆为棋子。”
语毕,平视萧天狼,先是苦笑,后是淡然,缓缓而言:
“即为棋子,便受控于人,所不同的就是,有一些棋子一辈子为人所用,直至成为死棋,有一些则可以突破桎梏,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
甚至什么?唐典阳没有说,萧天狼却是明白,他有点好奇,唐典阳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唐典阳一看萧天狼就明白他的心思,随即哈哈哈大笑,再次手扶其双肩,朗声道:
“初见天狼时,我为小旗,次见天狼时,我是总旗,现如今我已升任试百户,天狼可懂了?”
二人山上这番推心置腹,下山时,已是兄亲弟躬。
“典阳大哥,这万马堂后面不会也是天龙帮吧。”萧天狼试着问道,这江湖的水太深。
唐典阳脸容一收,沉吟了一下,说道:
“天狼,不是哥哥不跟你说,有些事,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早知道对你、对天山派都没有好处。”
唐典阳没有说,萧天狼却是明白,万马堂后面肯定不是天龙帮,自己的猜测十之八九没有错。
唐典阳不说,只有三个原因:
第一,他是真心为自己好,所以不说。
第二,牵扯太大,他不能说。
第三,他姓唐。
……
“听闻天狼跟这‘君不归’老板娘关系非同一般?可有此事。”唐典阳神神秘秘的笑道。
萧天狼心说:你别神秘的笑,我们还是朋友。
第62章 阳家三少爷的剑()
第六十二章阳家三少爷的剑
接下来两个月,鹤鸣关发生了一件让人不可思异的大事。
至从扬威武馆被万马堂吞并后,以往三大势力的称呼就不复存在了。
形成了万马堂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就有好事者,将鹤鸣关的江湖势力重新排了一下顺序。
排在第一的当然是万马堂,吃下扬威武馆在城里的营生,又接手了扬威武馆名下的扬威镖局,万马堂实力骤增。
接二连三的吞并,更是招降了一批江湖好手,其中更是不乏高手的存在。
排在第二的,就是几年来默默发展的‘日照峰天山派’。
这日照峰一直以来都是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有钱,相当的有钱。
原本就有五大高手坐镇,掌门潘长河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经过几年潜心发展,再加上雄厚的财力,实力与日俱增,这天山基本上就是日照峰的势力范围。
排在第三的,才是老牌势力鹤鸣镖局,再往后,还有青竹门、铁枪会。
至于说天山派,免强可以排在铁枪会后面,位居第六,这还多亏了萧天狼个人武名在外。
可是,在江湖闲谈中只言百花峰,天山派三字到是少有人提及,即便提到,那也是指的日照峰天山派。
但就是这排名第六的百花峰,却在这两月间向排名第一的万马堂举起了屠刀。
……
城外一酒肆,这酒肆现在很是出名,他这里有种新酒,名曰‘百花酿’,这酒味别提多爽了,把这方圆几十里地的好酒之人都吸引了过来。
酒肆的老板是一个老头,无甚特别,到是这酒肆的伙计很是能干,几十斤的酒坛子,毫不费力的就单手提起。
伙计刚刚给一桌上了菜,就听这桌客人开始八卦起来。
“听说了吗?昨晚万马堂副堂主死了。”
“你是说原来大刀会的会长?”
“可不是吗?大刀会被万马堂兼并后,这会长更是被提为副堂主,却不想……”
“你喘什么大气,快说呀。”
“酒没了。”
“我去!小二上酒,今天我请客,你快讲。”
“今早,我看见万马堂在帮人收尸,嘿!那个惨呀,都没个全尸的,看伤口象是被极快的刀法所致……”
伙计是一个很年青的小伙子,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在听了酒客的话后,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转到柜台拿了一个小酒坛,小跑着到了酒肆外面树荫下的一桌。
“掌门,这是山上才送下来的。”伙计对一个白袍疤脸男子道。
“董皓,那边在说什么?”左首坐着的另一位很英俊的男子对伙计问道。
董皓将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英俊男子点点头,就听上首被称为掌门的男子说道:
“董皓,功夫藏着点,别让人看出来,有空多回山上再练练。”
董皓挠了挠头,笑道:“是掌门,只是我爹年岁大了,现在生意又这么好……”
同桌,另一位,脸上有交叉刀疤的男子轻声叱道:
“没出息,才离山几天就不想练武。”
“好了,五师弟,人各有志,他帮门派经营营生,也是为门派做贡献,去吧,好好照顾你爹,何时想再练武了,再回来,那也是你的家。”被称为掌门的男子劝道。
“是掌门!”董皓高兴的走了开去。
这一桌坐着的,正是萧天狼、阳逍、荒月。
阳逍见董皓走了,就对荒月打趣道:
“还是师弟的刀法厉害,一下子就杀的对方胆寒。”
荒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脸上还是拽拽的说道:
“也就是掌门师兄不许,依咱说直接取了他万清泉的狗头,一了百了。”
萧天狼将自家酿的‘百花酿’一饮而尽,喝完还砸巴砸巴嘴,这在天山上被师姐管得严,反到是下了山,在自家营生里才可以喝到。
萧天狼让荒月给自己斟酒,一边说道:
“你咋知道死了一个万清泉,不会有第二个万清泉?”
荒月一时语塞,旁边阳逍也是缓缓点头,再言:
“掌门师兄说的是,要么不打,这打了就要打死,免生后患。”
萧天狼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端起酒盏。
荒月也端起酒陪着喝了一盏,酒尽,一抹嘴,又道:
“今晚咱家再去一趟,再杀他两个。”
萧天狼放下酒盏,手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阳逍,说道:
“四师弟,你说万马堂今天会不会设灵堂?”
阳逍一听,愣了一下,就听萧天狼又道:
“四师弟,辛苦你一趟,就白天去给他们捣捣乱,五师弟,我有件事交你去办。”
三人商协一番后,阳逍径直向万马堂驻地而去。
……
虽已是秋天,但连日阴云漠漠,故不见半点阳光,秋阴不散。
阳逍一路走着,这是一条通往万马堂的小道,道不宽,但足以容纳两骑并行。
这还没到地方,身后就有马蹄声响起。
阳逍回头一瞧,就见十几人驰马而来,来人腰上系着万马堂的腰牌。
阳逍笑了,也不转身,背对着,将青冥剑抽出,斜指地面。
一小滴水露滴在阳逍的持剑的手背上,阳逍抬起头,看了看天,这可不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南方的秋天眄睐缠绵,北方的秋天则来得迅急,阴郁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眄睐miǎnlài,意思是左右顾盼)
奉朝恩,原大刀会二当家,江湖高手,他这是回万马堂奔丧的。
奉朝恩有点郁闷,这并入万马堂后,原本以为攀上了高枝,却不想这才几月的光景,自家原来的会长,现在的副堂主就被人取了脑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两月来,常有堂中好手被人暗杀,好几处堂口都被人挑了。
凶手也是不摭掩,就是那百花峰上的人干的,本想上门寻仇,又被锦衣卫阻止,说是搞什么门派复查,要等他们复查完后才走。
这种情况奉朝恩还是第一次遇上。
杀吧,锦衣卫肯定要阻拦,连锦衣卫一起干掉也是可以,但这就变成江湖黑道了,不光锦衣卫要找你麻烦,正道武林也要替天行道。
不杀吧,这百花峰的人忒不要脸,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的来呀。
奉朝恩的愿望马上就得已现实!
前面有一白衣书生持剑背立,奉朝恩一皱眉,‘吁~~~’的一声拉停了马。
“敢问前面是那路朋友,在下万马堂巡堂堂主奉朝恩。”
那白衣书生缓缓转过身来,慢慢的抬起头,玉面朱唇:
“我姓阳,从天山而来。”
奉朝恩脸皮抽搐了一下,强压怒火,一抱拳,大声道:“阳三少,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浑水,还是回你阳……”
“你废话真多,拔刀吧。”阳逍有点不耐烦,为什么他所有的对手都要说这话呢?
奉朝恩在鹤鸣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阳家三少是什么情况,也是清楚。
这就冷笑了一下,手伸向刀柄,心里暗忖:
“你一个文弱书生,练武才几天,既然入了江湖,这生死就怨不得别人,你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江湖规矩。”
随意的拔出刀,也不下马,一夹马腹直接就向阳逍冲去,口中大叫:“阳安全,纳命来。”
霎时,这马就冲到了身边,阳逍身子向后一折让过一刀,手上不停,一道寒芒闪过马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