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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加油,兄弟!”诸葛介豪抱以无限的祝福。
“我会的!”
畅谈不休的两人,全都没有发现“隔墙有耳”。
那是正神色诡谲的窥伺的蕾蕾……
这天早上,朱海薇接到一通电话,是艾迪委托“秘密花园”传话的,希望今夜能在“秘密花园”相见。
下午,胥维平也透过翠屋总管对朱海薇提出邀约,希望晚上能共进晚餐,“寄啸亭”见。
这就是胥维平的赌注!
假如今晚海薇赴他的约,那就表示在海薇的心目中,他的份量已超越和希尔威酷似的艾迪。那为他就坦白的招供艾迪的身份,以及这四年来对她的深切爱意。
相反的,如果海薇选择了艾迪,那就表示他还得再接再励。
再一次重登“寄啸亭”,朱海薇不免有深切的感触。
上回的相约,因?蕾蕾割腕自杀而造成了她和维平之间的误解,是“误解”吗为她扪心自问却无言以对。
这一回,她在平和艾迪之间选择了平,势必会令艾迪失望,所以明天,她得找个时间去和艾迪好好谈谈,该是和艾迪分手的时候到了,再牵扯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而且她离开香江飞回风谷的日子也愈来愈近了,不先把周遭的事情做个解决也不行。
还有凶手至今未明的事也很令她心烦,究竟是谁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和平约定的时间,朱海薇心底不禁萌生一股不妙之感。
难道蕾蕾又发生什?事了?
不,不会的,大概是有什?公事耽搁了,再等一会儿,平就会来了。
朱海薇安抚自己。
此时,天空偏又无预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朱海薇心中的不祥之兆因而愈发扩大。
不!不会的!平不会失约的……
结果,朱海薇淋了一夜的雨,从深夜盼到次日黎明时分,大雨方歇,但是胥维平依旧不见踪影。
当第一道曙光映入朱海薇空洞无神、早已哭肿的双眸时,朱海薇终于死心,不再做没有结果的等待,像个失心的游魂,踉踉跄跄的返回翠屋。
胥维平感到头疼欲裂,好象脑袋瓜里有千万蚂蚁雄兵在叮咬,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让他难以睁开双眸。
窗外的啁啾鸟语不经意的灌入他的双耳,他不禁心头大惊,像活见鬼一样,不顾一切的从床上跳起来。
“现在几点了!?”慌乱中他瞥见绚烂的曙光,心立即完全冻结。
老天,他究竟干了什?好事!?
“维平,你醒了?”在心情如此恶劣之际,蕾蕾的声音从枕边传入他的耳朵。
“蕾蕾!?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没有穿衣服!?”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惊叫大吼,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他的不妙之感旋即应验──“胥维平,你无耻!”不知何时进门的朱海薇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给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掌。
胥维平都快急疯了,这下子真是跳到黄河去都洗不清了。
“不是的──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什?!?”朱海薇绝望至极的反唇相讥。
“不是的──蕾蕾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呀!”
“不准说,维平,你答应过我的!”
胥维平和蕾蕾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造访朱海薇的耳朵。
“薇──”
“不要瞧不起人,你以?我会相信你这种低劣的玩笑话!?”
朱海薇恨恨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蕾蕾真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呀!蕾蕾,你快跟薇说清楚!?”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就算说破嘴皮,依照海薇的顽固,无论如何是不会原谅他,更不可能相信他。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抱着一丝希望,求助于亲爱的妹妹。
“我才不,你竟然?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背叛我!”蕾蕾涕泪俱下的怒吼。
“蕾蕾──”胥维平绝望的低喊。
“够了!胥维平,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这样逼迫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替你圆谎,算什?英雄好汉,不要再让我更恨你、更瞧不起你了──”话未骂完,全身高烧的朱海薇已经支撑不住,晕眩过去。
“薇──”
在御医的极力抢救下,朱海薇的高烧已顺利褪去,而且很幸运的没有并发肺炎,接近黄昏的时候,人也跟着清醒过来,但是却无知无觉,动也不动,一言不发,两眼空洞的望着遥远的不知处,任谁叫她、唤她都没有反应。
御医说那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因素所引发的结果,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胥维平始终守在病床边,事事躬亲、无微不至的照料不动也不说话的心爱人儿。
“来,薇,吃一口稀饭,我喂你好不好?”尽管已失败过不下数十次,胥维平还是锲而不舍的一试再试。
一切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引起的,所以他一定要守在海薇身边,不停的赎罪道歉,直到她原谅他,再一次相信他为止。
朱海薇和先前一样毫无反应。
胥维平又试了几回之后,终于暂时搁下手中的稀饭,改变战略。
他万般恳切的对朱海薇道:“薇,求你说句话,我知道你很气我失约,又和蕾蕾共枕一夜,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什?会这样,而且蕾蕾真的是我如假包换的妹妹呀!你听到没?薇!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呀!薇,求求你说句话,或者点个头也好,让我知道你有听到我的话,好不好?薇,我求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希尔威……我爱你──希尔威……”朱海薇终于如他所愿的开口说话,泪也跟着滑落。
这对胥维平无异是晴天霹雳、是最残酷无情的打击。
胥维平被击溃了,狼狈不堪的逃离心爱人儿的身边,带上门才全身虚脱的靠躺在门板上,淌下心碎的热泪。
他不要薇看见他挫败狼狈的眼泪,所以只好逃跑。
“好残忍的女人……”一点也不顾念他的感受,只是一心一意的痴恋着她的初恋情人希尔威,连一点空隙也不肯留给他,“好残忍的女人啊……”
胥维平真是痛彻心肺,朱海薇对希尔威的深情呼唤,无异是宣告他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根本是白费心机,海薇还是不肯爱他,一点都不肯──是的,他赢了艾迪,但那又如何?海薇真正爱的只有希尔威啊!
“维平,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深觉自己这回做得太过分的蕾蕾,想来探望朱海薇和胥维平的情况,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她不爱我……薇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胥维平绝望至极的一再反复。
蕾蕾从未看过如此失魂落魄的胥维平,既心疼又生气的噙泪叫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此黯然神伤,反正你又不爱她,你爱的是你的初恋情人阿尔缇米丝,不是吗?”
“她就是──薇就是我的阿尔缇米丝啊──”胥维平心力交瘁的哽咽。
什?!?维平在说什?!?那个风谷来的女人就是维平念念不忘的阿尔缇米丝!?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来,维平对那女人的所有不合理行径就可以完全解释清楚了,原来──“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蕾蕾挥泪仓皇而逃。
逃走的途中,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诸葛介豪,她死命的扯住诸葛介豪的衣襟狂吼:“告诉我──朱海薇真的就是维平的阿尔缇米丝吗?是不是?你告诉我呀!”
这家伙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
诸葛介豪早就想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了,“没错,海薇就是阿尔缇米丝,只可惜因一连串的阴错阳差,才会造成他们两人现在的痛苦情况──蕾蕾,你也该从维平那里毕业了,对不对?”
蕾蕾一听,失控的嚎啕大哭,似是要哭尽这些年来的无花果恋情。“我是真的爱维平啊──当我还不知道他是我的亲哥哥时,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他是我的初恋情人啊!你知不知道,哇──”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诸葛介豪温柔至极的呵宠她。
正因?知道她的心情,所以这些年来,他和维平才会如此纵容她的任性妄?。
从诸葛介豪那里得知胥维平和朱海薇之间的恩恩怨怨后,蕾蕾决定助胥维平一臂之力。她是可以不管朱海薇那个女人是生是死,但是她却不能不在意她最爱的哥哥维平。
她从没看过意气风发,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维平那绝望心痛的落泪过,搅得她心疼又愧疚。
无论如何,维平和朱海薇会演变成今天的地步,她多少要负点责任。
当然她不会告诉朱海薇有关阿尔缇米丝的真相,但至少可以点通她一些关键环节,好促成她和维平之间的误解早日化解。
她趁着维平去开会时,支开女官们,偷偷溜进维平的房间找朱海薇,因为她知道这些日子,朱海薇一直待在难平的房里养病。
“朱海薇!”蕾蕾以平板的语调轻唤,并注意她的反应。
可惜朱海薇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响应。
蕾蕾不以?然,她体内的女人直觉告诉她,朱海薇一定有听到她的话,所以就自顾自的往下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听进我所说的话,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说完我就走人,至于爱听不听随你。”
蕾蕾停顿片刻,清清喉咙,便一口气往下说个没完──“我和维平的双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时双方协议儿子跟着爸爸,女儿跟着妈妈,所以我就跟着妈妈,后来妈妈再嫁到美国之后,我和爸爸这边就失去了联系;一直到三年多前,在一次偶然机会中,我和维平邂逅了,那时我根本不知道维平是我的亲哥哥,情窦初开的我,对风流潇洒的维平可说是一见钟情,一下子就陷进去了,而维平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妹妹,所以对我宠爱有加,根本没想到我会爱上他;后来,当真相揭发时,我根本无法承受打击,伤心欲绝之下便割腕自杀了。九死一生之后,维平才知道真相而对我深感愧疚,于是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对外绝不告诉任何人我们是兄妹,而且保证今生只爱我和他心中的那个初恋情人阿尔缇米丝;我就是仗持着维平的歉疚和溺宠而任性妄?,只要发现维平和哪个女人走得近就从中破坏,对你也是一样……”
她吐了一口气才又说:“那一次的假自杀和这一回的同床共枕都是我设计的。那天,我知道你和维平约在『寄啸亭』相见后,我就趁着维平回来换衣服准备赴约时,偷偷在侍女给他的冰咖啡中加了安眠药,维平因?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所以药效十分卓著,他便一觉到天亮。我知道你若回来,一定会经过维平的房门口,所以就在你回来之前,把房门打开,脱掉自己和维平的上衣和维平共枕,并且故意大声嬉戏,好引起你的注意,结果我顺利得逞了;至于我和维平要结婚的事、还有生孩子的事当然也是我故意骗你的,因?我不甘心维平被我及阿尔缇米丝以外的女人抢走,维平他根本毫不知情,而且我有把握凭你的高傲,绝对不会去向维平兴师问罪,所以我的诡计才能顺利进行。
蕾蕾再一次把注意力移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朱海薇,倒也不以为意,很快便继续她未竟的话:“维平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到维平的浴室里,打开置衣柜最上层的抽屉瞧瞧,那里面有维平爱你的证据。”
只要你打开那个抽屉,就可以知道很重要的真相,到时候就会明白维平深爱的阿尔缇米丝就是你的事实,你们就可以顺利圆满的比翼双飞了!
遗憾的是蕾蕾自认没有对情敌宽宏大量至此的地步,所以这段最重要的话她省略没说,反正朱海薇自己看了就会知道真相了,她又何必多嘴。
话及此,蕾蕾已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所以便打算离开。
“我要说的全说完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就随你了!”
待蕾蕾带上门走人,朱海薇才有了动静。
浴室的衣柜抽屉!?
顿时,她的体内?生一股强烈的意志,驱使她下床,疾步的往浴室冲去。
打开衣柜后,朱海薇很快就发现蕾蕾所说的最上层抽屉,不知怎么搞的,她的心跳突然莫然其妙的加速,且有一股无以名状的偌大恐惧罩顶而来。
她吞了吞口水,作了深呼吸顺顺气,接着便伸出手去拉那个抽屉,并瘵它整个自衣柜上取下来。
这是──目睹抽屉中物之际,朱海薇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与创击。银色的假发,是长及腰的银色假发!?
霎时,朱海薇的思绪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天地异变之中……
在香港九龙一处极?隐密、人烟罕至的地方,孟擎风、司徒拓远、上官展云和诸葛介豪这四个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的男人,这会儿居然齐聚一堂。
“前几次的袭击都失败了,所以下一回一定得顺利成功,否则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困难。”孟擎风条理分明的提出自己归纳的结论。
“赞成擎风的看法,最近这些日子,咱们邦里那些大头已经开始注意到维平和海薇接二连三发生意外的事,咱们下一次再失手,只怕就没机会了,而且还会牵连欧阳大老。”诸葛介豪和孟擎风是英雄所见略同。
“上官兄,你怎么说?”问话的是司徒拓远,他的看法自然是和孟擎风以及诸葛介豪连成一气的。
上官展云亦是一副全然赞同的神态。“既然大家的看法都一致,那我们就加强彼此间的联系,下一次一定要顺利成功!”
开完会返家的胥维平,连气都还没稍喘一下,便直奔自己的房间,探望他心爱的海薇去了。
他和往常一样推开门,却被触目所见的意外情景吓了一跳──“薇,你──”见到端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他的朱海薇,胥维平因惊喜过度而结巴。
朱海薇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表情,微?朱唇,冷冷的说:“今晚我要到『秘密花园』去找艾迪,可能不会回来了。”
“薇──!?”胥维平闻言,有种坠落阴曹地府的致命冲击。
然而,朱海薇并未因而多留点时间给他,头也不回的绝然远去。
她还是要去找艾迪,她还是把艾迪看得比他重要!胥维平哭笑不得的猛摇头,彷佛想藉此来否决这个残酷的事实。尽管身心俱疲,他还是得拖着沉重的步伐,换上艾迪的模样,到“秘密花园”去迎接他的海薇,他绝不能让海薇扑空。
朱海薇在艾迪的房间门口,凝睇门上的“一夜定情”四字半晌,才轻按门铃;一如往昔,银发及腰的艾迪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便风度翩翩的前来应门。
“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阿尔缇米丝。”
他的笑?依旧,看进朱海薇的眼里却是两样心情。
进门坐定之后,朱海薇便没头没脑的开口道:“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一个和你的房间同名的PUB『一夜定情』
吗?“
“当然记得。”胥维平不知道她?何突然提及此事,不过还是不动声色,极其自然的回答。
“那你认?,那间店的经营者,是不是也有着和你一样的心情,是因?念念不忘仅有一夜之情的最爱,所以才将那间PUB取名?『一夜定情』?”如果她没猜错,巴黎那家PUB应该是胥维平开的。
“我想应该是吧!”这是事实。一提起“一夜定情”这四个字,他就情不自禁的忆起四年前那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夜,毫无杂质的深情因而洋溢弥漫。
朱海薇见状,心中不由得冒火,“你想,那家PUB的主人所思念的女子会不会正巧也叫阿尔缇米丝?”反正你就是只爱这个女人!
“或许有可能!”阿尔缇米丝就是你啊,薇!胥维平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情涓流。
朱海薇的妒火因他那如痴如醉的神情而一发不可收拾,她冷不防的起身,冲到他眼前,趁其不备的用力扯下他的假发,狰狞凶恶的嘶吼:“够了,你到底要戏弄我到何时才甘心!?”
当胥维平真面目重现时,朱海薇万念俱灰的狠狠掴了他一掌。
“我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什?要骗我……?
什?──“她开骂的同时又赏了他第二个巴掌。
“薇,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薇──”胥维平从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糟糕的地步,一时慌了阵脚。
“你还想骗我什??还是要告诉我你始终只爱你的阿尔缇米丝?你去死吧──”她恶狠狠的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便挥泪离去。
“薇──等我……”胥维平二话不说,立刻追上去。
朱海薇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踩足油门准备飞车离去,胥维平赶在最后一秒,强行入主助手席,气急败坏的拚命解释:“薇!你听我说──”
“滚开,我什?都不要听!”朱海薇用力推他,想把他推出车外,奈何他却纹风不动;她只好改变战略,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猛往他头上敲,“你给我滚下车去──滚啊──”
幸好胥维平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