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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笑,顺着欲望抚摸他,一直看着他。
“余皂秋,这三年发生不少事啊……我家大姐正式接下‘飞霞楼’楼主之任,我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大姐夫。还有,我也开始学着走踏江湖,帮忙做事。还有……还有我家那个憨头憨脑的二姐,不知怎地看上你师哥了,他们俩成一对,咱们俩也是一对,二姐说,她年年要去跟你师哥共修,我们也要的,岂可落他们之后……”
左肩不方便活动,侧躺着又会一直压到伤处,她干脆爬到他身上,用右手扯松他的腰带,从开敞的前襟滑进去,虽不能完全碰触到他的皮肤,然而隔着一层薄薄中衣,他的体热早已透出。
她的手也相当淘气,或重或轻地抚弄,在平坦结实的男性胸肌上寻到翘起如豆的一点,恣意拨揉、捏掐。
她听到申吟。
他在申吟。
眉峰拢起,他双目微眯,淡敛的长睫在眼下形成阴影,那神态很无辜,仿佛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何事。
然后是他的唇,抿着,想死死抿着,那些沙哑的声音仍旧顽强地钻出齿缝、溜出唇瓣,像负伤的小兽,低低唔唔,他越要克制,越克制不住,五官有些扭曲。
“傻瓜,又没人要你忍。”花咏夜好气也好笑。“更何况,我喜欢听你叫,闷闷的,哑哑的……唉,怎么办?看你忍着不叫,我会更想欺负你。”
边说,她的手离开他的襟口,却又慢慢往下,才过丹田处便碰到那男性之物,因兴奋而完全勃发,厚实顶冠颤颤地朝上昂扬。
花咏夜才轻轻碰到而已,他整个人就像遭雷电轰击,猛地震了好大一下,粗嘎叫声冲喉而出,胸膛剧烈鼓伏。
“没事……没事的……我只想碰碰你而已。余皂秋,我们慢慢来,一次学一点儿,不急的。”她柔声道,小手在他丹田周围徘徊,看着他深黝黝的眼,她微微一笑,安抚着,然后再一次大胆地碰触他。
余皂秋猛地又是一震,瞪大眼,紧紧与她对视。
她双腮嫣红,身体发热,勾起唇又笑。
“十二金钗说,要与男人共修时,得看男人阳峰是否怒长,若没法伸长,便是精力衰弱,不能做交接之事……而如果是怒而不大,仅仅变长却不能完全胀大,那也不行的。还有啊,倘若是大而不坚,那表示他的骨节与筋腱状况不佳……最后,还得看气,如果……唔,既长又大又坚硬,却硬而不热,那是因体内真气不足。”咬咬唇,她柔荑微收,隔着好薄的一层里裤握住他,沉重、坚硬、灼烫,他在她手里颤动,她渗出薄汗,呼息变得困难,带笑低喃:“……余皂秋,你这样很好、很好……”不只合格,绝对是“极品”!
蓦地,她惊叫了声。
男人被逗惹得兽性大起,铁臂一收,突然搂紧她。
他动作极快,搂住她,翻身,然后压在她身上,瞬间两人位置便对调了,但也弄痛她的肩伤了。
听到她发出哼疼声,余皂秋立刻定住,动也不敢动。
他的欲望仍明显,沉甸甸地贴靠她。
那张好看面庞还留有悸动的余韵,目颤,唇红,鼻翼歙张,热气灼烫,额面与颊面泛着湿气,但他不敢再乱动。
一时间,花咏夜内心柔情翻涌,说不出的情感漫漫滋生。
她轻轻喘息,伤处的痛根本不算痛了,倒是胸口此时酸酸的,酸到泛疼的感觉,让她真的很疼,很想疼他,好好地疼他……
“不要起来!”她在他想起身检查她肩伤时,用力拉住他的腕。“已经不痛了,真的。”见他表情怔怔然,似乎正暗暗评估她的话,她又拉拉他。“你躺下来,躺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们……我们这一次静静躺着就好,下次再继续……”她抿唇一笑。“下次等我伤好,我再教你,总是嗯……要把你教会了才好啊。”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余皂秋。余皂秋。我有小名喔,你要记住……
他重新躺落,侧躺着,和她面对面,眼睛一直望着她,脸上暗红不退。
花咏夜轻叹了声,克制不住地朝他挪近,终于找到一个能与他亲匿地交颈而眠,又不会压疼伤口的姿势。
她在他耳边悄声说:“不能泄啊,精火是男人的根本,不能随便泄出的。我晓得你现下不好受,但……男人需得练‘闭精’之术,才能还精补脑。不要泄,我陪着你,我们一块儿练呼息吐纳,练一练,气就平衡了,好不好?”
在她的温言劝慰下,男人把脸埋入她的发里,露出半边脸和大大的耳朵,她还觑见他微纠的眉心和紧抿的一边嘴角,那模样好生可怜,都是被她折腾出来的。
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耳,带着怜惜。
“余皂秋,你怎会这么可爱?明明年纪比我大,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呵……”让她心泛疼的那种可爱。
气是双向,道法是双向,而她想,心一定也是双向。
即便懂得很多、听了很多,许多事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此时此刻,她是对“男女共修”之事有一些体会了。
重要的原来是心。
她的心向着他。
第3章(1)
七日后
“飞霞楼”临江的一楼后院内,攀出女儿墙的那株红梅生得极好,红梅出墙,满绽的花蔟随风颤摆,一晃,落瓣纷纷,很有艳情凄清之味。
江风寒气逼人,然而,一个人真要发怒了,怒得心火熊熊燃烧,怕是再冷的天也不觉得冻。
“你这小贱蹄子,这么要死不活的,到底哪根筋不对啦?”
听到那声骂,花咏夜也不急着回嘴,躺在后院雅轩的温润栗木地板上,她慢慢伸展腰肢,像只刚离开冬眠暖窝的小蛇,努力、努力地展开筋骨。
现任“飞霞楼”楼主蒹花家大姐……花夺美,裸足踩过地板,锁住玉踝的一条细银链子发出细响,她停在花咏夜身边,伸出足尖顶了顶三妹的腰侧。
“大姐脚脏。”花咏夜低嚅了声。
“我脚再脏,也有一堆男人愿意舔!倒是你,想要就上,南浦散人那儿霜姨也同他老人家提过了,他乐见其成,你还顾忌什么?”
她哪有顾忌?只是想缓一点来嘛。花咏夜头疼地暗叹。
说到她们花家姐妹、甚至是七十二姝们,全是敢爱风流、相中便全力以赴的性情,这会儿轮到她了,但她看上的那一个,急不得,这三年多轻挲重摩的,也是前些天在那处无人居住的破旧民家方有些进展。
那一晚,她和余皂秋窝着睡,隔天清晨醒来,他已帮她重新上好药,还打水给她盥洗,生火煮了一锅山菜粥。
正午之前,他带她离开,重回江岸时,遇到前来寻她下落的姐妹们。
他先是跟她们的船队回来,这原是让她无比开心,以为他想多和她相处,以为他多少有点开窍,有了那种欲离离不开的心情……结果,全是她自作多情。
他来到“飞霞楼”,停留不到一日,再次离去。
她本还想是不是南浦散人又留下书信,请霜姨转交给他,这事之前也有过几回,他那位散人师尊常云游四海,遇上江湖事,要弟子去办,总很不负责任地写写信,然后把烫手山芋丢到弟子手里。有一回竟是请霜姨代为转交他写下的武功秘诀和秘笈,要余皂秋自个儿先练,能悟多少是多少。
她还在为余皂秋的匆匆来、匆匆去苦恼,怪的是,隔天一早,“飞霞楼”内练剑阵的三十六位姐妹竟一块儿出门,共乘五艘船往北川而行,几位拳脚功夫还不错的姐妹亦随行,蕊姐便在其中。
明摆着,他这是伙同楼中众家姐妹要去大干一场!
她花三脑子竟然钝到如此程度?最后才弄明白!
头痛,头好痛啊!没跟上,真恨!
她滚了一圈,趴着,闷声道:“时机到了,我就上,我在等时机嘛!再有,就算一大堆男人愿意舔大姐的脚,那些男人也得先过大姐夫那一关,谁不怕死,谁就来舔……噢!”她脑袋瓜被狠敲一记爆栗。
“敢拿你大姐夫压我?不要命!”花夺美气势惊人,硬是把懒在地上的人儿扳正,跨坐在花咏夜腰上。
她捏捏妹子的下巴,又不重不轻地拍了一小巴掌。“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发哪门子闷,人家瞒着你,不让你跟,不就想让你好好养伤吗?”
“人家伤都合口了,养什么养嘛?”花咏夜大胆回话。
花夺美哼笑,柳眉飞挑,两手齐往她身上招呼,拉她腰带、扯她衣衫,都快把她上身剥得光溜溜。
瞧见花咏夜左ru上方、肩胛下缘的那道刀伤,复原状况极佳,口子虽深,幸得没伤到筋骨与脏腑,但……就是碍眼。
“伤合口了又怎样?白嫩嫩雪肌上多道疤,丑成这样你还不好好养?”花夺美伸出玉指戳她额头。“从今天起,给我乖乖用‘玉香百合膏’,按三餐抹,要天天抹、日日搽,抹到疤痕不见为止,听到没?”
“唔……”装聋。
花夺美根本是恨铁不成钢,微恼地又戳她一下。“你啊,笨死了!在这边发闷,有啥屁用?你生气给自个儿瞧,心里不痛快,他会来理你吗?要发火也要当着对方的面,这火发得才值得!”
“咦?”花咏夜的眼珠子溜了溜。
由于午后有位在江湖上颇有声望的人物上门“求诊”,所以花夺美说完话便先行离开了,与十二金钗在花厅和贵客相谈,安排“就诊”日期。
等正事处理过,可以回楼上香闺略作休息时,楼主拧眉心想,那条“小蛇”茶不思、饭不想,不知是否仍要死不活地赖在地上?
她足跟一踅,回到后院。
被天光映得发亮的栗木地板上,“蛇”溜走了,却留下一张纸,写着大大几个字——
花三找人发火去。
分别给大姐和霜姨留了纸条后,花咏夜走水路,一路往北。
这条北川水路,她跟着杨姑和小船队走过无数趟,已是识途老马,需要推敲的仅是余皂秋和其他人可能停泊之处。这一点倒不难,她尚记得之前寻到蕊姐、被河寇追杀的那处河段,那群臭家伙这几日就算移动了,多少也要留下蛛丝马迹,她如是想,余皂秋定也推想过。
锁定方向,船行不出两日,便见不少北行的货船、篷船纷纷泊岸,挤得江边满满船只,一打听,才知前头不远处的一条小支流交会处出事了,说是有人追探到这一带河寇的老窝,双方打得正凶。
花咏夜赶到时,“飞霞楼”五只中型船连成一线阻在主、支流交会口。
她蓦地明白了,明白余皂秋为何需要“飞霞楼”的剑阵。
剑阵是从原初的十二人,变化成二十四剑阵,后又演化到三十六剑阵、七十二剑阵,以防守为主,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随其意而变,他请楼中练剑阵的姐妹们守住水路出口,这一守,泼水不进,天罗地网,形成瓮中捉鳖之势,而他则只身独闯,打得一窝子河寇死伤惨重。
“小孟,我来!”花咏夜扯声大嚷,这剑阵她下过苦功,走位与招式练得滚瓜烂熟,此时见左翼之位出现缺口,负责守位的小孟遭三人夹攻,这些恶寇是拘急跳墙了,打法十分凶狠,又频发暗器,左右两侧的姐妹正奋力要腾出手过来支援,花咏夜一冲而上。
“三姑娘!剑!”错愕归错愕,小孟仍极快地解下背上另一把剑,抛过去。
“三姑娘,你怎么跑来了?”
“三姑娘,你不好好养伤,来这儿干什么?”
“三姑娘,你该不是瞒着霜姨和楼主偷溜出来的吧?”
众女抢着问话间,夹带着男人的哀叫和怒骂声,花咏夜接过剑后,已刷刷刷连下好几剑,刺中三名恶寇的手腕和膝、踝处。
“‘飞霞楼’大战北川河寇,我花三爬也要爬来凑热闹,不是吗?”花咏夜嘿嘿笑道,再刺中一个,绝不手软。
“……三姑娘,怎么我听你这话,有些儿……嗯……怨气!”
“是吗?”
“三姑娘,你在……发火吗?”
“嘿嘿嘿,别怕,就算真发火,也不会对你们乱喷。”花咏夜挥剑挡掉一枚飞镖,冲着暗器掷来的方向大叫:“找死!”手中一大把芙蓉金针随即射出,去向之准,手法之快,教人避也难避,几乎把对方那张脸射成剑猪。
见那恶人倒地惨叫,血流满面,在场的众女心里有底了——
她们家的三姑娘确实很火大,而始作俑者绝对是男人,不关她们的事啊!呵呵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到半个时辰,剑阵一适应地形后,威力更强。
状况稳定后,花咏夜将左翼之位交回给小孟,她提剑往里面挺进,一路上见到的男人倒的倒、伤的伤,被重手击毙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被人用分筋错骨法卸开四肢关节,倒在地上哀叫,好几位识武的楼中姐妹负责善后,缴下对方的刀剑,也忙着把人捆绑起来。
这是她首次见识到余皂秋的“破坏力”。
以藏在这条小支流的船只数量来估计,这个巢穴至少聚集四百人以上,也不知道余皂秋怎么打的,数百来艘的船毁掉一大半,作为掩护用的半人高土垛全都坍倒,整片树林几被夷为平地,像似他也懒得想什么迂回进攻之法,直直攻进去就对了,如大火燎原,遇神杀神、遇魔屠魔,谁敢来挡,全都得躺下。
“蕊姑娘,别去啊!”
“咱们得等余爷打来暗号才能深进,你别冲动!蕊姑娘,快回来”
听到众姐妹叫唤,花咏夜急急回头,就见傅蕊持剑急着追上一抹黑影,根本不理身后的唤声,才眨眼工夫,她和那抹黑影便全都消失在树林里。
这傻姐姐,一遇上这些河寇就夫心疯了!
但,怎能由着她去呢?
“你们留下,别分散了,我去寻她”
“三姑娘!”
丢下话后,花咏夜拔腿直追,窜进林子里。
此处是敌方地盘,聪明的话,该是见林勿入,然而此时不得不为。
奔进百来步,她跟丢了傅蕊的踪影。
伫足,凝神静听,不远处似传来刀剑声,她循声疾驰,不一会儿又断了线索。
然,那兵器交击之声再起,顷刻间却又断了,感觉像是一个边打边逃,另一个紧缠不放。
这一次,刀剑声清晰入耳,她朝那个方向飞窜。
“蕊姐,小心他的地堂腿!”一见树影后斗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花咏夜暗叫不妙,扬声提点却已不及。
傅蕊被对方扫倒了。
此刻距离一拉近,花咏夜手中金针立即疾射而出,那人硬是拿手臂受了她三根芙蓉金针,瞬间已把倒地的傅蕊抢将过去,薄刀往她颈上一架。
“别过来!要她活命就给大爷老实待着!别动!”男人表情恶狠狠,额角被划出口子,胸前和半张脸尽是血污,死瞪着手捏一排金针的花咏夜。
“三姑娘,不能放他走!是他,我记得,是他带的头……绝不能放他走,不可以!你别管我,杀了他!杀了他!”傅蕊双眸同样死瞪着,一瞬也不瞬。
花咏夜心脏提到喉头。
她见识过傅蕊发心病时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傅蕊的神情已现狂乱,一旦发作就危险了。她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后悔当初没学学楼主大姐,把所有的芙蓉金针全拿去浸泡迷药。
“我带的头?”那人怪叫,突地定睛瞧得仔细。“嗯……呵呵……哈哈……原来啊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紧追本大爷不放,是大爷我曾领着底下人对你这小娘做过什么吗?啊!你的颊面有咬痕,是了是了,没错没错,本大爷最爱咬女人这地方,上了谁就咬谁,像给畜牲烙印,原来咱俩是老相好哪——”
“住口!你住口!住口——”
蓦地——
“我跟你走!”花咏夜大声说出。
“你放她,我跟你走。”她抛掉手中剑,再用一个明确的动作放掉指间与藏在腰间的所有金针,让对方看清,然后慢慢靠近。
“老子叫你站住!”
被猛地一喝,花咏夜看到那刀口微微捺进傅蕊颈肉,血登时流出,她心头一惊,定在原地。“你听好,我是江南‘飞霞楼’花三,这群女子全出于‘飞霞楼’,我是她们的头儿,你要找个人当保命符,谁比我更合适?”微举高双手,她嗓音冷静且清朗。“所以,你何不放走她,换上我这一面最好的挡箭牌?”
她的话起作用了,男人一双贼忒兮兮的眼上上下下打量她。
见对方动摇,花咏夜心绪略放松,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一瞬间,所有的心神、意识、五感全又暴绷!
“恶鬼!恶鬼恶鬼恶鬼——”傅蕊大疯,整个豁出去了,在她眼里,哪有什么利器横在颈上?只有恶鬼,当年杀死她家人,带头凌辱她的恶鬼!而今,这只鬼还想带走三姑娘?不能够……不能够……不能够!
“蕊姐!”
事情变化在瞬息,傅蕊后脑勺用力往后撞,那人未料及她会使这一招,被撞得鼻血喷流,刀柄一歪,在傅蕊颈上割下一痕。
恶鬼仍蛮强地紧揪她一臂不放,但她还有另一手,她不觉痛,也没想逃,只想要杀死恶鬼,她抢这短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