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槐木牌里的那只圆形的主子,依旧保持着被自我封闭的姿态。它只是会偶尔用甜甜的声音,叫几声爷爷。
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个小丫头就是身世太可怜,也太孤独了。只要遇到自己的亲人,她就会打开自己的心扉。
就在这爷孙俩重逢一刻,张灵川原本有些柔软下来的表情,又变的坚硬起来了,“疯够了没有,我可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你玩。”
这言下之意,是这鬼老头,在不跟着他走,估计脑袋上又要挨几下了。
“我跟你回幽都!!”鬼老头还是很畏惧张灵川手中钴蓝色的葫芦的,它缓缓的把槐木牌还给我,说道,“你可要对我孙女儿好点,她是我这个世上遇到的最乖的孩子了。”
“她……”我哽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将槐木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才说道,“她也是我遇到的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老人家,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那个鬼老头捂着自己的脸,哭的稀里哗啦。
地上掉满它哭出来的眼泪,有些像是细碎的玻璃渣子,风一吹就散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
张灵川叹了一口气,拔开了蓝色葫芦的塞子,对着那个鬼老头就是一吸。就将鬼老头吸进了葫芦里,他顺手把塞子给盖上了。
然后,才微微一低头,对着水塔里的死孩子轻轻一笑,“来吧,跟哥哥走,哥哥带你们吃糖。”
那样的笑容,如同暖阳一般的好看。
“去哪里啊?”一个孩子稚气未脱的问道。
其他孩子,也都安静下来,没有继续鬼哭狼嚎。
夜晚,是如此安静。
张灵川看了看手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恩,带你们去幽都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不好……你是骗子!”
“我们不去幽都……”
“幽都好冷,我们才逃出来的!”
……
完了,这群孩子,居然是从幽都逃出来的。
那要想让它们心甘情愿的回幽都,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将视线看向了张灵川,他已经把背上的铜钱剑把下来,在两指之间夹了一张符纸,“还是第一次用劝的,看来这个真的不适合我。”
“这是三清破邪咒!”我看到那张符箓,整个内心“咯噔”了一下,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水塔口,“不要,它们罪不至死。”
“阴阳代理人办事,别拦着,那个老头,我已经做了让步了。这群死孩子,都是幽都的逃犯,留着也无用!”张灵川的眼睛里一片冰凉,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让我想起了连君宸,他也是面对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漠。
可连君宸是商人,他善于伪装自己。
本来的性格,就是外冷内热。
可这个男生,他表面上温柔体贴,却要干让这群孩子飞灰湮灭了的事情。
我咬了唇,几乎用了央求目光看他,“我有办法送它们早登极乐,求你别这么早动手。好不好?”
张灵川就这么和我对视着,眼睛里从冷酷,慢慢的变成了复杂,“你只有十分钟,过了着十分钟,就赶不及去幽都了。”
“好。”
我是实在破无奈,才把北斗玄鱼排斥出体外,将手放在水塔门口,低声的念诵维摩诘经,“心常安住,无碍解脱;念、定、总持,辩才不断。”
《维摩诘经》所耗体力较大,可是威力却比其他的佛经要厉害。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就跟身体里的体力被一根针管一点点抽出去一样难受。
我清楚,我的能力做不好,也做不到。
可我……
不想让这些无辜的孩子的灵魂,就这样消失在整个天地间。
它们逃出来,是因为幽都秩序乱了,而不是因为她们自己本身的错误。
随着佛经的念诵,水塔里黑色的如同棺材水一样的水体,慢慢的开始变成了透明清澈。这些孩子身上也慢慢泛出了佛光,一点点的就要被佛经所超度。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它们是从幽都逃出来的,逆反心理难免强烈。
在超度的过程当中它们中,已经有魂魄朝水塔口冲来。想要往外头逃跑,这要是逃跑了,我根本拦不住。
就在几个孩子要跑的同时,我一声高喝:“甲午玉清封鬼符!!!!”
这个符咒,是可以封住这些鬼怪的行动的。
我希望张灵川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及时出手,把这些东西都困回去原来的位置。张灵川反应还真是快,快速的就把原来就是用来盖住水塔的木头盖子提起来,盖在了水塔的上面。
黑色的衣袍中飞快的飞出了一张甲午玉清封鬼符,被他用中指死死的摁在了盖子上。下面立刻就传来了死孩子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只能咬牙一遍又一遍的念诵佛经。
最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声音也越来越小声,最后变成我自己都听不见了。
眼前也是一片的漆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被人抱起来了,就听耳边是那个男生闷闷的声音,“别念了,那些孩子已经登极乐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睁开眼,看着黑夜中他漆黑的眼瞳,说道:“我……我是阴派的传人,那个北斗玄鱼就是信物,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原来是同门中人啊……”他抱着我从水塔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如蝴蝶一般的好看,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鼓舞。
我轻轻的抓了一下他的衣袍,“你不是要去幽都吗?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要去幽都来不及咯,我们阴阳代理人走的特殊通道每晚只开启半个时辰,等明天再说吧。不然强行去幽都,是会产生时差的,到时候明天的补考,我要不及格了。”他俊朗的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就是自带阳光的,在黑夜中依旧能给能光明一样的正能量。
我天!
阴阳代理人是有特殊通道的,这个福利很不错啊!
我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在他面前反是皱了眉头,“你还有什么挂科了?”
“大学语文。”他薄薄的唇上下一碰,轻轻的说道,然后表情就有些郁闷,“现在用睿脑灵明咒作弊,居然也会被发现。我经常行走阴阳,所以记忆力不是很好,所以必须要依靠这个,才能考过,明天该怎么办啊……”
的确,经常去阴间是毁损伤地魂,坏脑子的。
张灵川为了当阴阳代理人,应该是早就已经深受其害了。
我觉得张灵川,真是悲催的有点可怜。
我忍不住想帮他,就说:“其实,我脑子也不是很好使。我……我把睿脑灵明咒,藏在丝袜里。恩……考试的时候,只要手摁着大腿就行了。”
说着说着,我发现我是被他搂在怀里,全身都没有力气的。嘴里面还说着,什么大腿丝袜之类的禁忌级词汇,我脸红闭嘴了。
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边走到我寝室门口,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男人不能穿丝袜,但可以用双面胶黏上去啊,学姐,你真的太聪明了!”
我不是聪明,我也是被司马倩害的没有办法了。
“那个……灵川,明天你去幽都,能带上我不?”我是正愁没有机会找人带我去幽都,我还得抓一只鬼神,给南宫池墨续命呢。
张灵川愣了愣,“你去幽都干什么?”
“就是……有事儿要办。”我知道我是编不出能说服张灵川的理由了,只能把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亮给他看了。
他看到这个戒指,完全是跟被雷劈了一样。
半晌过后,他才手上一松,“冥帝!!!”
我真没见过张灵川这样的男生,居然把我扔在地上。我一屁股就摔在地上,屁股都碎成八瓣了。
气的我直跳脚,想骂死这个缺心眼儿的。
可是,他却单膝跪下来了,“属下拜见冥帝……”
我摔得爽歪歪了,他还在拜见,还不扶我起来。
我心里在狂叫着,就听里屋传来了一声开电灯的声音,里头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生看着我,“这不是苏芒吗?怎么在我们寝室门口……”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的坐姿,瞄了一眼旁边大家都看不见的张灵川。只能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刚才下楼摔了一下,我……我有点站不起来了。”
“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整个寝室的人,今天都睡太死了,没发现你。有没有动了胎气啊。”这个女生还是很紧张我的,叫了另外一个室友去扶我回自己的寝室。
我知道为什么她们睡得死,恐怕这整栋楼的人晚上都睡得死。
那是因为,她们之前喝了太多死孩子的洗澡水了。
晚上是被控制的睡的死,这样才方便鬼老头下去伸出咸猪手,也方便死孩子们吸收阳气。
我体力消耗太多,回了寝室倒头就睡,也不清楚张灵川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是周末,白天没课,晚上却安排了补考。
我下午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浑身的力气已经恢复了,看着昨天换下来的丝袜和短裙。我摇了摇头,这招昨天用过了,我总觉得是搪塞不了司马倩。
想了想,我用了一招恶心的办法。
我把睿脑灵明咒塞到了鞋子里面,充当鞋垫。
要用的时候,我只能用脚掌心催发符咒,虽然很怪异恶心变态,可是这个是最隐蔽的办法。
我吃过晚饭,就去考试了。
大学语文是在综合楼阶梯教室考,教室很大,大一一排座位,大二一排座位,大三一排座位。
大四就没有这门科目了,倒没人来补考。
张灵川和我一个教室的,他特意穿了比较薄的长裤来,里面好像是贴了一张睿脑灵明咒吧。他的手时不时就放在大腿上摸一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怪癖呢。
司马倩倒是没来,进来一老头监考。
他进来就把水杯放下,放在讲台桌上,用一口浓重的江城口音说道:“今天领导交代了,要严格把关,手都不能放在桌子以下。只要放在桌子以下,就算作弊啊~”
我是绝对没想到司马倩还有这一手的,她昨天绝对是猜到了,我把睿脑灵明咒藏在丝袜里。所以今天,才会想出这么奇葩的考试规定。
也就是今天醒来的时候,我突发奇想,觉得换一种作弊方式比较稳妥,才幸免于难。
我自己是逃过一劫了,最可怜的就是张灵川了。
他刚刚才因为司马倩对我的提防,挂了一科马哲,现在我眼看着他又要因为司马倩针对我而再挂掉一科。
在我的心里面,其实挺愧疚的。
要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我肯定在开考之前就去提醒张灵川,让他和我一样把睿脑灵明咒藏在脚底心的位置。
不过木已成舟,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正在用脚心偷看着记录在睿脑灵明咒里面的考试答案,却已经能看到张灵川脸上悲催的表情了。
心里忍不住唉声叹气,这一回,真的是我害了他。
就听监考老师厉声喝道:“说你呢!你的手伸到下面去做什么?”
“我……我腿痒。”回答的声音怯生生的,是个妹子的声音。
我侧眸看过去,被这个秃顶老监考老师训斥的。是个穿丝袜的姑娘,她的打扮也和我昨天一样,穿了小短裙,腿上也是黑色的丝袜。
他定了一会儿女孩的丝袜,一副死板的要命的样子,“我刚才说过了,谁要是把手伸下去,就是作弊,还不肯听话。腿痒痒不会打报告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女生的眼圈红了。
可是那个刻薄的监考老师可不管这些,直接把卷子撕成了四瓣儿,扔在她脸上,“你不用考了,出去吧。”
挠挠大腿就要撕考卷,这也太变态了吧?
我心想难怪司马倩这么放心大胆的不过来,原来是她请来的监考老师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撕了人家小姑娘的考卷,还把人家赶出去了。
大家还真别觉得这样变态的老教授是子虚乌有的,这件事绝对是我身边发生的真事儿,绝非杜撰。我和张灵川考完,提起这事儿,还摸了一把汗呢。
小姑娘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就飞跑着冲出去了。
教室里静的出奇,没有任何人敢随便发出声音。我也是低着头默默的把试卷上的内容做完,老实巴交的交卷了。
交卷的时候,就见到那个张灵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然自若,昂首挺胸的就把卷子给交上去了。
这张灵川根本就不像是考试考的不好的样子,看上去他心情还不错。嘴里嚼着泡泡喜滋滋的就在外头等我。
他之所以在外面等我,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亮出了身份,让他带我去的幽都。
见我出来,张灵川立刻开口叫我:“冥……”
我知道,他要喊我冥帝了。
可是这么多人,别被人听见,会以为我们是两个神经病的。
“别在这里喊我,很奇怪的。”我打断了张灵川准备喊我冥帝的话头。
可张灵川比较实心眼儿,“没事,他们都听不懂的。”
我当然不怕普通人听懂,就怕周围隔墙有耳,又不普通的人。
一时间,我又想不到什么好办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眼珠子一转,就把话题给岔开了,“你不是把符箓藏在大腿上吗?用不成睿脑灵明咒了,还……这么开心,难道是提前复习了?”
“你看……”张灵川确实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比起刘大能的厚黑,这家伙绝对是天然呆。
他一点保留都没有,一撩右手的袖子。
袖子里面是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正是画着睿脑灵明咒。
我看到这张睿脑灵明咒,有些惊愕,“你怎么想到放在手臂上的?”
还好这张符箓是贴在他手臂上的,不然铁定是要不及格的。我都怀疑这个阴阳代理人张灵川,是不是和南宫池墨一样,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其实我挺羡慕张灵川能有这样的创新,他把符纸贴在右手手臂里,考试的时候只要将手摁住自己的手臂。
再用右手奋笔疾书,几乎是万无一失。
要早知道有这么容易掩护的办法,我就不会“忍辱负重”把符纸塞到自己的脚底心去了。这张灵川看着没什么心眼,但是好像就是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毕竟到现在,张灵川都没有想过考证我真实的身份,也没有和我多接触,了解我的事情。甚至,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只是看了翡翠戒指,就答应带我去幽都了。
这个人,要么城府极深。
要么就是个白痴……
现在,我认识他的并不多,只是知道他变成阴阳代理人的时候,是比较冷酷无情的。至于是城府深,还是脑子,就真的不好判断了。
“是一个女人提醒我的。”张灵川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随口就回答道。
看来我真是抬举他了,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办法还是别人帮他想的。我一听是个女人提醒他,我根本就想不到别人,立马就想到了司马倩。
司马倩为什么要帮他?
这一点值得深究啊……
难道司马倩也是看不下去张灵川这个同行一直被我牵连的考不及格,才会忍不住提醒张灵川吗?
事实上,要不是张灵川今天听了她的话,今天的铁定是要不及格的。
所以说,今天考试中的这个规定,完全是针对我昨天用黑丝袜掩饰作弊定下来的。我想,司马倩要是知道我考试考过了,非把鼻子都气歪了不可。
我问他:“这女的,是不是也是个阴阳代理人?”
“恩,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张灵川似乎并不好奇,感觉只是十分淡然的随口一问,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件事上。
我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揶揄,“我不仅知道她是你同行,还知道她叫司马倩。”
司马倩也不知道为什么,费尽心机的就希望我全部补考都不及格。她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下三滥了,我哪怕真的不及格,要留级考试,顶多就是丢人。
她这样费尽心机对付我,不过就是一些小儿科的把戏。
这些小把戏,和鬼域里面遭遇的生死之间的考验,简直是不能同日而语。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你也认识司马倩吗?”张灵川说是带我去幽都,却领着我往校外的建设银行的方向走。
外头人流量已经很少了,整个人行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点了点头,“当然认识,司马倩还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是不是?”
“是哦,我都忘了这件事了。”张灵川好像是现在才想起来司马倩是我们的教导主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带着我到了建行门口,指着建行的后门说道:“一会儿我闯进去,你要拉