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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轩一边说，一边仰天大笑。
“鹤叔，我可不这么看。”王灵却没笑，因为他一直觉得这第一个离开的人有些可疑，只是没有寻找到本人，没有深入调查和询问，一切都还不好说罢了。
“你小子看不出，还没来三天，你就要出师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梅鹤轩余怒未消，就拿王灵撒气。
王灵也不生气，只管笑笑，陪在梅鹤轩身边，让这位耿直固执的前辈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你说到哪里去了？”王灵陪笑到，“鹤叔，不要说我还没破获一个案子，就算我真把这个案子破了，那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哪里敢在您老面前说出师？我不过是刚刚出去飞的小鸟，羽毛都还没长出来呢！您老，那是破案的行家，案子破的无数，这谁不知道啊？不要说大队长、指导员，恐怕就连我们商城市的公安局长、副局长，甚至省里的领导，多少人听了您的大名，那也是如雷贯耳，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呢！以后，小子我还要请您老多指教，多多指教啊！”
“放你的狗臭屁！”梅鹤轩听到王灵的恭维，心里舒坦多了，但脸上却更加严肃，呵斥道，“你少弄这些个糖衣炮弹，我可不吃你这套！走着！”
两人这么一路说着，很快到了熊儿寨44号院。
或许这次梅鹤轩真的赌气，去了刘山家之后，见到杜老太，只问六月十四日以来的租户离开的情况，其它的一概不问。
王灵原本想多问几句，尤其想再勘查一下现场和刘山家的那个杂物仓库，问问刘山媳妇儿陈暮云的情况，但都被梅鹤轩喝止了。
对于楼上的租户情况，杜老太没有丝毫保留，将六月十四日前后的所有租户信息全部给了他们。
王灵通过昨晚案情分析会上周建树汇报的情况，知道对于这楼上的其他人，周建树昨天都已经调查过了，现在就剩一个人，就是第一个离开的那个叫做阚巧的女孩子还没有找到。
今天，最重要的是找这个女孩
第24章 找到目击者阚巧（）
王灵开始询问杜老太，关于阚巧的情况。
“阚巧是六月十四日那天搬离的吗？”王灵问杜老太。
“没错，正是。”杜老太答应得很积极。
“她是几点搬离的？”
“下午三四点钟吧。”杜老太皱着眉头回想，“因为我记得我的小孙孙小宝刚刚睡过午觉，她就过来要退房。”
“你确定是六月十四日下午搬离的？”王灵再次确认。
“确定。”杜老太十分肯定，“我不会记错的，因为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嘛。”
“很多事情？什么事情？”王灵追问。
“这还用问吗？”杜老太不耐烦地说，“上午那个甘草找孩子，急得团团转，下午只有这一个小姑娘离开，这事情还不叫多啊？”
“那你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要搬离吗？”
“说是工资低，租不起房子，要搬到单位去，和单位同事一起住。”杜老太老实回答，“我看她一个小姑娘，也挣不到多少钱，这种事儿很正常，这种人我也见得多了。”
“那她是什么单位，单位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杜老太使劲摇头，“不知道，不过呃，对了，前一段，辖区派出所夜里来登记过流动人口，好像她登记单位来着。”
“阚巧是个什么样儿人？有什么特殊的，你能描述一下吗？”
“那个小姑娘，嘿，古怪得很，平时除了上班就是窝在房间里，很少出门，也很少和人说话。整天轻来轻去，神出鬼没的。所以，她哪天在房间里，哪天出去上班了，我都不知道。有时候我敲门去催收房租，她为了躲避我，就算在房间里，也有可能不吱声。这小姑娘古怪得很，在家肯定也是个磨人精。”
提起阚巧，杜老太全都是不满。
“租户缴纳房租，一次都缴纳多长时间？”王灵又问。
“不一定，有一个月一交的，也有三个月一交或者半年一交的。”杜老太道，“一般一个月一交的，都是工资不高的人。”
“那不足月搬离，你们对于剩下的日子按照天数退钱吗？”王灵问。
杜老太犹豫片刻，摇摇头：“不退。不然，还有什么规矩？算起账来也麻烦。不足月退房，当月剩余房租不退。”
“嗯。还有个问题，这个叫做阚巧的女孩儿没搬走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王灵一边记录一边问。
“204。”杜老太随口应道。
“什么？204？”说着无心，听着有意，王灵却是一惊。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王灵的吃惊，让杜老太也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盯着他问。
“呃没没什么”王灵一边应，一边沉思。
王灵对于204这个房间号是十分敏感的，因为昨天夜里，冯小强的鬼魂出现在他的房间找他，告诉他那个目击他被埋葬在小花园的陌生姐姐正是住在204房间。
“原来冯小强的鬼魂所说的目击者正是第一个离开的人阚巧！”王灵暗想，“这就对了。”
王灵暗想“这就对了”，其实是将这个阚巧搬走的情况想通了。
根据周建树昨天的案情分析会汇报的情况可以知道，那些搬走的人提供的线索没有多少有用处的。
所以，在周建树和杨伟宸看来，阚巧这个女孩儿搬走，肯定也是纯属偶然，和案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杨伟宸觉得大队长偏向他们，让他们查找重要线索，而留下这个无关轻重的人让他们去找的原因。
在王灵看来，梅鹤轩极为生气，除了对杨伟宸的不满，还有就是对这条线索也不太看重。
王灵却不这么认为。
他一直觉得，阚巧这个女孩儿正是第一个搬走的，而且搬走的时间是六月十四日，所以才让人不得不存在疑问。
难道她的搬离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次过来，王灵问杜老太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阚巧搬走的时间。
六月十四日当天搬走的，也就是冯小强被害死的当天走的，那么阚巧肯定没有听到晚上冯小强的鬼魂的笑声，所以，他的离开根本不会是因为听到了鬼的笑声才离开的。
那她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
巧合只是一种可能。
那如果不是巧合呢？如果阚巧离开，真的是因为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呢？
加上昨天晚上，冯小强的鬼魂告诉王灵的话，让王灵知道，对于杜老太和陈暮云埋尸的时候，楼上有一个目击者。
这也正是王灵怀疑这第一个离开的人非常有可能就是这个目击者的原因。
果然，从这个房间号，王灵证实了自己的怀疑和猜测。
阚巧正是租住在204房间的目击者。
这么看来，找到阚巧是多么重要，因为阚巧正是目击证人。
尽管在王灵的心中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毕竟梅鹤轩可看不到冯小强的鬼魂，也不知道王灵已经通过冯小强的鬼魂的话，知道了阚巧就是目击证人。
王灵只能通过找到阚巧，让阚巧开口说出她看到的一切。
“哎，哎，你吃惊个什么劲儿？”梅鹤轩不解，“精力还要用在关键地方，老同志我可没那么多精神虚耗，问完就快点走吧，我看也没有多大意义。”
王灵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王灵和梅鹤轩先是联系了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问了阚巧的单位。然后他们前往阚巧的单位，刚好，阚巧在上班，总算逮个正着。
王灵实在没想到这么顺利。
阚巧看到王灵和梅鹤轩找上门来，有些惊慌失措。
他们出示警官证之后，阚巧的单位十分配合，让他们将阚巧带到了刑警大队问话。
“说说吧，你为什么在六月十四日当天搬离杜老太家？”梅鹤轩急不可耐，板着脸问道，“阚巧，你要说实话，不然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
“我是”阚巧依然有些惊慌。
王灵留意到，这女孩浑身都在颤抖。
“说吧。”梅鹤轩催促道。
“我我是因为工资低，租不起”阚巧颤巍巍地回答。
“胡说！”梅鹤轩呵斥道，“我们已经查过了，你的房租已经缴纳到六月三十日。既然你工资低，租不起房子，怎么也要住到月底才走吧？怎么会六月份还不到半个月就离开？据我所知，你六月十四日离开，下半个月的房租，杜老太是一分也不会退给你的？你工资低，生活拮据，还会这样做吗？”
“这个我真是”
阚巧目光闪烁，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但死活对看到冯小强尸体被埋葬的事儿闭口不言
第25章 让阚巧开口（）
一大早，梅鹤轩就被杨伟宸这个臭小子气了一顿，现在看着面前的这个阚巧这么不配合，梅鹤轩有点想发作。
王灵急忙在梅鹤轩耳朵边上悄声说：“鹤叔，让我问问，如何？”
梅鹤轩冷哼一声，起身在旁边踱步转悠，扬扬下巴，示意王灵去问。
王灵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向阚巧。
“阚巧，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住的房间应该是熊儿寨44号院——杜老太太家的房屋——二楼204房间吧？”王灵开口问。
“嗯，是。”阚巧泛着眼皮，有些担心地望着王灵。
王灵也微笑着看着她，尽量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
“阚巧，你有兄弟姐妹吗？”王灵见这阚巧十分胆小，岔开话题问。
“有，一个姐姐。”阚巧老实回答。
“那你姐姐结婚了吗？”
“结了。”
“有孩子吗？”
“有，是个男孩儿，很可爱。”说起她的小外甥，阚巧脸上显出一丝轻松来。
“嗯，我能想想，你这个小外甥一定非常非常可爱。”王灵道。
“没错，真的好可爱。”阚巧脸上开始显出一丝笑容来。
王灵觉得阚巧的心扉在慢慢打开，也放松了警惕，继续引导：“是啊，孩子们都很可爱，都很讨人喜欢。但是，如果孩子生病了，受到了伤害，是不是也让人心疼啊？”
“那是当然。”毫无心理防备的天真的阚巧应道，“去年冬天回家过年，我的小外甥就生病了，发烧到三十九度，我和我姐都快吓死了！”
“是啊！孩子们生病都这么让人揪心，那如果有一样可爱的孩子突然从我们的身边离开了，孩子的爸爸妈妈等亲人又该如何承受？阚巧，你见过这种残酷的场景吗？”王灵直接了当地问。
“我”阚巧突然明白了，王灵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是一个圈套，顿时惊慌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阚巧，阚巧，冷静，能看着我吗？”王灵道，“冷静，你看着我”
但是，阚巧从坐着的凳子上跳起来，准备要走出去。
“阚巧，话还没问完呢。你冷静点，冷静。”王灵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阚巧单薄的肩膀。
那阚巧像是见了鬼似的，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冷静下来。
王灵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就这样两只眼睛望着阚巧，思索着如何才能让这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开口。
梅鹤轩又走上来，对阚巧讲述了，就算她将一切说出来，他们也不会说出去，这些询问都是保密的。
可是，阚巧对于警察的话将信将疑，依然不敢说，甚至不愿回忆起过去看到的事情。
王灵能明白，对于这样一个胆小的女孩子来说，这么询问她却是有些残忍，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破案，阚巧恐怕是那两个人作案的唯一目击证人，她的证言非常非常重要。
他们必须让阚巧开口。
王灵正这么想着，忽然眼前一晃，王灵发现询问里的白炽灯嗞嗞几声响，开始一明一灭闪烁起来。
询问室里他们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朝着白炽灯望了望，都担心白炽灯突然灭掉。
但是，白炽灯闪烁几次，再次亮起来。
可是，王灵却发现旁边光洁的墙壁上却又了动静。
王灵心中一怔，急忙砖头望去，只见那墙壁慢慢裂开，一根手指漏了出来。
王灵倒吸一口冷气，这大白天的，墙壁上怎么会有手指？
不过，只是一瞬间王灵就明白了，他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而是鬼魂在作怪。
恐怕他能看到的情景，旁边这两个人不见得能看到。
王灵这么想着，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墙壁上伸出的手指，接着是整个小手，再接着是两只小手，两条麻杆儿一般细长的手臂，最后，一使劲儿，冯小强的小脑袋从墙壁中钻了出来。
“你怎么”王灵的话刚说了头儿，急忙打住了，他知道自己有些失神了。
原本想问冯小强的鬼魂，怎么会从这里钻出来。
但是，他不能明说。
冯小强的鬼魂整个身子钻出来，站在阚巧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阚巧指着，说：“就是这个姐姐看到的，就是这个姐姐看到的！她在二楼眼睁睁看着我的尸体被埋葬在了花池里！”
王灵朝着冯小强的鬼魂点点头，对于面前这个死不开口的阚巧，简直有些生气了。
“胆小不是错，但是，看到罪恶却不言明就是不对。”王灵一边朝着阚巧走过去，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
“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阚巧望着王灵的脸，觉得王灵不怀好意，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梅鹤轩也看出王灵不对劲儿，急忙说道：“嗨，小子，你干什么？不准乱来啊？”
王灵冷冷一笑，并不回应梅鹤轩的话，只是走到阚巧身边，俯下身去，将嘴巴贴在阚巧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阚巧，杜老太太家的小花池很好看吧？还有，这几天很多人搬离了那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在半夜三更听到了一个小孩儿的笑声据说，冤魂无法伸冤，会追着曾经遇见过的活人”
“啊，你别说了，别说了，我说！我说！”阚巧惊魂未定，急忙连连答应。
王灵慢慢直起身子，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急，慢慢说吧。”
王灵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准备记录。
阚巧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万分，牙关磕磕碰碰，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吧，不要急。”王灵道，“其实，我们将你带到这里来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我们知道，你六月十四日根本没有上班，而是在租住的房子里休息。你整个上午一直没有出门，不是因为你一直睡到上午才起来，而是你早就醒来了，不是吗？”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阚巧终于开口了，“我那天的确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我住在204房间，房间坐东朝西，刚好对着一楼的房东家的房间。如果房东家的门开着，我从二楼还可以部分看到他们房间里边的情况。”
“那你六月十四日都看到了什么？”
“一具尸体”
第26章 目睹埋尸（）
“到底怎么回事？快仔细说说。/”梅鹤轩一听阚巧承认了，急忙坐回座位上，认真地问，“你看到了什么样儿的尸体？”
“是一具小孩儿的尸体，好像好像是大门口收废品的那家人的小儿子的尸体”阚巧哆哆嗦嗦地说。
“你看到是谁杀了他吗？”梅鹤轩追问。
阚巧摇摇头，道：“没有。”
“请你把你看到的描述一遍吧。”梅鹤轩道，“仔细回想，每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是是”阚巧应着，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早上八点多点醒来，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等到我洗好了裤头、袜子等，准备出去晾晒，拉开门，还没走出去，一眼就看到房东杜老太推门走进房间去。她拉开门的瞬间，就看到房间里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小孩儿的尸体”
“你怎么知道是尸体？”梅鹤轩道，“只是房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你就能确定是尸体？”
“不是一条缝隙，而是房门被杜老太猛然推开了一半还多。”阚巧道，“我之所以看到的第一眼觉得是尸体，那是因为我看到躺着的尸体只是露着两只小脚，一只脚鞋子掉了，另一只还穿着鞋子。而尸体的上半身被一个单子紧紧裹着，根本没有看露出脑袋。试问，谁家的小孩儿躺在地上还用单子蒙着头，一动不动？”
“那你又怎么断定是大门口收废品的人家的儿子？”梅鹤轩追问。
“当然是那双小脚上的鞋子。”阚巧道，“因为收废品的那家人的儿子很活泼，每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嘻嘻闹闹的，每次我休息的时候，都能见到他。而且，那小子穿的凉鞋很鲜艳，是嫩绿色的，还有，那双鞋子，小孩儿已经穿得很久了，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后来你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