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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立即停止扭打,爬起身来,惊喜交加地急问:“你怎么……”
叶雄虽然心知这时不可能再有人闯来,但仍急切说:“甘瘤子方面已经发动了,你们必须尽快脱身,离开此地……”
没等他把话说完,宋佩妮已断然说:“不!大仇没有报成之前,我们宁可死在山上,也绝不逃走的!”
叶雄苦笑说:“两位姑奶奶,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在念念不忘报仇?不把命保住,以后就是有机会,也无从报仇了呀!”
项梅英毅然说:“叶先生,说句话你别见怪,因为石老贼没有使你身受其害,弄得家破人亡,所以你不关痛痒。可是在我们来说,眼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而我们却报不了仇,纵然能侥幸逃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何况山上的戒备森严,附近又是对方的人马,在这枪林弹雨之下,教我们如何闯得出去?”
叶雄深受感动地说:“你是非报仇不可?”
宋佩妮痛声说:“大仇不报,我们就宁可死在这里!”
叶雄犹豫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说:“你们的决心和勇气,实在令人钦佩,使我不得不成全你们的大志。不过,我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我可以帮助你们达成报仇的心愿,但不是由你们亲手杀他……”
“为什么?”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叶雄郑重说:“因为我要把石万山活捉回去!”
她们又不约而同地惊问:“为什么?”
叶雄终于正色说:“事到如今,我必须表明我的身份了。不瞒你们说,我是由菲律宾当局派来的!”
她们不禁相顾愕然,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叶雄继续说:“我这次所负的任务,是冒充那海盗头子派来洽购军火的,以便接触石万山。再怂恿他跟甘瘤子火拼,使双方两败俱伤。而我们的大批人员,早已化装成那些海盗,在明天黎明前赶来接应。现在我得到消息,两艘伪装的海盗船,已经赶来了,黎明前一定会准时赶到!……”
宋佩妮不解地问:“那为什么非活捉那老贼不可呢?”
叶雄坦然说:“我这次实际上是负的双重任务,第一是要把这个被歹徒利用的岛上,全部势力消灭。第二是要活捉石万山回去,因为你们的仇人,仅仅只是他一个,或者是以他为首。而在过去这些年来,身受其害的人,真是无法统计。而且当时跟他狼狈为奸的,更是大有人在,很多人摇身一变,现在已经是社会上或官场里的显要人物。试问,像你们一样有着不共戴天大仇的受害者,他们的血海深仇难道不想报吗?”
项梅英终于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你要活捉他回去,是把他交给当局,要他指认出当时跟他狼狈为奸的人,是吧?”
叶雄点点头说:“这样一来,不仅是大快人心,你们的大仇也报了,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宋佩妮和项梅英相顾默然,沉思了片刻,再互望一眼,似已获得了默契。由宋佩妮说:“叶先生,为了更多的人,我们不能自私,愿意同意你的意见。可是,要想杀死他已经不容易得手了,怎么可能把他活捉呢?”
叶雄胸有成竹地说:“白天在大厅上,他向你们用刑的时候,我几乎一冲动想动手了,只要干掉那四个女枪手,把石万山制住,他的手下就绝不敢轻举妄动。那样一来,虽然可以挟持他让我们脱身,甚至于安全离开这个岛,但我的任务只算达成一半。同时等于帮了甘瘤子的忙,让他坐享其成,合并了石万山的势力。将来警方就是会同军队来攻,他们来个负隅顽抗,恐怕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消灭他们呢!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我才没有贸然动手……”
正说之间,忽听外面人声由远而近,仿佛有人在骂:“妈的!那小子不在大厅,会躺到哪里快活去了?”
三个人同时一惊,脸色大变。
叶雄急向惊慌失措的宋佩妮说:“你躺上床去,他们如果进来问你,就说我把项小姐已经带走了!”
宋佩妮急问:“那么你们……”
叶雄已无暇回答,急向项梅英说:“帮我个忙,快把这几个家伙拖到床底下去!”
项梅英哪敢怠慢,连宋佩妮也过来帮忙了,三个人合力将昏迷未醒的大汉,拖到床边,推进了床底下去。
宋佩妮刚躺上床,人声已近,叶雄拾起两支手枪,把项梅英拖到窗口,迅速开窗翻越出去。
由于门和窗是两个方向,来的几名大汉这边刚闯过进房,越窗而出的叶雄和项梅英,正好绕到了门口。
几名大汉原是奉命到大厅,查看叶雄和项梅英的动静的。一问把守门口的两个汉子,他们根本没去大厅,于是情知有异,立即赶来宋佩妮的卧房。
谁知闯进房一看,只见形同半裸的宋佩妮,独自玉体横陈地躺在床上,一副撩人心弦的睡态,诱惑至极!
她毕竟是石万山的老婆,尽管老家伙把她打入“冷宫”,这些大汉还是不敢得罪她。其中一名大汉,仍然执礼甚恭地走上前问:“太太,姓项的那个小妞儿呢?”
宋佩妮悻然说:“那小子来把她带走了,人又没交给我,干嘛跑来问我?”
“是!……”那大汉碰了个钉子,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说:“太太,怎么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伙也……”
宋佩妮霍地坐起身来,怒形于色说:“混帐东西,你得分清楚,究竟是他们在看守我,还是我看守他们?只要我没走出这里就行了,我管他们上哪里去了,笑话!”
“是!……”
大汉被斥得脸红脖子粗,刚要回身出房,却见叶雄挟着项梅英推门而入。
宋佩妮看他们去而复返,顿时暗吃了一大惊。
叶雄却没等那大汉开口,已怒气冲天地说:“你们来得正好,这妞儿说什么也不肯陪我,我只好把她送回来了!”
大汉勃然大怒,不由分说,举手就要揍她,叶雄急加阻止说:“老兄,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打她还打脏了你老兄的手,不如带去见石大爷,看他怎么发落!”
大汉毫不考虑地说:“好!带她去看石大爷,准有她好受的!”
叶雄故作气愤地把她向房外一推,几个大汉便涌出了房,一齐走向石万山的卧房。
这时枪声已愈来愈激烈,但始终在山下,未曾接近。显然甘瘤子方面虽在猛攻,却被几道关卡的火力所阻,无法突破防线。
其实不然,甘瘤子明知道这几道关卡不易攻破,却故意发动猛攻,正是用的声东击西诡计。企图吸引注石万山这边的注意力,而使另一批人马,由峡谷偷袭后方!
罗九率领的一股“奇兵”,这时候正向峡谷接近……
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带着叶雄和项梅英来到了石万山的卧房,他们谁也没有发觉,后面竟跟着一条人影!
到了卧房门口,大汉们不便全部进去,只由一名大汉带他们进房,其余的都留在外面。
石万山正搂着那赤裸裸的女郎,在床上热吻,外加遍体摸索。忽然惊觉有人进来,立即抓起枕边的轻机枪,一骨碌翻身坐起,枪口对向门口,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见是那大汉带着叶雄和项梅英到来,他才没有扣动扳机,诧然怒问:“怎么啦?”
叶雄用力把项梅英一推,推跌在地上,故作气愤地说:“她说宁死也不让我碰她一碰,我没办法,只好把她带来见石大爷!”
“哦?”石万山走到她身边,嘿然狞笑说:“倒看不出,你还有点小脾气,我倒不相信你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能让人碰一碰了叶老弟,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碰碰她看,看她敢不敢不让你碰!”
叶雄暗向四名土女一瞥,见她们两个分立在门旁,两个则守住窗口,虽然枪插在枪套里。但“左轮”没有保险掣,以她们拔枪的神速,随时都可以拔枪射击,花不了一秒钟。
他纵然也是位快枪手,身边暗藏了两支“曲尺”,都开了保险掣,子弹上膛,可以拔枪就射。但四个土女的目标太分散,绝不是他双枪齐发,所能对付得了的。
同时石万山手上还有支威力强大的轻机枪,更有陪同他们来的大汉虎视在侧,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石万山看他犹豫不决,不禁纵声大笑说:“怎么啦,老弟,是不是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有点不好意思?哈哈,这算什么,你该学学我呀,我从来就不在乎的!”
叶雄这才走上前,弯身一把提起项梅英来,暗使了个眼色,冷笑说:“刚才你不让我碰,现在我可要当众表演啦!”说着,突然双臂一张,做势要将她抱住。
项梅英已得了他的暗示,故意装作是在逃避,猛可一回身,撞进了石万山的怀里,双手紧紧把他脖子抱住,惊叫着:“石大爷救命!石大爷……”
石万山被她这出其不意地一抱,手里又拿着分量不轻的机枪,一时竟腾不出手来推开她,急得破口大骂:“妈的,你找死!……”
叶雄佯作去拉开她,暗中却是用力一推,再加上项梅英全身向前的力量,竟使石万山踉跄连退几步,跟她一起跌在了地上。
项梅英眼看仇人就在眼前,一时血液奔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居然不顾一切地,一面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放,一面竟张口狠狠地向他肩头上猛咬下去!
石万山被她这一口,活生生地咬下了块肉,痛得杀猪般一声怪叫:“哇!……”
无奈他们滚作了一堆,使四名土女虽已拔枪在手,却不敢贸然射击,惟恐误伤了她们的石大爷。
事情发生得太快,从她撞进石万山怀里,到滚跌在地上,仅仅不过是几秒钟,谁也措手不及。
而就在石万山惨叫的一刹那,几乎是同时,突然一块大石头,砸破了玻璃窗,破窗而入。使窗前的两名土女,猛可一惊,回身举枪就向窗外连发。
叶雄见机不可失,立即以闪电般的快动作,飞起一脚,踹倒身边的大汉,同时自己也扑身在地,拔枪一阵快射。
分立门旁的两名土女,只顾着注意地上的石万山和项梅英。等到警觉叶雄一动手,她们的枪口掉转过来已经迟了,尚未扣动扳机,已被击中手腕。
“啊!……”惨叫声中,枪便脱手坠地。
窗口的两名土女犹未及回身,也像她们一样,各自发出声惨叫,枪已脱手。
叶雄正好滚到石万山身边,一掌劈向他手腕,夺下了他紧紧抓住的轻机枪。
四五个大汉刚冲进房,一阵机枪的怒吼,便听得惨叫连起,纷纷倒在了门口,吓得后面的大汉,忙不迭退了出去。
叶雄一跃而起,逼令受伤的四名土女:“你们想活命的,就快逃吧,否则我要开火啦!”
四名土女眼看大势一去,赶紧夺门而出,谁知她们才冲出房,就被一阵乱枪击中。
“啊!……”连声惨叫,四个女枪手,全倒在了地上。
叶雄忙将项梅英拖开,交了支枪给她说:“看住老家伙,我去打发外面的人!”
说罢,他提枪冲向门旁,端起来就向外扫射,只见剩下的七八名大汉,狼狈不堪地向山下逃命,显然是向坚守关卡的孟超求援去了。
项梅英手里紧握着枪,面对着不共戴大的仇人,不禁咬牙切齿地恨声说:“石万山,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正待扣动扳机,忽见窗口翻进了满身是血的宋佩妮,使她不禁大吃一惊。竟顾不得石万山,赶紧过去把她扶住,惊问:“佩妮姐,你受伤……”
“当心!”宋佩妮突然一声惊叫,奋力一把推开了项梅英。
“砰砰砰!”一连三声击在了宋佩妮的身上。
只听她一声惨叫:“啊!……”倒了下去。
石万山乘她们不备,抓起地上的一把枪就射,可是没击中项梅英,却把发出警告的宋佩妮击中了。
他再扣扳机,不料在惊乱下,子弹被卡住了。使他一时情急,爬起来就冲到衣橱旁,把那伪装的活动衣橱推开,开了暗门就一头钻了进去。
项梅英一见宋佩妮中枪,根本忘了开枪阻止石万山,只顾着去察看她的伤势。
由于这时山后的枪声已大作,叶雄追出房外扫射逃走的大汉,尚未知道屋里已发生了变化。等到那些大汉逃远,他追之不及,回到屋里来一看,顿时惊得脸色大变。
石万山已不知去向,项梅英跪在地上,怀里依着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宋佩妮!
叶雄赶紧过去,只见宋佩妮痛苦万分,在以最后的一口气,挣扎着说:“我,我不行了……石老贼……从衣橱后的暗门……逃了……你们不,不要顾我了……快,快去追……”话犹未了,她的头已垂落下去,断了气。
项梅英不禁悲从中来,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出声:“佩妮姐姐!……”
叶雄不由流落下两行热泪,强自忍住内心的一股悲愤之情,拍拍她的肩膀,说:“项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使她死能瞑目……”
项梅英突然止住了痛哭,轻轻放下宋佩妮的尸体,凄然说:“佩妮姐姐,你安息吧,我一定不负你的心意。等我们追回了老贼,再来接你一起回去。”
说完,她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就冲向衣橱后的暗门。
叶雄哪敢怠慢,提起机枪,急步跟了上去。
隧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叶雄只得挺身上前,一面全神戒备,一面拉着项梅英的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摸索着走。
这条隧道并不太深,走不了多远,已经是军火库了。但石万山并不在,而是从旁边的那条秘道逃走了。
叶雄终于发现了那条秘道,里面更黑更深,凭着摸索前进,速度自然很慢。足足摸索了个把钟头,才算逐渐接近了出口。
他们的行动缓慢,石万山当然也快不了多少,而在这个把钟头里,双方的战况已非常惨烈。几道关卡方面,由于甘瘤子是虚张声势,枪声虽密,伤亡的数字倒不大。
而在后山的峡谷方面,因为甘瘤子估计不到,石万山会早有戒备。认为由罗九率领的那支“奇兵”,一定会出奇制胜,攻老家伙个措手不及,以至他的人还没上去一半,已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等到张家两兄弟的后援赶来,硬往峡谷攻上去,结果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可是,坚守关卡的孟超,一听山上出了岔子,便不得不调出一部分人手,赶回去救援石万山了。
这一来,几道关卡的实力便薄弱了,甘瘤子和汪一明的两路人马一会合,便展开了全力猛攻,使万无一失的各关卡,反而情势岌岌可危起来。
孟超带着二三十名大汉,赶回石万山的卧房时,只见外面横尸遍地,其中尚包括那四名女枪手,当时就情知不妙。冲进房里一看,除了宋佩妮的尸体,和一名昏倒在地的大汉之外,一个人影也不见,而那衣橱后,赫然竟是一道暗门。
于是,他们也硬着头皮,冒险冲了进去。
这时候,石万山已摸到了出口,而这个出口正在狭谷的尽头,等于是在罗九那班人的后方。
更加上夜色朦胧,双方正在激战,使他不易被发现,绕过了一片树林,一直来到海边。
在海边有个极隐蔽的石洞,里面藏着一艘双马达的小木船。昨夜他派出的两名“特使”,便是乘它出海的,回来后又藏在洞内。
石万山此刻心知大势已去,逃命要紧,再也顾不得留在山上的财富了。他来到岩洞里,两脚涉水,独力将木船缓缓推出洞口。
就在他准备攀上木船之际,不料岩石上突然一声冷喝:“石万山,你逃不了的!”
石万山大吃一惊,吓得魂飞天外。犹未及抬头,岩石上已纵落下一人,正是手里端着轻机枪的叶雄!
“叶老弟……”石万山已忘了昔日的威风,两脚一屈,跪在了水里,哭丧着脸哀求:“我的一切都完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一声冷笑,岩石上又跳下个形同半裸的项梅英,她咬牙切齿地恨声说:“完了?我不亲手杀你,就永远完不了!”
说毕,她把心一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正待扣动扳机,叶雄急加阻止说:“项小姐,你这不是太便宜了他吗?”
项梅英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痛哭失声说:“远仇不报!近仇我怎么能不报,刚才我亲眼看着佩妮姐姐死在他手里,我,我实在不能不自私了!”
突然一咬牙,她已不顾一切的扣动了扳机,但叶雄眼急手快,急将她的手腕向上托,“砰!”地一发子弹,射向了夜空!
这一声枪声,不料竟被迫出秘道出口的孟超听到了,立即循声赶来。
叶雄赶紧逼令石万山上船,由项梅英以枪监视着,然后发动了两具装在船尾的马达。
孟超带领的二三十人,已追至了海边,举枪齐发,向木船一阵疯狂乱射。
机枪怒吼了,只听得海边惨叫连起,人影纷纷倒下。
木船加足了马力,驶向海上,渐渐远离了这个血战方炽的小岛。
在黎明前,当岛上的枪声已渐稀落,接近尾声的时候。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