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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就从凌翊的怀中跳起来了,这才觉得身子依旧十分的乏力,才有些泄气的说道:“南宫池墨是跟我一起来的,刘大能是通过自己的梦境进来的。”
凌翊跪坐在的榻上,将我的侧脸压在自己肌肉结实的胸口。他的胸口就像一块冰冷的玉石一般坚硬,这样靠着却觉得很舒服,很有依赖感,甚至不想离开片刻。
他搂着我的甚至,手指头灵活的在我的肌肤上弹了几下,嘴角浮起一丝笑,“别怕,一开始我也是怕他们在雾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仔细想想,这两人应当无事。”
“真的吗?”我举头充满了希冀的用崇拜一样的目光看着凌翊,他聪明绝顶,任何事情都能运筹帷幄。
他如果说这两个人没事,这两个人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凌翊低头吻了我的头顶,“刘大能是通过梦境进来,应该会在被鬼雾吞噬之前苏醒过来。他要是及时醒过来,就能够顺利脱险。”
他的下巴就这样放心的靠在我的头颅上,我们两个就像两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雕像一样,特别有幸福感。
鬼域的特性,我现在总算是比较清晰完整的摸清楚了。
人在入梦之后,如果遇到危险,及时的清醒过来。就能暂时避开这个危险,但是再次入梦,就必须面对之前在梦境中遇到的危险。
所以我和连君宸都不敢睡觉,要不是有太白大人保驾护航。
让我在梦境中出现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可能刚一睡着入梦,就会梦见在那个纸人的家门口。那绝对是被他们逮个正着,没路可逃的。
可我还是十分担心南宫池墨,这个小屁孩是跟我一起来的鬼域,他应该是从外界强行进入的鬼域。
我担忧道:“可南宫池墨并没有被狗煞纠缠啊,他的梦境并未和鬼域相连。此番,是强行进来的,我怕他……”
“那个白毛小子我不担心,他是南宫家的传人,知晓鬼雾的厉害。况且有太白看着,应该不会真的死在鬼域里。”凌翊的手指头勾起床头的白衬衫,往我的肩上一披,低语道,“鬼域气寒,你体弱,还是要注意着些。”
我感觉到暖心,低头想把纽扣系上。
他却将我的手摁住,暧昧的说道:“让为夫来。”
凌翊的一双手指头那是标准的弹钢琴的手,十根玉手纤纤,白亮的有些晃瞎了人的眼睛。尤其是他离开了肉身,整个身上的气质更加的邪冷,外貌也比普通人精致上许多。
这十根堪称唯美的手指头,就这么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帮我扣上,然后用极为宠溺的口吻说道:“我会派人在鬼雾边缘寻找南宫池墨和刘大能的下落,希望他们是往迷雾这头的方向来吧。”
“如果他们落在白画栾手里怎么办?”我有些担忧的问他,“我在鬼雾中和他们走散的时候,刘大能可是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对着我的唇就狠狠的堵上,唇瓣冰凉似冰,一次比一次进攻凶猛。直到把我打的丢盔弃甲,无力招架软在他怀中,他才肯罢休,“小丫头,你跟着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的脾性吗?很简单,杀过去,把人抢回来。”
好……
好霸气!
我当然知道凌翊的个性,没有把握的话他不会说。
如果有谁敢挡着他的路了,他更是那种遇神杀神,最擅长用杀伐解决问题的人。
我有些盲目崇拜的点了点头,只要确保南宫池墨和刘大能不会被搞死就好了。
他随性的笑了笑,“找到他们,你就可以回去了,小丫头。你好容易来,我都有些舍不得你。”
“我不想回去了,我就想带在鬼域,你不用放我回去。我不想在个人面对那些事了……”我仰头去看他,紧紧的抓住了他两侧袖子上的衣料。
他将看着着扣子的凤眸转而看向了我,一双冥冥之中似乎带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凝视着我,那双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邪气,深邃而又深沉。
当我觉着看不透他时,却总觉得他在眼底深处隐藏了无数缱绻的情愫。
这个男子脸颊处似乎还有一道淡淡的划伤,好像是我之前手术刀掉落在那具千年古尸上的位置。
脸部其他位置,都完美的如同鬼斧神工一般的唯美。
那般的少年模样,却带着邪邪的气质,眼中更是有种沧海桑田的变化,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这世间经历了多少的年月。
看了我许久,他才捧住我的侧脸,泯然一笑,“小丫头,你留在这里,我还求之不得呢。等想到办法驱散雾气,攻进玄灯村,杀了白画栾,我们就出去,到时候让洛辰骏选个地方,我们再办个婚礼。”
“你……你不是成鬼了吗?还怎么结婚……况且,我开学还要上课呢,在江城举办婚礼不好吧?”我心想着等到出去了,大概也就是新学期开学了。
这个假期过得可真倒霉,连家赶上过年,接连办了两场丧事。所以整个年过的极为的冷静悲凉,我连打电话回去给南城的父母拜年的心思都没有了。
想想他们没接到我的电话,肯定会以为我在这边玩的疯了,对他们都不孝顺了。
新学期开学,我还要去补考几门上学期缺考的课呢。
不过我在连家遇到的这么多的倒霉事,我看书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估计去考试也是挂科了。婚礼的事如果太过张扬,便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如果因为挂科毕不了业,我远在南城爸爸妈妈又要为我操心。
想着想着,凌翊就在我的眼前晃了一根红色的绳子,有些邪魅的笑了,“谁说要给你一个活人的婚礼,有了这根红线,你永远都别想跑了。”
我一把抓住红绳子,套在手腕上,问道:“是冥婚吗?这跟红绳套在我手上,我是不是又可以和你订立契约了!这样……”
这样就可以弥补,我当日剪断红线,所犯下的错误了!
一开始我都忘了,凌翊如果再变成灵体,我就能和他重新订立冥婚契约了。
凌翊的手指头灵巧的帮我把红线系在手腕上,嘴角轻轻一扬,“冥婚哪里是那么容易,得有仪式才行,还要有灵媒在场,最好还要有二位高堂。”
我吓了一跳,“可我爸妈,应该会害怕这些吧?如果是生父生母的话,又没有找到。”
“应该能请到你生父生母来,司马倩那边已经查出眉目了。”凌翊说的慢悠悠的,已经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
外头是一缕柔和的月光照进来,月色朦胧美好。
我一听司马倩的名字,就想到太白大人说司马倩投靠了鸷月。这件事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凌翊。
在我的观点里,司马倩绝无可能叛变。
想来也许是计呢。
这样想着便站在窗棂旁,看着外头的夜色,“这里就是鬼域啊,鬼域其实挺美的不是吗?至少比幽都漂亮。”
“那我带你走走吧。”凌翊笑道。
吩咐完手下,让他们去鬼雾边缘找刘大能和南宫池墨两个人之后。凌翊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在飞来峰附近瞎转悠。
飞来峰下面就是一片云海,云海就跟少女的长发一般,是那中波浪一般的美感。又飘飘忽忽带着仙气一样的感觉,向远眺去更是层峦叠嶂,有数不尽的高峰。
想想如果现在阳间还是原始社会,这样的山峰应该也会有很多。
凌翊住的地方算是飞来峰的封顶位置,沿着峭壁搭建了许多高危的栈道,还有很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
天空明月照下,灌林木翠绿。
一路上还能遇到一些穿衣风格迥异的人,那些人有些是一块黑影。有些又穿着中山装,满清小褂,汉服,西装。
其中,也有不少缺胳膊少腿,或者面目狰狞的家伙。
一看这些家伙就知道,他们很可能都是进不了幽都,或者离开幽都进入鬼域的鬼魂。有些子是凌翊的老部下,有些子是见白画栾大势已去,躲在玄灯村前来投诚的。
见了凌翊,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板。
从飞来峰的位置是能够俯瞰浓雾对面的玄灯村的,玄灯村还是一片鬼气森然。这样远的距离看过去,依旧是能看到阑珊的灯火。
还有那个立在玄灯村正中央的戏台子,那硕大无比的隔亮布依旧是泛着白色的荧光。远远的看去,就有一种幽冥之感。
玄灯村以外的地方,就是那片乱葬岗子一样的坟地。
坟地里原本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只要北斗玄鱼一闯进我的身体里。那坟地里的情形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到处都墓碑和坟包。
也有很多直接裸露在外头的棺材,更有无数野狗在坟地里穿梭,寻找着吃食。
一名白衣少年手执一杆玉箫,正坐在一口大棺材上。
清风吹得他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狂舞,衣袂飘飘之下,大有几分皎洁儒雅之感。尤其是配合着鬼域一如既往都不会改变的月光,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片沧冷之中。
是白画栾,他垂头看着半演着棺材盖子里的东西,发丝直接遮住了他的侧脸。
我盯着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他不会是在陪着他的狗弟弟的吧?总感觉有些凄凉呢,说起来他住在这鬼域,和连家是毫不相干的关系,怎么会那样不惜一切的纠缠连家,要把连君宸置于死地呢?”
“说起来,这事还是连家做的不对。要不是那只臭虫牵连在里面,我根本不会去管。小丫头,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被卷进来的。”凌翊理了理我耳边的乱发,眼中尽是宠溺之意。
我看着凌翊的那张绝美的脸庞,他身后是气势磅礴的山脉明月,总觉得他就像是进了一副画中般好看。
我摇了摇头,“我倒没事,现在不好好活着吗?我只是奇怪,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五鬼运财之术,说实话,这事和连君宸没什么关系。”凌翊拉着我一起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看着没有星星只有月亮的天空。
我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侧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有关于五鬼运财的说法已经过去很久了,好似是简思还是谁提过。说是当年为了让连家有五只鬼魂来运财,特意连家的人设计杀死了连家几个至关重要的人。
说是只有亲人的灵魂,才能把财运回家。
这其中牵扯到凌翊小时候经历的那场大火,大火烧死了凌翊的母亲。简思在死前,为了保命,是要说出杀死凌翊母亲的真凶,也说连君宸的母亲和这件事有关。
我想了想,问道:“和连君宸上一辈人有关系?”
“我也是到了鬼域才查清楚的,是我们爷爷辈的人做的。”凌翊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双眸看着深不见底的天空。
那天空苍茫无尽,只有几朵白云漂浮。
慢慢的凌翊就把他在鬼域查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连家到了九几年的时候面对金融危机,是有一段时间撑不住。
他们祖辈经营民族企业,家族中也不乏阴阳高手。
以至亲之人的魂魄炼化之后,融入房间的布局摆设中。例如把某个魂魄强行困进普通的花瓶里,花瓶按照一定的风水格局摆放,这样有五件这种特殊的家具或者装饰,就能使得五鬼运财在家里面运转。
五鬼运财一共死了五个人,凌翊的生母,连君宸的母亲,祖母,以及两个我不认识的伯父。
不过,当时五鬼运财太损阴德,须得有阳气重的东西镇住。
听说是掘了一狗墓,挖了墓中狗的尸体。
将狗尸焚化之后,埋在了连家别墅的地基之下,才镇住了五鬼运财的阴气。谁知道,却得罪了鬼域里的人。
鬼域里的人隔了两代,才来报复,连君宸就跟着倒霉了。
这件事说起来很是离奇,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头还是有些疑团。那鬼域里的狗皇帝的坟墓,怎么在阳间呢?
烧了狗尸,这就能结这么大的冤仇?
不过我不是个特别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有些问题点到即止就行。聊着聊着时间就过的飞速,这鬼域也没有白天,时间观念也弱。
我不知不觉困了,只觉得有人把我抱起来,带进屋子里。
却听耳边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喊声:“老板,您要找的人找到了,老板……我们在鬼雾边缘找到他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那诡异的声音嚅嗫了,“只是怕是不活了。”
不活了……
怎么会不活了呢?
凌翊刚刚才分析过,南宫池墨和刘大能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事。现在,其中一个从鬼雾边缘找到了,却好像是活不成了。
这太让我感到震撼了,难道是凌翊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一路上赶过去看他们带回来的人时候,我心里头还在想说这个被找到的人很可能是南宫池墨。南宫池墨他虽然小小年纪天赋异禀,道术超群,降妖抓鬼的本事不弱。
可他来鬼域的时候,不仅身体不好,还喝醉了酒,所失手昏迷在鬼雾边缘很正常。
等我看到那个从鬼雾里救出来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那个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睡衣,因为身上的肌肉线条很好,所以即便是睡衣,身材依旧瞧着十分壮硕健美。
他肤色有些发黑,唇都是惨白的。
七窍当中有鲜血流出,十根手指头的手指甲全都是黑色的,而且长的特别长。手指头上有腐烂的情况发生,手背和手臂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黑斑。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皮肤上那些黑色的斑,应该是尸斑。
就跟我们解剖室里尸变之后的尸体似的,身体上出现了尸变的征兆。他并没有完全陷入昏迷状态,双眼都是睁着的,只是瞳孔没有任何的焦距。
“救命……救救我……苏芒,南宫池墨救救我……好恐怖……”他似乎是看不见我们,嘴里一个劲儿的求救。
鲜红的血液从眼眶里流出来,血泪越流越多,把脑袋下面的枕头都染红了。
很明显从鬼雾边缘找到的人,是刘大能。
而不是我脑子里设想的南宫池墨,那南宫池墨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心里都是疑问,恨不得自己就去鬼雾附近寻找南宫池墨的下落。我就怕他万一个、不留神被鬼雾吞噬了,最后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
那就完犊子了没救了。
凌翊在旁边询问自己的手下,问他们是怎么发现刘大能的。
那几个把刘大能找回来的凌翊的手下都说,好在他自己走到了鬼雾的边缘,才顺便刚好的把他给带回来。如果他在鬼雾的中心,大家也都不敢真的进去找人,很容易就在里面被浓烈的鬼雾给吞噬了。
只是在鬼雾边缘找到刘大能的时候,他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本来人进入鬼域,任何有魂魄的存在,都会被一点点吞噬。如果有道术或者佛法傍身还好,要是普通人是不好在鬼域太久的。
如果再进入这恐怖的鬼雾中,那多半就是没救了。
他们也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死马当活马医的带回来复命。
我有些意外,刘大能是自己做梦来到鬼域的,只要能及时的醒过来。在梦里发生的危险就能够及时的中断,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眼下怎么还在鬼域?
我拿手在他的双眼之上晃了晃,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低声在他耳边问道:“刘大能,是我,我是苏芒你怎么样了?”
在鬼域和在外面,人的生理变化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出于医者的态度,触摸他的脉搏的时候,可以感觉他身体内的心率正常。
只是皮肤有些冰凉,好像是体温偏低了。
他似乎是听不见我在叫他,手在半空中挥舞着,我随即就在他手上的几个穴位摁压。这几个穴位都是能够刺激到人体的,产生一定的痛感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毫无感觉,手指头拼命乱抓。
触摸到我的手,就好像触摸到空气一样,手指甲没意识的想要穿透。好在凌翊及时把我的手拉开,才没有被这个家伙尖锐的手指甲给伤到。
被凌翊一把拉到了他宽阔的怀中,身子刚一站定,就抬头看着他,“刘大能好像是五识都丧失了,身体也有尸变的情况。”
他低眸看我,眼神有些深邃,“小丫头,我总觉得你似是长大了,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能冷静的分析。玄灯村外的鬼雾是这样的,深入活人躯体之后,先剥夺五识,再腐化吞噬人身。”
我以前的确是个怂逼来的!
可我以前的那些反应都是正常人的反应啊,经历了这么多,我感觉自己内心虽然坚固了,但同样也对许多事情感到了麻木。
“腐化身体,应该是鬼雾消化人体的一种方式,就像胃液的腐蚀作用一样。他在消化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