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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疼得愈加厉害,她蹙眉抱紧头,可那疼痛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她痛得身子蜷曲在床塌的角落里,细细碎碎的呻吟声溢出唇间。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她拼命去抓,只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她不可以失去。
心生生钝痛,像被一把刀狠狠剥开,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她最终还是想不起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香汗淋漓,她面色苍白,直勾勾地望着帐顶,红色的帘幔在她眼中盘旋。
三天过去了,她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整整三天,期间除了有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陪她聊聊天,她再也没看到过其他人。
门口守了十几个人,日日夜夜轮流看守,她几次想出门,都被挡了回来。
他们说,琉玥王有令,公主不得擅自离开房间。
琉玥王算哪根葱,她还是公主呢。
可是人家不听她的,锋利的长矛横在胸前,她又不能直闯。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软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那个囚禁她的琉玥王,从她醒来就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总之她很憋屈,对这人完全没好感。
想起这三天的经历,她还恍然做梦一般。
她竟然穿越到了古代,莫名其妙成为公主,还被派来看守皇陵。
这三日她从冰清、吟夏两个丫头嘴里探听了这位公主的事迹,她只觉得很熟悉,甚至有些事情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是现代人,根本没有古代的记忆,虽然疑惑,却也别无他法。
听说她现在在西陵郡西陵王的府邸,她昏迷了整整二十几天,三日前才醒来。
他们一行人也是她醒来的前一天才到达的西陵。
“你说我昏迷了二十多天?”弦歌倏地拔高声音。
二十多天啊,那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她不吃不喝,竟然还能活下来。
这也太神奇了。
“是啊,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起弦歌出事那天,吟夏仍然心有余悸。
马车刚出阳关小镇,琉玥王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吼,那痛楚凛然的声音,狠狠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
是那个男人,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什么能让那么淡漠的男人失去冷静,他们面面相觑,突然帘幔掀起,男人一身煞气出现在眼前,怀中抱着的正是公主。
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安然躺在男人怀里,男人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他们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副模样震骇。
一双眼睛冷沉沉,血丝充斥眸子,浑身透露邪魅妖冶的气息。
众人没回过神来,他只冷冷睨了他们一眼,瞬间踏空离去。
不留只言片语,他离去的方向赫然是阳关小镇。
不是刚出城吗?
众人不解。
晌午时分,日头高挂,琉玥王抱着公主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上车,没有任何解释,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公主陷入了昏迷。
所有人都以为公主身子不爽,所以这二十几日都在车内休息。
只有她和冰清知道,她昏迷了,二十余日从未醒来。
这下把她们急坏了,可是琉玥王却不急,一路也不请太夫瞧瞧。
好像那日疯狂的人根本不是他。
一直到前几日,他们来到西陵王府,琉玥王将公主抱下马车,安置在这锁玉轩,派兵重重把守,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公主醒来,竟什么都不记得。
她们派人去告知琉玥王,他只让人回了一句话:知道了。
那么理所当然,似乎他一点都不担心。
吟夏将被褥叠整齐,转身走向弦歌。
弦歌正仰躺在临窗的软榻上,双腿微曲,薄纱衣裙裹住她妙曼的身躯。
现在正值夏日,烈日炎炎,聒噪的蝉鸣扰人心烦。
锁玉轩背靠玉湖,凉凉的水汽随风破窗而入,屋内颇为凉爽。
院落里高树遮蔽,环境清幽,可弦歌习惯了现代的空调,哪里受得这燥热。
绿色的衣襟被她扯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轻摇折扇,驱逐闷热的气息。
一盘葡萄放置在窗上,她伸手捏起一颗,听到吟夏的回话,手顿了一下,然后将葡萄放入嘴中。
“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昏迷二十余天,究竟是何原因,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吟夏摇摇头,“这二十几日,您一直在琉玥王的马车上,我和冰清都未能接触过您。”
弦歌眯了眯眼,又是一颗葡萄入嘴,“你们不是我的丫鬟吗?他做什么不让你们靠近我?”
吟夏蹲在她身侧,替她细细捏腿,听到她这话,面色有些不自然。
公主似乎忘了琉玥王和她关系不一般,可这话,她怎么跟她说呢。
想了想,她干脆闭口不谈,“奴婢只是下人,主子的事,奴婢不清楚。”
“是吗?”弦歌拿起窗上的帕子,细细擦拭指尖紫色的葡萄汁,一双眸子却锐利地凝在吟夏身上。
她尾音故意拉长,摄人的气魄自头顶压下,吟夏低垂着头,捏在她腿上的手微微颤抖。
这公主醒来就像变了性子一般,一双眸子高深莫测,她们竟瞧不出公主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像极了琉玥王,冷了声音,她就止不住害怕。
以前的公主,从来没有这般深沉过,也从未给她们摆过架子,可这几日,她们伺候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
吟夏正暗自纳闷,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厉的呵斥,“好大的胆子。”
伴随这一声的,还有飘落在地的帕子,紫色染透白锦,荡开一朵花。
“公主?”
身子一抖,吟夏“噗通”跪在地上,弦歌徐徐起身,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丫头。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三日她暗中观察,这两个丫鬟神情躲躲闪闪,似乎隐瞒她什么事情。
可是她一问,她们死死咬住牙关,愣是什么都不说。
她讨厌这种被人捏住命脉的感觉,什么都不记得,只能任人宰割。
“你还不肯说是吗?”弦歌冷声道。
“说……什么?”吟夏略略抬头,对上弦歌阴沉的脸,立马又低下去。
“呵!”弦歌冷笑一声,“琉玥王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不知男女避讳?他竟把我留在马车整整二十余天,孤男寡女,他是在毁我名声,我昏迷不醒就罢,可你们也放任他这般作为,有没有把我当主子看?”
起初她以为琉玥王是她兄长,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她后来才知道不是,而吟夏又说露了嘴。
“公主……”吟夏慌了,冰清说过,暂时不要让公主知道她和琉玥王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公主这般咄咄逼人,她快招架不住了。
“说!”弦歌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颌,“如果不说,你以后也别来伺候我了,像你这般有主见的丫头,我这里供不起。”
吟夏一听,立马慌了神,伸手拉住弦歌的衣摆,“别,我说。。。。。。我说。。。。。。”
“公主,您喜欢琉玥王的,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这一路都看在眼里,公主的喜怒都和琉玥王脱不了干系。
琉玥王对公主呵护备至的关怀,偶尔流露的柔情,她都感觉得到。
可是公主忘了,现如今竟逼她说出来。
琉玥王不是良人,她和冰清很清楚这一点,可是那时公主已经沉沦了,况且琉玥王强势霸道,她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日,琉玥王明知公主醒了,竟都没来瞧过。
她听府里的丫鬟说,琉玥王瞧上了西陵王的女儿,这几日一直陪她出去游玩。
难怪冰清也说既然公主忘了,那就忘吧,总好过知道琉玥王负心后,伤心欲绝。
所以她们一直隐瞒,没想到被公主戳破了。
“我喜欢琉玥王?”弦歌大声道,迅速站起身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因为她喜欢琉玥王,所有她们就放心把她交给那个男人。
也不对,不能说是她喜欢琉玥王。
她是韩思颖,喜欢琉玥王的是沐弦歌。
她不是沐弦歌。
………题外话………抱歉啊!今天二更晚了。最近太忙,所以可能会少更一些,但是素月保证,每天至少会一更~~~~~
第180章 让修离墨滚来见我()
那个将她囚禁在这里的男人?
三天连个鬼影都不见,沐弦歌居然喜欢他?
“是……是的……”吟夏嚅嗫道。
弦歌抚抚额,有些急躁地走来走去。
绣花鞋踩踏在白玉石地板上,发出“踏踏”的清脆声醢。
她突然顿住脚步,眸光直逼吟夏,“那他喜欢我吗?”
老天,千万别是郎情妾意,不然她一个魂穿的人,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男人。
她可是对这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缇。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囚禁了,能有好感才怪。
“奴……奴婢……不……知道……”吟夏猛地摇摇头,说话磕磕巴巴。
弦歌咬咬唇,转身坐到塌上,绿色的纱裙轻轻荡开,一下铺展在软榻上。
“算了,你起来吧。”她摆摆手,吟夏对她突来冷厉的气势颇为心悸,哪里敢起。
见她依旧跪着不动,弦歌厉声道:“我再说一遍,起来。”
吟夏身子抖了抖,偷偷睨了弦歌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再不敢违抗她的命令,迅速起身站到她身侧。
空气中漂浮闷热的因子,弦歌热出一身汗,黏黏地沾上身上的衣服。
她扯了扯衣襟,撩起袖子,两节白皙的藕臂暴露在空气里。
吟夏见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公主……”
又见她拿起塌上的扇子,使劲扇风,吟夏连忙抢过扇子,讨好道:“让奴婢来。”
弦歌睨了她一眼,旋即松手,“那我这二十几日,衣服没换过?澡也没洗?”
夏天炎热,本来容易出汗,她不敢想象,如果二十几天没洗澡,那她身上的味得有多重?
如此想着,仿佛身上长了虱子,她浑身不舒服,手就着衣服抓挠起来。
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手臂一下子被抓出红色的印迹,吟夏扔下手中的扇子,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挠。
“公主,您有沐浴的。”吟夏急急道。
手一顿,弦歌凝向她,咬牙切齿道:“谁给我沐浴?”
她刚才不是说那个琉玥王不让她们接触她?
那这二十几天,谁替她沐浴、替她换衣?
吟夏暗叫不妙,眼见弦歌脸越来越黑,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转身就想开溜,弦歌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狠狠拉到眼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所有的怒气聚集到心口处,然后手上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快说!”她恶狠狠地瞪着吟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吟夏哭丧着脸,又不敢推开弦歌,只好闪烁其词,“是……奴婢和冰清……”
“是么?你确定不是琉玥王?”弦歌眯了眯眼睛,风从窗口灌入,掀起她披散的发丝,配上她冷森森的脸,如同刚钻出地狱的鬼魅一般。
吟夏一下子怔在原处,被她一身强悍的气息蛊惑,讷讷地点头,“……是……是琉……玥王……”
弦歌冷冷一笑,五指越收越紧。
果然,那个男人!
她要杀了他!
即使她不是沐弦歌,但她现在附在这个身体上,这个身体就是她的!
他竟然将她看光光了!
怪不得他这几日都不见人影,是怕她找他算账么?
吟夏猛然醒悟,天,她都说了什么?
再捂嘴已经来不及,弦歌松手,将她狠狠推开,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我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连澡都替她洗了,衣服也换了,该看的都看了,她究竟摊上了什么烂摊子?
这沐弦歌以前该不会行为浪荡,随便与人瞎搞关系吧?
那她这副身子岂不是很脏?
“啊?”吟夏楞楞地看着弦歌。
弦歌不耐烦地丢给她一个白眼,红着脸道:“就是……我的清白之身,还在不在?”
吟夏听懂了,可是她怎么知道?
公主私底下跟琉玥王在一处,她们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一旁,自然不知道两人究竟没有没做出出格之事。
“没有?”弦歌见她面有疑虑,心中打鼓地问道。
吟夏摇摇头。
“那就是有了?”弦歌抖着声音道,那眼神就像吟夏敢说有,她一定一把掐死她。
吟夏又猛地摇摇头。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弦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她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奴婢……不知道啊……”
“你……”弦歌气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指尖指了指吟夏,然后狠狠闭上眼睛。
冲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猛地往嘴里灌,那浮躁的怒火才被她压下去。
她向来性子沉稳,鲜少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可是这三天太憋屈了。
她努力维持笑脸三天,今天终于爆发。
其实她也知道不应该怪这两个丫头,她们这三日尽心尽力照顾她,她能从她们的言语中感受到她们真心诚意。
可是她们有事瞒着她,不发火,她们就不会说出来。
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一想到他,她心里憋屈的怒火又蹭蹭冒上来。
“去,叫修离墨给我滚来!”她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嘭”地一声巨响吓得吟夏身子一缩。
吟夏讷讷地点头,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她顿住脚步,不确定地问道:“公主……要找琉玥王?”
瞧她这副要杀人的样子,吟夏不禁担忧起来,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快去!”弦歌狠狠一瞪,吟夏赶紧提起裙摆往外跑。
门“嘭”地关上,弦歌疲倦地走向床边,身子重重倒下去。
绵软的被子垫在身下,她使劲翻滚几下,最终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
一动不动地瞪着红色的帐顶,被子被她踢到床下,白色的绣花鞋也没脱。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她偏头看向沙漏,细细的流沙一点一点滑下狭小的瓶颈。
看着看着,她突然笑出声来。
这是跟谁置气呢?
不管怎样,她再生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颀长的影子缓慢移向客厅。
弦歌循声望去,奈何屏风挡住了视线。
琉玥王?
她勾唇一笑。
很好,该算的账,她一一跟他算清!
弦歌走出内室,就在珠帘处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来人也迅速后退,可那结结实实的一撞,撞得她肩膀都麻了。
“公主!”来人惊呼出声,然后手上一暖,弦歌被人扶住。
不对呀!
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
她龇牙咧嘴地抬头,蓦地脸色遽变,“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修离墨,却是冰清。
她越过冰清的肩头朝外看,门已经被关上,再巡视一圈,哪里还有其他人影。
“人呢?”弦歌推开冰清的手,“不是让吟夏去找那个该死的男人了吗?”
她实在气得不行,说话也不管不顾,什么端庄典雅,都统统见鬼去,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公主是说琉玥王?”冰清轻声道。
“又没来?”
三天了,那个死男人躲了她整整三天。
不是说他跟沐弦歌是情侣关系吗?
为什么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公主……”冰清略略低眉,“您就安安心心休息吧,琉玥王也是为你好。”
冰清刚才出去替弦歌准备膳食,回来的时候没碰上吟夏,根本不知道吟夏已经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为我好?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我好?”弦歌冷哼。
冰清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两日一直安安静静的公主,今日怎么这般凶悍。
她失忆之后,虽然防备她和吟夏,可是未曾说过重话。
冰清还在恍惚,弦歌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两把长矛“唰”地横在眼前,寒光凛冽,十余名侍卫纷纷转眸睨向她,铁面无私。
他们分成两批,一左一右排开,一直延伸到院落口的拱形门。
“你,速速去找修离墨,就说本宫要见他!”弦歌指向最后边的一名侍卫。
皇家公主天生自有一股威严,加上弦歌前世混迹商场,气势压人,懂得如何将气势运用到最佳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