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漂浪花-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进“浪萍水谢”中的小楼,他半句言语也无,成天不是打坐,就是练气。
  对他的异常沉默,花咏夜隐约感到不对劲,却找不出原由。
  他甚至……不习惯让她碰了。
  几次替他上药,他会极消极地躺在榻上,仿佛这具rou体已不属自己,他会无法克制地僵硬、颤抖。好几回,她瞥见他皱眉抿唇,面庞都快埋进枕里,很忍耐着,忍得满面通红,连耳朵都染红。
  她不懂,很不懂,但,事情不能这样悬着,伤心又扰神。
  “余皂秋……你……你想着乔真吗?”所以才不想让她碰?
  那张麦色俊庞浮出疑惑,完全不懂她说些什么似的,害她还得忍着心伤,强颜欢笑,一字字说清楚、讲明白。
  “就是苏北大派‘天罡门’的那位乔大小姐啊,你跟她……处得很好吧?她瞧起来似乎很好,我、我……”我什么我?她都快梗气了,明明要自己别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可笑地发醋。
  听到派别和乔大小姐名号,他黯淡目光竟烁了烁,不过随即又黯下,光是如此,便教花咏夜既喜且悲了。
  她点点头,再点点头,继续强颜欢笑。
  “那好,若她待你好,你去她身边,那……那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他面庞忽而沉下,不知想些什么,双目再次失去神气。
  她唤他,他也不理,像孩子般闹脾气,端药给他喝,他也不喝,还得一匙匙逼着,跟他斗耐性,他才肯张嘴,好不容易喂完药,想跟他再谈谈,他倒是盘腿打坐,陷进自个儿的境界里,不让她触及。
  该怎么办才好?
  头疼啊头疼,她心如刀割,想潇洒放手竟如此之难,惊得她夜夜盗冷汗,完全摸索不出他的想法。
  几日后,夏转秋凉,花咏夜一早出水谢办些琐碎事,去了一趟“飞霞楼”。
  午后,她返回,独自一个撑船穿过板根水林,边撑着,边沉想,偶尔望向刚刚被她从“飞霞楼”那儿带上船的大玩意儿,那东西……那东西……明明极难入手啊,有钱也没得买,今儿个倒有人送上门来,指定给她,而且分文不取!
  越想,越疑,脑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形。
  她心脏怦怦跳,撑篙的手心都冒汗了。
  一刻钟后,她泊了船,抱起那团大东西跃上石阶,回自个儿的小楼。
  楼中幽静一如往常,婢子知她习性,总是固定时候过来,伶俐地做好所有事情,又悄悄退出。
  她走进寝房,男子闭目、舒肩拔背盘腿而坐,又在练呼吸吐纳。
  她没扰他,但脚步放得再轻,以他的能耐,必早已意识到房中多了个人。
  她打量那张好看的男性面庞,略带病气,唇瓣色淡,却很惹人心怜……忽而,那两扇墨睫动了动,掀开,他的目力已恢复,就是眼神跟以往不太一样,淡淡、懒懒、恹恹,纠结着什么,她几次想解,都被他的沉默不语击退……不过这次她绝不退,不问个明白绝不退!
  “我想,这东西是你的吧?”花咏夜平声静气问,把簇新的大蒲团抛上榻。
  蒲团软呼呼,水制成似的,丢到榻上竟还起了波动,一股宜人馨香散发出来。
  第9章(2)
  见到大蒲团,余皂秋眉峰蹙了蹙,随即思及什么,刀裁般的剑眉一挑,俊颊竟生出两团晕暖,简直……秀色可餐。
  花咏夜暗自吞吞唾沫,骂自己定力不足,她还不能“晕”啊!
  走过去,她大刺刺上榻,也学他盘腿而坐。
  “这是‘铃雪铺’的‘如意蒲团’,还是苏北‘天罡门’的乔大小姐遣人送到‘飞霞楼’,指定给我的。”略顿,她深呼吸,稳着语气。“……我忘了一事,极重要的一件事,那间‘铃雪铺’背后其实是有靠山的,属于‘天罡门’的小产业之一,如同咱们‘飞霞楼’与江北的胭脂杂货铺‘捻花堂’之间的关系,牵来牵去,都是一家子……余皂秋,那日在‘泉石山庄’,你见着乔真,两眼就发亮,只因为……因为她有门路拿到‘如意蒲团’,是吗?”
  薄薄唇瓣轻抿,他脸微侧,颧骨犹红。
  “跟我说话。”她轻声命令。
  好半晌,余皂秋才道:“乔姑娘说……要、要结拜,当义兄妹,她就弄得到‘如意蒲团’……要多少个都不成问题。”
  “所以,你和她结拜了?”
  他极快地望了她一眼。“嗯……”
  “那……这蒲团是你的了。”她把那团有钱也买不到的珍物推向他。
  “……是给你的。”他闷闷道。
  花咏夜螓首略偏,慢吞吞问:“余皂秋,如此说来,就是你送我东西了?”她不过提那么一次,他便记住,怕她共修时腰酸背痛,真帮她找来好使的玩意儿吗?
  缠缚于心的沉重感陡然一松,她脸也热了,咬咬唇,又把推出去的蒲团慢慢拉回来自己这边。
  余皂秋不答话,搁在膝上的大掌被一只柔荑握住,他僵了僵,五指收握成拳。
  他异常的退缩动作花咏夜不是没察觉,心里成忧,唇角却弯出一朵笑。
  “那时乔大小姐要你跟她去,要你信她、跟着她,还说绝对不会后悔,你听她的话跟去了……余皂秋,你跟她上哪儿去了?”
  “……她在‘泉石山庄’住下的那个院落。”
  秀眉微挑。“为什么?”
  “她说有好东西给我看。我……我想看……”
  好、东、西?!花咏夜一听,头还真有些晕。别怪她乱想,到底是在“飞霞楼”那样的环境浸润生长,光提“好东西”三字,便起无限遐思啊……
  越想越歪了,她赶紧“拨乱反正”,稳住心,假咳两声清清喉咙。“所以,你看到了?”
  “……嗯。”
  “那……那东西够好?”
  “……嗯。”
  “那……你很中意?”
  “……嗯。”
  花咏夜,你拐弯抹角的是在干什么?!
  头一甩,银牙一咬,她终是问:“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嘛?”
  他突然沉默,她又跟他斗起耐性,小手稳稳抓住他。
  不管!她非讨到一个说法不可!
  “枕头……”好半晌,余皂秋嚅出声音。“跟‘如意蒲团’一样的布面和内材,一颗大枕头……她、她带着它出门,没有它,睡不好。”
  花咏夜瞪大眸,嘴微张。“……枕、枕头?”
  他低应了声。“萨渺渺离开后,好多人把我围住,那些人一直说话、一直说……好吵……她、她也找我说话,自报门派和姓名,说自己是苏北‘天罡门’的大小姐……”
  她仍瞪大眸子,说话倒利索多了。“你听到苏北‘天罡门’,立即想到乔家底下的‘铃雪铺’,你在‘泉石山庄’大显身手,又是盟主之子,那些武林人士自是想亲近你,乔大小姐自然也不例外。她主动亲近,想跟你结为义兄妹,肯定是很佩服你的胆识和武艺。”
  “夜儿,我有问……能不能买到‘如意蒲团’,她说只送不卖……她、她要结拜、要当义兄妹……”余皂秋微拧眉峰,语气十足困扰。“夜儿,她只送不卖。”
  心头一松,花咏夜忍着不断冒出的笑气,点点头。“她知道你想要,却明摆着只送不卖,要你非答应与她结拜不可,怕你不肯,还特地献宝似地让你看那颗同样材质的枕头,让你小小体验一下‘如意蒲团’摸起来有多舒服、多温手。”这位乔家小姐挺淘气呢!
  唉唉,是说她东想西想、推敲再推敲,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好东西”竟是……一颗大枕头?!原来乔大小姐出门在外,会认枕头啊……
  “余皂秋,你多出这个义妹,往后她在江湖上行走,若真遇上什么事,你既然当了人家义兄,就得替她费些心思了。”她咬咬唇,神情温柔,心想着,他之所以这么做,说到底全是为她,全是为她啊……
  秀白拇指挲了挲他的手背,她扬睫看他有些沉郁的面庞,声嗓低柔。“你跟着乔家小姐走了,从我身边走开,我那时很难过,你说‘夜儿,我要跟她去。’……我一直记得你说话的语气,像是开心着、快活着,眼睛也是,闪着亮光呢,可是我心里很闷,又痛又闷,但总不能把你拴着,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有人待你好,让你开心快活,那就好,你想跟着别家姑娘,我再强留你,那也无用……”细细喘息,热气逼进眸中,近来的她实在太多愁善感!
  余皂秋听得目瞪口呆,原就郁闷的表情变得更呆。
  忽地,他回过神,眼眶竟红了。
  他急急欲道,哪知越急,口齿越发不伶俐,试过几次终才挤出声音。
  “我没有……没有别家姑娘,她、她拿得到蒲团,那东西挺好……挺好的……有了蒲团,你就不会腰酸,就能舒舒服服的……我、我没有别人……只有你……”说着说着,泛红双目浮出雾气,泪水顺颊滑落,无比无辜,万般可怜。
  “你、你那时走掉了,一句话也不留,偷偷走掉……怎么可以这样?你把我丢在‘泉石山庄’,你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不管我了吗?”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误会?天大加地大,大大误会啊!花咏夜懵了。
  男人掉泪,通常有损大男人的气势,但她眼前这个不一样,他瞧她的眼神,仿佛她有多冤屈他,既倔强又可怜,苦恼自伤,无法排解一般,惹得她满心酸楚,深觉自己九死都不足以谢罪。
  “我没有不理你啊,你……你自个儿说要留在‘泉石山庄’的,你说你若留下,你阿娘肯定欢喜……既然你回归‘泉石山庄’,我也该离开,没有理由再逗留不走。”
  “我没有!”他生气了,又哭又气。
  “啊?”什么意思?
  “我在那里待下三天,帮那位余大盟主行功疗伤,三日后,我就走了。”很不开心的三日,因为她走掉了。
  闻言,花咏夜眨眨眸,连续眨动好几次,才推敲出来。
  “……你说的留下,是指助你爹疗治内伤,而非回归余家?”
  他泪眼瞪人。“我回归余家干什么?!我……我有师尊、师哥……我、我有你,我有你,我、我……可是我已经……已经……”忽地,他俊脸偏向一边,花咏夜发现他瘪着嘴,似委屈到要放声大哭,很用力才忍住。
  ……他已经怎样?
  花咏夜等了等,不闻下文,见他伤心若此,她都快不能呼吸。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吻着他颤颤唇瓣。
  “对不起,余皂秋,是我不好,我没有不理你,我……我喜爱你,好喜爱你,是我误解你,别哭,余皂秋……别哭……你哭,我也要哭的……”
  在那一干武林人士面前,她怀里的男人是顶天立地、武艺高绝、力抗敌派的江湖侠少,但此时此刻,他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得让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哄着、诱着、亲着,泪水终才止了,僵硬的身躯也慢慢放松。
  他被吻得往后一瘫,颊面上的泪被细细舔走。
  这一次,他似又回到共修之初,忘记如何主动,需要她一次次的诱导。
  她极怜惜地吻遍他的脸,希望他别再不开心,希望满满情怀能藉着无数亲吻传递到他心里,让他明白,她很喜爱他。
  秀指解开他的衣衫,她爱抚那片男性胸膛,如此温暖,手心下是强而有力的鼓动,她的指滑向男人ru首,轻轻的、小心翼翼抚触,那儿的咬伤初愈,肌肤相当细嫩,得仔细呵护。
  她俯首,轻轻含住,像以舌尖为他抹药那样,怜爱地宠他。
  蓦地——
  她身躯往旁一跌,眼前陡花,她、她她竟是被推开!
  推开她的男人此刻翻身坐起,背对着她,宽肩震动,正大口、大口呼吸,他两手握成拳头,不知克制些什么。
  花咏夜一头雾水,伸手碰他,他却避之如蛇蝎般疾退,离榻好几步才站定。
  他旋过身,很忧郁地看着她。
  “余皂秋,你不舒服是吗?我、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的,我没要强迫你。”她屏息,柔声道,左胸微疼。
  余皂秋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眶红红。“已经脏了。”
  她小脸迷惑。“什么脏了?”
  “我已经脏了。”喉结滑动,他撇开脸,很困难地道:“她……她抱我、亲我、摸我……你说这样很脏,我……我已经脏了,你会讨厌我的……”
  花咏夜彻底懵了。
  第10章(1)
  她说过的话,他是不是总放在心里,斟酌再三?
  你不可以让别的姑娘这样抱你、摸你、亲你……你若跟别人乱来,我就不要你了,那样很脏,我讨厌那样……
  她记起自己说过的话。
  但她从来不知,那些话落进他心里,以他直线条的思绪,竟能将她的本意扭曲到教人瞠目结舌的境地!
  会气死……怎会笨成这样?!
  萨渺渺拿她威胁,他半句不吭,乖乖束手就擒,辜负了一身惊世武艺。
  他险遭毒手摧残,被迫去亲近别的女人,身体任人玩弄,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他伤,她亦伤,对他只有满满怜惜啊!
  笨死了、笨死了!他那股憨劲简直……简直要绞碎她的心!她若急到吐血、气到晕厥、疼到昏倒,全是他的错!
  等等!人呢?
  跑哪儿去了?
  花咏夜回过神来,寝房中仅剩她一个。
  跑什么跑?难道是因“自曝其短”之后,不想面对她,所以乘机溜了吗?
  这男人……这么任性、这么“难伺候”,她要是任他跑了,她“花咏夜”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跃下床榻,她急起直追。
  无人带领,入“浪萍水谢”难,出“浪萍水谢”亦不易,尤其长舟入了板根水林,河道蜿蜒窄小,如走迷宫,一不留神就迷失了。
  余皂秋只想躲开,但心里却也清楚,躲得再远,当日发生之事也不可能抹去。
  他该走的,身体上的伤已转好,内息亦稳,失掉的真气慢慢练,每日皆有进展。他确实该离开,在夜儿面前,他都快抬不起头面对她……那日之事,她在那道门墙内应也听闻了。
  然后,他迷路了。
  每株参天高的板根树生得都一样,水道的每处转角也似乎相同,打转啊打转,转到最后干脆放弃,他收篙,在长舟上躺平,心中沉疴难去,压得他都快无法呼吸,泪渗出眼角,默默流着。
  花咏夜寻到他的时候,他正是这副模样,既是颓然自苦,又惹人心怜。
  将船靠近,她跃上他的长舟。
  他明明知道她追来了,却静卧不动,目光郁郁望向一旁,脸红犹然过腮。
  ……不行了,即便恼他、气他,望着他那张忧郁俊脸,什么气也使不上来。
  她坐落,挨在他身旁,一手扯着他的衣袖。
  “我像是讨厌你的模样吗?”低问,她喘息着,泪已湿睫。“非得要我挖出心来给你看,你才能知我心意吗?余皂秋……我、我花三是如何喜爱你,你真的半点不知吗?”人家女追男,隔层纱,为何她看上的这只如此难搞?
  余皂秋大受震动,侧着的面庞调转过来,但双目仍低低垂着,没有看她。
  花咏夜心绞难当,拉住他袖里大掌,他仍是僵了僵,脸部线条无比紧绷。
  这样一个大孩子般的男人,当他流露出脆弱神情,实在非寻常之人能够抵挡,更何况,她花咏夜是正宗的凡胎俗骨,如何能抗拒?
  她倾向前去,牢牢吮住那张薄唇,她其实胆战心障,很怕他拒绝。
  余皂秋没有任何动作,全由着她,唇被封吻,他就被动地任由她吻,左胸房扑通扑通急跳,红着的俊脸更加晕红。
  那张抵着他唇瓣的小嘴忽而喃喃道:“你和萨渺渺的事,我瞧见了……那道墙藏着洞眼,我不只听见,也瞧见她对你做的那些事……”男人低唔了声,震撼至极似的,但,都被她的吻封住了。怜爱地吻过一会儿后,她继而又道:“余大爷,请问你哪里脏了?你一直这么干净,干净到几乎要我自惭形秽,即便别人使强逼你、迫你,你都能守住,告诉我啊,你到底哪里脏?我……我见你这样,心很痛很痛,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折磨我不可?我待你……还是不够好吧?才会让你迷惑疑心,不能信我……”
  她泪水不要命地直淌,濡湿男人的脸。
  她明明是来追他、跟他解释的,却是越说越心伤,痛到她周身发颤。
  万分突兀地,她放开他,起身欲走,一袖却被拽住。
  “……你、你去哪里?”余皂秋终于说话了,漂亮的双目瞪得大大的,有些惊惶神气。
  花咏夜惨惨一笑。“你说你脏了,我也把自个儿弄脏,那咱俩就对等了。”
  “弄……弄脏?”他心跳加急。
  “我出‘浪萍水谢’随便找个男人,有谁要我,都成的,我跟那些阿猫阿狗共度一夜,有别的男人抱了我,我也脏了,你就不避讳我了。”
  闻言,余皂秋瞬间惊白了一张俊脸,彻彻底底翻白,没丝毫血色,连唇瓣也白得透灰,极惨。
  “不准!”他嘎声喊,紧紧拽住她的袖。“你别想!”
  “你还管我吗?你都不让我碰了,还管我干什么?”她用力挥动几下,没法挣开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