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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人明面上不惹事,只做买卖,私底下小动作也不少,你向她们打听姜六郎的去向,便是犯了忌讳——何况,姚如菱最见不得人接近姚如芷,给你使绊子也不出所料总之,你离这姐妹俩远一些,”听她问起,君墨辞正了正神色,一板一眼地答道,想了想又嘱咐道,“还有那明秋落,她不是人族修士莫要与她徒惹纠缠。”
——不是人族修士?
怪不得气机如此特殊。
那脸上的刺青又有什么涵义呢?
见钟离晴陷入沉思,君墨辞眨了眨眼睛,那几近凝滞的神思也终于再次恢复过来。
她从储物戒指里取了一件干净的内衫,先是替钟离晴披好,这才取出另一件,自顾自低头穿戴起来。
这样一个不假思索的举动却教钟离晴心里一暖,草草裹了衣衫便挨了过去,巴住她的手臂搂在怀里,故意腻声道:“照冕下的意思,妾身岂不是谁都不能亲近?”
“你是三殿的人,不需要亲近别人。”君墨辞因为手臂被两处柔软贴合而有瞬间的心猿意马,却立即按捺下来,沉声说道,还不忘偏头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
“冕下此言差矣,”钟离晴放开怀中搂着的手臂,故意侧过身,掀开床上的薄衾,露出那一朵盛开的红梅,觑着君墨辞不自然的神色,幽幽说道,“妾身可不是三殿的人。”
“嗯?”君墨辞眸光一定,忽而攥住了钟离晴的手腕,将她扯进了怀里,锁住她的腰身,压着怒意问道,“你说什么?”
掌住她腰间的手来回摩挲着,透着无声的威胁。
“妾身是冕下的人独属于冕下一人。”钟离晴却毫不在意她的怒火,莞尔一笑,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那人不悦抿起的唇,眨着清亮的眸子,笑盈盈地望着她。
被偷袭的人似是没有料到她的话,又似是惊讶于她的亲吻,漆黑如夜的眼眸闪过一抹无措茫然,那脖颈间褪去的热度竟像是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眼看着自己挽阕殿主的威严荡然无存,君墨辞冷下脸,将胆敢调戏她的女子从怀里推到一边——说是推,动作却轻柔地不带半分力道,钟离晴只觉得一晃神便从君墨辞怀里被好好地塞进了床榻的被子里。
“花言巧语。”冷叱一声,香风犹在,那人却已然消失在房间里了。
“嗤。”钟离晴好笑地拉过薄衾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眸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正要抱怨那不解风情的木头:居然就这么将她扔下了?
下一刻,那被嗔怪的人突然又出现在钟离晴眼前,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仍是那副纤尘不染的高洁之姿。
白衣翩然,清冷如仙,唯有那双黑夜般的眸子,看向她时不再是霜雪倾城的冷漠,透着几许不自知的温柔。
“安心等在这里,至多三月,我带你回墨都。”君墨辞将一只储物袋放在软榻边——如果没有记错,正是装着此前在姚家坊市拍下众多宝物的那一只——而后替她掖了掖被子,倾身靠近,似乎是想吻一吻她的嘴唇。
堪堪要贴近时,却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忽而偏了开来,最后只是轻轻点在钟离晴的额际,一沾即走。
饶是如此,已禁不住红了脸。
心中暗笑,却又不免叹息,钟离晴不曾说好应下,只是扬起一抹乖巧的笑来,朝她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她的腹间,娇滴滴地说道:“冕下可要早去早回,莫要让妾身一人——独、守、空、闺。”
她话音才落,那抹白衣却已经再次消失在房间里,像是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钟离晴又是一笑,那笑意却渐渐漫上了一丝苦涩。
确定君墨辞这回是真的离开了,钟离晴坐起身,将软榻边的储物袋收好,迅速收拾一番,又重新做了伪装。
再次留恋地望了一眼这屋子,而后运起隐身,穿过了君墨辞布下的禁制结界,迅速离开了房间。
——她知道君墨辞是不愿意自己犯险,但是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她一定要找到姜家六郎姜怀安,亲自问个明白。
没有人能阻止她。
即便是她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闪过好多小剧场,然而码完以后我却忘记了,哭唧唧
略了一千五,你们懂的。
突然觉得冕下有点霸道总裁风了2333
我晴真是诱受嘿嘿嘿
本来想甜一整章的,
第156章 神陨遗迹()
距离神陨遗址开启还有三天时间;三域交界的坊市之中已经聚满了虎视眈眈的修士,但是钟离晴却知道,有能耐的早就已经出发去了遗址所在;而滞留在这里的,不是教别的事耽搁了,便是没那个能耐找到正确入口方位的——钟离晴则是两者兼备。
小心地收敛起自己的气机;戴着幻器面罩;重又伪装成修为仅在大乘后期的普通男修,钟离晴坐在距离姚家拍卖行不远处的茶楼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装作无所事事的闲客;实则将神识提升到了极致;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君墨辞的气机,再三确定她并不在周围;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那日过后,她不但修为大进;与君墨辞之间更多了一分若有似无的联系,甚至于只要双方出现在彼此附近;立即就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这也是她如此小心谨慎的缘故。
现在看来,君墨辞应该已经离开这片外围的坊市,去到了遗址真正所在之处,抑或是;早就已经进入了遗址之中,否则她不会感应不到分毫。
对于这个堂堂挽阕殿的殿主屈尊纡贵来这处的真正目的,纵使心里有百般猜测,钟离晴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哪怕是那天两人最亲近的时候,她也选择了忽略心中的疑问。
她们之间的问题那么多,又何止这一桩?
而她自己,又何尝没有瞒着君墨辞的事?
人都有秘密,即便是最亲近的枕边人。
又或者:她只是还无法对君墨辞卸下所有心防——这是最悲哀,也是教她无可辩驳的事实。
叹了口气,把玩着茶盏,盘算着要怎么得到姜六郎的下落。
——如果这厮已经去了神陨遗址,那她又是否要冒着被心上人发现乃至误会的风险也跟去那遗址找人?
再去找姚如芷么?
想了想那个焦不离孟又占有欲惊人的青衣少女,钟离晴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只怕无论她去几次,那对她有了成见的姚如菱总会从中作梗,万一因此打草惊蛇,便糟糕了。
更何况,她自问也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对方故意设计于她,要她忍住不报复回来绝非易事。
正思索间,陡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缕特别的气机,那气机有些熟悉,教她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就要闪身离开——却快不过那霸道强横的气机,猛地将她摄住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上唯一能动的只剩下脖子以上的位置,钟离晴慢慢转过头,看向正落座于同桌另一边的明秋落,勉强勾了勾唇,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这位姑娘”
“那冰窟窿怎么不见了?她倒也放心留你一个,嗯?”明秋落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并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只是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知道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伪装,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钟离晴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又见面了,明姑娘也是来吃茶的么?”
却是绝口不提君墨辞的去向。
“我本来打算去姚家坊市找点东西,不过看见你,我觉得带上你可比和姚家那对抠门的姐妹打交道有用多了。”明秋落点了点桌面,浑身都罩在漆黑的斗篷中,而唯一露在外头的眸子却格外明亮,望着钟离晴时总是蕴着几分笑意。
钟离晴却并不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虽然没有恶意,却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件儿,让她以为自己仿佛是个被野兽盯上戏弄玩耍的猎物,等到玩腻了以后再一口吞吃入腹,毫无退路。
“此话怎讲?在下身无长物,明姑娘怕是找错人了。”钟离晴收了笑,在桌上留下了茶钱,随即便要离开。
“姚家特制的除障丹,这一炉不过炼出了一百颗,教一个白衣女子收走了一半儿——若我没猜错,正是你的相好。”明秋落在钟离晴抬步以前,悠悠地抛出了诱饵,“我的人见到她独自离开,想来是不愿你涉险,不过,换做是我”
钟离晴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回头看着她挑眉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明姑娘的意思是,愿意以一颗除障丹为报酬,护送我去遗址找她么?”
“当然不是,”明秋落也跟着扬了扬眉,笑意却更深了,“我不过是顺便带你去遗址,过了结界便各奔东西,各安天命罢了——而且,我要三十颗除障丹。”
“那除障丹有什么用处?可是进入遗址必须的?”钟离晴略一回想,君墨辞留给她的储物袋里的确有这样一瓶丹药,心里不由十分复杂:那人拍得这么些宝物,除了一截养魂木,自个儿什么都没留下,统统给了她——偏偏又不许她跟去,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是忽然反悔了,还是早就猜到自己不会听话?
想得多了,神思便有几分疲惫,索性揭过了这一茬——左右自己只是为了寻那姜六郎,不去沾染那遗迹里的因果际遇,也小心避开君墨辞就行了。
“上古洪荒之神不下百位,继神魔大战之后,漫天神魔纷纷陨落,这神陨之地也散落开来,被世人所察者甚微,流传在外有记载的也不过十几处,而这一处乃是近五百年来首次现世的,位于三域交界边境之地,位置特殊,是以尚未决定归属,三殿六界默认了能者得之——先前早有不怕死的去探路,却连第一道屏障毒沼瘴气都越不过,死之前本命元牌传了一段影像,这才教人起意炼制专门克制的丹药。”明秋落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钟离晴,顿了顿,见她没有开口接话茬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当然,那些身家丰厚的修士自有法宝,造诣高深的也别有手段,苦了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散修,若是不借助这除障丹,怕是还没摸到第二道屏障就先刮下一层皮来,得不偿失呀。”
与她细细地解释了一长串,只等着她松口。
不料钟离晴听她说完,却眼都不眨地要起了价:“明姑娘既然知道这除障丹稀罕,那也该知道我这手头备不齐你要的数——我家那位给我留的存货不多,只能匀你十粒我也不占你便宜,一粒只收你二十仙石,如何?”
不防她漫天要价,明秋落竟是被气得笑了。
摇了摇头,眸光一沉,凑近钟离晴面前,那湛湛的眸子竟似泛出一点冰冷的金色:“小丫头,我手下五十号人,三十颗丹药已是短了再者,若是没有我带你,别说那神陨遗址的结界了,只怕你还没靠近方圆百丈就被人扒得一丝不落了!”
“十颗。”钟离晴却丝毫不怵她刻意冷下来的眼神,好整以暇地把玩着腰间的储物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却对她少见的眸色起了疑,只是按下不提。
“二十颗,不能再少了!”眉峰微蹙,明秋落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那一圈金色浮光也悄然掠过,好似从未出现过。
“罢了,也不劳烦明姑娘,还是我自个儿想办法吧。”钟离晴歪了歪头,转身作势要离开。
——说实话,倘若明秋落真的不管不顾地劫了她的储物袋,钟离晴也拿她没办法。
这坊市虽然热闹,却也是自扫门前雪,并不会多管闲事。
她也只是赌一把明秋落不会对她下手而已。
“十颗,一百仙石。”一个呼吸间,明秋落忽而一掌拍在桌子上,没好气地喊住了假意要走的钟离晴,对自己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感到诧异——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夺了那储物袋,取了那人性命,找个僻静的地儿毁尸灭迹,哪里有这般耐心与她周旋?
甚至于,还答应了这许多条件她明秋落的仙石,只有进口袋的,这正儿八经地往外掏,还是头一回。
只是,这么有意思的姑娘,难得见着,杀了怪可惜的,还教她见着了自己的相貌,轻易放了更是不甘心,每次相处,总是忍不住多纵着她一些,又一些也不晓得是她有什么媚术,还是自个儿中了邪,犯了混。
明秋落自嘲地笑了笑,在钟离晴平淡又藏着几分得意的眼神中,递给她一百块仙石。
“你先试试,是不是这种丹药。”钟离晴接过仙石,先从储物袋里取了一颗递给明秋落,看着她面不改色地服了丹药,身上漫起一层肉眼难辨的清气薄罩,唯有凝起神识才能窥探到几分。
待明秋落点了点头,钟离晴才将整瓶丹药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笑眯眯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呐,这里是十颗除障丹,方才那颗便算作我赠你的,不必太感谢我。”
“啧,你这财迷走吧,去得晚了,怕是连落脚的地儿都找不着了。”接过丹药收好,明秋落也不再多言,拉起她从茶馆后门离开,七弯八拐地绕了许久,却是摸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
三日后,盘坐在一只巨大的云兽背后,钟离晴面上一派悠然自得,心底却暗暗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将斜后方那黑衣男子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她可不会忘记这瘦弱的弓箭手当初是怎样阴损地偷袭她的,见了他以后,钟离晴也才敢肯定,明秋落这一行人,便是她和四域的修士刚来到龙牙关时,趁火打劫的另一拨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这厮箭法高超,修为却也不过才大乘期,若是正面相斗,钟离晴自是有把握教他一箭都射不出来,乖乖由着她碾压;也因此,她戴着君墨辞加持过的幻器,站在那弓箭手面前,他却丝毫没有认出来自己,明秋落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由着她似真似假地与那群手下胡诌,想来她这伪装做得还不错。
“姓秦的,你是怎么弄到除障丹的?那姚家的黑心婆娘要价可不低。”弓箭手名唤明枭,是明秋落手下最擅射者,射术得了她几分指点,也是她较为倚重的手下之一。
也不知这群人对明秋落是个什么心思,钟离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不加掩饰的白眼,摸了摸自己扮成男装后依然俊俏的脸,她撇了撇嘴,随即坐得离那些人又远了一些,几乎要滑到云兽背上最角落的地方。
对于那明枭有意刁难的问题却是绝口不答,只做不知。
与普通骑兽相对,仙魔域幅员辽阔,骑行不便,会飞的云兽便更常见,也更实用。
这头云兽肋生六足,背生双翼,生得尖利的鸟喙,却又有一条钢鞭似的长尾,指爪锋利,鸣声凄厉,不知攻击力如何,飞行速度却快得教人咋舌,据明秋落所言,只需得三日就能到达目的地边沿,正巧是预计的遗址开启之时。
当那云兽盘旋降落时,冲劲极大,被挤在角落的钟离晴只觉得忽如其来一阵力道,竟像是有人在她身后推了一掌,将她生生推下云兽背后。
她们现在的高度离地不下百丈,虽说凭着大乘后期直逼渡劫的修为,安然落地不在话下,却只怕那使黑手的人还有后招,趁着她滞于空中无处借力的档口偷袭,那就防不胜防了。
钟离晴眸光一厉,正要发动瞬移不着痕迹地挪回云兽背上,借机找出使坏的黑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料腰间忽而圈过一只覆在黑纱下的手臂,纤细却十分有力,稳稳地将她拉进了一个泛着甜香的怀抱中——意外地柔软,而那香味却是甘甜如醴,甜腻得教人生出妖冶不详的错觉。
钟离晴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味道。
“多谢。”偏首道了谢,借力站稳后,她便立刻挣开了明秋落的怀抱。
后者对她的疏离也不在意,只是警告地扫了一眼一个个都装作不知情的手下,自顾自贴着钟离晴坐了下来,教他们不敢再起歪心思。
“明姑娘”眼角瞥见那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钟离晴心头冷笑,面上却装作一副温文尔雅的谦和之态,故意凑近了明秋落耳边,也不说话,只是装模作样地翕动了几下嘴唇,待那些人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后才施施然退了回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秋落也没有拆穿她,拍了拍云兽的背示意它原地着陆。
钟离晴则是借机看了一眼下方依稀的地貌,心中隐约有了一个计划成型。
如同明秋落之前就预料到的那样,遗址外的空地上早就驻扎满了迫不及待的修士,一眼望去,有屋舍,有帐篷,有奢靡的宫殿,也有再简陋不过的竹榻草甸——那搬来的整座宫殿自然是价值不菲的法宝,那些幕天席地的寒酸者又怎知不是深藏不漏的隐士高人?
有本事找到遗迹所在的修士,都不是易于之辈。
钟离晴自从觉察到有不下近百道神识扫过她们这一行人时,便刻意收敛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