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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想看一看那个家伙的身影,无形中就与凤无涯的身形重叠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跟凤无涯极其类似。
这时,几只猛虎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对着一众人大声吼叫着。
“啊——”
一众女眷都惶恐地抱在一起,躲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望着这边,希望那些将士们能够快些把野兽都赶跑。
只有楚若迎风而立,根本不害怕这些猛兽。她知道,它们不会伤害自己。
凤弄绝的脸上奇痒难忍,这时根本没心思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野兽,一个个都像是饿疯了,就等着随时上前把人们吃掉似的。他蹙眉看向阿莲娜,“皇后,你去处理这件事情便是,朕不出去了。”
他的面具也没有再戴上,只想着在车内好好地休息,再戴上面具脸就要疼死了,他甚至打算这几天都不再出马车,就这样顶着真实的容颜就好。
阿莲娜应了一声,下了马车后,缓缓走上前,故作镇定地说道:“弓箭手准备,把这些野兽都射杀掉,不要被它们影响了所有的行程!”
“是,属下遵命。”一众将士和大内侍卫都恭声答道,随时等待野兽们奋起攻击时就见一个杀一个。
楚若微微蹙眉,也走下车站到阿莲娜的身旁,温声说道:“皇后娘娘,如果野兽没有攻击的倾向,可否饶它们一条生路?”
“为什么?没看它们都挪过来了吗?”阿莲娜紧皱着眉头,不悦的冷哼。
忽然想起楚若身边曾经那个会御兽的小家伙就是在这山中居住的,顿时冷笑出声,揶揄地说道:“该不会是纯皇贵妃的老相好来了吧?听闻那一对父子可是都在这山中呢!”
“皇后娘娘请自重,臣妾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又何时有什么老相好?”楚若淡淡地浅笑,对阿莲娜说的话表示很无辜。
跟阿莲娜接连嫁了三个男人的做法相比,楚若觉得自己就算有什么相好的男人,那也远远不及阿莲娜的“魅力”大啊。
一只庞大的巨蟒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它不断地蠕动着身躯,向前快速爬行着。
巨蟒的头上一段距离,坐着一个一袭浅蓝色衣服的男孩。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晚上的风虽然还有些冷,但也不至于穿这样的棉衣出来。
可是,他却固执地穿上楚若为自己做的那一身厚厚的棉衣,快速冲了过来:“姑姑!”
“你来了!”楚若笑着就要走上去,阿莲娜却忽然抽出旁边侍卫的一把剑,直接抵在了楚若的颈项上。
“大胆项纯,竟敢唆使别人带着猛兽前来袭击皇上,你该当何罪!”阿莲娜冷哼一声,沉声怒道。
楚若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冷眸扫向阿莲娜,沉声说道:“皇后娘娘,诬陷人也没有像您这样就地取材的吧?我跟你们在一起,那些猛兽来的时候,我完全不知情,为什么要说是我的过错?”
凤涵恼火地瞪向她,气急败坏地说道:“阿莲娜,你若是不放了我姑姑,我一定先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团金黄色的东西,倏然抛向阿莲娜,“金子,去救我姑姑!”
阿莲娜大惊失色地望着那一条金黄色的小东西迅速爬上自己的胳膊,惊恐地不敢再有所动弹,手中的剑也迅速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只目光凶狠的小金蛇正狠狠地盯着自己,还吐着鲜红的信子,大有直接扑上来咬向她颈项的大动脉之意。
“金子,不要!”楚若低呼一声,现在这个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才是最好的。
金子讶异地停顿下来,轻轻地摇晃着尾巴,不解地看向楚若,又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主人。
它是一个灵性极高的小生物,自然知道凤涵十分听从楚若的话,所以也没有继续下去。
“金子,你爬到我姑姑身上去,小爷倒是要看看,谁敢伤害她!”凤涵冷哼一声,扬声说道。
说着的同时,他快速从巨蟒的身上跳了下来,迅速跑向楚若。
手腕上一阵冰凉,楚若便意识到,那条黄金小蛇已经在自己手腕处盘旋着了。
她恶寒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对蛇类的软体动物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哪怕刚才金子救了自己一命,还是觉得被金子缠绕手臂的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楚若心中暗暗思考了一番,便回过头去扬声说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那些动物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想要大开杀戒,只会成为它们腹中的食物!”
凤弄绝在马车内撩起帘子的一角向楚若的方向看过去,见凤涵已经窜到了她身前,登时恼怒不已。但是考虑到那些猛兽还有几条大蟒蛇就在四周围,顿时也感觉浑身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都把刀剑放下,听从纯皇贵妃的指挥!”凤弄绝忽然想到自己的命令也可以压在项纯的话前面,这样并不会有损威严,便快速扬声说道。
楚若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车帘那里一眼,深邃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唔,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啧啧,红肿又有些破皮的脸,正是凤弄绝原先那种面目可憎的容貌!
看来他长期带着不透气的人皮面具,果真把脸悔得不像样子了。
凤涵揶揄地扫了一眼那个明黄的马车,走上前亲昵地拉着楚若的手,笑着说道:“姑姑,介意不说话,我有话要跟您说!”
楚若点了点头,拉着他的小手就向一旁走去。
为了不给楚若造成太大的负担,凤涵只是把楚若带的远了一些,但还是让那些人们借着夕阳的余光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毕竟楚若现在是待嫁之身,如果凤涵带着她离开片刻,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诋毁了。更何况,他还有个成年的父亲啊。
见那些人已经离他们很远之后,楚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若儿,可以让你的金子小朋友离开我的手腕了吗?姑姑觉得有些别扭。”
“唔,姑姑真没良心,方才是金子舍身救的您哦。”凤涵打趣地说了一句,便把金子拎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金子委屈地对楚若点着头,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对啊,对啊,人家刚才还救了你呢,怎么能嫌弃人家。
“”楚若嘴角一抽,心情却越来越愉快,好久都没有听到小家伙跟自己贫嘴了,一时之间还有些别扭呢。
凤涵蹙眉看向不远处,压低声音对楚若说道:“姑姑,您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都城里的事情也交给我去做吧,剩下的一些余孽,诸如郭迈一干小偷小摸的坏人,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只是您此去会很艰难,我想让金子陪着您,可以吗?”
“还是不要了,我有护身的法宝,难道你忘了?”楚若笑着说道,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含笑说道。
“除了那个可以瞬间射死人的东西以外,我还有一身的毒可以用作不时之需。如果你让金子跟着我的话,我反而会有些害怕得不敢睡觉。难道你不知道,蛇是女人的天敌么?”
他懊恼地垂下头,郁闷不已地说道:“那您可不许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如果在四月之前您把身子给了别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的!不出意外的话,三月十五之前我就会出现在您面前的。”
“又是说这些话?我真的很好奇,这些日子里面究竟有什么稀奇的?”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
她弯身轻轻抚着他的头脑袋,笑着说道,“好好好,姑姑已经答应过你许多次了,无妨再答应你一次,一定不会乱来就是了。”
“姑姑说话要算话哦,我虽然不在您身边,但是处处都有我的眼线哦。”凤涵得意地扬起下巴,双眼不自觉地上弯,异常的漂亮。
楚若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他父亲并没在身边,不禁讶异地挑眉,“你爹呢?他一向都是你的跟屁虫,没有跟着一起来?”
“唔,姑姑这是思念我爹了吗?”凤涵笑嘻嘻地说道。
“胡闹,我为什么要想念他?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你得空帮我把给他做的那些衣服都用剪子直接绞碎吧,免得他看着闹心!”楚若负气地说道,这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呢。
当初要不是小家伙让她帮那个风愿缝制衣服,她何必日赶夜赶的不眠不休?好不容易赶在除夕那天缝制好了,那家伙居然不穿上去!
凤涵吐了吐舌头,尴尬地说道:“我爹最近嗓子出了些问题,他正絮烦着呢,不愿意下山来。”
“再说了,你现在的这位夫君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儿,要是看到我爹跟您见面,只怕要吃心的。我本来不在乎这些,但考虑到您的安危,还是多为您着想一些吧。所以,我爹就没有下来,他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
“真不容易,他居然还会为别人着想了呢。”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忽然想起自己要托给凤涵保管的东西,从怀里系着的小包裹里取出那个骨灰坛,递到了他的手上。
第515章 暴君,要君子120()
“若儿,你帮我保管一下这个骨灰坛,里面的骨灰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千万不要弄丢了。我已经取下一小截骨头随身带着,剩下的不方便带进大亚王朝去。”楚若温声说道。
凤涵讶异地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骨灰坛,好奇地问道:“咦?这是谁的骨灰?”
楚若并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大亚王朝从前的皇后——楚若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她的骨灰呢?”凤涵抬起头来,满脸惊诧地望着她,眼里有难以名状地东西在闪烁着。
当时,他跟父亲找遍了废墟,就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骨头的东西,心中也甚至怀疑,不晓得是谁把楚若的尸体给弄走了。
而事实上,阿莲娜事后也有派人前去那座别院寻找,想要找到楚若的尸体,把她挫骨扬灰,却也是没有找到。
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楚若没有留意到凤涵眼中的那些情愫,心里也甚是感伤。淡淡地说道:“是欧阳月交给我的,而且我敢肯定,他并没有骗我。”
“他让我把楚若的骨灰送回大亚王朝,让她落叶归根。但是我不想就这样把骨灰带回去,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好呢。你先帮我保管一下,千万要放好,记得吗?”
凤涵紧抿着双唇,他当然会相信楚若的话,而且后来也通过各方面的消息查探到一些特殊的地方,也证明欧阳月反复进入大亚王朝的国境,而且是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去。
在当时的楚若被杀以后,欧阳月也出现在那座别院附近
“好,我会好好保存,定不会辜负姑姑的众望。”凤涵小心翼翼地把骨灰坛搂在怀里,郑重地承诺。
不管怎么说,这是楚若前世的身子。而且,正是这个身子,辛苦的怀胎十月,把自己给生了下来。
他记得当初楚若是足足超过十个月以上才把自己生下来的,所付出的艰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正因为这样,才造就了自己本身的不同。而楚若身上的一些特质也被他吸收了过去,并且将这些特质全部运用起来,成为现在这样一个能屈能伸的小男子汉。
楚若点了点头,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若儿,回去吧,别在这里停留了。我真的没事,也会应对一切灾难。”
拥抱了片刻之后,轻轻在他额前一吻,转身离去。
凤涵的泪水瞬间滑落,敲打在那个骨灰坛的盖子上。他紧咬着牙关,愤怒地瞪向那一辆明黄的马车。
凤弄绝,还有二十多天,你欠我们一家人的窄,就慢慢偿还吧!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毅然决然地带着一众猛兽离开了这里,一点也没有回头。
他的妈娘,是世上最伟大的女人,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强人,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凤涵心中坚定着这个信念,对楚若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回到山上之后,凤涵快步走进山洞中,找寻凤无涯的身影。
凤无涯正坐在桌前看着兵书,这是他一贯做的事情。
挑灯夜读的同时,也会在脑海里把那些行兵布阵的画面再在脑海里重新搜索一遍。
“爹!您还看这些做什么?姑姑就在山脚下呢,您也不去看望她!”凤涵气恼地说了一句,没好气地走上前把凤无涯手里的书拿开,直接把骨灰坛放在了他手中。
凤无涯不晓得手中的褐色小坛里面装的是什么,讶异地挑眉,“你还敢说,她把我的嗓子悄悄给治好了,我能在阿莲娜和凤弄绝面前出声说话吗?你敢承认当初你也参与项纯要给我治嗓子的事情了吗?”
事实上,一回到山洞中,凤无涯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嗓子不再沙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楚若一直在悄悄给他用药,而且是那种无色无味的。因此,现在的声音又恢复如常,只是比从前略带沧桑了一些。
但是只要他一出声,阿莲娜等人是一定会听出来的。
此时的凤无涯并没有带着面具,而是自己本来的面貌,沉稳又俊逸,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俊朗。
凤涵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他的小脸与凤无涯如出一辙,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笑眯眯地说道:“反正姑姑又不知道是您,怕什么的?”
“还有哇,凤弄绝用的那种古板面具,估计已经把他的脸给毁得差不多了。再过二十天您就陪我下山,我们去找姑姑。”
“不去!”凤无涯冷哼一声,他为什么要去找项纯?人家都已经嫁给凤弄绝了。
“为什么不去?姑姑已经嫁给大亚王朝的皇帝了啊,而且那皇帝现在叫‘凤无涯’,不就相当于嫁给了您吗?”凤涵错愕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满口胡言。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已经被凤弄绝宠幸过的女人就都是我的女人了?我是不是应该都去一一宠幸一遭,才算是不辜负你的一片美意?”凤无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打算理会凤涵说出来的话。
凤涵气结,真不晓得等父亲明白楚若还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态?恐怕会不由自主地冲下山去,直接跑到楚若面前与她紧紧拥抱吧?
想到这里,他睨着凤无涯面前的骨灰坛,冷冷地说:“我现在不跟您理论那个,只是跟您说一下,这个坛子里放着的是我妈娘的骨灰,是姑姑交给我的。”
“这是若儿的骨灰?”凤无涯震惊地重新握着刚刚放下的骨灰坛,心里一阵阵悸动着。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几乎要握不住那小小的骨灰坛了。
“是,而且就跟咱们猜想的一样,是欧阳月拿走了妈娘的骨灰。但是他可能已经对妈娘释怀,所以才让姑姑带着妈娘的骨灰回到大亚王朝,想要了解这一段孽缘。”凤涵点了点头,然后把楚若所说的一些事都跟凤无涯说了。
凤无涯紧抿着双唇,眼中的泪花已经把所有视线掩盖,他紧紧地把骨灰坛搂入怀中,哽咽地低喃:“若儿,若儿,我总算找到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看着父亲痴情的搂着骨灰坛,凤涵的心里也不好受。他闭上眼睛,转过身走了出去。
坐在山崖边,凤涵仰望着天上的星空,无奈地对胳膊上缠绕着的小蛇说道:“金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懂得预知未来?这样憋得好痛苦,恨不得时间能够飞速前进,他们也能早早的相认。”
天空中的繁星都如往常一样璀璨,只有北方一处原本明亮的星星,总是忽闪忽闪的。
那是父亲的天劫,隐隐将要卸下天劫的束缚,绽放出粲然的光亮。
凤涵心中激动不已,终于扬起唇角,长叹一声,“终于快要过去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山脚下的人们刚刚经历了那一场被猛兽包围的事情之后,都不想再做停留,所以就按照凤弄绝所说的继续赶路。
楚若半躺在马车里的被褥里,与白月在轻声谈着笑话。
白月躺在她的旁边,还有些不适应与主子这样在一起躺着,战战兢兢地说道:“七小姐,奴婢还是好好地坐起来与您说话吧。”
“你傻不傻?让你躺下休息怕什么的?他们愿意折腾着走路,就由他们去吧。”楚若拽着她的胳膊,没好气地嗔道,“你跟我一起躺下来歇息,咱们正好说说话,岂不是很好吗?”
“可是,奴婢这样做已经僭越了,实在不合规矩啊。”白月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可以跟楚若谈笑风生,但是这样平躺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楚若把脸一沉,冷声说道:“我命令你与我一同休息,难道还不行吗?”
“唔,好、好吧。”白月尴尬地点了点头,只好按照她这样说的去做了。
“对了,我们说到哪里了?”楚若忽然想不起刚才说的话题,蹙眉问道。
“回七小姐的话,您刚才说到进入大亚王朝的境遇后,会先到达北方,在那里稍作休整一天后,便会启程继续向南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