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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听她爸爸和她继母谈论她的妈妈,是一种什么滋味的感受,她默默拿手掐了一下自己,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看着那两人。
“宿寄国!你个王八蛋!我对你多好啊我!你竟然还想着你前妻!你对得起我吗你!”
叶丽君揪住宿寄国的衣领,拼命撕扯拉拽,哭声断断续续溢了出来。
乔斯楠上前一步,将情绪陷入极端状况的叶丽君拉扯开。
松开宿寄国衣领后,叶丽君宛如失去了支撑,一下便倒在了乔斯楠怀里。
乔斯楠护着叶丽君,幽深双眼沉黯几分,垂眸对她说道:“妈,好了,别哭了。”
宿寄国踉跄了两步后稳住重心,苍老的容颜下一张嘴唇血色全无,怔怔地看着这个家。
昔日这个家里笑声不断……
“琪琪啊,爸爸对不起你,你的嫁妆,可能没有了。”
宿琪两眼怔忡,却无比漠然看着她爸爸在楼下对她这样说,心,除了因为她妈妈疼痛了那么一下,竟然再无任何感觉。
叶丽君从乔斯楠怀中抬起泪眼,疼痛无比般看向垂垂老矣的宿寄国。
“寄国,当初和你在一起,我也克服了很多困难,我背叛了乔兴华,他家人骂我,我都忍受了下来,你当初喜欢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们都老了,你对我没感觉了,是不是?乔兴华对我多好,我真后悔干嘛要跟你在一起,你当初在房清芳生病的时候找我睡觉,这可不是我勾/引你的,是你自己克制不住,要怪你怪你自己!”
“妈,不要说了。”乔斯楠搂住叶丽君。
139。139。卧室里一地的衣服【二更】()
一瞬间苍老下来的宿寄国,在叶丽君的控诉声中,也不再避讳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点头,失心疯般承认了。
“是啊,当年是我克制不住,是我对不起清芳,还对不起我的两个孩子,现在我真是后悔,好好的一个家,全是让自己拆散掉了,到头来,还落到这么个下场,清芳是好女人啊,我真后悔我没有好好对她,让她死都闭不上眼睛,你除了年轻那会儿漂亮一点,还有什么优点呢,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花钱,我要你干什么呢?找你回来伺候你吗?”
叶丽君挣脱了乔斯楠的怀抱,在满脸是泪的委屈憎恨嫉妒中,拿起了墙角那片碎瓷,转身就朝着宿寄国冲了过去……
“妈!撄”
乔斯楠欲要上前的时候,叶丽君挥舞着锋利的瓷片,于是,他的胳膊被身后的唐婉瑜狠狠抓住,把他拉了回来。
宿寄国不避不躲,站在那儿挂着满脸泪痕,迎着笑,心,却是比黄连还要苦偿。
*
他和叶丽君的事,和每一对婚外恋的男女一样,并不是多么值得一提或者有苦衷的事,就是一个成心勾/引,一个架不住勾/引,着了道儿。
宿寄国和叶丽君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乔家沙发上。
那个时候,叶丽君还是乔兴华的太太,她把那时候身为乔兴华领导的宿寄国,以吃饭之名请到了家里,餐前餐后的引/诱,后来放了一盘黄碟,成功的让宿寄国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那个时候,房清芳还没有查出来罹患乳腺癌,每天早起,和每一位家庭主妇一样,伺候丈夫,照顾子女,为家庭牺牲了自我。
出轨后,宿寄国被道德折磨的很难受,很长一段时间消沉,避见叶丽君,连乔兴华都不愿意见。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半年时间,后来有一次,叶丽君去了恒丰,穿了紧身针织衫和包/臀裙,乔兴华位置就在宿寄国办公室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叶丽君鼓起的胸。
那天,成了宿寄国和叶丽君开始的标志。
叶丽君去洗手间的时候,宿寄国偷偷摸摸跟了进去,当时女洗手间没有人,在叶丽君满是惊诧的表情中,宿寄国把她按在了洗手台上,撩起她的裙子,然后拉开自己的皮带……
这之后,他们两人就正式开始了地下情。
一开始,宿寄国还心有愧疚,每回在外面和叶丽君发生过关系晚上回到家后,看到房清芳任劳任怨地给他拿拖鞋放衣服盛饭,心都很是难受。
只不过没过多久,房清芳查出来罹患了乳腺癌,逐渐的容貌不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下去,宿寄国便出轨出的理所当然。
房清芳化疗那段时间,宿寄国无数次带着叶丽君去酒店开/房,无数次像宿琪十三岁看见的那个场面,令人作呕地压在叶丽君身上。
更甚至,在房清芳已经到了最后那段时间里面,宿寄国还以公事为由,带叶丽君去香港购物,在那边私混了五天时间。
回来后,面对满家的药味,和头发已经掉光了的房清芳,他心生厌恶,越发地想叶丽君那个女人。
他看着小小的宿琪在厨房里面给她妈妈熬中药,那种不愉快的心情,才稍微有所改变。
再后来,房清芳重新回到了医院,进入了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
每一天,都是宿铮带着宿琪陪在房清芳的病床边。
宿琪看着妈妈的样子难过的呜呜直哭的时候,是宿铮把妹妹搂到了怀里,宿寄国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未来过医院。
那段时间,宿寄国和叶丽君真的像疯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地公然出现在江市的街头巷尾。
宿寄国还胆大包天的带叶丽君回他家睡觉,卧室里一地的衣服,宿琪发现他们的那次,其实已经是他们在房清芳那张床上发生过很多次性/关系的时候了。
房清芳火化后,叶丽君查出来怀了身孕,逼婚宿寄国,宿寄国忧心忡忡。
他并不想在结发妻子刚去世的时候就娶新的女人,可是叶丽君扬言,如果他不娶她,她就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宿铮和宿琪。
房清芳后事后的三个月后,宿寄国娶了叶丽君,给她买了一颗价值120万的大钻戒,那个时候,120万可是笔巨款。
叶丽君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打掉了,留下来会遭太多人诟病,但是叶丽君并不难过,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婚礼后,宿寄国还带她去了趟美国,那半个月的时间,她花了宿寄国八十多万。
现在回想起当时,宿寄国叹着声笑了,苍老的眼皮下全是眼泪。
那些年赚钱不容易,清芳她总是不让他乱花钱,总是对他说:“孩子以后要上学,要买房要成家,给他们留着吧。”
宿寄国老泪纵横。
“琪琪啊,爸爸对不起你,连你的嫁妆都给不了你了。”
叶丽君把那片碎瓷,扎在了宿寄国的后背上面,靠近肩胛附近。
宿寄国人往前一趔趄,陡然地就倒在了地上。
宿琪站在楼梯上,看着她爸爸倒下去,五秒钟的时间眼神都是漠然的,直到乔斯楠冲了过去,脸色铁青地抱起后背已经被血黏湿的宿寄国,她才下了楼梯。
唐婉瑜也要跟着去,但是乔斯楠却对她说:“你在家看着妈,别让她伤害自己!”
情急之下,唐婉瑜点头,一面送他们出去,一面叮嘱乔斯楠开车要注意安全。
宿琪也在乔斯楠的那辆奥迪a7上面,陪同受伤的宿寄国坐在后座。
疼痛,让宿寄国脸色煞白,连讲话都越发困难,但他却努力握住了宿琪的手,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眼泪汩汩地流。
他还以为这只手是当年那只很小很小的手呢,她用那只小手给她妈妈熬中药,可是如今握起来,已经俨然是一双成年人的手了。
“宿琪啊,你赶快结婚吧,离开这个家,也不要认我这个爸爸了,我不配做你们的爸爸。”
宿琪漠然的表情在乔斯楠看向的后视镜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不再是当年他在宿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置身事外,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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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永远不缺人。
星期天的中午,看病的依然很多,护士领着宿寄国进了门诊室,正在里面给他清创包扎。
宿琪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
乔斯楠洗掉手上的血迹从卫生间回来,微微停了停步子。
宿琪的背影给他一种刚硬的感觉,恍惚间,他觉得很难以接近她。
“琪琪,别担心,只是小伤。”
走回她身边的乔斯楠,垂眸看了她一眼。
宿琪为了不回答他的话,近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乔斯楠也坐了下来。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乔斯楠想找宿琪谈一谈,却又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母亲强占了她的嫁妆,最后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和她爸爸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以至于最后将她爸爸扎伤。
最近发生的事,对他越来越不利……
看着宿琪一张冷冰冰侧脸,想要开口,却又没有办法开这个口。
于是,两个人各自坐着,各自想着心事,后来有一位老婆婆看见他们中间空着一个位置,坐在了他们中间。
乔斯楠越过老婆婆的肩,看了眼宿琪,最后无可奈何地起身,去找抽烟的地方了。
等他抽掉半支烟,心就有些担心宿寄国那边,于是按掉了烟头扔在垃圾桶里,转身就往门诊大楼回去。
宿琪还在那张椅子上坐着,那位老婆婆不见了,乔斯楠见状,走到她身边坐下。
“琪琪。”
“你们母子真是贪心不足,宿家想要,恒丰想要,就连这点点家底也想要,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想要的?”
乔斯楠刚一开口,宿琪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并不是这样的,那笔钱,对我妈而言,是她和爸的养老钱,她不想动,并不是想要,即便放在她那里,她也不会花的。”
宿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着宿寄国包扎好出来。
趁着这段时间,乔斯楠暗暗攒了一把劲,然后突然对宿琪开了口:“琪琪,我们重新开始吧。”
宿琪并不讶然,用一种特别淡然的表情看着宿寄国进去的那扇门,淡淡问道:“那唐婉瑜怎么办?”
140。140。强忍,伤身【三更】()
“我会跟她分手。”
“她会跟你分手吗?”
唐婉瑜那种深谙隐藏的心机,在宿琪脑海里回荡。
乔斯楠的脸透露出一股难堪来。
“唐婉瑜是不是不能生?偿”
宿琪随意地问出口,却让乔斯楠怔了一下。
“你这什么意思?撄”
护士从门诊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对宿琪正招手。
宿琪扭头对乔斯楠说:“她跟我哥在一起好几年,也一次都没有怀过。”
淡淡讲完这句话,她就起身去拿护士朝她递着的单子了。
“去划价拿药吧。”
“谢谢。”
宿琪把单子接到手里,低头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去划价处了。
乔斯楠没有想过宿琪刚才说的事情,只不过宿琪提起来后,他神情变得冷峻许多。
唐婉瑜和宿铮在一起也有五年时间,他们的私事他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真如宿琪所说,五年时间里,唐婉瑜一次都没有怀孕的话,那么现在和他这样努力的备孕,看来也是有问题的。
如果她真的生不了孩子,不仅叶丽君不答应,就连他自己也没法接受。
对于孩子这个问题,乔斯楠还是很看重的,人活一世,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孩子呢?
他现在不在意这件事,只能说明重心不在这件事上,但不代表未来一直不要自己的孩子,或许到了功成名就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要个孩子了。
“宿寄国家属,进来一下!”
护士小姐探个头喊他,乔斯楠屏了屏息,站起来就往那间房走去。
*
宿琪在划价窗口排队,等待的过程中,给自己的高中同学打了一通电话。
高中同学叫陈可可,就在这家医院上班。
队伍前面人头攒动,眼看很快就到自己,宿琪言简意赅对陈可可说:“那等下大厅见了。”
“好的。”
陈可可在后面住院大楼上班,过来见宿琪,还要穿过医院的花园。
宿琪把手机握在手里,弯腰从打开的小窗口里将医保卡和划价单递给了里面的医务人员。
拿了药后,宿琪往门诊室回去,路上接到了陆安森的电话。
早上她回家,没有跟他说,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现在快十一点了,陆安森应该是才起床。
“喂。”
“你在哪里?”沙哑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我在医院。”
她正前方有一户家庭,女儿推着坐在轮椅里的爸爸,宿琪让到一旁,顺势也就在这里站住了脚。
陆安森问她:“怎么去医院了?”
沙哑的嗓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担心,刚才醒来,整幢楼找了一遍,然后打电话给廖凡,廖凡说她一早就出去了,不过却也不清楚她去哪里。
宿琪不急不忙解释道:“是我爸,回头我再跟你说,我现在带我爸回家。”
听说是宿琪爸爸,陆安森低沉嗓音微敛,许是在房间里面走动,背景音里拖鞋沙沙。
“要我去接你吗?”
宿琪听着他那端水流的哗哗声,淡然对他说道:“不用,我现在就带我爸回家了。”
“好,那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他将骨节修长的大手,伸到水流下,任水冲洗,却是又对电话那端的人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送我爸回家后我就回来。”
陆安森好听的嗓音难得清晰地传过来,含着一抹笑意:“好,那就这样。”
宿琪按掉通话,回到门诊室那条走廊上,看见乔斯楠仍旧在排椅里坐着。
他的旁边,还有一对小夫妻。
和那个男人相比较起来,乔斯楠更加显得高大英俊,眉眼刚毅沉稳,眼神富有韵味,安然静默的神态给人深入思考的既视感,仿佛从他低垂的眼睫也能看见他脑子里的睿智。
或许就是这样一种对比,让当初的唐婉瑜选择了外表看起来更加俊朗有男性魅力的乔斯楠。
宿琪提着袋子走过去,坐在乔斯楠旁边的那对夫妻抬眼看她一眼,继而继续低下头,说他们的话。
“乔斯楠,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淡淡言语稀松平常,乔斯楠深邃眼神微敛,站起身,宿琪那一边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
走廊尽头无人,适合谈话。
宿琪站定转身,一双眼睛迎向乔斯楠此刻充满惑然的眼睛,两方对视若干秒,宿琪先开口:“你能跟唐婉瑜分掉手吗?”
话,让乔斯楠陷入深思。
瘦长脸孔流露出一道惶然,深邃的眸子眯起,两片薄唇轻轻打开,低声询问道:“话讲清楚。”
“如果你能跟唐婉瑜分掉,我就和你复合。”
宿琪的面目表情认真,看不出一丝假意。
这让乔斯楠默然。
他沉默着,用一双陷入深思的眼眸,静止地看着宿琪,仿佛要从她脸孔上看出一丝欺骗与谎言。
但是,没有……
乔斯楠好看的眉眼皱起:“你在耍我吗宿琪?”
他的话语,百分百不信任,百分百充满疑惑。
宿琪耸肩,无谓的表态:“既然不相信,就当我没说。”
“等等!”
乔斯楠破天荒地伸手拦住宿琪离去,一双暗眸困惑低垂向她,打量着她漆黑瞳孔里自己的影像,眉头越发皱得紧。
两人中间,相隔多大的距离,他们彼此深有感触。
现在,他们站在天平的两端,关系非常紧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宿琪提出的建议,乔斯楠不敢全信。
“你是认真的?”
宿琪仍旧无谓地耸肩:“我说了,如果不相信,就当我没说。”
“宿琪,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报复我?”
乔斯楠神情激动,音调不受控制拔高。
两人之间距离挨得近,呼吸落在对方脸上,很不自在,宿琪往后退开一步。
“我报复你什么?报复你五年前甩了我?”话语轻飘飘的。
乔斯楠要笑不笑问她:“琪琪,五年的时间,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的动机仍旧单纯,幸好你没说你爱我,不然我会笑的。”
宿琪噗嗤一声笑了场。
“看来你是做贼心虚,把别人的话非要延伸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认真的?”
乔斯楠上前一步,不仅没有与宿琪拉开距离,反而距离更加接近。
宿琪朝走廊那一头远远望了一眼,没有看见宿寄国,却感觉宿寄国就要出来了。
她收回视线,移到乔斯楠俊朗的五官上,在他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时,她好整以暇对他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为什么?”乔斯楠不解,深邃眼眸困惑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