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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浪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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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她展开笑颜,接过他递来的食物,吃了口烤鱼后,见他仍定定望着她,好似只要看着她吃,自个儿就饱了。
  “你也吃。”她将食物递近他嘴边,喂他。
  余皂秋很听话地掀唇,就像每回等待她亲吻那样,张开口,含进她送上之物。
  他也挺“软土深掘”的,一知道她会喂食后,竟然也不肯捧碗动箸了,静静杵着,完全放任自己去依赖,等她来喂。
  花咏夜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所有食物,喂饱自己,也得喂饱偶尔很孩子气的他。
  “别让我操心啊,余皂秋,我已经有一大帮子人需要操烦了,你还不好好照顾自己?瞧,你双颊是怎么回事?上回见到你,还挺有肉的,怎么现下都有些凹陷?你到底有没有按三餐吃饭?”略顿,忧郁地轻揪眉心。“你那位散人师尊也真是的,动不动就指使你,他只需要出张嘴,你就乖乖卖命,都没想让你好好过几天舒心日子吗?”
  “至于你那位师哥,未免也太过好命,啥事也甭做,就在他的南浦柳庄静候,等着我家二姐一年两回的‘进贡’。”
  秀荑温柔地摸摸他的脸,似思及何事,她咬咬唇,叹气。
  “余皂秋,你说……女儿家真看上谁,为什么总是奋不顾身,一股脑儿往里头栽?我家大姐是这样、二姐是这样,我这次送货至江北‘捻花堂’,那儿也是‘飞霞楼’底下的一个分支,‘捻花堂’的主事姓钟,大伙儿都唤她翠姨……翠姨也是这样,为了男人,什么都不顾,伤心失意,转也转不出。余皂秋,你说,我是不是也会这样?”
  她没有得到答覆。
  男人沉默惯了,要从他口中挖到答案,都快比登天还难。
  但他默默动作着,拿起另一串烤鱼,剥皮去骨,取最香嫩的鱼肉凑近她嘴边。
  她喂他,他也喂她,相互喂食,互相看顾。
  花咏夜冲着他笑,张嘴吃进,然后举箸喂他,他也张嘴吃了。
  她忽而明白,她逃不开一样的命运,毕竟她是花家的女儿,为了一个看上眼、入了心的男子,可以把自己豁出去。
  对他的欲念已化为行动,对他的感情无法解释……就是他了,在她心版上深刻着,即使他永远懵懵懂懂,无法在情感上作出相等的回应,那么……她也没办法啊,就是一头陷进去,越陷越深,哪能脱离?
  他识欲不识情,没关系,她就当他最想痴缠的那一个。
  蓦地,清厉哨音从远处传来。
  一阵阵,短音与长音交叠,是“飞霞楼”众女在外用以联络的信号。
  花咏夜倏地站起,脸色微凝。“余皂秋,她们在找我,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她握握他的手,欲放开,小手反被扣住。
  “余皂秋?”
  “跟你去。”
  “咦?”花咏夜还没回过神,已被他拉着跑,他的轻身功夫相当厉害,有他在前头带着,她都快腾飞起来。
  牢牢地,她握紧他的手。
  第5章(2)
  奔出黄竹林,搭上小篷船,男人摇橹的臂力确实不一般,很快便与乘轻舟过来寻人的众女们接头。
  “颜大娘,出什么事了?”花咏夜站在篷船这头扬声问。
  “三姑娘,找到您便好!杨姑那儿刚刚捎来消息,说二姑娘、徐姑,还有两位随行姐妹的一艘小座船,在前往南浦柳庄的水路上出事,她们弃船了,现下不知去向!”
  闻言,花咏夜面色一白,双眸陡眯。
  另一位大娘接着道:“二姑娘上南浦柳庄是去喂血的,余爷那位师哥随波公子没等到二姑娘那口纯阳血,也急着打听她们下落。”
  这会儿,换余皂秋面色一白,双目细眯。
  然而此时花咏夜心里,哪还管那位随波公子有没有纯阳血可喝?她沉稳下令道:“走,回主船,咱们往南浦寻人去!”
  既然弃船,按一向的做法,必然会约在“旧地方”会合。
  南浦水路这儿被“飞霞楼”众女暗称为“旧地方”的,正是位在三川交会处的“丰裕客栈”。
  花咏夜花了两天,领着一小群人赶至时,三川的江面风平浪静,银月静悬于天际,但离客栈不远的渡头正兴起一顿厮杀。
  下流!太下流!
  十多名高壮粗汉擎刀、抡棍地合围四名女子也就算了,竟然连撒渔网、撒石灰这种手段都使将出来,还要脸不要?
  怒气横生,未等船泊近,几位练过轻功的女子已急急飞落,花咏夜绝对是冲第一,金针飞射,手持长剑,连连划破几张朝她罩来的细麻渔网。
  “三姑娘,二姑娘受伤了!”见自家人及时出现,徐姑大喜,忙隔空大喊。
  闻言,花咏夜更是急着想靠近此时被逼至另一端的花二身边,然而阻在面前还有五、六名黑汉,她与他们缠斗,心里愈急,愈没法取得上风。
  电光石火间,与她对打的粗汉们全咚、咚、咚地倒了一地。
  余皂秋!
  是了,还有他这一员无敌猛将随船啊!
  她一见姐妹们遭人围攻,顿时怒翻天,一时间竟忘了。
  就见一道黑旋风席卷过去,如入无人之境,他又是佛挡杀佛、遇魔屠魔的打法,直直往前推进。
  但深入北川河寇窝那次,他多用分筋错骨的招式,现今他功力又增,也看不清他究竟使了什么招,转眼间,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下一堆人。
  花咏夜先是一愣,随即追在他身后,船上众女亦都跟随过来。
  徐姑、两位当日随行的大娘皆受了点伤,有人立即上前照料,至于伤势最严重的花二,双腿几要站不住,余皂秋健臂一捞,抢在花咏夜之前抱稳她。
  不太对……
  花咏夜双眸湛了湛,瞪着男人有些绷紧的侧颜。
  不太对!
  他收着下颚,嘴角严肃微抿,盯住她家老二的目光太专注……她太熟悉他这样的表情了,常是他陷进自个儿思绪中,很认真思索,想着他想做之事。
  “余皂秋,你想干什么?!”她咬牙问。“我二姐受伤了,你别动她!”
  “余皂秋,我的伤不碍事的呀,只是额角流了点血,眼睛被石灰弄疼了……”花二轻喘着,身上虽带伤,然意识已定,一出口,未语先笑,不改爱娇本性。“我已迟了近半个月,你师哥柳归舟再不喝我的纯阳血行气,他那破败身子肯定撑不住,你……你快送我上柳庄吧……”
  “花冷香!”又气又急,花咏夜连名带姓地叫,强硬伸手,欲从男人臂弯里将人挖走。
  ……对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你有一位师哥,他姓柳,名归舟,咱们这就去住他的南浦柳庄……
  ……你师哥啊……脑子使得特别快,可惜身子骨破败得可以……往后你武术上大有成就,得记得时时护他呀,有你这个师弟,他必也欢喜十分……
  “哎呀,糟了糟了,惹恼咱们家的小管家婆喽!”花二惨白着脸,仍嘻嘻笑,忽道:“余皂秋,还不快带我走?”
  “你敢?!”花咏夜凶霸霸瞪人。
  余皂秋倏地抬眼,像被她那声发狠的恫吓唤回神智。
  “你松手啊!”更用力挖人。
  ……你师哥啊……身子骨破败得可以……得记得时时护他呀……
  “余皂秋!”花咏夜惊声大叫。
  待她拔腿朝那抹玄黑身影追去时,架在她们中型座船侧边上的小篷船已被卸下,余皂秋不仅抢人,连船也抢!
  中型座船扬起三面帆,鼓满风,急起直追。
  尽管如此,仍敌不过余皂秋的臂力,他摇着橹,一眨眼篷船已消失在江面上,极可能凭着船身轻长,抄近道夜渡三川,往南浦赶回。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花咏夜一声令下,把座船直直开往南浦,想在柳庄前来个守株待免。
  她当然感激余皂秋出手相肋,救下自家姐妹。
  但是,对于这整件事,她思绪起伏不定,除气恼他带走二姐外,她心里也有点小小受伤——他,没听她的话。
  他没听她的话!
  他向来都顺着她,从两人识得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忤逆”她。
  天大亮时,果然在柳庄外的浦边逮到人。
  呃,不对,她没逮到他,仍然辛苦又气恼地追在他身后,从船上追到岸上,最后一路追进柳庄。
  “余皂秋,你站住!”她心脏促跳,俏脸通红。
  听到那声清喝,余皂秋当真立定不动。
  臂弯里挟着花二,他回首看她,像等着她追上来。
  可是,一等到花咏夜靠近,他又动了,往前奔出一小段距离,然后再度立定,两眼紧盯着她追过来。
  “余皂秋,你、你不要跑!”
  他真的没用跑的,却是提气窜飞,飞飞飞,一下子又拉开距离,又回首看她。
  气死人啊!
  “三姑娘,余爷走走停停,是怕咱们会被困在柳庄的五行奇阵里。”跟她一块儿追来的徐姑跃到她身边。
  花咏夜知道,柳庄前园的这片柳林非比寻常,南浦散人以阴阳五行的奇术设下机关,若无人带路,想硬闯肯定要吃足苦头。余皂秋跑一段、停一下,还紧盯她们脚步,确实是怕她们在柳林里出意外。
  就算是这样,她心里仍闷。
  终于闯出园子,这会儿,余皂秋头也不回地跑了,花咏夜提气直追,追过前厅,穿过中堂,再追上回廊,闹得柳庄里的仆役和侍童们全张口、瞪大眼,看得目不转睛。
  “余皂秋,把我二姐还来!”
  身后的人儿怒火冲天,余皂秋心脏紧缩了缩,他畏痛般闭目,再张开时,已见闻讯朝这边赶来的师哥。
  “你的护心药。接住!”他把挟在臂弯里的花二抛过去,见师哥宽袖翻卷,把人抱住了,他心神略松,转过身想说话,一声“夜儿”还没唤出,凌厉掌风已招呼过来。
  他不敢回击,只是闪避,但也不敢跑开,怕她冲到师哥那儿把“护心药”抢走,两人于是在回廊上缠斗起来。
  会气死!真的,会气死!花咏夜卯起来打,先是掌法,后变双拳,再加上腿功,招招狠攻,完全没一招防守。十招中,约莫有三招能打中他,她也晓得,那是他有意相让,故意挨她的拳掌,让她打着出气。
  要真能解恨就好,偏偏打在他身,越打,她心越痛。
  有什么用?
  真打打不赢,人家由着她打,她又狠不下心,有什么用?!
  她忽而收手了。
  气息不稳,她斗败般垂着肩,好累好累好累,感觉好像许久没交睫睡去,累得浑身发软,背靠着廊柱,她缓缓滑坐下来。
  一道高大阴影罩住她,不必抬头也猜得出是谁。
  “走……走开啦……”一出声,连自己都怔然,她嗓子竟带哭音,哽咽着,实在太丢脸。
  那阴影没有离开。
  从她低垂的眸线偷偷瞄去,男人的两只大黑靴朝她靠得更近,那挪近的方式有点“近君情怯”的味道,如果她不是太羞恼,肯定要笑出来,可惜现下,她心绪低下得很,笑不出。
  “我说走开,你听不——”话尚未说完,她身子已然腾空。
  余皂秋再次违背她的意思……唔,不,应该说,他仍然听从她的命令走开了,只不过,他是抱着她一块儿走开。
  一惊,花咏夜扬起湿睫,这才发现回廊四周围着不少仆役正探头探脑,徐姑也在,忧心地望着她。
  “徐姑,拜托,快去看看我二姐,我……我没事的。”一交代完,她吸吸鼻子,冲着男人那张绷绷的、忧郁的俊脸,恼怒问:“你要抱我去哪里?”
  余皂秋闷声答:“房里。”
  “不去!放我下来!”红着绣颊,用力捶了他的胸膛两下。
  她的要求完全不被接受。
  男人变得很不听话,动不动就“忤逆”她。
  第6章(1)
  他的院落颇大,但相当朴素,屋前没有花木扶疏的园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开阔的石板地练武场。
  进入屋中,先过小厅才到卧房,此时,花咏夜坐在男人大大的床榻上,这张榻大到足可躺下五、六人也不嫌挤。
  屋房中的摆设不多,但只要摆出来的,皆是上好玩意儿,且维持得相当整洁,显示出即便他时常遵奉师命在外办事,仍有人日日照顾着这座院落,等待他回来……看来他在这庄子,他师哥待他是极好、极好的。
  她待他……是不是还不够好呢?
  事情闹到现下,已说不清楚心中感受,她就是……就是隐隐惊惧着,怕自己之于他,永远比不上他的师尊和师哥。这般相较之心很孩子气,她也明白,但就是一直往牛角尖里钻,胡思乱想。唉,头又疼了……
  她的手被托起,男人小心翼翼捧着,往她腕间穴位按揉。
  热气徐徐注进腕穴,双掌刺麻刺麻的,她这时才意识到自个儿双手微微肿着,指腹和掌心甚至有几处瘀青……她打了他,他也任她泄恨,最后带伤的却是自己吗?
  恍惚间,她瞅着他,那是一张眉宇间布着郁色的好看面庞。他一直是好看的,以前总是面无表情,让她喜欢去猜他心思,后来在她面前,渐渐地,他表情变得丰富些了,又让她着迷于那些细微神态。
  她好喜欢他。
  虽说对他仍有怨气,她还是好喜欢他。
  她讨厌自己钻牛角尖。她、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忽而,她抽回手,不让他碰。
  他一怔,脸色白了白,看起来很受伤,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话。
  “我刚才打痛你了吗?”花咏夜快他一步出声,双眸映着水光。
  余皂秋摇头,略顿,再猛地摇头,他胸口明显鼓伏,硬是挤出话。“不痛……”
  她嘴角淡淡翘起,点点头,染着模糊的轻郁。
  接着,似是想到什么,她笑意略浓道:“我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她扳起指头一字字算着。“你、的、护、心、药、接、住。余皂秋,你把我二姐丢给柳归舟时,一口气说出七个字。”
  她的话让他又发傻,眉目怔怔,好半晌才道:“……师尊说……要顾着师哥……”他很努力搜索脑中字句,努力掀动薄唇,这次要说出很多、很多字才可以。“师哥脑子好,身骨……不好,师尊说……要顾着他,我、我要顾着他,夜儿……我不能不顾他……”
  “我知道。”花咏夜颔首。心里酸酸的,她是当真明白他的想法,但明白归明白,纷乱心绪仍需要时间想通。
  “余皂秋,你又说了好多话呢。”她抚上他的颊,用微肿的手心轻轻抚着他,帮他把散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温柔地碰触着。
  他气息忽地一浓,忍不住再度握住她的手,好小心握着,怕碰疼她。
  “夜儿手受伤……我、我揉一揉……”语气听得出焦急和忧郁,甚至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她不让他按揉,把瘀血推开。
  花咏夜心一狠,冲着他笑,却再次抽回手,倏地起身了。
  “余皂秋,我不气了。”她稍顿,想了想,更正道:“至少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还是……嗯,有点儿……唉,你不要理我,我想……我自个儿会慢慢想通的。”很难说清楚、讲明白,干脆笑笑地带过。
  她笑颜里藏着无奈和落寞,一时间无法排解,而发过一顿脾气之后,所有力气都泄光,此时的她变得淡淡渺渺,仿佛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余皂秋跟着站起,杵在她面前,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过度苍白的容颜。
  花咏夜抿唇一笑。
  这男人的脾性就是这样,跟他杠上,他也杠回来,变得很不听话,可是一旦她姿态软了,他也跟着发软,怔怔然、傻乎乎,比一滩烂泥还软,完全的不知所措,让她想走离一步,都得摆脱严重的罪恶感。
  “你、你要去哪里?”他紧声问,跟在她身后。
  花咏夜没回眸,扶着门柱,很怕回头看他,她又心软。
  “余皂秋,我家二姐已在柳归舟手里,我再争,也来不及。”一顿。“我想柳庄应会好好照顾我二姐,事情既已如此,我也不牵挂她了……我该走了。”
  身后的男人无语。
  他不说话,她也能猜出他此时表情,肯定还是怔怔然、傻乎乎。
  她举步踏出他的屋房,脚步有些虚浮,有点头重脚轻,但依然很执拗地往前走,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尾随在后,那人步伐静若浮尘,却强烈存在着。
  “余皂秋,我想……我们暂时别见面,这样比较好。我还是很喜欢你,但是……你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不要来找我、不要见面……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你……你就由着我吧,好吗?”
  说完,她拾步再走,头也不回,绝对不能回头。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确实如她所想,怔怔然、傻乎乎,只是,他目中升起水雾。
  她不要他跟,他却止不住脚步,一直跟着她走出自己的院落,然后偷觑她和那位徐姑说了一会儿话,又偷觑她在侍童带领下走出那片设满机关的柳林园子。
  他一直跟着她,直到她上了泊在浦边埠头的座船。
  他看到她一上船,身子突然一软,猛地瘫坐在甲板上,船上众女全焦急地拥过去。
  他知道她头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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