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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秋雨不停,空气冷幽幽的,天也黑了,裴凯看见宿琪离开了停车场,乔斯楠却还没有走。
看着似乎很想追上去,不然不会这么犹豫,任雨淋着自己。
“阿森知道了,宿琪要倒霉,乔斯楠也要倒霉。”由衷的,裴凯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靠在椅背上,拿了手机看了看。
“你指得是,睡过?”廖凡侧目。
“不然呢,男人最在意的不就这个吗。”
廖凡暗叹:“男人对那条甬道的占有欲超出了对女人本身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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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陆安森很有可能冰着她冷着她()
“唉,那都是新婚当晚的事情了,现在提未免太远了,目前是宿琪还跟乔斯楠勾勾搭搭烦人啊,阿森给的时间又不多。”
车里又静了。
廖凡一支烟也抽了过半,车里满是烟味,不过裴凯也抽烟,倒是不打紧,他朝裴凯瞅瞅,看他刚翻过手机把手机扔仪表盘里,就说:“得跟宿铮再叮嘱一下,婚前这些事就不计较了,但婚后像这样绝对不行,背着阿森见乔斯楠这不是找死吗。”
“是啊……”裴凯点点头。
“走吧,去找宿铮。”
宿琪走后没一两分钟,乔斯楠就返回殡仪馆大厅了,停车场现在没人,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裴凯把车开出停车格,倒了一下,立刻沿着车道往出口开去了。
*
晚上,宿铮跟他们约在一家土菜馆,把宿琪和乔斯楠这事聊了聊。
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理解,谁没谈过几个对象呢,但廖凡的意思是,宿琪嫁的不是普通家庭,婚后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陆家,一点差池都不能出的,像傍晚那会儿在殡仪馆后门停车场和乔斯楠偷偷见面这种事,不说影响夫妻感情,也是打夫家的脸啊。
宿铮闷头趴在桌上,他灌了口啤酒,心里面烦的很。
“宿铮,宿琪是不是还喜欢乔斯楠?”
宿铮抬头盯着裴凯,裴凯这话让他烦上加烦。
“唉,豪门媳妇不好当啊。”
廖凡说的中肯,说完自顾自喝啤酒吃下酒菜,只有裴凯放着筷子没动,他看宿铮实在是烦,就说:“宿琪从来没有接触过阿森,嫁过去了也是把自己丈夫当陌生人一样,万一又出点差池,阿森不护着,她日子就难过了。”
宿铮闷了一口酒,愁容满面。
八点多宿铮就买单了,裴凯开车把宿铮送到小区外面,宿铮下了车,站在路边朝他们扬扬手,车子掉头走了。
他也没喝多少,主要还是心烦,一路上都在想宿琪和乔斯楠的事,他对陆安森也不了解,只接触过几次,虽然廖凡说只要宿琪别做陆安森不高兴的事就行了,但宿铮觉得这种豪门子弟肯定不好搞,宿琪要是不懂得进退,陆安森很有可能冰着她冷着她,再严重点,或许陆安森还会因为宿琪不是第一次而在床事上折磨她。
这个妹妹,他真是担心,一方面想让她找到依靠,一方面又害怕她不会为人处事得罪老公,得罪未来公婆。
想着想着就站在公寓门口了,宿铮叩门。
宿琪过来开了门。
今天爷爷出殡,宿铮没去,一切能碰到唐婉瑜的场合他都尽量避免。
他拖着两条腿回房,宿琪在主卧收拾行李。
床上摆着好几本影集,他走过去坐床边上,随便拾起一本影集看起来。
这些影集全是他们一家四口拍的,从父母恋爱到宿琪十三岁这么多年间都有,宿琪一直带在身上,走哪带哪,她想把宿寄国从照片中剪掉,但后来还是舍不得破坏这些回忆,一留就留了这么多年。
“你发个嗯我还是继续回你,我发个嗯就再也没有回复,这就是爱和被爱的差别。琪琪,你要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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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你要对我妹妹好……()
“没想过。”宿琪说:“我明天就回去了,我不在中国,你自己能不能好好生活?”
宿铮站起身来,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要点脸,我比你大。”
“比我大有什么用,衣服不照样要我洗吗?”
宿铮给呛的没话说,吭了两声转移话题:“你明天走?”
宿琪点点头,指了指地上摊着的行李箱:“正在收拾呢。对了,明早你抽出点时间,我们去看看妈妈。”
宿铮沉默地瞅着她,宿琪给看的不舒服,便说:“有事说事,用眼神交流什么。”
“收你的行李吧。”宿铮摇摇晃晃去了阳台。
他把阳台门拉上,宿琪在卧室,应该听不见他说话,他转回身,肘拄着栏杆,按了廖凡的号。
廖凡是他许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事铁定帮忙,就像这次一样。
忙音持续了几声,那边就听了:“嗯,铮哥。”
宿铮说:“宿琪明天走,这事你跟陆董事长说吧,让他找宿寄国。”
廖凡沉默了一会儿:“你等我电话。”
两边同时收线,宿铮趴栏杆上看着这个城市,华灯初上,却下着秋雨,远处高楼大厦万家灯火俱都在眼里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凝望着秋雨许久,一个声音才在他心中悄悄地说——
陆安森,你要对我妹妹好……
*
隔天一大早,宿家兄妹去了墓园。
陆安森给宿铮的是一辆奔驰,车子疾驰在高架桥上,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透露着雨后秋意渐凉的哀伤。
墓园8:00开门,宿铮把车开到园区外,找了处停车的地方,停好车,兄妹俩去了路边的花店,给房清芳选了一束百合。
房清芳是42岁乳腺癌去世的,跳了一辈子的民族舞,小家碧玉的长相,一看就是个好女人,墓碑上的照片是她30岁拍的,音容笑貌都在。
宿铮站着,宿琪蹲了下去,拿手帕擦起墓碑,顺便还和房清芳说了几句话。
宿铮已经三十了,宿琪也快二十四了,这十年虽然不好过,但也过去了,房清芳临走时没闭上的眼,现在看着自己的孩子都长大了,应该也安息了。
宿铮低头说:“走吧。”
宿琪点点头,趴过去抱了抱妈妈的墓碑,说了声:“妈,我们走了。”
宿家兄妹在泛白的晨曦中沉默不语地走出墓园,迎面一阵风,吹得身体冷丝丝的,宿铮点了一根烟停步在路边,宿寄国的秘书从五米开外的车中下来。
房清芳何时患病宿寄国就何时没了夫妻生活,房清芳动完手术的那个礼拜五,叶丽君去了恒丰,穿了一件紧身针织衫,她一来,同事们都喊:“老乔!漂亮老婆来了!”
宿寄国的办公室正对着乔兴华的桌,乔兴华搬椅子给叶丽君坐时,叶丽君有意无意看了眼宿寄国的办公室。
当时的同事大姐眼睛毒得很:“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乔太太的手搁在老乔腿上,宿总的裤链却鼓鼓囊囊的。”
20。020。琪琪,只要你愿意去接触一下陆家小开…()
“宿小姐,宿总找你。”
宿琪朝宿寄国的车望了望,她眼睛眯起来,秋的凉意中发丝飞舞,“宿铮,你等我一下。”
宿铮并不在意地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弹了弹烟灰,他心里面清楚宿寄国找宿琪干什么。
宿琪跟宿寄国的秘书去了车边,秘书帮她拉开后车门,宿琪弯腰上了车。
车中,宿寄国看着自己女儿,在房清芳的墓地外,他神色是尴尬而沉郁的,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开始。
还是宿琪先开口的:“我中午的飞机,以后也不怎么回来,我哥一个人在湛市,你能帮他就帮帮他。”
宿寄国叫宿琪这番话说的心底一痛,隔阂太深了不是?
“琪琪,只要你愿意去接触一下陆家小开,我会给你哥20%的股份。”
宿琪一瞬间就转过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惊疑。
宿寄国说:“我们家和陆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如果你愿意跟陆董事长独子相个亲吃个饭,我就把你哥加入到股东里面,每年按利润分红,如果他愿意,我还可以安排他进公司上班。”
宿琪眼睛瞪得老大:“你说真的?”
“只要你去,我说的就是真的。”
“不管成与不成,你都给我哥20%的股份?”
“对。”
“原来这才是你们让我回国的原因。”宿琪点点头:“我同意,不过你得立个字据盖上章给我。”
宿寄国:“……”
亲亲的孩子啊,如今完全不相信他。
宿寄国心里有悔恨,当他和叶丽君在床上*被宿琪看见时,就注定了他这辈子失去了在子女心目中那个英雄似的模样。
宿铮还站在路边抽烟,他心里是苦涩无味的,他自相矛盾,他恨宿寄国来墓园,但宿寄国不来,他更恨。
宿琪从车窗露了个脸,朝他喊:“宿铮,你先走吧,我去趟恒丰。”
宿铮淡抬头,说:“好啊。”说完他就叼着烟过马路了。
**
“华肯金座,36楼空中旋转餐厅,7号桌,7点,不要迟到。”
这是宿寄国发给宿琪的短信。
6点45分,宿铮开车把宿琪送到了约定地点,天已经黑了,下着毛毛雨。
“你怎么办?去哪打发时间?”
“附近有家网咖,你结束了打我电话。”
宿琪点点头:“好。”
她下车,面前是华肯金座大厦,从巨幅玻璃墙看进去,里面装得富丽堂皇。
宿铮把车开走了,远远的,车尾灯像两束幽幽的火把。
车中,他边驾驶边拨出了一个人的号码,对方接听后,他先开的口:“我妹到了,陆先生,我希望初次见面你不要为难她,她和乔斯楠的事已经结束了,未来,她只属于你,或者,以后她是你太太,你想怎样都是你的权利,但现在我希望不要,给她一点美好的感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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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坏坏的小陆来了o(n_n)o
21。021。陆先生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宿琪()
36楼是旋转餐厅,整个餐厅用透明材质的防护玻璃围成,中央洒下五光十色的朦胧光束,随着音乐全场缓缓旋转,远处是高楼大厦和城市夜景。
“晚上好,请问有预定吗?”
她说:“有的,七号桌。”
侍应生点头,转身做有请姿势:“这边请。”
宿琪感受着脚下的轻盈与身体微微的旋转,刚才还在眼前的江景此时变成了墙壁上的一幅画。
“您好,七号桌到了,为您先上鲜榨果汁。”
侍应生推开了包厢门,宿琪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七号桌在一间独立包厢里面。
仿文艺复兴时期的餐桌,桌上有花,摆放着两套精美餐具。
“谢谢。”宿琪和侍应生委婉一点头,后者便撤出包厢,阖上门的前一秒朝着宿琪微微躬了一下身。
来之前没有紧张起来的心情,此刻有一点点不一样。
宿琪对她的相亲对象完全不了解,她只知道他是陆竞平董事长的儿子,而陆竞平则是老百姓都知道的著名企业家。
坐在长桌一头,宿琪把包放下,腰杆控制不住地挺直。
侍应生五分钟后送来了鲜榨芒果汁和餐前甜品,十五分钟后宿琪板板正正地继续坐在那里等。
包厢特别宁静,脚下幽幽旋转,她从城市的这一头,看遍了城市的那一头。
三十分钟后……
包厢门突然打开,宿琪抬起头,门口出现一抹亮橙色的修长身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看不清他,只觉得是个英俊的青年。
他没有进来,头抹向一边,虽然没有看见,但她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然后他松开门把,那条不大的空隙在宿琪眼前缓慢阖上。
门的隔音十分良好,宿琪恍惚地感受着原本传来喧嚣又再次变回宁静的包厢。
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等待有些煎熬,明知他在外面,而她坐在里面,这种感觉有些像等待自己的高考成绩那一刻。
宿琪持续地挺着腰杆,眼睛一直盯着那道门。
在某个时刻,门突然被推开。
那一瞬间她嚯地站起身,椅脚刮擦着地板,声音有些刺耳:“陆先生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宿琪。”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门大开,外面几道身影,高大修长,都是属于男人的,簇拥着那抹亮橙色的身影,他站在门口,富家子弟的矜贵之气很显著,目光落在她身上。
宿琪今晚选的是一件米色镶珍珠衬衫,下身搭配黑色荷叶裙,没有穿黑丝,脚下是一双小尖头高跟鞋,淑女一半,优雅一半,并且不会给人性感的感觉,这是她想要的。
幽暗光线看不清门口那人,只觉得身量颀长,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离得近了,宿琪诧然,这个男人不是当日在丽都酒店从包厢走出来的高领衫男人吗?
门外那几道身影没有进来,最前的说:“小陆先生,我们就在门口。”说完,这人把门轻轻关上。
偌大的包厢里,就他和她,隔着一张长餐桌,安静得可怕。
陆安森今天选择的是一件亮橙色毛衣,格外扎眼,圆领处翻出两片蓝底白花的衬衫领,下身搭配的是米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渐变色系带皮鞋,这一身打扮看起来简单随便,几乎看不出主人变态地打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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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陆小开为了这次见面打扮了多久吗哈哈哈…
22。022。何必这么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腰围()
宿琪当然看不出来,因为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她想的是宿铮知道她今晚和陆竞平儿子相亲,但他居然不告诉她这人你见过。
陆安森性子看起来有点冷,对宿琪没什么表情,更无男人对女人的绅士风度,冷眼打量过她那一身穿着,目光就移开了,走到桌边拎开椅子,坐下。
宿琪刚弯腰准备把椅子往前扯扯坐下,长桌那一头的男人突然冷沉地开口问她:“你腰围多少?”
她一听见,耳朵就嗡嗡直叫,椅子也忘了坐了,本能地就抬头看向他。
“什么?”
陆安森靠着椅子背,瞥了眼表情古怪的宿琪,声线低沉:“问你腰围多少。”
宿琪慢慢才直起身子,那一刻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快丢完了,但面前这男人还是那么优雅自如,并不在意。
“嗯?怎么不说话?”陆安森淡瞥她一下,收回目光,低头点了根烟,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来之前,都不了解一下金主的喜好吗?”
宿琪直言不讳地说:“陆先生,这个问题不适合才见面就问吧。”
陆安森抽着烟漫不经心地答:“我想知道,不能问吗?”
他吹了口烟,隔着薄薄的烟雾,他看宿琪杵在那里,脸色也不好看,就淡淡问她:“觉得我唐突?”
宿琪说:“你知道吗,女孩子相亲的时候最厌恶对方问她是不是处/女,不管是不是,关他什么事?八字还没一撇呢,逞什么男友的威风?你看得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陆安森没笑,他只是透过烟雾打量说这番话的宿琪,她脸红了,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心里面想,她是气的,还是被人戳中了软肋?
“何必这么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腰围,你们女人不也想知道男人的尺寸吗?”陆安森抬头看了她一眼。
宿琪拎了包走人。
陆安森弹了下烟灰:“20%的股份你不要了?”
从陆安森进包厢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分钟时间,但这短短的十分钟,足以让宿琪感受到陆安森的敌意,他不像是对女人说这种话的轻浮男人,因为他即便看着你的身体,眼睛也不下/流,所以宿琪觉得,陆安森是故意针对她。
那么问题来了,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两个人沉默着,看上去很像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宿琪停住了脚步,陆安森靠着椅子背吞云吐雾。
“坐吧,我把我的话说完你再走。”陆安森夹烟的手指了指长桌另一头的椅子。
宿琪是为了那20%的股份回头的,否则她今天铁定不买陆安森的账,她想不通她客客气气的还等了他半个多小时,他姗姗来迟居然还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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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你们就知道小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又骚包又自恋醋劲还大,哈哈哈,感谢亲们的咖啡,还有萌的20朵花花!
23。023。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交货()
宿琪走回来,端端正正地重新坐回椅子里,面色已经平静不少,看着陆安森,静等他的下文。
陆安森凉凉地看着她,声线又沉上了几分:“婚后我们住在滨海花园的别墅,结婚前我会抽两个月的时间陪你谈恋爱,你可以用这两个月的时间了解我,至于那方面,你想了解,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