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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风被她突来的情绪搞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要怎么告诉她,沐弦歌他能救,瞒着修离墨,不过是看不得那小子傲气凛然,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白苏自小被宠坏,又常年不出神界,后来得司风庇护,仙家都是菩萨心肠,没人欺负她,她便养了一副不识人间险恶、端得单纯善良的性子。
后来才会傻傻地被天君利用,骗去魔界,引出一场大祸。
以她的心思,自然想不到堂堂主佛会撒谎,还会跟一个凡人计较。
回到普陀山,司风径直走进莲花殿,穿过莲花殿,便是莲花池。
莲花池,顾名思义就是豢养莲花的圣地。
池里盛开着金莲,中间一座半人高的平台,四周仙气萦绕。
莲花池是普陀山仙气最足之地,昔日司风便是在此修佛。
司风五指微动,弦歌便从袖中飞了出来,缓缓落在玉台上,慢慢恢复了人形。
白色的仙雾腾起,片刻隐没了弦歌的身影。
白苏看着眼前一幕,出声问道:“你这是。。。。。。”
他不是说要施法将她的魂魄送回异世么?
可据她所知,金莲台是修炼之地。
趁她还有一口气在,不是该趁早把人送走,以免夜长梦多么?
还是。。。。。。
白苏眸色一亮,“风,你有办法救她是不是?”
司风缓缓收手,揽着白苏走了出去。
“嗯。”
“可你在凡间不还是说没有办法?”很快,白苏疑虑了。
司风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总不能说,看修离墨那小子太拽,想教训教训他?
好歹他也是主佛,说出来多跌了他的面。
“那时没有想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白苏不疑有他,挣开司风的手,快速走出殿堂。
欢愉的声音远远传来,“那我得赶紧去趟凡间,修离墨现在定然还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我去与他说道说道,把他带到普陀山来,免得弦歌醒来看不到人伤心。”
司风一怔,忙闪身到某个女人面前。
开玩笑,话是他说出口的,这女人性子单纯相信他,但修离墨那小子,恐怕没那么好骗。
漫漫岁月,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怎么着也得给他下下马威。
“苏苏,沐弦歌的身子折损太严重了,我能用莲台帮她聚魂,修养她的身子,但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还看她自身的造化。”
白苏一听,脸垮了下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很快醒来?”
这千万年来,她寂寞了太久,天上的仙娥因她是天君之女,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她没有真正的朋友。
好不容易,沐弦歌对了她的眼。
司风搂着白苏往回走,“嗯,凡间就别去了,待她醒来再说。而且普陀山不是谁都能进的,修离墨虽然修得了仙骨,但他不是经过万万年修炼得来,而是机缘巧合之下,想要入仙籍,得仙家认可,难!没有仙籍,连神界都入不了,何谈佛界?”
司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到底是把人拦住了。
这些话不假,不过以他的身份和修为,别说是有仙骨的人,就算是凡人,带上普陀山又何妨,偏偏修离墨得罪了他,他就不会帮他。
凡间。
自弦歌被带走后,修离墨就一直坐在河岸边,不眠不休,滴水未进。
很快,他终于发现身体不对劲。
不知呆坐了多少日,日夜交替,数也数不清,他虽不在意,却也感觉日子不短了。
按理说,不吃不喝,七日就会饿死,命硬者可达十日。
他虽然感觉到困倦,却没有饥饿之感。
稍稍浅眠,睁眼便觉着体内一股清流在运走,通身神清气爽,连步子也轻盈了起来。
修离墨不信邪,运起内力,飞掠过溪水,谁知一下就远离了梨花谷,再看脚下,已到了不知名之地。
他以往的轻功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可也只能飞个几十米,可眼下踩了云雾,颇有腾云驾雾之姿。
修离墨心下一惊,难不成他。。。。。。
不,他不过一介凡人。。。。。。
会是那个男人吗?因欠他恩情,想以此报答他?
修离墨想到了司风,但他无处追寻,只得出海去往白仙岛。
白仙岛那端,白羽尊已获悉众神归位之事,司风曾现身,说到白家世代在凡间,如今他也避世,不再理神界之事,便让白家继续在人间,守护一方太平。
司风提到修离墨之事,让白羽尊指引他,助他问鼎仙界。
是以修离墨一出现在白仙岛,白羽尊便言明司风交待。
至此,修离墨便在白仙岛住下,不再沾染红尘俗世,专心修炼。
他本不想入仙籍,更不想修炼,空有无尽岁月,不老不死有何好,还不是一人寂寞?
他只想找到她,和她厮守一生。
他们错过了太多,他放不下。
神仙要清心寡欲,他不想放弃她。
白羽尊看出他的顾虑,说他如今有了仙根,却没有习得仙法,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以他而今的能力,去哪寻得沐弦歌。
当他问鼎仙界,说不定能寻得一门法道,能引他找到弦歌。
为此,修离墨安心修习。
白羽尊说得没错,天地之大,他能去哪找她。
不过是一段岁月,他愿等。
终有一天,他会再找到她。
三百多年后,普陀山。
送走弦歌,白苏失落地走回佛殿。
那日司风将弦歌带回普陀山,金莲台虽能帮她修缮身子,再有司风从旁相助,但要脱离凡根,修得仙身,却足足花了三百多年。
这三百多年,她一直在沉睡,元神也在养成。
前几日好不容易醒了,今日又要道别,下凡间去寻她的心上人。
佛殿内,司风从蒲团上起身,迎了出来。
“风,你为什么要骗弦歌,为什么说修离墨投胎转世了好几世,让她去凡间慢慢找?”白苏有些不悦,她不明白司风为何要撒谎,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么?
唔,口误,他是佛,却不算出家人。
司风笑了笑,神色不变,“三百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修离墨虽然没有投胎转世,但你别忘了,他这三百年一直在修炼,要成仙,须得抛弃七情六欲,你觉得他的感情还没有变吗?”
三百年来,白苏一直没有离开普陀山,也没有去留意修离墨的情况,自然也不清楚修离墨还有没有在找弦歌。
起初她听闻,修离墨一直在凡间兜兜转转,找了数十年都没有找到,三百年,他放弃了吗?
最痛苦的煎熬就是没有希望,长此以往,难免没有绝望,一旦绝望了,说不定他为了驱逐痛苦,放下七情六欲,专心修炼成仙。
那末,弦歌该有多痛苦,她还跑去凡间找他了。
想到此,白苏不禁埋怨起司风来,“都是你,你一直不让我去凡间告诉修离墨真相,拖了三百年,要是修离墨成了无情无义的人,让弦歌受委屈,我。。。。。。我绝不饶你。。。。。。”
司风抓住她捶在胸前的手,轻轻带进怀里。
“三百年罢了,若这点考验都经不住,以后无尽岁月,他们如何走下去?这是他们的事,须得看缘分,旁人插不得手。若有缘,他们自会相见。”
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此妙人落入慎弈手里,简直暴殄天物()
凡间。
沉睡三百多年,再看人间风景,已是另一般滋味。
还是东燕国,修离墨打下的天下,而今传到了夏姓皇族手中,辗转百多年,东燕由盛及衰偿。
周边也林立了些小国撄。
沧海桑田,不过三百多年,人间早已换了一番模样。
故人不在,一切都不是熟悉的景物。
整整三个多月,弦歌走遍了大江南北,踏遍了千山万水,修离墨却查无所踪。
主佛说,有缘自会相见。
可人海茫茫,人早已转生了几世,不知他而今的年岁,究竟是垂髫小儿还是垂暮老人,亦或是翩翩少年郎,可否还是初见时的容貌,她一无所知。
她问主佛,何谓缘?
主佛道,芸芸众生,若有缘,就算那人已非昔日模样,身份地位改变,你还能一眼便认出他,单凭一个情字,世人愚昧,且慢慢去参悟。
一眼便能认出彼此,弦歌始终奉行这一说法,与无数人擦肩而过,如同大海捞针,就这么在人间游荡。
在金莲台上,她修得仙身,仙术却没有修习,断不能用仙术追踪他的转世。
下凡后,弦歌先去梨花谷,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快乐的半年。
梨花谷已非昔日模样,隐居之所建起了房屋,俨然就是一个小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爷,原来的梨花呢?”迎面走来扛着锄头的老者,弦歌不禁问道。
满谷的梨花,哪里还见踪影。
老者看了她一眼,见她穿着不俗。
“哪里来的梨花?”老者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
木屋没了,长牙子的墓碑还在,不过变成了村头。
“三百多年前,这里名为梨花谷,那时梨花漫山遍野,竟是没了么?”弦歌怅然失落。
老者呵呵轻笑,“姑娘真爱说笑,看你年纪轻轻,三百多年前的事,你怎的知晓?”
看着弦歌背影落寞,越走越远,老者倒是想起了老父的话。
“姑娘。。。。。。”
弦歌身形微顿,“大爷还有何事?”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悠远,“小老儿想起来了,在小老儿还小的时候,听老父说过,梨花谷很多很多年前确实种满了梨花,那时梨花谷还没人家,只有一位隐士高人,名唤长牙子,听说谷里的梨花都是他亲手种的,梨花谷也因此得名。”
老者伸手指向村头的墓碑,“你看那,那就是长牙子的墓碑。先祖定居梨花谷时,长牙子的墓碑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时梨花还在,是以先祖代代相传,莫忘了长牙子,久而久之,长牙子便成了村里头的守护神。”
“不过,因着年岁太久,好些人都忘了梨花谷名称的由来,倒还记得长牙子这人。小老儿年岁大了,若非看到姑娘问起梨花谷怅然失落的模样,恐怕这些话也带到坟墓里了。”
倒真是世事变幻莫测,当年让她钟意的满谷梨花,纷扬入尘埃。
辗转去了东燕京都,再去慕幽曾经的地界,旧事纷乱心头。
最终弦歌还是回到了东燕京城。
三个多月罢了,三百年她都等得了。
无论年岁,她都会一直寻下去。
近来,弦歌常流连勾栏瓦肆,一壶茶,一台戏,便是她聊以慰籍、打发日子的日常。
兜兜转转,半年过去了,起初殚精竭虑,而今也随性而为,便如主佛所说,万事不可强求,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可惜,她用了半年才参透其中禅理。
这一日,戏台上所演,却是东燕开国皇帝的传奇。
众人只知他的谥号为明帝,对他的真名一无所知,就连史册也没记载。
那时东燕尚未成立,而天下四分,明帝出身修夜国,只道那修夜国姓修,如此推测出明帝的姓氏。
明帝在位不过半年,随后消失匿迹,史料对他的记载寥寥无几。
民间的戏本子,大多是民间口耳相传下来,经人攥写而成,个中真伪,实难考据。
但多数本子,都道明帝一代枭雄,不爱江山爱美人,最终携美人归隐。
此处并非全无考据,因那史册寥寥几笔,便有一句说到明帝无心帝位,终携红颜归隐世外桃源。
不知怎的,就被多事者流传到了民间。
所以戏台上,关于明帝的演绎,便围绕了明帝征战风云与美人风--流来。
但大多都不实,没人知道那女子是谁,也没人知道当年二人发生了何事,所有的故事都掩埋在历史长河里。
看官里,大家都是凑凑热闹,为生活润色,至于真实的故事究竟是怎么样,没人在意,只要演得好,称了他们的心,那便是好戏。
听了一出风花雪夜、美人心计的宫斗戏,弦歌啼笑皆非,暗道编本子的人脑洞开得太大。
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也没有那么过的勾心斗角。
后宫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她不曾参与,而他,也不会像戏中那般薄情寡义,任妃嫔欺侮她。
三起三落,步步走到贵妃的位置,他给了她伤害,最终幡然悔悟,再给她极致的宠爱,携她之手,归隐山林。
戏终归是戏,生活哪有那么多美满。
他和她的开始,他们猜不到,自然他和她的结局,他们也猜不到。
别说他们,就是她,也不知道命运会把她推到何处。
出了戏园子,弦歌朝东门走去。
这些日子逗留在京城太久了,不管是茶楼、戏园、妓院,凡是人聚集的地方,她都走遍了,也没有那人的踪影。
是时候到别处走走了。
飘飘荡荡,何处是归途。
远处忽飘来一阵桃花香,甜而不腻,香而不浓。
人间四月天,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弦歌循着香味,一路掠去,到了一处置地广阔的府宅。
后院是一处桃花林,目之所及,都是嫣红似火的花瓣。
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一刻,弦歌醉了,未喝酒,人已醉。
林子中央,一株桃上,分开的枝丫,一袭白衣女子仰躺。
手中一罐酒,散发着与桃花极为不和谐的香味,清淡的荷香,沥沥流入女子嫣红的唇瓣里。
月前去了一趟乐溪郡,没想到数百年过去,乐溪郡的荷花不衰反盛,顺手藏了一壶荷花酿。
衣摆飘垂,鲜红的花瓣映在脸颊上,双颊酡红,一双美目流转着风情。
没想到褪去凡胎,她的五官越发深邃精致,昔日的清丽容颜,而今瞧着隐隐有了倾城之姿。
她本来不胜酒力,几口下去,人就微醉了。
半醉半醒间,迷迷糊糊听到树下传来谈话声。
“郡主,这不太好吧,如果叫镇南王知道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慎弈那王八蛋看不起我,平日里处处都提防我,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他去参加张国公府的寿宴,我再不好好把握机会,就是辜负了老天的好意。”
“郡主。。。。。。”小丫鬟苦着一张脸,“什么呀,明明您带了老王爷派来保护您的暗卫,擅闯镇南王府,是您自己制造的机会,哪里来的老天的好意?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哎呀,少罗嗦,本郡主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哼哼。。。。。。”那自称郡主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白公子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今日我就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他娶不娶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慎弈那混蛋还敢不敢给我甩脸色。”
“可是。。。。。。可是白公子他。。。。。。”
“没有什么可是的,慎弈金屋藏娇也就算了,他竟然在后院养了一个男宠,对于此事,我是引以为耻的,可谁知道那白公子竟那般风神俊雅、美如谪仙,如此妙人落入慎弈手里,简直暴殄天物。我是为了解救白公子,让他脱离慎弈那小子的魔爪,是功德无量的大事,懂不懂?”
小丫鬟不敢反驳,小声嘀咕,“您那哪是为了解救白公子,您是瞧上了白公子。。。。。。”
“行了,别摆出一副怨妇的样子,今天这事要是搞砸了,本郡主回去就把你发卖到青楼去。”
那郡主威胁,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点头。
郡主满意一笑,“吩咐他们看好镇南王那些人,别来打扰本郡主。”
窝在树上的弦歌被两人打扰,慢悠悠睁开眼睛。
主仆二人从树下经过,谋划着如何对那白公子霸王硬上弓,声音拔高,丝毫没注意到树上还有一人。
弦歌嗤笑,被这刁难女子看上,那白公子也是倒霉。
若真是男宠,女子这一招,倒也帮了那公子一把,可若不是男宠,被这位郡主夸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的公子岂不被玷污,遭了魔爪?
第四百三十五章 竟然饥渴到这种地步,你家人没教过廉耻二字怎么写()
鬼使神差地,弦歌偷偷跟上了那主仆二人。
细细听来,原是那郡主素来与镇南王夏慎弈不和,但镇南王手握重权,郡主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在背地里诋毁镇南王,面上对镇南王却是恭敬有加。
镇南王风--流倜傥,偏偏佳公子,身边不乏美人。
郡主看他不顺眼,发现他在后院养了一个男宠,本想着暗中使诈,拐走那男宠,好让镇南王怄气偿。
谁知见了那公子一眼,郡主就看上了他,誓死也要得到那公子。
为此,郡主一改昔日畏惧镇南王之风,直接在明面上跟镇南王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