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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你做什么?!”她慌忙抱紧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此刻她身上只剩下肚兜和衾裤遮体,而他竟然抱着她出去!
天哪!他疯了!
“耶律寒,放我下来,求求你,放我下来……”她哭喊着求他,隐约间,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意图。
天!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那样?!
“求求你放了我,求你……”
他对她的哭喊无动于衷,抱着她走出大帐,然后毫不疼惜地将她扔在沙地上。
旁边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和狂笑。
“你是本王的女人,要怎么对你,全凭本王高兴。”耶律寒赤裸着上身,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求你,放了我……”她用双手遮着,狼狈地躲避那一双双淫邪的眼睛,噢,天哪。
“海姐姐!”德锦的声音穿过人群响起。
耶律寒的目光瞟向她,嘲弄地一笑,转头对林海柔道:“公主,我说得对么?”
她的心凉到谷底,这炎热的沙漠,这无数的目光,这无尽的羞辱……她什么也感觉不到,惟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胸口那颗心,疼得仿佛一瞬间被挖空了……
“你要干什么?放了她,放了她!”双手上锁着沉重的铁链,德锦不能走动,只能张牙舞爪地大喊。
“闭嘴!”耶律寒看着她,“这里没有你的事。”
“你放了她,你想做什么?”她看着几乎是赤身裸体在人群里的林海柔,心里难过得要死!
魔鬼,他是魔鬼!他竟忍心这样对待爱他的人!
“哈哈……”他大笑,然后对着所有的人说,“本王要在这里证明!大宋的德锦公主是本王的女人!”
欢呼如排山倒海此起彼落。
“你敢!”德锦挣扎着要过来,却只是徒劳无功。
“你看我敢不敢。”他狂笑,霸道地拉过林海柔,狠狠吻上她。
“不……不要……”她低声在他怀里哭泣,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了。抬眼,她看见德锦,看见她疯了一般挣扎,轻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放了她,放了她,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德锦的咒骂声在他一声声狂笑中消融,她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恶魔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林海柔!
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对她好的人要遭到这样的报应?!
慕胤默默转过身,他不敢看,也看不下去,生平第一次,他在心里怨恨他。
林海柔停止了哭泣,只是泪水不停地流,她紧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会过去的,什么都会过去的……
“放了她,我求你,我求你,放了她,啊……”德锦握紧拳头,她居然什么都不能做!
那污秽的画面,她怎么看?只觉得心脏疼得难受,海柔,海柔,为什么宁愿为了我受这样的侮辱!?你本该是清白的啊,你是林家的大小姐,曾几何时会想到受这样的侮辱?为了这样的我,你甘愿放下尊严吗?
“我才是真正的德锦公主,有什么冲我来!你放了她,混蛋!该死,你不是人!我才是德锦公主……”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流过左脸,那些晶莹的泪水变成一颗颗血红色的水珠。
“你求我吗?”耶律寒停下来,背脊挺直,侧头斜睨她,“那就跪下来。”
她没有一分钟的考虑,直直跪下,睁着眼睛看着他:“我求你,放过她。”
目光突然凝固,他突然放开林海柔,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指抬起她的脸,细细看着。然后,他一把抓起她,拖到水盆将她的头狠狠按到水里。
“你……”来不及准备,水从四面八方灌进她的口鼻,大脑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挣扎无用,德锦害怕起来,他发现了,他还是发现了!
他拉起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果真是你!”
德锦睁着眼睛,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空气。
“你才是德锦公主。”他眯起眼看她美丽的面容,心中忍不住欣喜,原来竟是她!那幅画卷上的女子,真的是她!
“是,我才是德锦公主!你可以放了她!”她倔强抬起头,一脸不惧。
“大宋公主,你要本王怎样对待你?”他托起她的脸,手指触摸她如白玉般的皮肤。
“随你便!”她偏过头,却正好对上慕胤那双焦急的眼睛。她心里难受,只得再次转回来。眼帘低垂。
“随我吗?”他轻轻抚摸她潮湿的秀发,低头看她垂首的样子,浓密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真的好美!
“是。”她抬起头,眼泪却随着那一声“是”掉了下来,她迅速抬起手抹去,“随你便,既然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了你?”他看着她倔强的眼睛,“可我有比让你死更残忍的手段,你要不要试试?”
“随你。”她的声音恍若没有,如一阵阵轻风吹过。
“好啊,从今天起,你代替她做我的女人,任我处置!”他一字一句地说,笑容邪恶。
“随你。”她转过身,泪水一瞬间崩溃,她抬头望着那悠远的天空,心很痛很痛。
他要她代替海柔,要她连自尊都输给他,要她让自己恨自己一辈子!而她……没有选择。
她的背影像万里碧空中飘过的一朵云,寂寞如海。耶律寒转过身背对她,故意让自己不去看她,他会心软,他竟会心软……对她……
林海柔蜷缩着身体,坐在炽热的沙中,天空蔚蓝,青天白日,她感觉不到一点儿光,或者说,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这样的结局,为何一开始她没有想到,为何明知没有回报还要无止境地付出?飞蛾扑火,她终于体会那种烈火焚身的痛苦。
……苍天垂怜……
苍天,如何垂怜?……
手腕上不断有血丝渗出,沾染得她的一双小手满是血腥,她不管不顾,任由它流淌,从她的指尖滴落,黄沙漫漫,单这一片鲜红刺眼。
流吧,就这样流吧,流干了,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什么尊严,什么自由,什么情,什么爱,统统不会有!
耶律寒托起她的手,看着那些因为激烈挣扎而被铁链磨出的伤口,在原来那些伤痕上更加触目惊心。她的伤口,一道道,数不胜数。
“进去止血。”他语气中带着命令,心里却是真的希望为她止血。
“不用你管!”带着哭腔,德锦偏过头,不让他看见她狼狈的脸。
他一把搂过她,手指抬起她美丽的脸,淡淡道:“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包括你的血液,就算流,也要流给我!”
她惨淡的笑,是啊,她什么都输给他,包括血液!第一次,她有多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鲜红的血液!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让她救了这世上最该死的人!
他解开拴住木桩的铁链,不由分说便抱起她,走进大帐。
“你……”德锦看着他,心狂跳着,他一脸冷漠,坐在她身边。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听话……”她琢磨着这两个字,那是什么意思?任他处置吗?就是说他可以主宰她的一切?
“我不希望自己亲手毁了你。”他像是在警告,不带一丝感情。
德锦不再说话,手腕上,铁链摩擦着伤口,钻心的痛。
他拿起温热的毛巾开始擦拭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些伤口不大,只是皮肤擦破了,但是擦破的面积非常大,看得出她是非常用力在挣扎的。
处理好伤口后,他静静地看着她。
“她对你那么重要?”他语带讥讽。
“是。”
“既然你是德锦公主,为何要这么拼命保护她,除非……”他拉起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她是林家大小姐。”
德锦一惊,看向他:“不是。”她故作镇定,“她是我的丫鬟。”
“是吗?”耶律寒懒懒地躺在她身边,手指玩弄着她垂到腰间的长发,“这样的把戏你还要再跟我玩一遍吗?”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她转过头,扯过被他抓在手里的头发,有些生气,“我干吗要跟你耍把戏!”
他笑起来,坐起来,重新拉过她的发丝:“我不喜欢有人骗我,公主,别考验本王的耐心。”
德锦气恼地又一次扯过头发,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谁骗你!是你自己不信,我才没有考验你!”
他一把拉过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眼中透出不耐:“你的美貌还不足以使我改变,公主,你还比不上她。”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德锦走下床,眼睛机灵转了转,“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嘛。来的时候遇到土匪,林小姐被土匪抢了,我一个人又害怕,又打不过那些土匪,后来是她出现救了我,把那些土匪引开,带着我逃出来。然后她爹却被他们杀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我只好带着她回大宋。谁知道半路上又被你抓了,然后她就冒名顶替喽!”她一口气说完自己胡编乱造的故事,回过身看看他,见他似信非信,又加了一句,“其实她是个好人嘛,很小就没了娘,为了救我爹又死了,真的好可怜呐。”
耶律寒盯着她的眼睛,看她不慌不忙说完,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样子,才说:“只是这么简单?”
“对啊,我也不想骗你啊,她真的好可怜,所以你不能辜负她你知道吗?”才怪了,德锦心里说,猪头,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想不到比我还笨!这种故事连七郎那个傻小子都不信!害得我担心了半天!
“你这是在命令我?”耶律寒跟着她走下床,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有!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这是事实啊,她喜欢你,你也应该喜欢她,这样才公平嘛,对不对?”她认真地眨着眼睛,抬起头看他。
他很开怀地笑起来,为她的天真而开怀。
笑什么?德锦不理解地背过身,偷偷吐了吐舌头。
耶律寒突然绕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在她猝不及防时吻住她的唇。
“我要带你回大辽。”他的声音在她的抗议中化开,他笑意更深。
等他终于肯放开她了,德锦才捂着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恼骂道:“坏蛋坏蛋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他的目光转暗,透出丝丝危险:“不准说恨我,否则,我会让你如愿,就像今天一样,她会有这样的下场,全都拜你所赐!”
“你说什么?”德锦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提高音量,只为了掩饰心中突然而来的慌乱,他怕被她听出他声音里对她的在乎。
德锦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以后就会知道的。然而,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抬起头看他。
想起海柔哭泣时绝望的眼神,看着她那种捉摸不透的眼光,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姐姐们看她时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可以把那么温柔的海柔想象成和七皇姐她们那样的人呢?
见她发呆,耶律寒忍不住问:“还想逃?”
“才没有。”德锦走到一边,心里还是乱乱的。想起海柔,她心里就好难过,她那样付出了真心,却被他那样深深地侮辱,他伤了她的心。
他拉过她的手,在伤口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不要碰到水。”
德锦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她想想。”他漫不经心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知道了。”
“出去吧。”
外面太阳很热,德锦坐在木桩上,水盆里,她的脸又变回以前的样子,没有了那层红色的东西,她感觉脸上轻松了不少。
远处的山脉很清晰,没有一丝风,旌旗懒洋洋地垂在旗杆上,她悄悄从袖口里拿出她的宝贝。
那个娘给她的护身符,淡淡的香味,她轻轻托着,想象着娘想她的样子。
她会回去的,一定会!
另一只手上,她拿起那块从不离身的白玉佩,眼中一片柔和。
五年前,五年后,她觉得像一个梦。
拾起地上的枯枝,德锦轻轻地在地上画着玉佩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
五年来,她已经重复着这样的事情无数次了。她对这些符号无比熟悉,却又那样陌生,它们是什么意思?她从来不敢问人。
会是他的名字么?她在心里问自己,随即笑起来,要是的话,这不就是慕胤的意思!
“锦儿。”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擦掉那些符号,她抬起头:“海姐姐。”
林海柔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见那些符号,她眼光一凝:“这些是……”
德锦小心地把玉佩藏进袖口里,有些心虚地说:“我也不知道,以前看过,现在没事写着玩儿呢。”
“是这样。”她苦笑,心里苦涩起来,她骗她,她在骗她,口口声声说她恨他,心里却……“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吗?”
德锦老实地摇摇头,她连四郎都不敢问,一直就这么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林海柔幽幽地回答,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海姐姐……”看到这样的她,德锦突然很害怕,小心地唤她。
“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会儿。”林海柔站起来,没等她的回答便急匆匆走进帐篷里。
她再不能面对她,不能了,她爱他有多深,现在就有多恨她!
一直以来,她是那么小心保护她,为了她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清白,自尊……而她给她的回报,便是夺走她的爱,陷她于万劫不复!德锦啊,德锦……
眼泪决堤,她靠着门,仰着头让泪水顺着她的脸肆虐。
我不能原谅你,不能,真的不能……记住了,这些泪水,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而流。自此,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为你做什么……
第二天,逃跑的阿志被抓回来,他回来时,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德锦,先是一惊,然后冲她一笑,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因为他正被两个契丹人押着去见耶律寒。
经过她身边时,从他身上掉下一个东西。
德锦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等他们进去时,她连忙捡起来。
噢,四郎,你真的来了么?
小小的铜铃,在她的小手里被紧紧握着,她握得那样紧,心也跟着紧起来。
这场噩梦,已经接近醒来了,很快,她就可以睁开眼,看到最熟悉的阳光!
阿志出来了,他脸上有好多伤,大大小小,全都凝结成黑色的血痂。
他们把他拴在离她不远处。
“阿志!”德锦惊喜地叫他,“四郎……”
阿志丢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公主,天狼星会指引你的。”
德锦点点头,举起手里的铜铃,朝着他摇了摇,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笑了,那笑容也如这铜铃一样清脆。
“你对敌人也这么善良吗?”耶律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她收起笑容,抬头看着他,“阿志是我的朋友。”
“对于出卖你国家的人,你称为朋友?”他的话中藏着无尽的嘲弄。
“什么出卖?”德锦斜睨着他。
耶律寒冷笑,却并不给她答案,只是转头看着阿志。
阿志已经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良久,他直直地在德锦面前跪下来:“公主,请原谅我们。”
德锦一瞬间不能明白,只是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什么?你快说!”她焦急地催促。
“我们兄弟五人,此次前来,其实……”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迟早会被发现。然而他却不想让这位小公主难过。
“其实是什么?你快说啊!”
“把大宋杨家军布阵图送给辽国。”他慢慢地说,每个字却像是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眼前忽然模糊,她觉得天旋地转,这世界,仿佛颠倒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开口,却只喊出这样的悲愤,“你知道这样会害死杨家军!你知道这样会让大宋亡国,你知不知道……”眼泪随着她那一声比一声悲愤的喊声宣泄而出。
“公主!”阿志只想在她面前一头撞死,他们别无选择,若不这样做,振威镖局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就全完了!
“要是辽国和大宋开战,怎么办?”她狠狠地瞪着阿志,仿佛想用眼光杀死他!
她会失去四郎,会失去七郎,还有好多人,好多大宋子民!
耶律寒冷漠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在他面前哭得那样凄惨,他竟没有捉弄她的兴趣。
“四郎,四郎怎么办?”她捂着心口,手里依旧握着那个小小的铜铃,跪在沙地上,望着天,泪水顺着她的脸,一滴滴滚落。
耶律寒站着,突然间很想安慰她。而他,开不了口。
阳光刺眼,她像是没有感觉,看着天,清澈的眼睛折射出金色的阳光,变成七彩光芒。
哭累了,泪水也流干了,德锦依旧仰望苍天,她忽然觉得,清澈蔚蓝的天空好像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